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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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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宋明明和葉同塵、曉山青的討論是背著直播鏡頭的, 所以當他和於書以及隊裏報備他和兩位律師要去走訪調查幾名被害者和孫可的親朋好友時,直播間的觀眾很不理解。

【孫可不是承認了殺人事實嗎?證據也有,其他都對得上怎麽還要去調查啊?不會又給我來罪犯的犯罪童年陰影導致犯罪那一套吧?能不能別上價值啊,我不關心變態罪犯為啥殺人, 我只想看審判罪犯!】

【就是啊!不要搞什麽罪犯也很可憐被傷害過那一套!直接庭審審判, 我就想知道會不會判死立執!】

【這案子還有疑點嗎?沒有了吧?節目組這是硬湊時長?】

【央媽你這麽搞就煩了啊, 我就想看葉律師她們庭審】

【雖然我知道這是一檔節目,但這個案子是突然發生真實的案子,大家稍微了解一下司法流程吧……不是節目組說立刻上法院審判就審判的, 也不是罪犯承認罪行就能直接定罪的,事實上存在很多替別人頂罪的案子, 我國的司法一向是寧可錯放, 不可錯判。】

【宋明明警官快來普法小課堂!】

直播間吵的熱鬧紛呈。

宋明明那邊和葉同塵、曉山青出了律所上車, 準備發動又停下說:“等一下等一下,汪導在前面提醒我普法一下。”

葉同塵和曉山青朝車前看過去,果然看見了裹著軍大衣的汪傑導演在車子前面舉著白板牌,上面寫

依誮

著——普法一下為什麽不立刻開庭審判!

曉山青故意把車上的攝像頭扭了扭瞄準車外的汪傑導演。

導演趕緊就縮頭躲了起來,還不忘舉牌子——【普法一下!】

又舉牌子——【通俗易懂!】

“這個呢。”宋明明想了想通俗易懂的措詞:“我們國家的司法流程是這樣的, 就算抓到刑事案件罪犯,殺人兇手,他本人供認不諱,但也是要經過司法程序的, 公安機關有兩個月的偵查期,有時候會延長。然後移交給法院提起訴訟,法院有1個半月審查期限, 這個期間還可能會送回公安機關重新偵查,沒有問題才會正式開庭審理。”

“像我們這次的案子, 墜樓案已經偵查了一個多月了,但仍然要繼續偵查,查清楚每個關鍵點。”宋明明說:“並不是說這個兇手他認罪伏法就可以定罪的,司法之所以有這樣的程序就是為了保證絕不錯判一人。”

他又說:“我們經常說:疑罪從無,法律就是寧可錯放勿要錯判,堅決不讓無辜者蒙冤,是吧兩位律師?”他看想兩位。

曉山青笑著說:“宋警官說的真不錯,法律的存在是尊重每一個生命。”

就像戴也被冤枉坐牢兩年多,那是一個年輕人被毀掉了一輩子。

不是認罪就會給他定罪,司法會公正的審判每個人。

葉同塵好奇的聽著,看著他們倆,突然覺得某種意義上法律和她師父教授她的大道不謀而合。

“好,普法完成,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接下來我們將前往孫可的老家,也是第一位受害者董清風董老師的故居地。”宋明明發動車子出發。

孫可是在杭市工作租的房子,他的同事去調查過沒查出什麽。

加上宋明明百分之九十確定當初報案的小男生就是十來歲的孫可,而當時的報案派出所就在孫可的老家——原陽鎮。

所以他們打算去一趟原陽鎮。

剛好那位董清風老師在搬來杭市之前,就住在原陽鎮,是原陽初中的老師,後來才在杭市買房子搬離了那裏,可以一趟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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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卻因為堵車開了三個半小時,到了原陽鎮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半,她們三個人在車上吃了面包,倒是也不餓。

但一下車,聞到燉羊肉的味道,宋明明還是饞的砸吧嘴,路邊全是熱氣騰騰的羊鍋店:“原陽鎮羊鍋很出名,我年輕的時候剛調來原陽鎮,幾乎每天下班都來一鍋,大冬天吃羊鍋熱氣騰騰,那就一個舒坦……”

曉山青小聲提醒說:“葉塵吃素,咱們還是先去走訪吧。”

“葉律師居然吃素啊?”宋明明很驚訝的看葉同塵,有些惋惜說:“那你的人生可是少了很多樂趣。”肉多好吃啊。

葉同塵沒什麽口舌之欲,吃飯是為了維持生命,她看了一眼冒熱氣的羊鍋店說:“沒事,我不吃肉你們可以吃,我吃白米飯就行。”她個人吃素,不會幹擾其他人吃肉。

“那走訪完咱們去吃。”宋明明美滋滋說:“我知道有家店素菜小涼拌做的也不錯。”

他們按照距離的遠近,先去了孫可的老家。

孫可父親三年前去世的,也是糖尿病,引發了其他並發癥去世的,父親去世後孫可就把母親接到杭市一起打工照顧母親,直到前段時間母親因病去世。

他家的老房子已經很多年沒人住了,老房子的鑰匙警方從孫可那裏拿到了。

宋明明找了當地派出所的同事過來,找了孫可的鄰居在場見證,才打開了孫可老房子的大門。

老房子是很普通的居民樓,在二樓,大概有八九十平,看起來就是普通家庭,裏面的家具和床被孫可的媽媽用各種布細心蓋了住。

宋明明在房間裏查看,曉山青在和鄰居搭話,問孫可小時候的情況。

鄰居是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說其實孫可父母也是後來搬過來的,跟鄰居們有來往但不知根知底,她嫁過來的時候孫可還是小屁孩。

她也看了直播,又好奇又惋惜:“孫可小時候老實的很,根本看不出會殺人這麽狠心!他小時候不是遺傳糖尿病嗎?跟小豆芽一樣病歪歪的,這附近的小孩兒都不樂意跟他玩,他在學校也沒朋友,經常挨打受欺負,回來也不敢告狀,那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孩子。”

“孫可小時候經常被其他同學欺負嗎?”曉山青問。

“經常啊。”鄰居說:“他是跟著爸媽轉學過來的,人又瘦小不隨群,經常被打的鼻青臉腫,他爸氣的去過學校幾次,但沒用,小孩子打打鬧鬧的老師也不能24小時盯著。”

“孫可小學和初中都是在這裏上的嗎?”曉山青又問:“他沒有一個玩得好的朋友嗎?”

鄰居想了想:“沒見過他跟誰玩,放學就老老實實的寫作業,我們這些家長都覺得他是好學生來著,但好像升初中的時候他沒考好,去了不是太好的原陽初中,他爸還生氣打了他一頓,說他不學好跟人學壞了。”

“跟人學壞?那孫可就是有交到朋友的?”曉山青好奇,“孫可學習好嗎?”

應該是挺好的。

宋明明在孫可母親的房間裏發現了很多孫可小學的獎狀,他似乎每一年都得獎狀,學習標兵什麽的,學習應該不錯。

獎狀一直到升初中前都有,升初中後就沒有了,這孩子是考初中發揮失常之後就不好好學習了?

孫可初中後的班主任就是董清風了,董清風的兒子說他學習很差,還跟不良少女混在一起,那應該就是初中後認識了什麽不好的人學壞了。

鄰居說,他家庭條件挺不好的,爸爸身體差下崗了,和媽媽在菜場買菜賺錢,孫可和他爸還要每天吃藥打針。

宋明明想,這樣不容易的家庭,但孫可居然沒有輟學,而是上了大學,學了醫,還畢業進了疾控中心,他並不是那種不求上進的人。

“奇怪。”宋明明找到了孫可的畢業證書和畢業照,都被他媽媽保存的很好,但唯獨初中的畢業照沒找到。

不大的房間,孫可有個單獨的臥室。

葉同塵去了孫可的臥室,裏面放著單人床和舊木頭改造的書桌,很多東西看得出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床上沒鋪褥子,只蓋了一層藍色的布。

書桌上放著一些舊書本和筆筒,其餘的東西一概沒有。

仿佛有人在很早之前,就將這張桌上關於孫可的痕跡抹幹凈了。

書桌前面的一扇窗,有陽光的時候應該很朝陽。

葉同塵過去翻了翻那些舊書本,這是高中和大學的一些書,包括墻角的紙箱子裏放的也是高中大學的學習用品。

多奇怪,這裏沒有孫可高中以前的痕跡。

這房間東西太少了,完全看不出房間主人的愛好、過去。

好像只有這張桌子、這張床是很久以前的。

葉同塵坐在了床上,手指穿過藍色的布貼在了床沿上,她朝著窗戶閉上了眼,陰沈的冬季,窗外是灰蒙蒙的光。

她指尖泛起白光,唇角輕輕念了訣——

從這張床上她看見了許多許多碎片的孫可。

大學的他、高中的他……初中時瘦瘦的少年人手指緊張的握緊了床沿。

霧蒙蒙的光從窗戶外透進來落在坐在床邊的兩個人身上,消瘦的少年和纖細的黃頭發少女,她白皙纖長的手指撐在少年的膝蓋上,很慢很慢的在和他親吻。

緊閉的房門,少年緊抓著床沿的手。

房間裏沒有其他聲音,只有少年混亂的呼吸聲,和親吻聲。

他在發抖,整個身體都很熱,笨拙的伸出手很輕很輕的抓住了少女纖細的手指,像一根琴弦被輕輕撥動。

少女停止了這個吻,慢慢睜開眼望著他紅透的臉,輕聲說:“謝謝你孫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孫可的呼吸還是很亂,緊張的仿佛不會說話,好半天才說:“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少女站了起來,這畫面就斷掉了。

葉同塵沒有看清楚她的樣貌,只看見她有很漂亮的手指,很濃密的發,頭發像是燙染過的,黃色的卷發。

是誰?

葉同塵睜開了眼,起身去了書桌邊,將手指搭在滿是灰塵的書桌上再次閉上眼——

在零碎的孫可畫面裏找那個女孩。

一只漂亮的手拿著磁帶放在了書桌上,是那個女孩的手,她說:“送給你,這是我學會的第一首曲子,你有隨身聽嗎?”

“沒有。”孫可的手也搭了上來,摸了摸磁帶。

“那等有機會我把我的隨身聽帶來放給你聽。”女孩想把磁帶拿回去。

孫可立刻搶走了磁帶:“不是送給我嗎?我明天就買隨身聽。”他問:“是什麽曲子?叫什麽名字?”

“是巴赫G大調第一提琴的組曲前奏。”女孩說。

孫可拿著磁帶,手指有意無意的摸了摸女孩垂在桌面上的黃色卷發,“你真厲害,你說這些我第一次聽說。”

女孩就笑了,靠在桌子上問:“你說,我將來能成為大提琴家嗎?”

“當然能。”孫可立刻說:“你那麽有天賦,連教琴的老師都誇你,你肯定能成為大提琴家。”

女孩卻沒有笑說:“可我爸不會供我去學大提琴的,他說我要是考試還不能及格,初中畢業就去嫁人。”

“可你初中畢業才十六七歲吧?”孫可說:“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紀,你爸逼你結婚是違法的。”

這一次女孩笑了,她說:“孫可你是書呆子嗎?你看看咱們鎮上的女孩兒有幾個不是輟學就辦酒席結婚懷孕,生了孩子才夠領證的年紀去領證。我媽媽生我的時候也才十九歲,我爸精明的很,他知道過了十八逼我嫁人就不違法了,他不會願意多養我兩年。”

孫可著急的握住了女孩搭在書桌上的手指:“可你願意嗎?你願意像你媽媽那樣十九就生孩子嗎?”

女孩手指頓了頓,生氣一般語氣冰冷的說:“孫可你也瞧不起我媽媽嗎?”

孫可來不及辯解,她就將手指抽走了。

畫面散開之前,葉同塵只來得及聽見女孩說:“你們憑什麽瞧不起我媽媽,她比你們任何人都好……”

有人敲了敲房門。

葉同塵睜開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曉山青,他望著她笑了笑說:“在想什麽?我看見你閉著眼在發呆,是哪裏不舒服嗎?”

灰蒙蒙的光線下,葉同塵的臉白皙的如夢似幻,她搖搖頭說:“沒有不舒服,只是在想這裏曾經住過什麽樣的人,發生過什麽樣的故事。”

曉山青望著她,目光有幾秒的失神。

彈幕裏——

【靠靠靠曉狗這個眼神是淪陷了吧!!】

【曉山青站在門口看了葉律師至少五分鐘吧!他這五分鐘在想什麽!天啊我不想磕我老婆的cp,可是……有點夢幻啊。】

【拜托我也看失神了好嗎!我老婆在這種舊房間舊書桌前閉眼那一幕,簡直自帶夢核美感!】

【我也看呆了,總覺得葉法師在這一刻美的好不真實,像是穿越了……】

【“這裏曾經住過什麽人,發生過什麽故事”】

【拜托不要洗白殺人犯!他哪怕從小被霸淩也不能洗白他殺了五個人啊!不要給我剖析他的心理!就是壞就是變態!】

【對啊!殺人犯的過去有什麽好查的!】

“那邊有什麽發現嗎?”宋明明問他們。

葉同塵和曉山青去了客廳,見宋明明拿著幾張畢業照跟她們說:“有個比較奇怪的地方,孫可的母親保存了孫可很多東西,唯獨沒有孫可初中的畢業照。孫可初中的東西我沒有找到一樣。”

“孫可的房間裏也沒有他初中相關的東西。”葉同塵和宋明明說:“連書本都沒有。”

“這就很奇怪了。”宋明明皺眉說:“顯然孫可母親是喜歡保存兒子東西的人,你說要是初中的東西只有一兩樣也正常,但完全沒有,連書本都沒有就像是有人故意清除了初中的東西。”

曉山青點頭,又問:“可是為什麽呢?”又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他初中時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讓他不願意再保留一點當時的東西。”

宋明明也想不明白,你說如果是為了銷毀什麽證據也不對,孫可殺人是現在,跟初中時有什麽關系?

去董清風老師家裏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原因。

離開前,葉同塵突然問宋明明:“警方在搜查孫可杭市組所的時候有沒有找到一些……磁帶啊碟片之類的,大提琴樂曲什麽的東西?”

“沒有啊。”宋明明不記得有這些,“你在孫可臥室裏發現他愛聽大提琴樂曲?”

葉同塵沒有證據,沒辦法說她在桌子“記憶”裏用玄學讀取的,孫可被女孩送了大提琴磁帶,她推測孫可或許會喜歡這些。

“沒有,只是隨口一問。”葉同塵說:“就好奇,他不聽音樂嗎?”

宋明明狐疑的看她:“我也不聽。再說現在人聽音樂都用手機聽啊,怎麽會還有磁帶碟片這種東西?葉律師你年紀這麽小,怎麽好像跟我們有代溝?”

葉同塵:“……”

曉山青忍住盡量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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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離開孫可家的老房子,又去了董清風老師的故居,因為之前董清風老師墜樓身亡的時候,他的同事就去董清風杭市的家裏調查過,董清風老師搬去杭市後把很多東西都留在了故居沒帶走。

所以,他們這趟來,想找找董清風當初做孫可班主任時的相關信息。

他們三人到董清風老師的故居時,天色已經快黑透了。

董清風的老房子是留給他的女兒董書玉在住,女兒三十多歲,結婚生子住在這裏。

警察提前通知過了,所以董書玉見到她們三人不驚訝,請她們進去。

正是飯點,董書玉一家四口正在吃晚飯。

“打擾你們了。”曉山青歉意的說。

“你們吃,不用管我們,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孫可初中時的情況。”宋明明笑著請她們繼續吃。

董書玉也沒客氣,指了指說:“我爸在原陽中學當老師的東西都在書房裏堆著,警察同志自己去找吧,那個什麽孫可,也是我爸的學生,我爸還把他帶回家來補習過。”

“是只帶了孫可補習嗎?”葉同塵問。

董書玉坐在沙發上捧起碗擺了擺手:“不是,是每個班他都會選幾名有資質的差生,給他們開小竈補習。”說完又嘆氣:“我爸對那些學生比對我都上心,沒想到會教出殺人犯害了自己。”

這麽看董清風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進了書房,宋明明找到很多董清風的備課筆記之類的東西,這位老師確實兢兢業業的在教書育人,還有很多學生給他寫的感謝信和不值錢的小禮物,他都有好好保存著。

“找到了。”宋明明找到了孫可那一屆的初中畢業照,在上面仔仔細細的找:“奇怪,怎麽沒有孫可啊。”

曉山青和葉同塵也湊過去看,合照裏確實沒有孫可。

孫可是因為什麽緣故缺席了嗎?

宋明明去問董書玉,董書玉也不是太清楚,只隱約記得,孫可糖尿病有段時間沒去上學,可能就是那時候生病沒趕上拍畢業照。

倒也說得過去。

書房裏的家具幾乎都是新家具,只留下了董清風那些書本之類的東西堆在紙箱子裏。

宋明明蹲在箱子旁邊翻翻找找,找到了一箱子試卷,試卷一捆一捆,有不同班級和不同屆的。

他花了好長時間,在一箱子試卷裏找到了孫可那一屆的,這些是期中考試的卷子,孫可好像是有一兩次期中考試沒參加,“孫可的學習成績很不穩定啊,好的幾乎滿分,差的居然幾分,玩這麽極端的嗎?”

從上面翻到低,大致翻了一遍。

宋明明說:“好像有四個輟學的學生,三女一男。”

葉同塵走了過去問:“能找出來他們叫什麽名字嗎?”

宋明明邊翻邊想說:“好像叫王強、趙麗、金秀秀、王娟娟。”

曉山青震驚了:“宋警官過目不忘啊?”

彈幕裏也震驚了——

【這是什麽超強的記憶力??翻了翻就連名字也記住了?】

【不愧是罪犯克星宋章老刑警的兒子啊!還是有點東西的!】

【牛!】

【別看我們宋警官搞笑,也是有本事的。】

宋明明不知道彈幕裏在誇他,自己誇自己說:“那話說的,別的比不過我的同事們,但記憶力這一塊,咱就是牛。”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就是一臺錄像機,只要我見過的人、辦過的案子全都記錄在案。”

“怪不得你能認出孫可就是當初報案的男生。”曉山青由衷的誇讚。

彈幕裏卻疑惑,什麽報案的小男生,有什麽背著她們這些尊貴的觀眾了。

葉同塵過去,問宋明明要那四名輟學的學生的試卷。

宋明明從裏面抽出來四張遞給她:“考的確實一個比一個差,有一個居然只考了兩分,兩分是怎麽考啊,隨便瞎寫也很難考兩分吧。”

葉同塵就從四張試卷裏抽出了那張考了兩分的試卷,看到這個學生叫金秀秀。

學習很差的不良少女,是她嗎?

葉同塵轉過身,走到書桌旁,背對著鏡頭,拿著那張試卷閉上了眼,指尖白光一閃而逝——

她看見黃色卷發的少女拿著試卷的手忽然往下,按住了摸在她大腿上的一只手,一只不年輕的手。

她說:“老師,你也這樣給你的女兒補習嗎?”

那只手擡起來突然扇了女孩一巴掌,黃色的卷發散在試卷上。

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憤怒說:“你以為學校裏的人不知道你和你媽是同一路貨色嗎?小小年紀染頭燙頭發!還塗口紅打耳洞,跟班裏的男生不三不四,你這是什麽風氣!”

抓著試卷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她站了起來將試卷丟在地上,轉身就走……

“還需要很久嗎?”董書玉站在了門口問。

葉同塵睜開眼,拿著試卷的手指扶住桌子,微微有些暈眩,她餓了,需要快點吃點高熱量的東西了。

“你還記得你父親有一個學女生叫金秀秀嗎?”葉同塵直接問董書玉。

“金秀秀?”董書玉仔細想了想,“來的學生那麽多,我也記不住那麽多名字。”孫可是因為殺害了她爸,她才記起來的,不然她也記不起來這個很不起眼的男生。

“燙過頭發。”葉同塵說:“她染了黃色的頭大,燙了卷,燙頭發的學生應該不多吧?”

她這樣問,董書玉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因為在那個時代,初中燙頭發染頭發的學生很少,女生就更少了,尤其是長的很漂亮。

“哦,那個女學生叫金秀秀啊。”董書玉說:“燙頭發的女學生是來過補習,但只來了一次,我爸說她無可救藥了。”

董書玉語氣裏有一絲看不上:“這個女學生當時在學校很出名的,長的很漂亮,還學拉大提琴,小小年紀就愛打扮,聽說還早戀,風氣很差,我爸試圖把她帶回正路,但沒用,有些小女生就這樣,仗著漂亮就不想學習……”

“她的父母叫什麽名字?”葉同塵打斷了董書玉的話,她不喜歡聽這種話:“她後來怎麽輟學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董書玉說:“我比她們大,當時我都快上大學了吧,不清楚她們學校的事。”

宋明明過來,拿過那張試卷看了看,葉律師會問,那肯定是這個金秀秀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她不會就是董清風兒子、孫可鄰居口中說的:帶壞了孫可的不良女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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