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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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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金門國。

一個以游商和體修聞名的中型國度。

金門國因為以商為國本,需要走山串谷,跋山涉水,周邊各國的聯通全靠金門國的游商,又因旅途遙遠,危險重重,所以敢做大游商的人都需要強勁的實力,不僅是團隊,還有個人。

但修行需要天賦,天賦總是少數人才有的,所以金門國的人盯上了一種普通人也能變強的修行之法,名為體修,從鍛煉身體開始,越能吃苦越鍛體強大。

外出行走,智慧也好,財富也好,在沒有強大的護持自身的實力的時候,一切都是空話。所以金門國崇尚武力,所以在外表現就是男子個個都是肌肉男,女子也身強體壯。內裏則是有修行天賦的人的修行,但卻只偏愛武力向的,比如佛家的怒目金剛,道家的雷霆神咒。

張小薔和蕭令律行進差不多有半月,終於到了金門國,這還是兩人都是天賦異稟的修士,一路上有術法行方便的速度。

因為張小薔從未出過十萬大山嶺,路上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事物都叫她新鮮不已,問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是以並未能提前多問金門國的情況。

弦司便是金門國的人嗎?

若說他是個金娃娃,金門國的國情倒也是真符合的,金門國隨便一個底層游商,甚至都比某些小國的國家還富有。

一行人在金門國城門外停住,按規矩,他們兩個人帶著一只僵屍和一只小妖怪,得先報備登記才能進去。

張小薔打量著城墻,金門國的城墻並不如何華麗,但卻一定很堅韌,走近了一看才知道這樣的城墻一定是耗費巨資才能建立的,甚至比平觀城的還要好。沒有修士的地盤是做不到的。但強大的修士畢竟是少數。至少他們旅途中經過的好幾個國家,城墻有好有壞,但還是平觀城的最好,平觀城的城墻和金門國的城墻比起來,都只是小巫見大巫。

一進城門,張小薔差點看花了眼。

從未在路上見過的整潔街道,規劃得極好的房屋布局,甚至蓋著琉璃瓦,窗是透明玻璃窗戶的樣子,不少店鋪甚至用著落地窗。路邊的高高的路燈罩子是各色的琉璃,甚至是高品質的琉璃,流光溢彩,漂亮得像寶石一樣。

人們身上的衣服也五顏六色,顏色靚麗,鮮艷至極,不像其他國家一樣暗沈淺淡像褪色了一樣。個人身上都帶著各色的配飾,女人身上手鐲手串,項鏈吊墜,耳環耳墜,一個不缺,甚至還有戴著腳鏈的。男人則是戒指,腰墜腰鏈,渾身上下寫滿了富貴。

街上並非沒有做生意的人,但那些人也是渾身財寶,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做小生意的底層百姓。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身材高大,底層百姓大多很是魁梧,反而越富有的倒沒有那麽誇張到爆炸的肌肉,但身材也不可小覷,只有極少數像令律那樣身材的,在這些人群裏面甚至稱得上一句瘦弱。

若是在別國遇見金門國的人,他們看上去就像其他一概不知,只會武力的大塊頭蠻力傻子。但若要因此輕視他們就要吃虧了,做商人的哪有腦子不好的,以貌取人必然得教訓。

因此,這個國家雖然眾所周知的富有,卻也全民皆兵,眾所周知的強大,雖然人口上還稱不上什麽大國,卻也顯少有大國敢招惹他們。

這裏的皇室更是尊崇這樣的特色選擇繼任者。

只是上一任大王子雖然是體修,但他是民間尋回,有血脈之嫌疑,即便他長得再像上任金門國國王也沒法叫醒裝睡的人。

商人重利,這般關註繼任者大事,自然也是黨派利益之爭的緣故。而另一位有繼承權的王子尚且年少,但一來他身世清晰,二來他乃是王後所出,背後家族實力雄厚,三來,他有修行天賦,就這一點來說,實在完勝體修。

崇拜實力強並不只是單純崇拜外表的強壯,而是崇拜真正的實力,能修道的修士是天賦型的,自然是比體修厲害的。只是還未等後面的人拱火爭位,卻突然傳出二王子修道出岔子,身體受損,現在身體孱弱體弱多病,再不適合勞累,因此退出了王位爭奪。

大王子毫無壓力,無爭議的順利繼位。

“難不成這二王子出事是大王子做的?”聽了一腦袋金門國的現狀,妙渺理所當然的陰謀論了,他來時未走這條路,師傅也沒有介紹,所以他也好奇這裏的情況。

蕭令律繼續解說道:“並非如此,大王子繼位有王後的支持,事實上,大王子被找回來後一直在王後膝下撫養,眾人相爭,卻從沒想過,兩個一起長大的兄弟根本沒有相爭的想法,二王子是自己直接退出的。”

只是當時當做推出王位爭奪的理由,現在卻成了真的。

進了城門,蕭令律的腳步並不遲疑,拿著信物徑直去了金門國的王宮,被順利的迎了進去。

妙渺和張小薔並不笨,瞬間明白這代表的含義,卻都有些震驚得呆滯。

“難不成,那個自請退出競爭的二王子是弦司?”

眾人被領進了宮殿,彌漫著藥味的宮殿裏傳來低低的咳嗽聲,聽到妙渺驚詫的問話,回道:“我姓金門,俗家名金門弦司。”

“難怪師傅常說弦司師兄是個金娃娃。”

張小薔被炫富炫得瞠目結舌,頭暈眼花。

原以為自己滿洞府的財寶都算富有了,那都是她打敗挑釁她的妖怪的戰利品,只是從沒有細想過,或許單單只一隊金門國的游商就能提供出來,只以為是這些妖怪們歷年累計。畢竟就十萬大山嶺那處偏僻地,沒有那麽多人類的財寶可以搶奪的,雖然是妖嶺卻還是有很多行人路過,不路過妖嶺就要路過更多的位置之地,相比起來還是妖嶺更安全。

結果一個蕭令律就已經富有的令人咋舌,沒想到金門弦司更甚。也不知觀主那老頭是怎麽收徒的,不會要觀財氣的吧。

“大師兄……咳咳……師傅他……”

蕭令律只身上前,張小薔和妙渺識趣的留在遠處讓他們師兄弟敘話。

“師傅早就心有準備,我此番是特意來看看你的情況。”

“大師兄……”弦司不免露出一個苦笑,他現在虛弱至極,只能成天躺著,真真是折磨人,“我族中有秘法,自出生之日便使用秘法,遇到必死之危可以以秘法替代,無論在哪裏都能瞬間換回本體,只是對身體傷害很大,不過能保一命,已經是萬幸。”所以,他也不再奢求太多,這般活著,也是為了他母親不要白發送黑發人。

弦司在清虛觀的時候身材算是觀內最魁梧的一個,但得益於他那張臉,看起來的不是魁梧,而是成了觀內門面,強身健體的門面,用張小薔的話說這不就是大胸男模嗎,虛弱這詞和他根本沾不上邊。

這會兒卻虛弱得像令律一樣。

或許蕭令律早已有所準備,見到風一吹便能倒下的弦司並不意外。

“你現在身體和我差不多,我將一修養之法傳於你,見到你便安心了,以這個辦法,好好修養於壽命無礙。”

金門國這種密法也很罕見,在這方面的知識倒是欠缺的,蕭令律提供的必然是底蘊深厚的蕭家替他搜羅的。

“師兄……清虛觀……”

蕭令律簡單說了情況,並道:“清虛觀雖不在,但我們還在,想建一座便是一座,你就是想在金門國建一座也無妨。師傅去了,未設立觀主,清虛觀並未有什麽大弟子繼承的說法,事實上原以為師傅會將清虛觀傳給忘塵的,只是忘塵現在這般樣子,不如你建一座,收徒傳承,清虛觀依然存在。”

“那師兄你呢?”

“清虛觀職責是鎮守封印鎮壓大魔觀南,現在封印已破,大魔出世,我自是要行修道之事,降妖除魔乃修士本份。”

蕭令律並不耽誤時間,只囑咐了幾句留下了術法便要離開。

“師兄保重。”

弦司如今這副模樣,虛弱無比的活著都覺得辛苦,即便想要出力也無能為力,見蕭令律行事匆匆,也自覺不必用繁文瑣節耽誤他的時間。

“若有需要,在所不辭。”

“我會在金門國建一座清虛觀,我收徒也好,帶師兄收徒也好,必將清虛觀傳承下去。”

忘塵已成了僵屍,南琴入了魔,妙渺還小,又還有太平觀,令律一心除魔,前路不明,生死未知,只有他能辦這件事了。

只是蕭令律匆匆來匆匆去,就連個飯也未曾留下用,弦司心中一嘆,不知師兄弟將來還能不能一起再聚。

師傅去看封印一去不回時,忘塵師兄便有些凝重,他也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只是未曾想到事發這麽突然,可事發後卻並未有更多的悲憤,而是一種油然而生的終於來了和果然如此的命運感。

金門弦司望著窗外的天空。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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