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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一樣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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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上學期快期末的時候。全國流行非典。

我們學校幾乎每個角落都可以聞到濃濃的農藥味,教室裏也是。學校更是封閉了。我基本上不敢回家。所有的人都在擔心我。我爸媽托表哥給我帶來板藍根,要我呆在學校不要亂走。尤其不要感冒發燒了。而那年的冬天又特別特地別冷,下了場厚厚的雪。我長這麽大是第一次見到雪。學校有幾個人在操場上打雪仗。也被老師到處在抓,這個時候最怕感冒了,萬一凍感冒了。就麻煩了。劉暢,周帥,劉亞琴他們幾個也都來學校找過我,可是進不來。他們把板藍根托人拿給我。就走了。而那個時候我是班上板藍根最多的人。

寒假回家的時候,整個縣裏也顯得特別的安靜。來來往往的人都特別的少,基本也都是帶著口罩,我們街上大部分也是關門關戶的。沒有往日的生氣。到處都農藥味。

期末考試。我雖然沒有退步,但是也沒有進步。爸媽,都有點生氣。弟弟還是如願的得了全校第一。姐姐的成績也不錯。媽媽要姐姐給我補課,說以後每個星期回來不準出去玩了。要姐姐管著我。我不敢反駁。劉暢他們也沒敢來找我玩。都怕著我媽,我媽是個極要強的人,生氣起來很可怕。連我爸也都很怕我媽。

所以整個年,我大氣都不敢出。

初二下學期期中考試的時候,我成績果然有所進步。但也只是進步而已。其實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我自己有時候很自暴自棄地想要不就讀個中專算了,早點出去打工。還可以減輕家裏的負擔,爸媽每天已經那麽辛苦。只是媽媽不太信而已。說姐姐和弟弟成績那麽好,偏偏只有我。

某個周六,姐姐到同學那有事去了。我不用補課了。大家來我家找我玩。

羅莎說:“這樣要到什麽時候,都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了。”

劉暢也說,“我爸媽過年差點就回不來了。“

“真是不辛的一年,”

”是呀,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下雪,沒想到竟然還下那麽大。“

”你們聽說沒有,張國榮死了“

”誰呀,?“

”倩女幽魂,看過沒有?“

”看過,寧采臣“

”是不是跳樓的那個,我們學校前陣子傳得沸沸揚揚的。”

“對呀,就是他。”

“長得很帥的,可惜了。”

我聽著他們亂七八糟的說著,問,“為什麽要跳樓呀?”

農佳說“聽說是得了抑郁癥。”

我問,“那是什麽病?”

周帥說:“就是心理病”

”他演過好多的電視呀“

”是的,人又那麽帥。“

”……“

周帥問我,“陳燕玲,你打算考什麽學校。“

我盲然的看著他,說”不知道,三所重點高中,我是沒希望了。“

劉亞琴說,”你姐不是在家給你補課嗎?“

我苦笑著說:“我腦袋笨呀,上次我只比以前高那麽幾十分,還是在英語上。”

劉暢邊笑邊誇張地說:“要不我給你補課呀?”

我說:“你?這位大哥,你考試第幾?再說了,你和周帥天天去網吧的,見你們倆一次有多難?”

周帥哈哈大笑,

“那你怎麽辦?”

“涼辦呀,”

說說笑笑,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才散了。

非典結束是在暑假。姐姐在家為了我的初三給我拼命的補課。晚上看新聞聯播時電視裏各種報道非典好轉現象。爸爸說不要再吃板藍根了。媽媽也不再給家裏噴各種消毒劑了。後來劉暢他們還特別地叫我去街上走一圏。街上戴口罩的人慚慚少了。人也多了,恢覆了熱鬧。各種零食攤位慢慢地出現了。那個可怕的感覺終於再也不會有了。心裏就像放下一塊大石頭一樣的輕松。突然覺得空氣也好了。一切那麽的清新。

暑假過後就是初三。

我們幾個不再玩了。每個家長都非常地重視。劉暢的媽媽還特別回家來看著他。而我,無論是學校老師還是家裏,都恨不得把我盯出個洞來。我大氣也不敢出。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看書。尤其是初三下學期。媽媽更是嚴禁我看電視了。經歷了各種壓力。

中考那天,我卻非常平靜,大概知道自己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考到縣裏的重點高中吧,看著他們個個緊張的樣子。我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我果然沒考上三所重點高中。但沒想到,我中考還超常發揮,竟然離三所重點高中的其中一所只差兩分。媽媽氣得直想抽我。可是,我心理只想說,這是我所有成績以來,考得最好的一次了。離校那天,班主任還特別找我談話。想讓我爸媽找點關系。其實不用她說,要能找到關系,我爸媽肯定會找。尤其是我媽。

最後,我還是去了一所不是重點高中。卻離重點高中最近的一所高中,H中上學。媽媽說靠得近沾點靈氣。劉暢和周帥考上了A 中,重點高中,這兩個人還是一個學校。跟我姐一個學校。我姐明年就畢業了。而劉亞琴說,她也一定會考過去的。

哎,又是我一個人。雖說我的學校離他們學校不是很遠,但是也要走半個小時呀。不過,這次我們所有人都是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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