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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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紹武三年，正月初六。
大唐民風開放，女皇帝禦龍天下，一片太平祥和。
正月裏，街上人來人往。市場上琳瑯滿目，扛著糖葫蘆的小販還在四處叫賣，扯著脖子喊。
尹笑然卻與那些無緣，跪在地上，不知是火爐烤的還是本身包子臉的緣故，額角細汗都出來了。
“糖葫蘆咯~！兩文錢一串~！”攤主的聲音越過院墻，想起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自覺地眼口吐沫。
“我在你面前都能分心？糖葫蘆重要還是命重要？”顏庭瞇著丹鳳眼，一副不正經的歪靠在太師椅上，手裏握著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屬下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夜賊！”尹笑然十分委屈，那還是個帶神經病的夜賊。
“都跟你們說了，雀環他腦子時而有問題時而沒問題，隨時都有可能切換。你怎麽就能把他當做過來發公文的正常人就給他放跑了。”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顏庭瞇著眼睛細細地打量眼前的小胖墩，這年過的更是胖出了新境界。果真是春風十裏吹不動你啊。
“老實招來，你有沒有收他的賄賂？”雀環可是除夕一夜連偷了三家京城官員府邸的盜賊，至今偷盜的物品都下落不明。還以為這回牛鬼司可以揚眉吐氣一把，結果被丫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騙出去了。沒臉了，真是沒臉了。
“沒沒沒有。”
“真的沒有？知不知道外頭風言風語都怎麽傳了嗎？”
“我發誓，真的沒有。”尹笑然冤枉的不得了，今天一早上換勤過來，聽說抓到了夜賊雀環她還高興的不得了，誰知道等頂頭上司過來一看小黑屋裏根本就沒人了。
對，是她。
為了姐姐的終身大事，她好說歹說讓爹爹把她空降到這個名為‘大唐反牛鬼蛇神江湖神棍司’（簡稱牛鬼司）裏跟她的未來姐夫南易共事，偷偷幫姐姐把把關。
結果還沒到這一個月就被扣了個黑鍋，司長顏庭的臉色黑的能吃人。
“咱們這裏總共就這麽些人，除了你都是老油子了，難不成是他們把他給放了”
“這我可不敢說。”尹笑然低下頭，也帶著些氣。
“你看我的眼睛，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顏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冤家。一天下來什麽都沒問出來。
“今天早上，我來的路上路過了張記面館吃了碗鹵水牛肉面，之後又路過天福號包子，吃了兩籠包子覺得有點餓，就到咱們司門口的周伯伯的餛飩攤吃了碗蝦仁餛飩。剛吃完付賬的時候周伯伯指了一個人給我，說‘你們司裏又來新人了啊？’”
“就是說你壓根都沒進來？”顏庭告訴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對啊，天還早麽。肚子也餓…正好周伯伯給了兩個紅皮雞蛋我，我就想問問那個人是不是新人，要是新人我就分享一個雞蛋給他。”
“他穿著什麽？神態如何？手上是否拿了什麽東西？”顏庭磨著牙問。
“穿的就是灰布棉襖，神態麽…正常的不得了，還教訓我了。手上倒是沒拿東西。”
“怎麽說？”顏庭繼而咬牙切齒的問。
“說咱們司裏雖然冷情，不過好在衛生不錯，拐角空隙啊什麽地方都沒多少灰塵，不過夥食實在太差了，他研究研究回頭給咱們加菜。”
“衛生？加菜？”顏庭眉頭微皺，轉而又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難不成你當真了？”
“我好歹也是有腦子的…只是看他說的那麽理直氣壯，身後也沒人跟著，就跟普通跑腿的一個樣。”
“哼！”顏庭見尹笑然帶著嬰兒肥的胖臉蛋上蒙著薄薄細汗，就像剛煮出來的水煮蛋一樣，白皙透亮。
胖歸胖，好在肥而不膩…
“都已經審了一天了，你…”
“好了，顏大人，都已經一天了，小然還什麽都沒吃呢。回頭我幫你錄口供出來。”南易辦完事特意拐過來，靠在門邊笑著說。
“南大哥…”尹笑然癟著嘴巴十分委屈的望著他，巴望著早點離開頂頭上司顏庭的面前。
“你就慣著他，什麽時候才能長大。這是工作，不是玩笑！知不知道咱們司被人嘲笑成什麽樣了！”
“好了好了，別這麽氣。”南易對著冰山的臉還能笑呵呵的說道：“本來抓夜賊和神經病也不是咱們的任務，不過就是隨手抓了罷。”
說完沖尹笑然擠擠眼睛，尹笑然偷瞄了一眼，見顏庭沒反對，只是臉又黑了三分。
出了門，外頭清凜的風吹的人清醒很多。
“南大哥，你說顏大人分明被外頭的姑娘叫做‘天下顏’，怎麽對咱們就‘天下黑臉’了啊？”
“他對男人就是這樣，你也要多多努力，不要再讓人看不起了。”南易伸手幫尹笑然拍落雪花，說道：“他這人沒壞心的。”
“他有沒有壞心我不知道，只知道南大哥是最最沒壞心腸的人了。”尹笑然來到牛鬼司裏，常常因為胖被顏庭為首的眾多最嘴賤‘惡勢力’欺負，多是南大哥給擋了下來。
“走吧，今天飯菜不錯，你必喜歡。我還叫人給你留了兩份粉蒸排骨。”南易搖搖頭，只領著往茶廳去。
“哎喲，球球又來吃飯了？還以為你沒胃口了呢？果然肉多膝蓋跪著都不疼了。”尤念嬉皮笑臉地遞過一盤鹽水鴨到尹笑然面前又道：“球球快吃，吃完了上街去找那個神經病去。”
尹笑然怒急：“我又不是誰家養的小狗，不許再叫我球球了！”
再說也不知道尤念按的什麽心，居然主動給自己留吃的，莫不是偷偷吐了口水在上面？
“你不吃我吃了。”尤念撩起袍子當真坐了下來，取下一只鴨腿道：“這不是年節都回鄉下休息了，人手不夠。老大讓京都內的人都來，沒搭檔的隨機組合一個。”
“既然隨機，我就跟南大哥一起去找人。”見尤念真的吃了一口，尹笑然趕緊坐到他面前，肚子早就空空了。
南易叫人從裏頭端來熱乎乎的粉蒸排骨外加三兩個小菜，“吃吧，大晚上街上冷。”
“那我就跟你們一起上街吧。”尤念咧嘴笑著說。
“不行，你還得跟我到蕭大人府裏看看案發現場。”顏庭從廊外走進來，嘴裏還哈著白氣兒。手下也沒客氣，端著一邊的飯碗就開吃。
尤念偷懶不成，只得把鴨腿塞到尹笑然碗裏，自己到邊上找了個椅子坐著等顏庭吃完晚飯出門。
“不是說這個案子歸京都府那些人管嗎？”尤念有些不滿的說：“咱們平日裏趕些道士郎中的還行，怎麽神經病也要咱們抓了？”
“誰讓雀環是從咱們司裏跑的，人家懷疑咱們故意幹擾他們辦公。”顏庭頗為不屑的說。
尹笑然筷子使得翻花一樣，惹的顏庭頻頻皺眉，老是夾不到菜，一個不註意菜就被吃下去不少。
“你眼裏就這麽沒有上司的？”顏庭放下碗筷，碗裏還有大半碗飯。
尹笑然被南易偷偷用手指戳了兩下才發覺顏庭沒在吃了，嘴巴裏還嚼著飯，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可我餓了一天了……”
顏庭見他又是被自己噎的眼睛水汪汪的，頓時沒了胃口，最受不了別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還是個男的。起身跟尤念出去，正巧董晶晶進來了。
“怎麽不吃了？”董晶晶是公認的大美人，顧盼流離，身姿妖嬈。
顏庭氣悶道：“有人平時胃口好，我多讓讓他，你怎麽才來？”說完還沖尹笑然的方向努努嘴。
董晶晶歪著腦袋十分乖巧的道：“你們去蕭大人那能不能順路幫我把文書交給京都府，他們要這次的記錄呢。可惜人跑了，讓我想了一天怎麽說才能讓他們覺得不是故意放出去的…。都怪咱們平時跟他們作對多了。”
“這種為難事情交給球球去辦就好了，反正他要跟南易到外街上查案子。”顏庭笑瞇瞇的轉過頭，問尹笑然：“對吧？”
“是是是，我吃完就去。”尹笑然平日被顏庭壓迫管了，哪裏敢反抗。
倒是董晶晶走到尹笑然跟前，拿出手絹給他，“慢點吃不著急，反正他們明天才用的到的。”
董晶晶和南易是尹笑然到牛鬼司中最喜歡的兩個人。一個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性格還溫柔。一個是出名的大帥哥，而且從來不跟人爭執，溫潤如玉。
他們所在的牛鬼司是京都城裏最不受器重的部門，當初據說是顏庭犯了一個不可說的錯誤，正巧京中鬼怪詭談四起，就被罰到曾經建立過的牛鬼司裏管事，實際上跟冷藏差不多。
別人的司所裏都是成百上千號人，牛鬼司一共不到二十個人。都是由各處不受人待見或者太受人待見被人眼紅找由頭‘發配’過來的。
想董晶晶和南易主動過來的人幾乎沒有，哦，現在有了一個尹笑然。
不受待見的不用說，自然是牛鬼司的頭頭人稱‘天下顏’的顏庭，雖然工作技能超一流卻時不時嘴賤吊打一下同僚，惹人不爽的功力他排第二沒人排第一。
別人都說他是天下第一嘴賤之人，他聽到後自動歸結自己為天下第一被人艷羨之人。因為他自認玉笛吹的好，劍舞得棒，臉皮子俊俏，腦子轉的快，上街大姑娘小姐姐們看他一眼臉就紅，所以當得上這個稱號。
一想到這裏尹笑然只得慶幸跟姐姐訂婚的人不是顏庭而是溫柔體貼的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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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武三年，正月初六。
大唐民風開放，女皇帝禦龍天下，一片太平祥和。
正月裏，街上人來人往。市場上琳瑯滿目，扛著糖葫蘆的小販還在四處叫賣，扯著脖子喊。
尹笑然卻與那些無緣，跪在地上，不知是火爐烤的還是本身包子臉的緣故，額角細汗都出來了。
“糖葫蘆咯~！兩文錢一串~！”攤主的聲音越過院墻，想起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自覺地眼口吐沫。
“我在你面前都能分心？糖葫蘆重要還是命重要？”顏庭瞇著丹鳳眼，一副不正經的歪靠在太師椅上，手裏握著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屬下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夜賊！”尹笑然十分委屈，那還是個帶神經病的夜賊。
“都跟你們說了，雀環他腦子時而有問題時而沒問題，隨時都有可能切換。你怎麽就能把他當做過來發公文的正常人就給他放跑了。”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顏庭瞇著眼睛細細地打量眼前的小胖墩，這年過的更是胖出了新境界。果真是春風十裏吹不動你啊。
“老實招來，你有沒有收他的賄賂？”雀環可是除夕一夜連偷了三家京城官員府邸的盜賊，至今偷盜的物品都下落不明。還以為這回牛鬼司可以揚眉吐氣一把，結果被丫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騙出去了。沒臉了，真是沒臉了。
“沒沒沒有。”
“真的沒有？知不知道外頭風言風語都怎麽傳了嗎？”
“我發誓，真的沒有。”尹笑然冤枉的不得了，今天一早上換勤過來，聽說抓到了夜賊雀環她還高興的不得了，誰知道等頂頭上司過來一看小黑屋裏根本就沒人了。
對，是她。
為了姐姐的終身大事，她好說歹說讓爹爹把她空降到這個名為‘大唐反牛鬼蛇神江湖神棍司’（簡稱牛鬼司）裏跟她的未來姐夫南易共事，偷偷幫姐姐把把關。
結果還沒到這一個月就被扣了個黑鍋，司長顏庭的臉色黑的能吃人。
“咱們這裏總共就這麽些人，除了你都是老油子了，難不成是他們把他給放了”
“這我可不敢說。”尹笑然低下頭，也帶著些氣。
“你看我的眼睛，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顏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冤家。一天下來什麽都沒問出來。
“今天早上，我來的路上路過了張記面館吃了碗鹵水牛肉面，之後又路過天福號包子，吃了兩籠包子覺得有點餓，就到咱們司門口的周伯伯的餛飩攤吃了碗蝦仁餛飩。剛吃完付賬的時候周伯伯指了一個人給我，說‘你們司裏又來新人了啊？’”
“就是說你壓根都沒進來？”顏庭告訴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對啊，天還早麽。肚子也餓…正好周伯伯給了兩個紅皮雞蛋我，我就想問問那個人是不是新人，要是新人我就分享一個雞蛋給他。”
“他穿著什麽？神態如何？手上是否拿了什麽東西？”顏庭磨著牙問。
“穿的就是灰布棉襖，神態麽…正常的不得了，還教訓我了。手上倒是沒拿東西。”
“怎麽說？”顏庭繼而咬牙切齒的問。
“說咱們司裏雖然冷情，不過好在衛生不錯，拐角空隙啊什麽地方都沒多少灰塵，不過夥食實在太差了，他研究研究回頭給咱們加菜。”
“衛生？加菜？”顏庭眉頭微皺，轉而又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難不成你當真了？”
“我好歹也是有腦子的…只是看他說的那麽理直氣壯，身後也沒人跟著，就跟普通跑腿的一個樣。”
“哼！”顏庭見尹笑然帶著嬰兒肥的胖臉蛋上蒙著薄薄細汗，就像剛煮出來的水煮蛋一樣，白皙透亮。
胖歸胖，好在肥而不膩…
“都已經審了一天了，你…”
“好了，顏大人，都已經一天了，小然還什麽都沒吃呢。回頭我幫你錄口供出來。”南易辦完事特意拐過來，靠在門邊笑著說。
“南大哥…”尹笑然癟著嘴巴十分委屈的望著他，巴望著早點離開頂頭上司顏庭的面前。
“你就慣著他，什麽時候才能長大。這是工作，不是玩笑！知不知道咱們司被人嘲笑成什麽樣了！”
“好了好了，別這麽氣。”南易對著冰山的臉還能笑呵呵的說道：“本來抓夜賊和神經病也不是咱們的任務，不過就是隨手抓了罷。”
說完沖尹笑然擠擠眼睛，尹笑然偷瞄了一眼，見顏庭沒反對，只是臉又黑了三分。
出了門，外頭清凜的風吹的人清醒很多。
“南大哥，你說顏大人分明被外頭的姑娘叫做‘天下顏’，怎麽對咱們就‘天下黑臉’了啊？”
“他對男人就是這樣，你也要多多努力，不要再讓人看不起了。”南易伸手幫尹笑然拍落雪花，說道：“他這人沒壞心的。”
“他有沒有壞心我不知道，只知道南大哥是最最沒壞心腸的人了。”尹笑然來到牛鬼司裏，常常因為胖被顏庭為首的眾多最嘴賤‘惡勢力’欺負，多是南大哥給擋了下來。
“走吧，今天飯菜不錯，你必喜歡。我還叫人給你留了兩份粉蒸排骨。”南易搖搖頭，只領著往茶廳去。
“哎喲，球球又來吃飯了？還以為你沒胃口了呢？果然肉多膝蓋跪著都不疼了。”尤念嬉皮笑臉地遞過一盤鹽水鴨到尹笑然面前又道：“球球快吃，吃完了上街去找那個神經病去。”
尹笑然怒急：“我又不是誰家養的小狗，不許再叫我球球了！”
再說也不知道尤念按的什麽心，居然主動給自己留吃的，莫不是偷偷吐了口水在上面？
“你不吃我吃了。”尤念撩起袍子當真坐了下來，取下一只鴨腿道：“這不是年節都回鄉下休息了，人手不夠。老大讓京都內的人都來，沒搭檔的隨機組合一個。”
“既然隨機，我就跟南大哥一起去找人。”見尤念真的吃了一口，尹笑然趕緊坐到他面前，肚子早就空空了。
南易叫人從裏頭端來熱乎乎的粉蒸排骨外加三兩個小菜，“吃吧，大晚上街上冷。”
“那我就跟你們一起上街吧。”尤念咧嘴笑著說。
“不行，你還得跟我到蕭大人府裏看看案發現場。”顏庭從廊外走進來，嘴裏還哈著白氣兒。手下也沒客氣，端著一邊的飯碗就開吃。
尤念偷懶不成，只得把鴨腿塞到尹笑然碗裏，自己到邊上找了個椅子坐著等顏庭吃完晚飯出門。
“不是說這個案子歸京都府那些人管嗎？”尤念有些不滿的說：“咱們平日裏趕些道士郎中的還行，怎麽神經病也要咱們抓了？”
“誰讓雀環是從咱們司裏跑的，人家懷疑咱們故意幹擾他們辦公。”顏庭頗為不屑的說。
尹笑然筷子使得翻花一樣，惹的顏庭頻頻皺眉，老是夾不到菜，一個不註意菜就被吃下去不少。
“你眼裏就這麽沒有上司的？”顏庭放下碗筷，碗裏還有大半碗飯。
尹笑然被南易偷偷用手指戳了兩下才發覺顏庭沒在吃了，嘴巴裏還嚼著飯，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可我餓了一天了……”
顏庭見他又是被自己噎的眼睛水汪汪的，頓時沒了胃口，最受不了別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還是個男的。起身跟尤念出去，正巧董晶晶進來了。
“怎麽不吃了？”董晶晶是公認的大美人，顧盼流離，身姿妖嬈。
顏庭氣悶道：“有人平時胃口好，我多讓讓他，你怎麽才來？”說完還沖尹笑然的方向努努嘴。
董晶晶歪著腦袋十分乖巧的道：“你們去蕭大人那能不能順路幫我把文書交給京都府，他們要這次的記錄呢。可惜人跑了，讓我想了一天怎麽說才能讓他們覺得不是故意放出去的…。都怪咱們平時跟他們作對多了。”
“這種為難事情交給球球去辦就好了，反正他要跟南易到外街上查案子。”顏庭笑瞇瞇的轉過頭，問尹笑然：“對吧？”
“是是是，我吃完就去。”尹笑然平日被顏庭壓迫管了，哪裏敢反抗。
倒是董晶晶走到尹笑然跟前，拿出手絹給他，“慢點吃不著急，反正他們明天才用的到的。”
董晶晶和南易是尹笑然到牛鬼司中最喜歡的兩個人。一個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性格還溫柔。一個是出名的大帥哥，而且從來不跟人爭執，溫潤如玉。
他們所在的牛鬼司是京都城裏最不受器重的部門，當初據說是顏庭犯了一個不可說的錯誤，正巧京中鬼怪詭談四起，就被罰到曾經建立過的牛鬼司裏管事，實際上跟冷藏差不多。
別人的司所裏都是成百上千號人，牛鬼司一共不到二十個人。都是由各處不受人待見或者太受人待見被人眼紅找由頭‘發配’過來的。
想董晶晶和南易主動過來的人幾乎沒有，哦，現在有了一個尹笑然。
不受待見的不用說，自然是牛鬼司的頭頭人稱‘天下顏’的顏庭，雖然工作技能超一流卻時不時嘴賤吊打一下同僚，惹人不爽的功力他排第二沒人排第一。
別人都說他是天下第一嘴賤之人，他聽到後自動歸結自己為天下第一被人艷羨之人。因為他自認玉笛吹的好，劍舞得棒，臉皮子俊俏，腦子轉的快，上街大姑娘小姐姐們看他一眼臉就紅，所以當得上這個稱號。
一想到這裏尹笑然只得慶幸跟姐姐訂婚的人不是顏庭而是溫柔體貼的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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