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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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高邑剛到了水牢門口就聽到燕萊的咳嗽聲，臉黑了黑，大步邁了進去。
牢裏，她正縮在水裏咳嗽，小臉滿是委屈，眼淚汪汪的，他心頭一緊，臉黑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燕萊聽到有人來了，擡頭看見了高邑，她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伸出濕噠噠的手指著他罵道:“高邑，你這個混蛋，你說過不殺我的，你堂堂王爺，竟然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你……咳咳……”
紅綾正好進來，聽到她的話，喝道:“大膽，竟然敢辱罵王爺。”
“徐姑娘，王爺沒說要殺你。”長安也道。
燕萊全身濕透了，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她委屈地哭道:“他把我關起來還不如殺了我，這是什麽地方嘛，又臭又臟的，惡心死了……高邑，我好歹也救過你的命，來景州那一路上，要不是我賺到銀子，你早就餓死了，現在你沒事了，就想卸磨殺驢是不是？咳咳咳咳……”太激動又猛烈咳嗽起來。
“你再辱罵王爺，我現在就殺了你！”紅綾就要拔劍。
燕萊把頭伸過去:“來，你殺，快點殺，士可殺不可辱，你們不就看我無親無故好欺負嗎？”
“你找死！”紅綾拔了劍。
高邑冷喝:“退下。”
“王爺……”
“本王的話你聽不懂是嗎？”高邑眼神冰冷的盯著她。
長安立即拉著她退開:“王爺息怒。”
燕萊看著高邑，滿是委屈道:“我不就騙你說是難民嗎？至於這樣對我嗎？這也不能怪我呀，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又失去了記憶，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麽告訴你？”
她哭得傷心不已，淚如雨下，再道:“那個姓高的要殺我，你也要殺我，這些天來都是提心吊膽的，過著不是人的日子，可是我明明什麽也沒做呀，太欺負人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指著地上的肉包子:“我的肉包子，一口都沒吃，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你這個混蛋！”
高邑低頭看去，見地上躺著幾個臟兮兮的包子，他擰緊眉頭，朝紅綾喝道:“打開。”
紅綾很不情願，但是不敢違抗命令，打開了牢門。
高邑走過去，伸手:“出來。”
“我不出去，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殺吧殺吧，我本來想好好活著，但是活著太特麽難了，我不幹了！”她推開他的手，哭得稀裏嘩啦。
要是平時一個女人在她面前這般不依不饒的哭，他要麽厭惡得轉身就走，要麽惱火的解決了她，可是現在，他不但不煩不惱，還覺得心疼。
神色一沈，他進到牢裏，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長安紅綾驚呆。
燕萊也有些驚訝，高邑竟然親自抱她出去？
看著他霸道而冰冷的側臉，她突然就不生氣了，也許關她不是他的意思，只是紅綾針對她。
徑直把燕萊抱回了房間，高邑命人打來熱水給她沐浴更衣，然後出去了。
燕萊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凈的衣服，覺得身上冷，鉆進了被子裏。
高邑更衣回來，聽到她在床上咳嗽，在床前坐下來:“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不用了。”燕萊坐起來，把手伸給他看:“手好痛。”
高邑見她手掌被磨破了皮，一條條血印子，眸中閃過一絲疼惜，他拿出身上的藥，輕輕撒在傷口上，用錦帕包紮起來。
“謝謝啊。”燕萊看了看手，不比她包紮的差。
高邑問:“不怪本王了？”
“我知道不是你讓紅綾關的我，不然也不會親自……放我出來。”燕萊道。
她是氣壞了，不然借她一百個膽也不敢罵他呀。
還好知道是錯怪他了。
高邑嘴角上揚:“在路上病得那麽嚴重也沒見你哭鼻子，怎麽受這麽點傷就哭成這樣？”
“那時候雖然病了，但是心裏不委屈，你想想，要是把你關在又臟又臭又冷的地方，你委屈不？況且我也不是罪大惡極，把我關在那樣的地方也太過分了。”
高邑承認她說得有理，輕輕看著她:“你早上牽著紅兒是要走嗎？”
“走？誰說的？”燕萊靠在床上，道:“我去找你的時候聽到你和那些官員的談話，我就想去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怕你被蒙蔽。”
她咳嗽兩聲，再道:“誰知道紅兒那個沒良心的報覆我，把我帶到山賊窩裏去了。”
“你真的不是要走？”高邑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燕萊點頭:“是啊，我在這個世上無親無故，就認識你，我走到哪裏去？”
再說她玉佩還在他那裏，要走也得拿到玉佩呀！
“你不是某個人的壓寨夫人嗎？”高邑挑眉問。
燕萊否認:“那是她胡說八道，我怎麽會看上他？”
“看不上？”高邑揶揄，想到什麽他問:“你剛剛說還有個姓高的也要殺你，是誰？”
“你聽錯了，我沒說過。”燕萊把被子拉高，擋住臉。
高邑半信半疑:“聽錯了嗎？”
“當然了。”
“你說你失憶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嗯。”燕萊托住臉:“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肚子有些餓，她拍了他一下:“你賠我肉包子。”
“嗯。”高邑輕聲答應。
燕萊打了個哈欠:“我好困，想睡一覺。”
“你不是餓了嗎？吃點飯再睡。”
“我不想吃飯，就想吃肉包子。”燕萊躺下來，歪了歪腦袋。
高邑給她掖掖被子:“那肉包子買回來叫你。”
燕萊模糊應了聲，一會兒便睡著了。
高邑看了她熟睡的容顏片刻，站起身出去，吩咐下人出去買肉包子，他去了書房。
長安紅綾已經在等候，看到高邑來紛紛行禮:“參見王爺。”
高邑走到書案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紅綾:“你可知罪？”
“屬下不知。”紅綾彎身回道。
高邑冷冷看著她:“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讓你不知道眼裏還有主子！”
“王爺，屬下對您一片赤誠，絕無半絲不敬。”紅綾跪地急道。
高邑冷哼:“你都敢背著本王私自做主了，還說什麽一片赤誠？”
“王爺若在怪屬下關徐燕萊的事情，屬下不服。”紅綾辯解道:“她身份不明，極有可能是周國奸細，屬下是怕她像早上一樣逃走，所以才把她關起來的。”
“本王不管她是什麽人，她多番救過本王，於本王有恩，理應厚待，而你做了什麽？”高邑呵斥。
紅綾低頭不語，她確實於高邑有恩，單憑這一點也足以免去她所有的罪。
“不是不服嗎？怎麽不說話？”高邑冷聲問。
“紅綾知罪。”
高邑重重放下茶杯:“你跟隨本王多年，理應知道本王的規矩，自己去領罰。”
“是。”紅綾起身退了出去。
長安勸道:“王爺息怒，紅綾有錯處罰便是，王爺不要氣壞了身子。”
“本王只是不想讓人說本王卸磨殺驢。”
長安看他一樣，低頭:“屬下明白，紅綾確實過分了，徐姑娘受委屈了。”
高邑揉揉眉頭:“去看看肉包子買回來沒？若是買回來了直接送去她房裏。”
“是。”長安轉身出去。
想起什麽，高邑問:“宇文拓那把匕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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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剛到了水牢門口就聽到燕萊的咳嗽聲，臉黑了黑，大步邁了進去。
牢裏，她正縮在水裏咳嗽，小臉滿是委屈，眼淚汪汪的，他心頭一緊，臉黑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燕萊聽到有人來了，擡頭看見了高邑，她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伸出濕噠噠的手指著他罵道:“高邑，你這個混蛋，你說過不殺我的，你堂堂王爺，竟然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你……咳咳……”
紅綾正好進來，聽到她的話，喝道:“大膽，竟然敢辱罵王爺。”
“徐姑娘，王爺沒說要殺你。”長安也道。
燕萊全身濕透了，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她委屈地哭道:“他把我關起來還不如殺了我，這是什麽地方嘛，又臭又臟的，惡心死了……高邑，我好歹也救過你的命，來景州那一路上，要不是我賺到銀子，你早就餓死了，現在你沒事了，就想卸磨殺驢是不是？咳咳咳咳……”太激動又猛烈咳嗽起來。
“你再辱罵王爺，我現在就殺了你！”紅綾就要拔劍。
燕萊把頭伸過去:“來，你殺，快點殺，士可殺不可辱，你們不就看我無親無故好欺負嗎？”
“你找死！”紅綾拔了劍。
高邑冷喝:“退下。”
“王爺……”
“本王的話你聽不懂是嗎？”高邑眼神冰冷的盯著她。
長安立即拉著她退開:“王爺息怒。”
燕萊看著高邑，滿是委屈道:“我不就騙你說是難民嗎？至於這樣對我嗎？這也不能怪我呀，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又失去了記憶，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麽告訴你？”
她哭得傷心不已，淚如雨下，再道:“那個姓高的要殺我，你也要殺我，這些天來都是提心吊膽的，過著不是人的日子，可是我明明什麽也沒做呀，太欺負人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指著地上的肉包子:“我的肉包子，一口都沒吃，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你這個混蛋！”
高邑低頭看去，見地上躺著幾個臟兮兮的包子，他擰緊眉頭，朝紅綾喝道:“打開。”
紅綾很不情願，但是不敢違抗命令，打開了牢門。
高邑走過去，伸手:“出來。”
“我不出去，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殺吧殺吧，我本來想好好活著，但是活著太特麽難了，我不幹了！”她推開他的手，哭得稀裏嘩啦。
要是平時一個女人在她面前這般不依不饒的哭，他要麽厭惡得轉身就走，要麽惱火的解決了她，可是現在，他不但不煩不惱，還覺得心疼。
神色一沈，他進到牢裏，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長安紅綾驚呆。
燕萊也有些驚訝，高邑竟然親自抱她出去？
看著他霸道而冰冷的側臉，她突然就不生氣了，也許關她不是他的意思，只是紅綾針對她。
徑直把燕萊抱回了房間，高邑命人打來熱水給她沐浴更衣，然後出去了。
燕萊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凈的衣服，覺得身上冷，鉆進了被子裏。
高邑更衣回來，聽到她在床上咳嗽，在床前坐下來:“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不用了。”燕萊坐起來，把手伸給他看:“手好痛。”
高邑見她手掌被磨破了皮，一條條血印子，眸中閃過一絲疼惜，他拿出身上的藥，輕輕撒在傷口上，用錦帕包紮起來。
“謝謝啊。”燕萊看了看手，不比她包紮的差。
高邑問:“不怪本王了？”
“我知道不是你讓紅綾關的我，不然也不會親自……放我出來。”燕萊道。
她是氣壞了，不然借她一百個膽也不敢罵他呀。
還好知道是錯怪他了。
高邑嘴角上揚:“在路上病得那麽嚴重也沒見你哭鼻子，怎麽受這麽點傷就哭成這樣？”
“那時候雖然病了，但是心裏不委屈，你想想，要是把你關在又臟又臭又冷的地方，你委屈不？況且我也不是罪大惡極，把我關在那樣的地方也太過分了。”
高邑承認她說得有理，輕輕看著她:“你早上牽著紅兒是要走嗎？”
“走？誰說的？”燕萊靠在床上，道:“我去找你的時候聽到你和那些官員的談話，我就想去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怕你被蒙蔽。”
她咳嗽兩聲，再道:“誰知道紅兒那個沒良心的報覆我，把我帶到山賊窩裏去了。”
“你真的不是要走？”高邑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燕萊點頭:“是啊，我在這個世上無親無故，就認識你，我走到哪裏去？”
再說她玉佩還在他那裏，要走也得拿到玉佩呀！
“你不是某個人的壓寨夫人嗎？”高邑挑眉問。
燕萊否認:“那是她胡說八道，我怎麽會看上他？”
“看不上？”高邑揶揄，想到什麽他問:“你剛剛說還有個姓高的也要殺你，是誰？”
“你聽錯了，我沒說過。”燕萊把被子拉高，擋住臉。
高邑半信半疑:“聽錯了嗎？”
“當然了。”
“你說你失憶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嗯。”燕萊托住臉:“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肚子有些餓，她拍了他一下:“你賠我肉包子。”
“嗯。”高邑輕聲答應。
燕萊打了個哈欠:“我好困，想睡一覺。”
“你不是餓了嗎？吃點飯再睡。”
“我不想吃飯，就想吃肉包子。”燕萊躺下來，歪了歪腦袋。
高邑給她掖掖被子:“那肉包子買回來叫你。”
燕萊模糊應了聲，一會兒便睡著了。
高邑看了她熟睡的容顏片刻，站起身出去，吩咐下人出去買肉包子，他去了書房。
長安紅綾已經在等候，看到高邑來紛紛行禮:“參見王爺。”
高邑走到書案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紅綾:“你可知罪？”
“屬下不知。”紅綾彎身回道。
高邑冷冷看著她:“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讓你不知道眼裏還有主子！”
“王爺，屬下對您一片赤誠，絕無半絲不敬。”紅綾跪地急道。
高邑冷哼:“你都敢背著本王私自做主了，還說什麽一片赤誠？”
“王爺若在怪屬下關徐燕萊的事情，屬下不服。”紅綾辯解道:“她身份不明，極有可能是周國奸細，屬下是怕她像早上一樣逃走，所以才把她關起來的。”
“本王不管她是什麽人，她多番救過本王，於本王有恩，理應厚待，而你做了什麽？”高邑呵斥。
紅綾低頭不語，她確實於高邑有恩，單憑這一點也足以免去她所有的罪。
“不是不服嗎？怎麽不說話？”高邑冷聲問。
“紅綾知罪。”
高邑重重放下茶杯:“你跟隨本王多年，理應知道本王的規矩，自己去領罰。”
“是。”紅綾起身退了出去。
長安勸道:“王爺息怒，紅綾有錯處罰便是，王爺不要氣壞了身子。”
“本王只是不想讓人說本王卸磨殺驢。”
長安看他一樣，低頭:“屬下明白，紅綾確實過分了，徐姑娘受委屈了。”
高邑揉揉眉頭:“去看看肉包子買回來沒？若是買回來了直接送去她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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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麽，高邑問:“宇文拓那把匕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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