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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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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書館

半月後

周也望登門拜訪,百裏晉懷著期待的心情將她請進書房。

“幸不辱命”周也將一個盒子放到桌上。

百裏晉打開後,一盒字塊赫然在目。

“周小姐,可以示範一下嗎”

“自是可以…”周也將字塊一一放進做好的框架裏,用毛刷均勻刷了層墨,蓋上一張紙後,再用幹凈毛刷刷了幾下,文字就拓印好了…

“不錯,周小姐果然是天才,短短半月就做了出來,不過這樣印出來的文字…應該是保存不了太久…”她只是提了一嘴,周也望就能研究出來,果然是求知若渴的好學生。

“確實,若是用上好的紙張和油墨,定然可以做的更好”周也望自信道。

“既然如此,我們去撰書司吧,相信她們可以給我們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

“好…”

有百裏婉瑩的面子在,百裏晉和周也望如願見到了撰書司的書丞,起初書丞以為這二人是想來買些稀有的書,卻不曾想二人是帶來一個天大的驚喜,以至於她連下六道口信,將另一名書丞,以及兩名尚中郎,四名編修,兩名校書郎都叫了過來,周也望被幾人團團圍住,一同研究那小小的字塊。

百裏晉打了個哈欠,靠在一旁假寐,最近她家清輝夜夜精力旺盛,她都感覺自己有些虛了,她也知道他迫切想要個孩子,問題是這種事情不是也得看緣分麽,說實話她覺得孩子在精不在多,一個孩子就已經夠令人頭大了,安安自從學會走路就特別淘氣,經常捉弄人,還動不動趁人不備就跑沒影了,忍無可忍的她已經把她送去老宅的族學啟蒙去了,好不容易清凈了她還不想那麽快再生一個孩子,但是燕清輝著急啊,難道又有人嚼舌根了?真是煩人…

“百裏晉,你有大功,我們都商量好了,明日我們一同去面聖,記得早點來這裏集合”書丞激動道。

“啊…我也要去…?”百裏晉傻眼。

“那是自然…你所求之事也需要得到聖上的首肯才行”

“噢…好吧…”

次日一早,眾人在此集合,兩名書丞穿著官服早早的站在門口,周也望早就到了,百裏晉呵欠連天的從馬車裏探出個頭,好嘛,這些人起這麽早幹嘛,不都說了朝會後才去面聖麽…

結果就是她們幾人在宮門外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百官散值,百裏晉在馬車裏又補了一覺,被周也望搖醒後,兩人透過車窗欣賞這浩浩蕩蕩的一幕,百裏晉還看到了自家母親。

“以後若是我也能成為這其中一員就好了”周也望艷羨道。

“等你學富五車後,科考自然不在話下…”

“但願吧…”

“對了,忘記問你了,你和我府上的翠竹怎麽認識的…”

“其實也只有幾面之緣…在街上他不慎弄臟我的衣服,非要賠償我,最後跟到我家取走了衣服替我洗幹凈後送還給我…我家中父親得知後,將我批評一頓,說我不知禮數,最後又一次在街上遇到,我請他吃了茶,原以為事情了結,不曾想他有一日竟然出現在我家中,原是見我父親買了太多東西,因此幫忙送回家…然後我父親留他用飯…”

“唔…他是看上你了?”

“這…這我不清楚…”周也望也聽父親這樣問過。

“那你看上他了嗎?實不相瞞,如今他被我罰去莊子上了…”

“啊…這…都是我的錯…在下向您賠個不是…”周也望沒想到翠竹因此被罰了,聽他說過從他幾歲時就跟著燕將軍了,如今被罰去莊子上,那可是重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在下…確實覺得翠竹不錯,也符合我對未來夫郎的標準…他為人正直善良,心地單純,是個好男兒…我父親也挺喜歡他…”

“翠竹雖為白戶,但他畢竟是仆從,本就配不上你,你以後做了大官,他更加配不上你了,雖是個不成器的,但是我也不希望他荒廢在你後院中…”

“在下一心只讀聖賢書,兒女情長並不是我貪圖之事,母親和父親教導我做人不可朝三暮四,貪戀美色,而且我也從未覺得他配不上我,他很好…”

“你們兩情相悅那自然是好的,等事情解決,我正式邀請您到府上商議此事”百裏晉心中一喜,終於可以把翠竹嫁出去了…

“我們可以進去了”書丞的聲音傳來。

百裏晉和周也望下車後整理了下衣服,跟著書丞進了宮,幾人是在禦書房見的皇上,行禮後皇上給幾人賜了座,兩位書丞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起活字印刷之事,皇上將字塊拿起來看了又看,請周也望演示了一遍,看到成果後容顏大悅,將周也望誇了一句又一句,周也望也不敢居功,將百裏晉如何提點她的話覆述給皇上,皇上沒想到其中還有百裏晉的參與“百裏晉,你是如何想到的?”

百裏晉站起來行禮道“回聖上,草民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周小姐竟然舉一反三,周小姐真乃人才”

“恩,確實,周也望,你立大功了,朕賞你些什麽好呢?”

“多謝聖上,草民不求賞賜,只有一願,希望印刷之術大成後,讓我等學子都有機會閱讀到書籍…”

皇上沈吟“印刷大成的確可以量產書籍…”

百裏晉知道機會來了,於是行大禮道“聖上,草民有一事相求…”皇上這幅猶豫之色正如她所料,國庫不盈,哪怕皇上真的想造福天下,也有心無力,這枕頭就由她來送吧…

“哦?說來聽聽…”

“草民想在各個城中開個書館,供考生們看書抄書,但是這等大事得聖上您點頭了我才敢實施,涉及到文化傳輸,需得謹慎”

周也望和皇上眼前一亮,沒想到百裏晉準備做這件事,不過聯想到她的善堂,如今她想資助學子也可以理解了。

“這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朕應允了”皇上對此極為滿意。

“不過草民囊中羞澀,還望聖上將書籍以成本價賣給草民,不然草民可買不起那麽多書啊…”百裏晉故作為難道。

“哈哈哈哈…你這滑頭…朕也允了,劉書丞,鄧書丞,印刷之事以及和百裏晉的合作之事就交於你二人了,具體的章程,你們需得擬定好呈上來,什麽書可以大量印刷以及售賣都要慎重…”

“微臣遵旨…”

“至於周也望,這活字印刷術是你所創立,後續的跟進也需要你一同,你可願進撰書司?”

“草民願意…”周也望大喜。

“就從校書郎開始做起吧,後續的科考也不能落下,朕等著你功成名就,位列朝堂那一天”

“謝聖上…”周也望又是一個大禮。

出了皇宮後,幾人分別,百裏晉去拜訪了謝繁。

“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百裏小姐,請問有何貴幹”謝繁調侃道。

“先看看這個”百裏晉從懷中拿出她先前畫好的書館草圖,以及寫的計劃書。

謝繁看完後,嘖嘖稱奇“百裏啊百裏,你這是消停了沒多久又要折騰,聚集天下學子在一處,你也不怕皇上治你個結黨營私”

“皇上都答應了?我怕啥”

“哈?她答應了,這兒沒問題吧?”謝繁指了指腦袋。

“能夠造福百姓的事,試一試又如何?”

“我看是你腦子有問題,弄了個善堂也就罷了,現在又要弄書館,這兩者不一樣,你要知道,言官最是難侍候,蕓蕓學子中,總有幾個壞種,三年一科考,十年寒窗苦讀,每個考生都想入朝為官,但是官職就那麽幾個,競爭激烈,你以為她們會願意讓對手變的更優秀嗎?”

“話雖如此,去書館看書抄書的都是清貧學子啊,他們平日裏連書都買不起,有錢的都進了私塾,世家也有族學,官員貴族可以進國學…”

“哎,百裏,你這麽博愛,偉大,你家祖先知道嗎?”謝繁嘆氣。

“那些不重要,我設立善堂,是為了給百姓一線生機,我建立書館,也是為了給學子們一個實現夢想的機會”這才是她重活一次的意義所在。

“好吧…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麽…”謝繁無言以對…

“當然是邀請你投資啊…”

“門在那邊”謝繁氣結,指著門示意百裏晉離開。

“謝家主,這可是大大的功德啊…”百裏晉笑咪咪道。

“不需要,謝某人一向缺德”

“謝繁,你再好好看看我寫的計劃書唄…”

“不看,我賺錢也很辛苦的好吧,這書館可是很燒錢的,十兩銀子在善堂可以救一個人的命,十兩銀子在書館…可能連一本書都買不到…”

“皇上答應所有的書都按照成本價賣給我…”

“那也不行…你書館不可能只開一個吧,成本價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我們前期投入的會有些大,後續就會少很多了,相信很多人都會願意募捐”

“誰會像你這麽傻”謝繁白眼翻上天。

“你看,書館裏這面墻,我準備寫募捐名單,誰捐了多少銀兩,或者書籍,都會一一記錄,包括書本,書封上也會寫是誰捐的,到時候的匾額,請聖上題字…”百裏晉滔滔不絕,將自己的想法以及將來會遇到的狀況一一闡述。

謝繁由衷佩服,百裏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也很傳奇,從她改善軍營夥食,到籌集軍需去前線支援,宜州種田,後來的善堂,以及現今的書館,她真的做了很多事情,是真正為了百姓,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最後在百裏晉的軟磨硬泡之下,謝繁才勉強答應建三所書館,秉持著人多力量大的原則,谷常舟和張佃生甚至遠在涼州的詹映蓮以及江盈之都沒逃過百裏晉的魔爪。

書館建好後,撰書司的書也新鮮出爐了,周也望眼含熱淚,難以置信一本書只需要這麽短的時間就印刷完成了…

書丞和百裏晉簽訂了可以放在書館的書籍名單,並請求皇上題字“書館”二字,原本準備都叫晉讚書館的,但是百裏晉臨時改了主意,只讓皇上題了兩個字,這樣一來,前綴就可以隨便加了,書館之事以她一人之力難成氣候,因此她決定誰負責的書館,名字就由那人取,這樣一來大家都高興,門卡以及一些用到的東西也一切就緒,就差學子了。

計劃書和圖紙每人一份,謝繁建了三所,谷常舟和張佃生建了三所,詹映蓮建了五所,江盈之建了兩所,除了皇上的題字和書籍是百裏晉提供的,其他的裝潢都是她們自己把握的,不僅如此,收到書的幾人擔心百裏晉沒錢,還給她寄了銀票,以供後續的買書費用,百裏晉相信不久的將來,書館裏的書會越來越多…

滇西

查雁帶著白旭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派了幾門廚子去南綏找百裏晉府中的廚子學藝,第二時間和白旭寫了婚書,落了官印,緊接著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安排好了,就是這婚禮一拖再拖,原因無他,是皇上也要來參加她的婚禮,讓她等等,查雁耐著性子等了一天又一天,派出去的探子腿都要跑斷了,說是皇上才走了一半。

“這已經是第十三波截殺了…”軍師顧啟將密信遞給查雁,查雁臉色難看,只想罵娘。

“好好的皇宮不待,非要出來給別人找不快…”

“你不擔心嗎?”白旭好奇道。

“我擔心她做什麽,她這是故意大張旗鼓的出行,好清理一些不安分的東西”

“你說她是故意的?”

“是啊,她完全可以微服出行,卻明晃晃乘坐鑾駕走官道,就是故意引人矚目,先前遺留的漏網之魚可不少,皇上這是準備都一鍋端了,但是也不能拿我打幌子啊,我這還等著成親呢…”

“你不都成過了麽,這次回來不過是走個流程,急什麽?”顧啟不解。

查雁垂頭喪氣道“你不懂”白旭答應她洞房之夜再和她洞房,她每晚都看得著吃不著,能不急麽…

白旭同情的看了眼查雁,他是一個講信譽的人,答應哪天就哪天,絕對不會因為皇帝晚到就提前兌現…

不過再多的截殺也抵不過時間的摧殘,又是一個半月,截殺的次數越來越少,皇帝終於容光煥發的抵達滇西關。

查雁接待時一臉幽怨,皇帝還以為查雁是埋怨他以身為餌,感動的拍拍查雁的肩。

查藍天也一同前來,看了眼白旭,扯出一絲友好的微笑,權當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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