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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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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警察聽小姑娘說爸爸聽不見, 心裏就涼了半截,如果爸爸也是聾啞人就只能拜托曉山青律師溝通了。

大鐵門上有廢品回收的聯系電話,警察打通了這個電話,大概十來分鐘有個男人騎著電動車匆匆趕了過來, 身上還穿著棉睡衣, 迷迷瞪瞪的看著警察, 問是不是他廠子裏發生啥事了?

警察和他確認姓名,問他是不是王有福。

他搖搖頭說:“我是董建,這廢品廠子是我開的, 王有福是我廠子裏看大門的。”

原來不是苗苗的爸爸。

董建說王有福就住在他廠子裏,白天晚上替他看廠子, 他拿鑰匙開大門請警察進去, 又說:“王有福年紀大了, 耳朵背,你們叫他可能聽不見,他是犯啥事了嗎?”

他邊問邊走到一間平方外,開了門直接進去很大聲的叫人:“王有福別睡了!警察同志找你!”

裏面這才有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王敏敏和同事一起進了屋子,裏面臭氣熏天亂糟糟的堆著各種東西, 有一張床上坐著一個剛被叫醒的老頭。

是老頭,胡子頭發花白,看起來年紀有六七十歲。

王敏敏幾乎要懷疑這老頭是苗苗的爺爺了,可縮在葉同塵懷裏的苗苗一見到這老頭就怕的小聲哭起來。

“他是你爸爸?”曉山青悄悄用手語問苗苗。

苗苗在羽絨服裏哭著點了點頭。

曉山青心沈的像石頭, 他很難想象如果真要把苗苗送回這個親生父親身邊,會是什麽樣的地獄。

警察問王有福情況,又讓曉山青用手語去問, 才發現王有福看不懂手語。

“他不是聾啞人,就是年紀大了耳朵背, 你們和他比劃這個沒用。”廢品回收廠子的老板董建很了解王有福,大聲的幫警察問他:“警察同志問你是不是王有福!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在哪裏,都回答警察同志!”

王有福果然聽得見了,點頭回答說:“是王有福,今年63了,就住在這裏。”

警察聽到這個年紀都皺眉,苗苗今年才四歲多,那就是說王有福五十八、五十九的時候生了女兒?這麽大年紀……

女警王敏敏很詫異,側頭讓曉山青幫忙問苗苗,她爸爸不會手語,她的手語是跟誰學的?

苗苗躲在羽絨服下面,看著曉山青的手回答說:“哥哥,哥哥學了,教我的。”

王敏敏沈默了,想起拘留所裏的麥子,他說自己沒上過學,認識的字有限,是自學的,為了考駕照給人開車拉貨,還學了一點英文字母,沒想到他也學了手語。

警察問他妻子的姓名,是不是有個女兒。

王有福說:“都死了。”

苗苗聽見他的聲音根本不敢把臉露出來,像是生怕被他發現抱走一樣。

警察再問他,怎麽都死了?什麽時候死的?

王有福也只是回答:“都病死了。”別的一概不說。

廢品廠老板董建替他說:“他老婆是病死了,生了孩子兩年就病死了,屍體還是村裏人幫忙下葬的,不然臭他屋裏了。至於他那個孩子,三四歲的時候吧,好像也病了,後來就不見了,他說送醫院去給別人養了。”

“什麽叫送醫院給別人養了?”王敏敏皺眉問董建:“村裏丟了個孩子就沒人報警嗎?”

董建也不高興了,“你別沖我急啊,我是來這裏開廠子的,又不是這村裏的人,我是看他可憐賴在我這裏不走,我才給他個地方住,讓他看廠子有口飯吃!再說他這當爹的自己說孩子給別人養了,村裏誰管閑事去報警啊?”

他又說:“要我說,你們政府就不該讓他娶媳婦,他一個五十多的老光棍,沒錢沒工作,領著一個弱智姑娘去民政局,你們政府居然還給辦結婚證!這不是禍害人嗎?”

苗苗的母親是弱智?

一個五十多的老光棍和弱智姑娘領證,這合法嗎?

可老警察告訴王敏敏,智障人在監護人的陪同下,監護人同意的情況下,是可以領結婚證的。

王敏敏臉色很難看,法律上結婚需要雙方同意,沒有強迫才可以辦理,可一個弱智姑娘怎麽知道什麽叫結婚?只憑監護人決定就可以嗎?

曉山青看過太多這樣的案子了,一些落後的地區甚至有雙方智力都有問題,卻還是辦理結婚,生育後代。

他有時候會為此感到憤怒。

老警察繼續問王有福。

曉山青去向廢品廠的老板董建了解情況,他客客氣氣的稱呼他:“董老板,打擾你了。”

董建也不是難說話的人,無奈的告訴他們,這個王有福原來在這個村裏有老房子,但不工作靠撿廢品生活,五十多了還是個光棍,後來不知道是誰給說的親事,把村裏一個弱智姑娘說給了他。

那弱智姑娘家裏老娘死了,她老爹說找個人照顧她,就把姑娘嫁給了這個老光棍。

後來弱智姑娘懷孕,生了個女孩,女孩也是可憐,生下來就是聾子,不會說話,長到一兩歲了還光著屁股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村裏的人看小孩兒可憐,吃的穿的,能給就給了,但這老光棍有手有腳一輩子不幹活就靠著貧困補助過,也讓村裏人討厭,不愛搭理他。

弱智姑娘娘家老爹先死了,就更沒有人管她了,她也在孩子兩三歲的時候病死了,她死了沒多久,小孩兒也不見了。

這老光棍說是,小孩兒病了送醫院給別人養了。

村裏人都認為是他把小孩兒送給別人收養了,想著至少比跟著他強,跟著他肯定活不了。

董建在門口抽煙嘆氣:“我來這裏開廠的時候就沒見過小孩兒了,這老頭賴在我這裏不走,我也狠不下心轟他,幹脆就讓他在這屋子裏看大門,有他一口飯吃,這人可恨吧又可憐,你能拿他怎麽辦?警察要是能把他領走趕緊領走,別死我這廠子裏也是一堆麻煩事。”

曉山青又謝謝了他。

警察那邊過來低低和葉同塵說,讓小姑娘過去給王有福認認。

董建這才反應過來,那位漂亮的女律師懷裏抱著的居然是王有福的女兒??

他跟著葉同塵一起進了屋,看見她把懷裏的一個小姑娘放在了地上,那小姑娘看著王有福怕的很,哆哆嗦嗦直哭,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幹凈很新,烏黑的頭發,皮膚沒有凍傷也沒有裂皮,腳上還穿著一雙帶燈的鞋子。

他很難想象這是王有福的那個孩子,雖然他沒見過,但聽村裏人說那小女孩很可憐,大冬天穿著露屁股的秋衣,手上臉上全是凍瘡,腳也凍的稀巴爛。

“不怕,苗苗不怕,這是你爸爸嗎?”王敏敏拉住苗苗的小手安慰她問她。

另一名警察也問王有福,“你認得這是誰嗎?”

王有福坐在床上看著苗苗,並沒有太大起伏的說:“是吧,認不出來了,以為她死了。”

警察壓著火氣,“你當初把她送給誰了?你不是說帶去醫院送人養了嗎?”

王有福說:“不知道誰撿走養了,反正放在醫院的垃圾桶上了。”

“你這是遺棄罪!”王敏敏氣的快要憋不住了:“你做父親的怎麽能把自己的孩子扔了?”

王有福卻說:“跟著我吃苦,有錢人撿走她享福,我沒遺棄,你們讓我養我就養。”

老警察也氣著了。

仿佛是聽到王有福的話,苗苗突然跪了下來,哭著發抖的朝警察合掌哀求:“叔叔、姐姐不要……不要把我給爸爸……不要把我給爸爸……我聽話,你們把我抓走吧,抓去牢裏和哥哥一起……”

她說話很吃力很不清晰,卻讓王敏敏和幾個警察心都碎了。

葉同塵沒有去抱她,她需要讓警察知道對苗苗來說,送回家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她寧願坐牢和哥哥在一起。

曉山青眼眶也紅了,想去抱苗苗。

葉同塵蹲下身問苗苗:“不哭,你告訴叔叔和姐姐,你為什麽這麽怕爸爸?他有打過你嗎?”

她也傳音重覆了一遍問苗苗。

苗苗哭著看她,發抖著點頭,她很聰明,像是明白葉同塵的用意,磕磕巴巴的說:“爸爸喝酒打媽媽,打我……”

好孩子。

葉同塵伸手抱住了苗苗,她立刻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緊緊抱住葉同塵的脖子嗚嗚哭著。

曉山青紅著眼眶說:“孩子還是先讓我們帶回律所吧,她溝通有障礙,帶回警局一定會很害怕。”

王敏敏自己也哭了,回頭也和隊長商量,孩子肯定不能留在這兒,帶回警局不如先拜托律所照顧,至少曉山青可以和孩子交流。

老警察肯定不能把孩子留下,點了一下頭又回頭瞪向王有福,氣道:“好吃懶做,你還打人!”

王有福一副又沒聽見的樣子。

葉同塵抱著苗苗先離開了臭烘烘的房間,外面的風很冷,月亮孤零零的掛著。

廢品廠老板董建撚滅了煙走過來,看了一眼葉同塵懷裏的小姑娘,“這孩子是被你收養了?”他說話聲音不高,像是在嘆氣:“看得出來這孩子跟你享福了,姑娘啊你要是好心就別把孩子送回來了,給她親爹是把孩子又推回火坑了。”

不是她養的好,是麥子養的好。

葉同塵的衣襟被苗苗哭濕了,風吹在她臉頰上很涼,她扭頭看見身側的魏盼盼,血淋淋的女鬼這會兒竟然在掉眼淚。

她說:“有時候覺得好笑,駕照那麽難考,但做父母居然不需要任何考試……不稱職的父母可以全去坐牢嗎?因為是父母就可以不用收到懲罰嗎?”她恨恨的說:“我要起訴李立,我要起訴魏軍和李桂蘭,我要讓他們知道不是做父母就不用受懲罰!”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月色下她的眼淚混著血水,那麽難過的望著葉同塵說:“葉律師求求你幫幫麥子和苗苗吧,就當救救曾經的我……”

就當救救曾經的她。

葉同塵望著她,苗苗遇到麥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幸運的,如果苗苗跟著王有福只會變成更糟糕的盼盼。

“好。”她輕聲回應,像是在回應盼盼,也像是在回應董建。

她側頭看向董建,忽然說:“董老板,如果我起訴王有福,你能來作證人嗎?”

董建楞了楞,起訴王有福?

葉同塵忽然覺得有人在廠子外,看過去,只見人影一閃而過。

“太冷了,你們先上車上等吧。”王敏敏先跑了出來,擔心葉同塵和苗苗凍著,和他們說。

葉同塵收回目光,想到什麽似得問王敏敏:“我可以問問,麥子帶了個小女孩的事是有人報警的嗎?”

她知道警察肯定會查到苗苗的時,但比她想象中查的要快很多。

王敏敏說:“是麥子的鄰居來報警說,麥子經常帶著的妹妹沒回去,可能是關心苗苗,怕她走丟了吧。”

“哦。”葉同塵點了點頭,又看向廠子外,是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她怎麽感覺有人跟著她們來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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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還是跟著回了律所。

葉同塵重感冒喝了藥,睡覺之前找了三個硬幣,在桌子上投了六次,看到了一個卦象——有人因為她盯上了麥子和苗苗這件事。

去報警,引導警察麥子可能誘拐兒童的確實是麥子的鄰居,到鄰居背後有人指使推動。

而今夜確實有人在跟著她們,這個人背後的指使者也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不難算出來。

紀耀光。

葉同塵看著卦象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時機,不如借著他這股風鬧大點。

她收起硬幣抱著睡過去的苗苗,熱乎乎的苗苗像只小貓蜷在她懷裏,睡夢裏還在哽咽。

她輕輕拍了拍苗苗的背,安撫她。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師父也這樣安撫夜裏哭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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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中午起來的時候,曉山青已經幫她寫好了起訴書。

三份起訴書,一份是起訴王興國、魏軍、李桂蘭買賣遺體。

一份是起訴李立遺棄罪,魏軍、李桂蘭買賣兒童。

還有一份是起訴王有福的,遺棄罪以及強迫智力缺陷婦女發生性關系。

她們一起去法院遞交了起訴書。

曉山青雖然覺得起訴王有福,強迫智力缺陷婦女發生性關系不一定能成功,但他也認為就算不成功也要起訴,至少可以追責當地民政局當初怎麽給嚴重智障的婦女辦的結婚證。

他不敢妄想通過這個案子推動法律更完善更嚴謹,但至少讓一些人明白,迫使智力缺陷的婦女發生關系、生育是可能會起訴追責的。

就像讓大家知道生兒不養是犯法的。

但有一點他很擔心,起訴了李立之後,還怎麽去談他和麥子的和解?拿不到諒解書麥子可怎麽辦?

曉山青心事重重,還是決定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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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律所之後,葉同塵病的更重了,吃了藥又犯困,靠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睡著了。

曉山青沒叫醒她,自己去找李立談諒解書,但戴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只好打了個車去。

葉同塵睡了一小會兒,就感覺一只小手時不時的摸摸她的額頭,過一會兒又拿著溫溫的毛巾來給她擦手掌心。

她睜開眼,看見梳著雙馬尾的苗苗擦的可認真了。

霞嬸還在幫她倒溫水,她擦完這只手,擦那只,擡頭瞧見葉同塵醒了,立刻擔心的湊近了比劃手語問:頭還痛不痛?

葉同塵也看懂了一點手語,朝她比了個大拇指點頭。

苗苗就笑了,幹勁滿滿的繼續給她擦額頭,努力說話:“我生病,哥哥就這樣擦。”

葉同塵望著她,問她:“想哥哥了嗎?”

苗苗點點頭,比手語問:如果哥哥要坐牢,可以把我也抓去一起坐牢嗎?

葉同塵摸摸她的小臉說:“好人是不會坐牢的,好人做錯事有一次可以被原諒的機會。”

苗苗眨巴著眼睛看她,問她:“真的?”

葉同塵點點頭,她還是希望小小的女孩兒能相信善有善報。

律所外的招財貓鈴鐺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過去,就見盼盼在外面搖鈴鐺,不停的朝她比劃:看那邊看那邊。

律所外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躲在車裏像是在偷拍律所裏。

媒體已經報道了?行動還挺快。

葉同塵拿過手機,點開熱搜,果然看見了熱搜第一是#葉塵起訴拾荒老人逼其下跪痛哭#。

這個標題起的好啊,媒體和營銷號還真是懂得流量密碼,誰看了這個標題不想進來對她道德批判一下?

她點進去這條熱搜,仔細看了一下這篇報道,就是報道王有福的,說網紅律師葉塵起訴拾荒老人遺棄罪,老人靠撿垃圾為生,無力撫養女兒將女兒放在醫院門口找好心人領養,葉塵起訴他遺棄女兒,老人將面臨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請不起律師,下跪說:把女兒放在醫院門口是因為女兒高燒重病,沒有錢看病,想女兒活下去,有口飯吃。

很短的報道,下面配上了老人穿的破破爛爛落淚的照片。

你別說,乍一看報道,和照片,就連葉塵也要先入為主去同情拾荒老人。

下面的評論果不其然吵了起來。

——[葉塵是最近總上熱搜的葉塵?她打贏幾場官司洗白之後就飄了?開始欺負弱勢群體博眼球了?]

——[沒有案子可以不接,葉塵這是在幹嘛……]

——[這篇報道好有誤導性啊,明明是老人真的遺棄了自己的女兒啊,那葉塵起訴他沒毛病啊。遺棄是犯法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遺棄是犯法的,可是看圖片和報道老人是撿垃圾的,自己都養不活,他遺棄女兒也是為了讓女兒活下去……只能說窮人真的沒有辦法,評論裏的人根本不懂窮人的苦難。我奶奶就是被鬧饑荒一大家子根本活不下去被家裏人給別人養了,那時候都很哭,為了活下去想盡辦法,我奶奶也沒有怪她的父母。]

——[他是放在醫院門口,是真的沒辦法,祈禱有心軟的醫生救救他的女兒吧【祈禱】]

——[葉塵是沒有同情心嗎?撿垃圾的大爺還能活幾天啊?]

——[評論看的我一腦袋問號,拜托遺棄犯法,大爺可憐小女孩不可憐嗎??有人關心過這孩子還活著嗎?他把孩子放在醫院門口不是道德綁架醫生?如果沒有醫生撿到小女孩,她是不是已經死了?你們是選擇性無視了嗎?]

——手術刀屠龍手:[還心軟的醫生,吃點腦殘片吧。還舉例說你奶奶的,你有沒有問過你奶奶是不是還有其他哥哥弟弟?活不下去是只把你奶奶送給別人了,怎麽哥哥弟弟就能養活了?這報道裏沒說明孩子多大,大概率當時孩子還不會說話,如果是個嬰兒,高燒的情況下還放在外面,他這就是存著讓女兒去死的心,如果沒有能力養孩子可以不生,生兒不養就是犯罪,犯罪懂嗎?能共情這老登的是什麽腦回路!]

——[燙知識:窮男可以不結婚不生孩子,不會死。]

——[支持葉塵起訴,給評論裏這群法盲聖母普普法。]

——[葉塵的粉絲居然這麽多?這麽快就到達了戰場了?她可真是網紅律師,粉絲真可怕……]

越吵越厲害。

葉同塵翻看著評論,律所門就被推了開。

曉山青瘸著腿卻速度很快,進來就說:“外面那輛車是在偷拍你嗎?”又說:“王有福的事不知道被誰報答出來了,你在熱搜挨罵,是不是其他營銷號來偷拍你了?”

“估計是。”葉同塵也不在意,只讓苗苗別往窗戶和門口去,又和曉山青解釋說:“王有福的報道是我讓戴也偷偷聯系媒體去報道的。”

“是你?”曉山青驚訝:“為什麽?”

“因為總會有人報道出來,與其等那個人在麥子誘拐兒童上做文章,不如我自己來。”葉同塵和曉山青說:“把焦點集中在王有福遺棄和強,奸智障人上。”

曉山青想了想,是的,一旦開庭就肯定會有媒體報道,到時候很容易引導輿論譴責麥子誘拐兒童,而且從現在網上的評論來看,什麽樣的聲音都會有。

王有福看起來確實是“弱勢群體”,很容易被同情。

“你是不是沒拿到李立的諒解書?”葉同塵問曉山青。

他點了點頭:“李立想讓我們撤訴,說撤訴就寫諒解書。”

葉同塵卻讓曉山青別再去了,“說不定他會主動找我們的。”

輿論的壓力也該讓罪人體會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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