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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佟國維擺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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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佟國維擺譜

那不是還有個莊子嗎……

佟珍瑤腹誹, 但是因為搞不清情況,她只好看向佟國綱。

“咳~這是哪裏的話!得了宗女的待遇還不滿意,你要如何?”佟國綱接收了女兒的眼神,出言袒護。

他這個弟弟就是這點有問題, 得隴望蜀, 一心想著鉆上去, 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這可是能整治天花的好東西!”佟國維不滿的對上兄弟的眼神。

佟國綱也不甘示弱,“說得輕巧,要是你侄女跟你說她有辦法治天花, 你是讓她去外面醒醒神,還是欣然接受去查驗?”

“我……”肯定是不會信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話, 就是現在他也覺得還是靠太醫們鉆研的, 不然怎麽會只送個宗女的俸祿?但這可是皇上親口承認的啊, 治天花的方子能得到多少旗人的感激啊!就這麽輕飄飄的從他們家溜走了?暴殄天物啊!

舒穆祿氏這時候入座了,聽到兄弟兩的爭執立刻板著一張臉,“好了,大節下的!一來就說孩子,你個做叔叔的見都沒見過侄兒, 倒好意思開口訓!哈宜乎在宮裏讀書,回來才能住幾天啊?自打她回來在這個家滿打滿算住了一個月沒有?她發現了什麽難不成還特意憋回來說?你要皇上怎麽想我們家?”

佟國維轉臉從鼻腔裏擠出氣來,試圖用行動表達他的不滿。

舒穆祿氏壓根不管他,親親熱熱的招呼孫女, “來,我給你介紹介紹你叔叔家的兄弟。”

葉克書等人瞧著兩位長輩的臉色,也不敢幹擾, 只當是遵從瑪嬤的吩咐,到舒穆祿氏面前行了一禮。

“這是你葉克書哥哥, 你叔叔的長子。”

“哥哥好~”佟珍瑤趁機開始認臉,葉克書長得並不突出,但是和佟國維看著有幾分像,從目前的職務看來也不是很有能力,並不能出頭。

“這是德克新。”

這一個也差不多,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如葉克書,目前也是成年待婚狀態。

“這是……”舒穆祿氏話剛出口,就被隆科多說話打斷了。

“妹妹好~我是隆科多,家裏的老三,別管老頭子說什麽!”

舒穆祿氏頓時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就你像個猴兒似的~當心你老子聽到!”

佟珍瑤也有點驚訝,隆科多現在還是個半大少年,甚至長得還算端正,這說話也比他兩個哥哥活泛,完全沒法和以後那個作風讓人不忍直視的家夥聯系上。

不過隆科多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為什麽最後出頭的是他,而不是他兩個更年長的哥哥了,這資質的對比,一目了然啊!

這一通招呼打完,覺羅氏也打點好了,兩坐席面擡了進來,幾人以男女為分入座。

“姐姐坐這裏~”佟馨蘭看出了佟珍瑤看著位置時的猶豫,想起了那些繁覆的禮儀,頓時十分共情,拉著她就在合適的位置坐下了。

“馨蘭你最近還好?書念到哪裏了?”

佟馨蘭瞧了一眼覺羅氏,見她沒看到這裏,才拉近佟珍瑤低聲回答,“先生正在講《論語》。”

嘖嘖~真是小瞧她這個嬸嬸的勝負欲了啊,專門請先生?

“你這先生是個什麽人,講得可還好?”

“是位女先生,人極和善的。”

佟珍瑤瞧這意思,佟馨蘭是很喜歡的,不過,女先生在京城可不好找啊~畢竟沒什麽市場,一般而言有奶娘長大了充任嬤嬤,再加上母親的言傳身教,這也是對女孩們很負責的表現了。

“這位先生怎麽想著出來坐館的?”

“先生年幼時就守了望門寡,本來手裏還有幾畝田能支撐生計,卻不想侄兒們這幾年不好了起來,沒有辦法才想著出外謀個差事。”

其實先生原本還想著做個嬤嬤,只是過問了她的經歷之後,覺羅氏才叫她專門教書,但月錢還是放的嬤嬤的月錢,其實也是覺羅氏撿便宜的意思。但這些佟馨蘭就不好意思和堂姐說了,堂姐在宮裏眼界廣,說不得對先生還有得挑剔,其實又先生用心教授她已經很滿足了。

“那還真是機緣巧合,也是一樁好事。”教授佟家的女兒,總能有幾分面子的,就是那幾個侄兒有什麽歹心,也得收斂收斂。

說完這話,佟珍瑤見桌上安靜下來,也順勢閉了嘴專心吃飯,從宮宴上下來,哪有不餓的?先填飽肚子要緊。

吃罷了年夜飯,覺羅氏招來家裏的管事下人,散了賞錢,這些人就可以開始輪班排休,回家過新年去了。

佟珍瑤端著溫熱的茶水,看著一個又一個管事進來,有點出神,平日裏完全看不出這一家子要使喚這麽多人,這場面有點像紅樓夢裏的意思哈~

說到紅樓……

嗯,佟家怎麽不算一款盛極而衰呢?只是沒倒黴到那麽徹底而已,比起什麽索額圖家明珠家,還是幸運不少的。

所以說啊,珍愛生命,遠離爭儲,都康熙的舅舅了,純臣不能做嗎?非要眼熱那數一數二的富貴?沒聽過漢人說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嗎?

“哈宜乎會玩這個嗎?”

正當她在心裏腹誹佟國維一家時,舒穆祿氏和她兩個兒媳,已經擺起了牌桌招呼她。

她一扭臉,就看到了熟悉的牌面,這是麻將的牌啊!擴散這麽快?

“會——”

“她一個小孩家,哪裏會這個?叫他們讀書的幾個孩子一起聊聊吧。”

話沒說完,佟國綱就代她做了定論,佟珍瑤只好無奈的改口,“會什麽?這個好像在宮裏見過,不過娘娘不許我玩。”

“那就丹紅來吧,你們說你們的。”舒穆祿氏也不強求,點了丹嬤嬤頂位置。

佟珍瑤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拉著佟馨蘭擠到了堂兄弟那一堆,葉克書自覺去陪兩位老爺了,這裏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

鄂倫岱倒是非常自在,靠在椅子上活動著脖頸,只拿眼神示意她們坐下,“可歇會兒吧~大年下的還說什麽讀書!”

佟珍瑤不置可否,這的確是最後的休閑時間了,等著吧,明年你的安排還有得忙,身為妹妹怎麽能不送一份大禮呢?

可即便是這樣分神,在她坐下的時候,仍然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佟珍瑤擡頭看去,居然是德克新,他猝不及防被抓到,根本掩藏不了眼裏的好奇。

“德克新阿兄有話說?”

“沒……”德克新慌亂了一瞬,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只是聽說了妹妹的一些傳聞。”

“哦?”佟珍瑤往後一靠,姿勢像極了鄂倫岱,“是我跑場子說書,還是在外面養得品行不佳?或者是在宮裏有私情才能伴讀啊?”

德克新訥訥不語,隆科多倒是笑了,“妹妹消息這樣靈通?這些謠傳都知道?”

佟珍瑤這次真的認真看了他一眼,多會說話啊,也就比法海大一點,比法海會說話多了,一句話又誇她消息靈通,又把那些傳聞打成了謠言。

“倒也不全是謠傳,我確實是說過一些故事,畢竟看到別人為了講述的故事心潮起伏,還是很有意思的。”請不要忘了我是個樂子人啊,在這個缺少娛樂的年代,只能自己找樂子啊,總不能真的跟著小孩子一起扔石頭唱童謠吧?

隆科多卻是眼睛一亮,好久沒見到這麽有趣的人了,家裏都是些木頭樁子,誰能懂他無處傾訴的內心啊!

“今年倒是有不少好本子,比從前的故事有趣,妹妹看了沒有?”

是嗎?看來市場反饋不錯?佟珍瑤看向法海。

法海忍不住理了理衣裳,當做沒看見,轉頭和誇岱說起先生留的課業。

“我倒是沒看,平日都在宮裏,這樣的東西總不好帶進去。”

進出宮門那都是要搜檢的,從人生身上帶不帶虱子,再到物品合不合規,帶書進去那可太敏感了,再說這些故事八成都是她留下的點子啟發的,倒也不是非看不可。

“也是,忘了妹妹常在宮裏,要是妹妹想看,叫人從我這取就是了。”隆科多不疑有它,“我只好奇妹妹是怎麽發現牛痘可治天花的?”

來了,正事來了,佟珍瑤打起了精神,就知道她逃不過這一問。

“其實是很早的事了,那時候在杭州,我那養父休假時常帶我們去城外騎馬,免不了路過一些鄉間地方。是一次疫病之後,養父囑咐我不要離那個村子太近了,但不遠處就有一個眼熟的放牛郎,我當時就好奇起來,都說是天花,這樣的孩子怎麽看起來一點事沒有。”

“後來很久後又遇到了他,他說他只是被牛的痘瘡傳到了,並沒有染過天花。那時候我也不清楚原因只當是弄錯了,可是兩個月前和格格們說到天花,我發現癥狀和那村子傳聞裏的疫病一模一樣,便升起了懷疑,這放牛郎憑什麽可以逃過此劫呢?”

隆科多一臉的恍然大悟,心裏佩服起這個妹妹,這樣的蛛絲馬跡,也虧得她記得住,怪不得這事得她才能發現呢!

“妹妹心細!”

“她要是心細就該想想要告訴誰,心裏一點不念著家裏,果然是沒養熟!”佟國維再次出言訓斥。

佟珍瑤惱火起來,偷聽他們說話還要教訓人,擺的什麽譜?她親爹在那邊還沒死呢!也沒看對兄長有什麽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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