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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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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別想好過

劉竿曉懷了孕也不怎麽出門,府中的事物倒也平平整整,沒有出什麽差錯。

劉竿曉捧著自己的大肚子,天已經擦黑,外頭寒風呼呼的吹,劉竿曉光聽著身上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二爺還未回來?”

劉竿曉默默吞咽一口唾液,只能去問旁邊的落梅。

“姑娘早些休息,二爺說最近忙得很,恐怕回來的要晚些,瞧瞧大爺最近不也回來的晚,回來的晚說明……二爺正受王爺重用呢!”

落梅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劉竿曉趕緊去休息,一聽這話劉竿曉心情略微舒展了,她如今肚子裏面懷著的極有可能是個男孩。

如今二爺又受到了重用,要知道三房與四房可都是閑置在府中。

二爺跟著王爺去忙,那自然說明……二爺如今受到了重用,也長進了許多。

“咱們二房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劉竿曉臉上笑開了花目光慈祥的看向自己的大肚。

“是,往後都是好日子呢!”劉竿曉身邊伺候的丫鬟也緊接著恭維。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白吟目光看向旁邊,秦驍印早就已經走了。

秦驍印昨夜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也是不知道的,哪怕即便是走了,她也不清楚。

直到能夠看到床邊的褶皺,這才能夠判斷出秦驍印昨日的確回來過。

搖了鈴鐺,白吟走出門這才發現,今年的初雪已經下了。

秋樂舉著一把傘跟著白吟去松雪堂請安。在路上就遇見了蕭弦月同落明珠。

落明珠眼下一片烏青,此刻正打著哈欠。

“二嫂是怎麽了?怎麽昨夜沒睡好?”蕭弦月問落明珠。

落明珠嘆了口氣,她握緊了手中的暖爐:“快別說了,就是我屋裏的那個小賤人,懷了個孕,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成!”

“一會要吃這,一會兒要吃那,不給就這疼那疼,她這是拿準了我礙於王妃的說教,不敢怎麽樣她!”

落明珠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是四弟妹同大嫂好,屋子裏面什麽妖魔鬼怪都沒有,安安穩穩過日子那才叫好!”

落明珠說到這裏,她又忍不住羨慕白吟同蕭弦月,蕭弦月出生好,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該得的。

白吟運氣好,雖然出身不好但也可以嫁給大哥這樣有擔當的男人。

她出身倒是不錯,可是卻沒達到蕭弦月如此不錯的地步,高不成低不就,挑了個夫君也不是個安分的。

落明珠一肚子的窩囊氣,正沒處發洩,蕭弦麗嘉月就那麽一問,落明珠硬生生的罵了一路,直到到了王妃的松雪堂這才慢慢閉了嘴。

蕭弦月偶爾還應兩聲,白吟全程大腦放空。

人聽多了怨氣,自然也沒什麽好處的,左右她也不會去打斷落明珠,落明珠說她的,聽不聽又在白吟自己。

“三嫂快別生氣了,左右那些妾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整個三房日後還不是要聽三嫂的。”蕭弦月也不由得寬慰落明珠。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蕭弦月大概也能夠看得出來,落明珠是對三爺太過於縱容了,這才讓三爺有恃無恐。

落明珠哪怕再狠幾分跟三爺叫叫板,三爺也不至於現在如此糊塗。

當然,蕭弦月也知道這些話只能爛在肚子裏,她若是說了,恐怕家宅不寧,落了埋怨,她還討不到什麽好。

落明珠一聽這話,心裏舒坦了幾分,連帶著看著蕭弦月心裏面也舒服了。

“四弟妹說的是,我畢竟是明媒正娶嫁進來的,那幾個小賤人拿什麽跟我比。”

落明珠笑了笑,她祖父是做過首輔的,即便如今落寞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自然是有幾分底氣的!

請完安,王妃還是如同平常一樣問了蕭弦月三爺昨天在哪裏歇。

蕭弦月咬著牙低著頭一副羞澀的模樣,王妃擺了擺手,也就沒繼續問了。

走出來的時候,落明珠扭頭看了一眼蕭弦月。

“四弟妹如今和四弟也算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想起來……四弟日夜辛苦……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吧!”

落明珠捂著嘴笑了,這裏的都是一些已經嫁為人婦的女子,說起渾話來那也是……不羞臊的。

蕭弦月本以為每天王妃正道光明的如此問就已經是極致了,可誰知道,落明珠這說的……蕭弦月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話。

“羞什麽啊,你我都是……”落明珠擠眉弄眼的。

落明珠表面上一派和氣,但是心裏面卻想著,大婚之夜進蕭弦月房裏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王妃催的緊,我們夫婦二人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蕭弦月說到這裏臉上已經紅了一片,聲音也猶如蚊蠅一樣。

白吟之前也沒少被落明珠同劉竿曉說這些玩笑話,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已經覺得無所謂了。

落明珠張了張嘴又準備問什麽。

蕭弦月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她捏著手中的帕子。她求救的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

“四弟妹這也才初為人婦,三弟妹說話還是婉轉些才好。”白吟開口解圍,蕭弦月遞過來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落明珠這才笑了笑:“好了,今日放你一馬!”

回院子的路上,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起了雪,白吟藍色的披風上白白的一片,秋樂快點抖落幹凈,然後倒上了一杯熱菜。

“姑娘喝口熱茶暖和暖和。”

白吟順手接過,茶水入喉,她這才感覺渾身上下舒坦了許多。

用過了午膳,白吟正準備休息一番,可誰知王妃身邊的鄭媽媽竟然來了。

白吟急忙的套好的大氅,門被打開,冷風灌入,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鄭媽媽怎麽來了?”

白吟心裏面忍不住咯噔一下,王妃出動了身邊的鄭媽媽,眼下秦驍印也不在屋裏……

白吟瞬間腦袋裏面就想起了,秦驍印上輩子是在平城沒了性命,她只感覺四肢百骸逐漸有些冰冷。

結發為夫妻。

秦驍印若是死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寡婦。

秦驍印在的時候,雖不體貼,但是終究他身份還有功績在身上,別人也不敢欺負了她。

可是若是秦驍印不在了,無論有多少功績,還是有多高的身份,那都是隨著人一起去了,那她這個寡婦自然任誰都可以上前踩上一腳。

“怎麽了?是夫君怎麽了?”

白吟冰冷的手忍不住捏住了鄭媽媽的手。

鄭媽媽臉上焦急的神色略微緩了緩,她拍了拍白吟。

王妃雖然不喜歡白吟,但是毋庸置疑這大夫人對世子那是真心的,世子對夫人自然也是真心相待,否則也不會幾次三番的拒絕王妃納妾。

甚至前幾天,他還當著王妃的面說夫人若是生不了,他便不要孩子。

這話說的王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是終究也是沒繼續為難夫人了。

夫人是個可憐人,為了王府這才落下了毛病……

鄭媽媽想著,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些,她反握住了白吟的手。

“大夫人不必擔心,世子眼下正在上差,沒有任何事情。”

白吟得到了準話,她心裏面這才略微放下了幾分,但是眼下有其他的事。

“大夫人先跟著我去吧……”

冒著風雪,白吟這才明白了其中緣由,老二在外頭欠了錢,是賭博欠了錢,欠了足足八十萬兩,討債的人找上了門,管家婆子料理不清楚這些事,便報給了劉竿曉。

劉竿曉一聽這話,一口氣沒上來,眼下暈了過去,連帶著腹中的孩子也沒了氣息,此時此刻葉紅苑大夫們手忙腳亂。

終究是沒有一個得力的,王妃只能派鄭媽媽過來找白吟。

果不其然,這才剛剛走進了二房門口,一群大夫在外頭急的打斷。

王妃在上頭也是焦急爛額,二爺知道闖了大禍跪在外頭一個勁的哭。

落明珠即便是平常再怎麽看劉竿曉的熱鬧,到了此刻生死攸關,她也忍不住火燒眉毛。

“大嫂,這可怎麽辦啊!眼下二嫂暈了過去,肚子裏的孩子……”

落明珠著急的問白吟,蕭弦月也沒見過那麽大的場面,她此刻臉色也有些發白。

白吟走進產房,劉竿曉臉色蒼白緊閉雙眼,穩婆倒是都來了,可是生孩子的人醒不來,那如何生得了!

“你們那麽多大夫,竟然全部都一點辦法都無!”王妃摁住了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狠狠的拍著桌子。

旁邊的王側妃知道此刻不應該再添亂,可是裏面躺著的是她的兒媳婦,肚子裏面沒了動靜的是她的孫子,闖禍的是她的兒子,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下面一群大夫靜默,只有一個大夫出來大叫一句。

“先用參湯吊著,再配上幾副催產藥!”

“這……太過於兇險!搞不好一屍兩命!”另一個大夫急忙擺手。

眼下劉竿曉已經暈了過去,想要等劉竿曉醒過來,她肚子裏的孩子怕是已經沒了氣了。

方法是冒險的,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一向溫柔的王側妃跑上前去狠狠的捶打二爺,她哭到不能行。

“你小時候我都是如何教導你的,你如今全部忘到腦袋後面去了,裏面躺著的是你的妻兒,倘若出了什麽事,我看你如何交代!”

二爺拿袖子捂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個主意,誰都拿不準,王妃微微一咬牙,只說著,按照這位大夫做的辦。

果不其然參湯灌進去,劉竿曉這才慢悠悠的轉醒。

“秦漢中,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麽事,你這個殺千刀的別想好過!”

劉竿曉產房中大罵,聲音幾乎失聲,二爺也在外面掩面哭泣。

早產,八個月早產。

看見這一幕,落明珠臉上的神色也有些發白,她當初生寶姐兒的時候,還不是九死一生,還好靠著大嫂給的一只千年人參,這才吊著命,把寶姐兒生了下來。

落明珠臉色發白,她用力的握緊了白吟的衣服袖子。

“大嫂,二嫂不會有什麽事吧,這孩子還未出生……”

落明珠自己是有孩子的,她平日裏再怎麽羨慕劉竿曉肚子裏有可能生的是男胎,但是此刻,她也沒想讓劉竿曉肚子裏的孩子去見閻王。

“呸呸呸,三嫂,別說這些不吉利的,我聽著害怕極了……”

蕭弦月呼出了一口濁氣她也有些恍惚。

劉竿曉養胎的這段日子格外的小心翼翼,都是足不出戶的,生怕磕碰了什麽,眼下被氣的早產,那都是眾人未曾意料到的。

直到天黑,劉竿曉喝了不少參湯,虛弱的連叫聲都沒了,孩子也還沒生下來。

哪怕就連家裏的幾個爺都趕回來了,王爺動了大火,吩咐人把二爺拖到外頭上家法。

秦驍印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件披風,他順手就遞給了白吟,白吟也沒矯情,外頭下著雪,夜晚總是要涼一些,她手掌早就一片冰涼了。

“多謝。”

白吟套上了披風。

風雪飄在二爺的身上,二爺躺在長凳上,著上家法的人絲毫都沒有手軟,二爺也忍著一聲都沒吭,生怕讓裏面的劉竿曉聽進。

白吟暗自冷笑,可是卻未曾料到,這笑居然傳進了秦驍印的耳朵裏頭。

秦驍印回頭瞧了一眼白吟。

“二弟受罰,你這麽高興?”秦驍印聲線有些冰冷,仿佛不理解白吟為何發出冷笑。

“二爺忍著聲音不讓二弟妹聽到,他去賭場欠了那麽多銀子的時候,可曾有一刻想到二弟妹與肚子裏的孩子?”

秦驍印還沒回答,白吟卻又說道。

“肯定是沒有的,否則也不會出今日這檔子事了。”

白吟微微的攏了攏披風,她偏過頭去,耳朵凍得通紅,她鼻尖也有些微紅。

秦驍印沒說話,他伸手捂住了白吟的手,白吟楞了一瞬間,這才反應過來伸過來的是秦驍印的手。

秦驍印身上暖和的很,就像個暖爐似的,她帶過的暖爐早已經不熱了,但是情況危急,她也不能矯情的叫人特地去給她換個暖爐。

秦驍印在外頭從未與她如此親密過。

白吟低頭瞧了一眼,這才發現兩人穿的都很多,又挨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秦驍印的手在她的衣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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