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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替他們求情？”張小薔挑眉。
“自然如此。”
那蕭家仙人嘴上回答著，卻暗地裏傳音給了張小薔：這位朋友，我知道你厲害，但是現在就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這些修士就要認為你在故意挑釁羞辱他們了，教訓他們雖然不費力，但是他們背後的宗門護短得很，別惹來兩門的通緝才是。
惹來兩門的通緝？
張小薔頓了頓道：“既然如此，我便給蕭家人一個面子。”
蕭家青年露出一個笑容，邀請道：“若是無事，可否請這位朋友到宅中一敘？”
張小薔眨了眨眼，看了眼戒備著看著她的一道四僧，欣然點頭：“那就走吧。”
兩人一起離開了事發之處。
張小薔跟著那個蕭家人進了一處宅邸，這宅邸周邊安靜得很，看上去沒什麽人氣。
青年一邊引路一邊開口道：“在下蕭存郁，此處是我家中別院，周邊都屬於蕭家，這位朋友看起來與尋常道修不同，想必不適應外面的住處，可要在此歇腳？”
張小薔饒有興致問道：“你知道我剛到萬山關？”
不然怎麽知道她還沒有去找入住的地方？
蕭存郁擡手握拳抵著嘴唇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蕭家與萬山關有合作，答應了派人駐守在此，一般的修士進城的時候都會關註一下，何況……”
“何況我不像是個正經的女道修？”張小薔試探問道。
蕭存郁的神色有些尷尬。
看來被張小薔說中了。
她一開始便覺得奇怪，她以女道修的身份混進錢鵲兒的商隊中隨行，卻聽到有人偷偷背後稱呼她為“不是個正經的女道修”，她還以為是她變化的道袍出了問題，雖然記憶中的萬年前對道門服飾的描述就一句“隨心隨意，以基礎道術符文繪制暗紋為習常”，但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規矩。
可後來遇到的那散漫的男道修卻依舊稱呼她為“不是個正經的女道友”，這便令她感到奇怪了，若要以那個男道修那副模樣評判，處處精致的張小薔的確和他們格格不入。
但要讓她將自己和那個男道修的裝扮同化，張小薔卻也做不到。
蕭存郁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家中也有女道修，蕭家自有道觀，倒也和那些外面的道修不同，他們總自詡為正宗，說別人家中道觀都是旁門，難不成都要像他們一樣懶散邋遢才是正經道修嗎？”
但見蕭存郁即便家中有道觀，卻也還是像別人一樣，看見張小薔的裝扮有些驚異時，張小薔便知道自己認為已經足夠低調的裝扮多少還是有些出格了。
張小薔忍不住問道：“蕭家的道觀？難不成也和外面一樣？”
蕭存郁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只是比較樸素而已……”
張小薔明白了，不就是無法忍受那些自詡正宗的道門懶散邋遢的行事風格，但也堅持了他們的“自由散漫”嘛，而自由散漫的人，又怎麽會穿著打扮得還像富貴人家出身的一般，像張小薔這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低調不顯眼，但實際一打量卻處處透著精致的女道修，倒是可以說相當不正經了。
“蕭家的道觀是叫平虛觀嗎？”
蕭存郁的眼神有些驚訝：“你怎麽會知道？”
說罷眼神一變，有些奇怪道：“還未請教朋友道號？”
張小薔一出口見到蕭存郁的眼神變化，便知道自己剛才說多了。
蕭家的道觀叫平虛觀是蕭令律告訴她的，她想著正如蕭家萬年姓蕭都不變一樣，既然有家中道觀，那名字肯定也不會變，畢竟這種名稱難道不是越久遠越好嗎？
所以也沒想那麽多，聽到蕭存郁一說，便直接問了出來。
張小薔道：“我沒有道號，叫我張小……叫我張道友便是了。”
差點一多嘴又把自己的名字給說了出來，萬一這裏真是大魔觀南送她來到了萬年前，那她在這裏說出自己的名字，不會留下什麽問題嗎？
張小薔不知道，也猜不透這裏到底是不是真的萬年前，還是說是幻境？是大魔觀南的其中一段記憶？
但總歸不留下名字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她和這個蕭存郁又沒有別的交情，別說不告訴名字，就是告訴個假的姓氏又能怎麽樣。
張小薔問道：“我剛從家中出來，確實是沒接觸過俗世中的門派，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麽多的規矩。”
蕭存郁見她樣子也猜到了，這位張道友比起修士，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家中恐怕比起蕭家這等和修士有關的家族還要封閉，只是不知這樣的一位小姐為什麽會選擇當了修士。
蕭存郁笑道：“也算不得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天底下修門那麽多，也就他們兩家天天看不順眼，非要分個不同出來。”
張小薔目光一轉，正想從他這裏打聽些如今佛道兩門的消息，看看這到底是萬年前的什麽時候，卻忽然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張小薔遲疑道：“佛門中……都是光頭嗎？”
蕭存郁一楞，連忙搖了搖頭，笑道：“張道友可是被今日見的那幾位佛修給誤導了？”
張小薔眨了眨眼：“難道不用剃光頭嗎？”
蕭存郁解釋道：“無論是佛修、道修還是什麽修士，終歸都只是一脈修門，沒有什麽必須剃光頭的奇怪規矩。”
“只是這些年佛道相爭越發厲害，就喜歡往自己身上貼上標簽，顯示不同之處，因佛門有個佛法高強的修士是個無發之人，所以一些極端的佛修會以剃度來表達自己的不同，道修中也有位道法高強的修士沈迷酒水，這些年一些道修隨身帶著酒葫蘆的也多了些……”
張小薔了然：原來是明星效應。
難怪，她就說她依稀記得大魔觀南是棄佛修道，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個人頂著一個光頭的模樣。
“那入佛為什麽要斷塵緣呢？”
她可不記得萬年後的佛門有必須要斷塵緣的說法，若是只是舍了身份離開倒也還好，可是為什麽連家中族譜都要燒掉？
族譜對普通的凡人來說，應當是很珍貴的東西了，就算再窮困潦倒，也沒有人會拋棄自己的姓氏，那是會被別人所唾棄的。
可那個被佛修帶走的年輕人，自己拋棄姓氏就算了，還燒掉了家中人的姓氏書冊，要是別姓旁人做了這種事，可是會落下極大的仇怨的。
“這卻是佛門修行的說法了……”蕭存郁的表情有些尷尬，“說是入了佛門須得斷塵緣，才能心外無物，一心向禪，不為俗物所擾。”
張小薔眨了眨眼：“可是……蕭家沒有入佛門的嗎？”
蕭存郁頓了頓，尷尬的表情被張小薔捕捉到，“所以才說……這是一種說法麽……”
張小薔恍然大悟：“哦~所以其實是看碟下菜，沒什麽背景的自然覺得這是金科玉律，就會照做，有背景的自然覺得自己是個天才，不需要這種方式……”
“不然誰敢來燒你們蕭家的族譜？我說的對吧？”
她就說嘛，若是入佛必須斷塵緣，大魔觀南出身蕭家，她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蕭家為什麽要隨便她入佛門修行，燒族譜這種事在蕭家這樣的家族中可是比平常百姓的家中更為嚴重的罪過，蕭家連這種機會都不會留給自家子弟的吧。
蕭存郁咳嗽了幾聲：“也不能這麽說，有人認為斷塵緣是必須的，但也有一部分人不那麽認為，所以至少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蕭家人眼前，我們是會阻止的。”
張小薔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話：“難怪今日之時，那群百姓看見蕭家人那麽高興，我讓那老人收下賠禮他不敢收，你一說他卻又敢了。”
恐怕正是蕭家做得多了這些個類似“替凡人向修士主持正義之事”，這些人才對同樣是修士的蕭家人格外不同。
蕭存郁嘆了口氣：“只是我今日有事耽誤了，聽見消息已經去得遲了，不然那人也不會選擇斷塵緣跟著那三個佛修走。”
他趕到時，那人已經燒了留有他自己名字族譜，已經無可挽回了。
張小薔不解道：“為什麽這麽說？”
蕭存郁道：“張道友恐怕不知道他，他名為鐘緣，在萬山關很是出名，還未成年時便有修門盯上他想要收他為弟子，但他偏偏十分傲氣，只道他只拜入最強的修門。”
“如今佛道兩門事多，但也偏是最強，只是道門收徒講究隨心隨遇隨緣，所以他等到如今才有佛門修士上門。”
“但若是我蕭家願……”
張小薔打斷了他：“所以……跟你晚到一步有什麽關系？”
蕭存郁一楞：“佛道雖強，但我蕭家也不弱，若是我蕭家願意收他為門人，他倒也不必燒掉族譜去佛門……”
張小薔嗤笑一聲：“話是他放的，修門是他選的，燒族譜是他做的，想必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頭腦清醒，已經認定了自己要走什麽路，既然做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選擇後的一切，不是嗎？”
蕭存郁仍舊有些遲疑：“可是……要是多了個選擇……”
一個溫和卻有些無奈的聲音卻突然插進話來：“要是多了個選擇，你又怎麽會認為他一定會選擇蕭家呢？”
張小薔回頭，驚訝的眸中印出了一個芝蘭玉樹、風姿卓雅的熟悉身影。
她先於驚喜的表情還留存在面上的蕭存郁叫出了聲——
“蕭令律？！！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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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替他們求情？”張小薔挑眉。
“自然如此。”
那蕭家仙人嘴上回答著，卻暗地裏傳音給了張小薔：這位朋友，我知道你厲害，但是現在就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這些修士就要認為你在故意挑釁羞辱他們了，教訓他們雖然不費力，但是他們背後的宗門護短得很，別惹來兩門的通緝才是。
惹來兩門的通緝？
張小薔頓了頓道：“既然如此，我便給蕭家人一個面子。”
蕭家青年露出一個笑容，邀請道：“若是無事，可否請這位朋友到宅中一敘？”
張小薔眨了眨眼，看了眼戒備著看著她的一道四僧，欣然點頭：“那就走吧。”
兩人一起離開了事發之處。
張小薔跟著那個蕭家人進了一處宅邸，這宅邸周邊安靜得很，看上去沒什麽人氣。
青年一邊引路一邊開口道：“在下蕭存郁，此處是我家中別院，周邊都屬於蕭家，這位朋友看起來與尋常道修不同，想必不適應外面的住處，可要在此歇腳？”
張小薔饒有興致問道：“你知道我剛到萬山關？”
不然怎麽知道她還沒有去找入住的地方？
蕭存郁擡手握拳抵著嘴唇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蕭家與萬山關有合作，答應了派人駐守在此，一般的修士進城的時候都會關註一下，何況……”
“何況我不像是個正經的女道修？”張小薔試探問道。
蕭存郁的神色有些尷尬。
看來被張小薔說中了。
她一開始便覺得奇怪，她以女道修的身份混進錢鵲兒的商隊中隨行，卻聽到有人偷偷背後稱呼她為“不是個正經的女道修”，她還以為是她變化的道袍出了問題，雖然記憶中的萬年前對道門服飾的描述就一句“隨心隨意，以基礎道術符文繪制暗紋為習常”，但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規矩。
可後來遇到的那散漫的男道修卻依舊稱呼她為“不是個正經的女道友”，這便令她感到奇怪了，若要以那個男道修那副模樣評判，處處精致的張小薔的確和他們格格不入。
但要讓她將自己和那個男道修的裝扮同化，張小薔卻也做不到。
蕭存郁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家中也有女道修，蕭家自有道觀，倒也和那些外面的道修不同，他們總自詡為正宗，說別人家中道觀都是旁門，難不成都要像他們一樣懶散邋遢才是正經道修嗎？”
但見蕭存郁即便家中有道觀，卻也還是像別人一樣，看見張小薔的裝扮有些驚異時，張小薔便知道自己認為已經足夠低調的裝扮多少還是有些出格了。
張小薔忍不住問道：“蕭家的道觀？難不成也和外面一樣？”
蕭存郁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只是比較樸素而已……”
張小薔明白了，不就是無法忍受那些自詡正宗的道門懶散邋遢的行事風格，但也堅持了他們的“自由散漫”嘛，而自由散漫的人，又怎麽會穿著打扮得還像富貴人家出身的一般，像張小薔這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低調不顯眼，但實際一打量卻處處透著精致的女道修，倒是可以說相當不正經了。
“蕭家的道觀是叫平虛觀嗎？”
蕭存郁的眼神有些驚訝：“你怎麽會知道？”
說罷眼神一變，有些奇怪道：“還未請教朋友道號？”
張小薔一出口見到蕭存郁的眼神變化，便知道自己剛才說多了。
蕭家的道觀叫平虛觀是蕭令律告訴她的，她想著正如蕭家萬年姓蕭都不變一樣，既然有家中道觀，那名字肯定也不會變，畢竟這種名稱難道不是越久遠越好嗎？
所以也沒想那麽多，聽到蕭存郁一說，便直接問了出來。
張小薔道：“我沒有道號，叫我張小……叫我張道友便是了。”
差點一多嘴又把自己的名字給說了出來，萬一這裏真是大魔觀南送她來到了萬年前，那她在這裏說出自己的名字，不會留下什麽問題嗎？
張小薔不知道，也猜不透這裏到底是不是真的萬年前，還是說是幻境？是大魔觀南的其中一段記憶？
但總歸不留下名字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她和這個蕭存郁又沒有別的交情，別說不告訴名字，就是告訴個假的姓氏又能怎麽樣。
張小薔問道：“我剛從家中出來，確實是沒接觸過俗世中的門派，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麽多的規矩。”
蕭存郁見她樣子也猜到了，這位張道友比起修士，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家中恐怕比起蕭家這等和修士有關的家族還要封閉，只是不知這樣的一位小姐為什麽會選擇當了修士。
蕭存郁笑道：“也算不得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天底下修門那麽多，也就他們兩家天天看不順眼，非要分個不同出來。”
張小薔目光一轉，正想從他這裏打聽些如今佛道兩門的消息，看看這到底是萬年前的什麽時候，卻忽然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張小薔遲疑道：“佛門中……都是光頭嗎？”
蕭存郁一楞，連忙搖了搖頭，笑道：“張道友可是被今日見的那幾位佛修給誤導了？”
張小薔眨了眨眼：“難道不用剃光頭嗎？”
蕭存郁解釋道：“無論是佛修、道修還是什麽修士，終歸都只是一脈修門，沒有什麽必須剃光頭的奇怪規矩。”
“只是這些年佛道相爭越發厲害，就喜歡往自己身上貼上標簽，顯示不同之處，因佛門有個佛法高強的修士是個無發之人，所以一些極端的佛修會以剃度來表達自己的不同，道修中也有位道法高強的修士沈迷酒水，這些年一些道修隨身帶著酒葫蘆的也多了些……”
張小薔了然：原來是明星效應。
難怪，她就說她依稀記得大魔觀南是棄佛修道，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個人頂著一個光頭的模樣。
“那入佛為什麽要斷塵緣呢？”
她可不記得萬年後的佛門有必須要斷塵緣的說法，若是只是舍了身份離開倒也還好，可是為什麽連家中族譜都要燒掉？
族譜對普通的凡人來說，應當是很珍貴的東西了，就算再窮困潦倒，也沒有人會拋棄自己的姓氏，那是會被別人所唾棄的。
可那個被佛修帶走的年輕人，自己拋棄姓氏就算了，還燒掉了家中人的姓氏書冊，要是別姓旁人做了這種事，可是會落下極大的仇怨的。
“這卻是佛門修行的說法了……”蕭存郁的表情有些尷尬，“說是入了佛門須得斷塵緣，才能心外無物，一心向禪，不為俗物所擾。”
張小薔眨了眨眼：“可是……蕭家沒有入佛門的嗎？”
蕭存郁頓了頓，尷尬的表情被張小薔捕捉到，“所以才說……這是一種說法麽……”
張小薔恍然大悟：“哦~所以其實是看碟下菜，沒什麽背景的自然覺得這是金科玉律，就會照做，有背景的自然覺得自己是個天才，不需要這種方式……”
“不然誰敢來燒你們蕭家的族譜？我說的對吧？”
她就說嘛，若是入佛必須斷塵緣，大魔觀南出身蕭家，她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蕭家為什麽要隨便她入佛門修行，燒族譜這種事在蕭家這樣的家族中可是比平常百姓的家中更為嚴重的罪過，蕭家連這種機會都不會留給自家子弟的吧。
蕭存郁咳嗽了幾聲：“也不能這麽說，有人認為斷塵緣是必須的，但也有一部分人不那麽認為，所以至少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蕭家人眼前，我們是會阻止的。”
張小薔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話：“難怪今日之時，那群百姓看見蕭家人那麽高興，我讓那老人收下賠禮他不敢收，你一說他卻又敢了。”
恐怕正是蕭家做得多了這些個類似“替凡人向修士主持正義之事”，這些人才對同樣是修士的蕭家人格外不同。
蕭存郁嘆了口氣：“只是我今日有事耽誤了，聽見消息已經去得遲了，不然那人也不會選擇斷塵緣跟著那三個佛修走。”
他趕到時，那人已經燒了留有他自己名字族譜，已經無可挽回了。
張小薔不解道：“為什麽這麽說？”
蕭存郁道：“張道友恐怕不知道他，他名為鐘緣，在萬山關很是出名，還未成年時便有修門盯上他想要收他為弟子，但他偏偏十分傲氣，只道他只拜入最強的修門。”
“如今佛道兩門事多，但也偏是最強，只是道門收徒講究隨心隨遇隨緣，所以他等到如今才有佛門修士上門。”
“但若是我蕭家願……”
張小薔打斷了他：“所以……跟你晚到一步有什麽關系？”
蕭存郁一楞：“佛道雖強，但我蕭家也不弱，若是我蕭家願意收他為門人，他倒也不必燒掉族譜去佛門……”
張小薔嗤笑一聲：“話是他放的，修門是他選的，燒族譜是他做的，想必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頭腦清醒，已經認定了自己要走什麽路，既然做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選擇後的一切，不是嗎？”
蕭存郁仍舊有些遲疑：“可是……要是多了個選擇……”
一個溫和卻有些無奈的聲音卻突然插進話來：“要是多了個選擇，你又怎麽會認為他一定會選擇蕭家呢？”
張小薔回頭，驚訝的眸中印出了一個芝蘭玉樹、風姿卓雅的熟悉身影。
她先於驚喜的表情還留存在面上的蕭存郁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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