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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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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劉竿曉忍不住側眼看了一眼白吟,大哥在外頭養的人都找上門來了白吟為何還能如此淡定?

劉竿曉一直覺得白吟是一個有城府的人,可是眼下外頭的女人找上門來她不相信白吟真的心裏半點觸動也無。

可是那又能如何?

倘若身份一換是她,她今天肯定要好好的大鬧一場心裏面才痛快。

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劉竿曉只吩咐人去請王妃,眼前才倒上來的熱茶白吟碰也沒碰過直到茶水冷了許多,王妃這才趕了過來。

面前的一對母子二人將面前的佳肴狼吞虎咽。

白吟同劉竿曉兩人則是坐在旁邊,劉竿曉瞥了一眼白吟,白吟不吭聲,劉竿曉自然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王妃過來的時候率先看了一眼白吟這才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白吟的手背。

白吟眼睫毛略微顫抖她擡頭看了一眼王妃便迅速低下了頭。

“來了一對母子自稱是夫君在外頭的相好,兒媳不敢定奪只能請王妃來定奪。”女子微微低著頭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子。

恭順的模樣一如當初。

“知道了。”王妃這才將目光落在母子二人的身上,在目光觸及膽小怯弱的小男孩身上的時候,王妃肉眼可見的眼皮子哆嗦了一下。

“你把時間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王妃冷靜了許多旁邊的鄭媽媽倒算的上格外的理智。

這孩子的模樣一看就是王府的血脈,可是還是要查清楚才好的。

小男孩膽子小不動聲色的躲在了青柚的身後一雙臟兮兮的手緊緊的扯著青柚衣服袖子只露出了一雙害怕的眼睛。

白吟渾身發涼心裏只感覺堵了一道。

無論先前想了多少眼下就在自己眼前之前想的再怎麽不在意在此刻也沒用了。

修剪整齊的指甲在手掌心留下了月牙的痕跡,劉竿曉不動聲色的扯了扯白吟的衣服袖子。

“大嫂也不必多想,如今這世上的男子大多都是三妻四妾,不說大哥了後院幾個爺又何嘗不是?就連王爺也是有兩個側妃的。”劉竿曉此話無疑是安慰白吟的。

之前大哥為了白吟領養了盛哥兒,那個時候她們都覺得大哥瘋了。

可是眼下大哥哪裏瘋了?

他比任何人都盤算的清清楚楚在外頭早已經有了退路又在裏頭把白吟哄的好好的。

白吟扯了扯嘴角卻發現再也露不出一絲笑意她聲音依舊平靜只有自己知道藏在袖管裏的手到底是在如何顫抖。

“出嫁的那一日我便知道會有今天算不得什麽大事。”

“從前秦郎一直在軍營裏頭,我是附近村頭的姑娘父母雙亡只能靠著唱曲才能存活,秦郎是一個好人給了我體面的生活,可是大軍勝了,他卻沒來找我……我也是兜兜轉轉才找到平城來的,想不到他的身份如此高,既然是王府的人。”

青柚一五一十的老實說來她一邊說話一邊怯弱的低下頭。

到是說的清楚明白無論是孩子的時間還是在外頭的時間通通都對的上。

“吩咐人給他們母子二人洗漱一番。”王妃話音落下劉竿曉急忙答應。

劉竿曉扭頭走出去王妃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白吟的身上。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免不了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如今你也有兩個孩子,應當把兩個孩子好好養大。”王妃神色未變聲音柔和。

白吟點了點頭:“我曉得的。”

乖巧順從的模樣讓王妃說不出什麽話來,倘若兒媳換一換如果是其他那幾個肯定要大鬧一場的。

“這孩子既然是王府的血脈斷然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我是無奈之舉你莫要怪我。”

王妃話出白吟低下眼簾。

“兒媳不敢,夫君的血脈我自然會好好相待,是我與夫君之間的事情更不會怪王妃。”

女子聲音字字清楚從容的模樣讓王妃都忍不住另眼相看。

若非要說。

幾個兒媳裏頭劉竿曉強勢有些手段卻不懂得靈活變通。

落明珠也是個強勢的如今收斂了許多但是卻是個腦袋想不通的。

蕭弦月是文靜只不過性格懦弱瞻前顧後不敢冒尖。

四個兒媳之中若非要說方方面面最好的其實是白吟。

說句不好聽的她年紀已經大了倘若以後老大做的管家人有白吟這個賢內助。

王府這個家才不至於衰敗。

“時候不早了,兒媳要去接盛哥兒了。”白吟微微垂下眼簾率先開口告辭。

王妃也沒有多說什麽這才剛剛出門秋樂眼淚嘩啦嘩啦就往下流。

“虧我當初還以為大爺跟其他男人不同,如今看來還不是都一樣!”秋樂氣得雙眼通紅胡亂的抹著眼淚。

白吟吐出了一口濁氣這才笑著輕輕的推了推秋樂的手臂。

“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他也是男人。”聲音很低不知道是說給秋樂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去接盛哥兒的路上白吟有些心不在焉的哪怕是旁邊的盛哥兒嘰嘰喳喳的說了許多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直到入了落葉苑白吟這才吩咐秋樂到院子裏頭收拾出幹凈的屋子

“姑娘我瞧著後面那間就不錯。”秋樂眼睛還紅腫著只是說話已經與平常別無二樣。

後面那間雖然離得近可是距離卻是七彎八拐,大房本來就沒有妾眼下又安排到那麽遠的地方自然會的惹的人在背後說些什麽不中聽的。

“我瞧著書房跟前那屋子就不錯派人去收拾吧。”白吟哄著搖籃裏的驪姐兒,驪姐兒咯吱咯吱的笑,白吟摸了一把驪姐兒的小臉蛋她笑得更加開懷了。

六個月的孩子眉宇間能夠隱隱約約看得出幾分她的模樣,無憂無慮的樣子讓白吟忍不住心裏面更酸了。

秋樂咬了咬牙想要說些什麽見自家姑娘不願多說,她也就沒了法子只能吩咐人去收拾。

眼下那對母子還在王妃那邊,白吟知道王妃有多謹慎,自然是要等家中的爺們都到齊了叫那女人認人的。

只是孩子也到了名字也能準確的說出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秦驍印前腳剛進了院子後腳王妃身邊的人就過來叫了。

秦驍印大跨步走入門先是摸了摸盛哥兒腦袋這才伸手去摸了摸驪姐兒的小臉蛋。

站在旁邊的白吟冷著一張臉秦驍印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了?”秦驍印想著昨天盛哥兒的事情該解釋的已經解釋清楚了。

白吟今日清晨明明都還好好的怎麽這個時候反而變得臉色?

“沒什麽,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去王妃那邊吧。”白吟扭過頭去她雙手藏在袖子裏頭眼尾微微發紅。

可是人已經來了。

她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這才出了院子的門秦驍印這才看到書房旁邊的屋子正被人打掃。

“那屋子收拾出來給誰住?”秦驍印去問白吟,白吟撇過頭去不回答,秦驍印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秋樂的身上。

秋樂冷哼一聲別撇過頭去。

主仆二人如出一轍的模樣讓秦驍印忍不住蹙了眉頭,正想伸手去拉白吟,白吟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手。

盛哥兒留在院子裏頭並沒有帶過去在路上夫妻二人碰到了三房的兩人。

落明珠同三爺兩人並排走著可是兩人距離的卻格外的遠。

落明珠看到秦驍印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這才走到了白吟的旁邊。

“先恭喜大哥了。”落明珠撇了撇唇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聲音透著幾分陰陽怪氣。

白吟睫毛略微抖動這才扯了一把落明珠,落明珠閉了嘴沒吭聲。

男人眉頭止不住輕輕的蹙了一下三爺幾次欲言又止目光觸及旁邊的白吟卻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一條路對於世人來說都格外的漫長到達了王妃的院子這才發現四爺與蕭弦月兩人早就到了。

劉竿曉正站在王妃身邊二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當然這個時候也沒人關註二爺去了哪裏。

蕭弦月頂著秦驍印的目光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白吟的肩膀。

毫無疑問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入了每個房的耳朵裏。

秦驍印也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去問白吟。

“到底怎麽了?”

白吟這才微微擡眼她眼下有些微紅聲音難免幾分哽咽她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在秦驍印的心尖上。

“夫君自己所做的事情難道就已經忘了嗎?”

王妃這才咳嗽了一聲:“叫那女子進來分辨分辨。”

王妃略微擡手青柚這才帶著孩子走了進來先前穿的粗布麻衣眼下換了綾羅綢緞穿在身上倒是格外的雍容華貴。

配上這一張臉更加是美得驚心動魄特別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隨時都要勾了人的心。

秦驍印目光也落了過去白吟時時刻刻在意的秦驍印眼神的變化。

可是……

秦驍印神情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白吟心下有些懷疑什麽。

有什麽東西似乎要脫口而出可是那女子孩子分明和秦驍印如出一轍……她也能精準說出秦驍印名字姓甚名誰。

“你既然說你的孩子是秦驍印的那你說一說這三個男人裏頭哪個是秦驍印?”王妃坐在高位上一番話硬生生的砸了下來。

秦驍印這才了然。

他臉上的神色更黑了甚至不動聲色的輕輕的捏了一下白吟的手腕。

算不上多疼可是力氣很大白吟忍不住輕輕的嘶了一聲這才橫著眼瞪過去。

秦驍印早已經扭過頭去沒有看到白吟這個眼神。

白吟沒有多想只能同其他三位妯娌站到另外一側去。

“大嫂作為女人我自然也是心疼你的,可是無非是個小妾罷了,入了府孩子也只是一個庶子,大嫂自然可以拿捏著。”劉竿曉聲音壓低了只有二人能夠聽得清。

“嗯。”白吟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

那女人手中牽著的孩子秦驍印倒是看了個清楚他看過之後臉色更黑了。

他就沒想到。

他先前強調絕不會有她人白吟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青柚先是從三爺的旁邊走過去她撇了一眼立即去看下一位。

看著四爺的時候她倒是好好的端詳了一番,四爺原本安安靜靜的,眼下被一個莫名其妙帶著孩子上門的女子看了許久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異樣。

青柚還是從四爺面前走了過去率先將目光看到了秦驍印的身上。

秦驍印冷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生人勿進的氣場興許是上過戰場身上發出來的寒意讓青柚不敢多看迅速低下了頭。

“回王妃……這三個人都不是。”青柚咬著嘴終究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

白吟下意識的擡頭去看秦驍印卻只看到了男人黝黑的墨瞳,似乎有一股涼意瞬間從腳底升到頭頂,白吟撇過頭卻避開了秦驍印目光。

所以……

這對母子並非秦驍印養在外頭的外室?可是這孩子分明同秦驍印如出一轍的模樣。

之前上戰場的無非就只有三個秦家的人,青柚描述了是一個年輕人王爺自然就排除了。

眼下又當面看了秦驍印自然也排除了秦驍印,那麽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王妃我沒有作假,秦郎是真真切切的告訴我了的,他的名字就是秦驍印,可是眼下為何這三人之中沒有他的人?”

劉竿曉神色也僵在了臉上。

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的時候她尚且能夠看著熱鬧事不關己的安慰白吟。

可是眼下真真切切發生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劉竿曉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了。

“老二呢?”王妃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她那個兒子向來說一不二的之前為了白吟的事情跑到她的面前說了許多狠話。

倘若他真的有這樣的心思當初白吟張羅著納妾的時候他就該一口答應。

倘若真的想要,他大可說一句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可是他沒有。

“他……方才來的時候,他說肚子不爽利去如廁了。”劉竿曉雙手忍不住顫抖說這話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一片了。

“派人去把他叫來。”王妃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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