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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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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這話聽的弘歷是心裏一跳,不管不顧拿手捂起弘晝的嘴,低聲道: “弟弟,你瘋了”

他環顧周遭一圈,見無人留意他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微微放下來些,頓時聲音壓的更低了: “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如今八叔與十四叔在朝中本就處境艱難,他們一個馬上要前去西寧,一個馬上要前去治水,這個時候若傳出些風言風語來,這不是置他們於死地嗎”

他雖不喜歡老八和老十四,但有些話出口還是得慎之又慎。

弘晝癟癟嘴道: “我知道,這等話我也就當著你的面,當著阿瑪的面說說罷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能不知道分寸嗎”

弘歷都沒好意思拆穿弘晝。

一開始,他將弘晝當成了弟弟看,可如今隨著他們一日日長大,他覺得看弘晝就像看兒子似的。

弘晝巴不得富察·容月肚子裏的這一胎是個女兒,但他有了教導弘晝的經驗,卻想著富察·容月這一胎懷是的兒子就好了,有哥哥在先,也能好照顧下頭的弟弟妹妹。

弘晝若知曉弘歷這樣占他的便宜,大概會氣的七竅生煙。

但如今,他卻沒心思管弘歷怎麽想,一門心思留意著老八與老十四那邊的動靜。

從始至終,老十四都是臉色沈沈。

老八時不時附在他耳畔說上幾句,可老八越是如此,他臉色就越是難看,到了最後更是起身離去。

弘晝愈發覺得這兄弟兩人很是不對勁。

他想,若是老八要追出去的話,他定要也跟著出去看看。

可惜,老八並未有任何動作。

因為老八知道,他得給老十四一些時間,讓老十四好好想清楚這件事。

即便皇上是他們的父親,可皇上卻並不是只有他們那一個兒子。

而他們,更不止只有皇上這一個親人,妻子,兒女……成王敗寇,所有人都跟著遭殃。

他相信老十四早晚會想明白這件事的。

弘晝從老八的臉色中,只覺得這事兒是越想越有可能。

故而等著皇上帶著他們一眾人看過煙花後,皇上原想將弘晝留在紫禁城住到元宵節後的,卻是第一次遭到弘晝拒絕,弘晝只道: “皇瑪法,我今日回去還有事兒了,不能在紫禁城中長住,等我事情忙完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他說這話時眼神閃躲,有點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皇上一眼就看出他的心虛,心裏卻是一喜,想著他是不是著急去見哪位姑娘,自然是樂呵呵答應下來。

出了紫禁城的大門,弘晝直接鉆進了四爺的馬車。

這可將四爺嚇了一跳,嚇得四爺的酒都醒了大半,皺眉道: “弘晝,你這是做什麽”

從前的弘晝總是嫌他嚴肅嘮叨,每每在一起時他總會問詢弘晝的功課如何,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弘晝躲著他都來不及,更不必說與他親近。

弘晝表現的是神乎其神,命蘇培盛在馬車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後,這才低聲道: “阿瑪,我有件十分要緊的事要與您說。”

四爺漫不經心“嗯”一聲: “你說就是。”

怨不得他這般態度,實在是弘晝雷聲大雨點小的時候太多了。

可下一刻,他就聽見弘晝低聲道: “我懷疑八叔和十四叔正在密謀謀反一事。”

四爺心中微驚,下意識掃了弘晝一眼。

這等事可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能蒙對的。

弘晝看四爺這般臉色,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正色道: “我知道您聽到這話定覺得匪夷所思,可歷史上這等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您還是小心些為好。”

四爺瞧見他面上滿是關切,遲疑道: “方才你與皇阿瑪說有要緊事,就是指的這事兒”

弘晝點點頭,正色道: “對啊。”

想了想,他還是遲疑道: “阿瑪,您覺得這事兒不重要嗎”

“自然是重要的。”四爺面上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他聽著弘晝絮絮叨叨分析為何會這樣說,心裏愈發覺得皇上的話沒錯,這小崽子聰明的很,只可惜不肯將這份聰明用在正道上: “你放心好了,我會小心行事的。”

弘晝這才放心。

因德妃娘娘臘月裏去世,所以正月裏太子府中並不見多少喜色,更是以福晉生病為由閉門謝客。

但弘晝覺得今年過年卻是一點都不無聊,首先有他的好嫂嫂富察·容月什麽好吃好喝的都想到了他,其次他的外祖父耿德金知道他向來愛吃,來看望他們母子時給弘晝帶來了麻辣香腸,煙熏兔這些四川特產。

弘晝喜的是兩眼泛精光。

滿人比不得漢人規矩多,像擱在前朝,若祖母去世不僅得守孝三年,在這三年的時間裏不能嫁娶婚配,甚至不能吃肉喝酒。

大清入關後,雖很多方面采納了漢人的規矩,但很多事上大家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耿側福晉卻覺得不大妥當,低聲道: “……阿瑪您也是的,這年都還沒過完了,我知道您疼惜弘晝,卻也不是這樣個疼惜法。”

“不少人本就說他張狂無度,您就算要給他送些好吃的,過了元宵節再送來也不遲啊!”

耿德金從前就是領了差事的,卻因生病一直再家中養病。

如今他的病好了,又有四爺這號乘龍快婿,在朝中當差當的可謂如魚得水,一開口就是道: “這有什麽難不成你們在宮中宴會上也是吃齋如素”

“這才幾日時間啊,弘晝就已瘦了一圈,難不成你這個當額娘的見了不心疼”

他瞧見女兒面露難色,索性道: “好了好,這些東西都是能放的,平素不拿出來,你們偷偷吃就是了。”

說著,他更是邀起功來: “你別小看這些香腸和煙熏兔這些東西,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弄來的。”

這些東西他卻是一點都沒留,全給女兒和外孫送來了。

弘晝可是見慣了各色好東西的人,一打開匣子,就聞到一陣煙熏夾雜著麻辣的香氣,聞的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忙道: “外祖父,這些東西可真香啊!”

“如今尚未煮熟就這樣香,若是煮熟了定十分好吃。”

“您是從哪裏尋摸到這些好東西的”

耿德金一開始還顧及著弘晝的皇孫身份,對自己這外孫采取的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態度,但與弘晝相處幾次後,知道自己這外孫是個很好的,所以他老人家在弘晝跟前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如今太子爺得勢,就連我這個糟老頭子都有人巴結。”

“不過你們放心,我雖年紀大了,卻也是知道分寸得,不該收的東西我是不會收的。”

“我也是看到這匣子臘貨香氣撲鼻,所以才收下來,想著弘晝肯定愛吃。”

說著,他看了眼女兒耿側福晉一眼,笑哈哈道: “你放心,送我臘貨的人是個可靠的,我也將銀子給了人家,他們還以為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留著吃,做夢都想不到我會將這些東西拿到太子府來。”

他知道如今四爺雖貴為太子,但暗地裏敵人多很的。

像吃食這等東西,總是容易被人動手腳的。

弘晝身邊的瓜爾佳嬤嬤卻是個小心謹慎的,命人將這些臘貨拿下去先切些給畜生嘗嘗,等著麻辣香腸與煙熏兔出鍋了,那些畜生們並沒什麽事情,這才敢將東西端進去。

隨著喜兒一走進來,這撲鼻的香氣就直沖弘晝襲來。

弘晝只覺得眼前一亮,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如今並不是飯點,這麻辣香腸與煙熏兔皆是用清水煮的,只配了蘸水。

弘晝率先吃了一口麻辣香腸。

怎麽說了,第一口吃的他眼前又是一亮,這麻辣香腸又麻又辣,鮮美無比,想必是用煙熏過的緣故,吃起來一點都不膩,甚至還帶著一種特別的果木煙熏的香氣。

這樣好的臘貨,空口吃味道都是一絕,更不用說配上蘸水,那更是如虎添翼。

弘晝連吃好幾口,是讚不絕口,更是覺得這麻辣香腸是他兩輩子加起來吃過最好吃的麻辣香腸,好吃到他好奇到: “外祖父,這麻辣香腸是誰做的能不能將人請到京城來,若是能來咱們太子府上當廚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耿德金笑著道: “這人已七八十歲了,哪裏還能進京當廚子倒是這人還有個孫兒,與你差不多大的年紀,這次托人給我送臘貨,就是想背靠太子府這棵大樹,想著能不能在京城做買賣,還說送我三成的幹股。”

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不過你們放心,這件事已被我回絕了。”

每年因這等小事找他的人可謂數不勝數。

頓時弘晝就覺得這麻辣香腸是一點就不香了,忙道: “外祖父,您,您這是做什麽”

“咱們雖不能仗勢欺人,收人幹股這等事是萬萬不能做的,但合起火來與人做生意賺銀子,這事兒為何不能做”

說著,他更是道: “您回去就與那人說一聲,說我有興趣有他合起夥來一起做生意。”

耿側福晉與耿德金是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茫然。

在他們看來,太子府上下誰都可能缺銀子,唯獨弘晝不會缺銀子。

一來是皇上對弘晝極為看重,逢年過節是賞賜不斷。

二來是弘晝自己擅長坑蒙拐騙,見錢眼開。

耿側福晉甚至還勸上弘晝幾句,話裏話外的意思皆是他如今該以讀書寫字為主,可不能本末倒置。

這話說的弘晝卻是極不認可的,正色道: “額娘,您覺得就算是我不做生意,難道就會好好念書,認真寫字了嗎”

耿側福晉一怔,搖了搖頭。

弘晝笑道: “這不就是了我若是您,肯定會舉起雙手雙腳讚成這事兒的。”

“您不是向來覺得我喜歡胡鬧嗎比起我從前做的那些事,做生意是不是還算正事兒”

“有這正事分去我的註意力,以後我就不會胡鬧了。”

耿側福晉聽聞這話只覺得很有些在理,可她想了想,卻還是遲疑道: “……做生意可你沒想象中那樣簡單,你這簡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問你,這做生意又是買鋪子,又是裝修,又是采買東西,又是聘人,你有銀子嗎就你那三瓜兩棗,只怕是不夠的,總不能將皇上賞你的那些寶貝變賣了吧”

弘晝連忙道: “我才不會賣皇瑪法賞我的東西了。”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耿側福晉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想了想便道: “額娘,我辦事您放心,這件事我自有辦法的。”

對他來說,銀子可不算事兒。

回去的路上他更是喜不自禁,畢竟他是見識過老九做生意有多賺錢。

當然,像從前老九做仗勢欺人,一本萬利的生意他可不做,他要做的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生意,甚至沒想過將他的招亮出去。

就憑著那麻辣香腸與煙熏兔這兩道招牌菜,他可以肯定生意一定會很好的。

到時候等著他那未來的小侄女出生,他就能拿著自己賺的銀子給小侄女置辦一份豐厚的見面禮……

一想到這裏,弘晝的心情就更好了。

約莫過了五六天,他就見到了耿德金口中的那位後生。

這人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面色黝黑,身材中等,一笑就露出兩顆虎牙,看起來很是憨厚的樣子,到了弘晝跟前更是一個勁兒扯自己的衣裳,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弘晝問一句他答一句。

弘晝這才知道他叫做鐵柱,雖說家中有做臘貨的手藝,但四川一帶風氣並不好,他們一家老小也曾試過幾次,可惜鋪子剛開起來,就有人前來搗亂,惹得他們只能虧本關門。

對尋常老百姓來說,銀子雖重要,卻是沒有性命重要。

說起這些事,氣憤的鐵柱甚至顧不得拘謹,紅著臉: “……人人都說那年羹堯是為國為民的好官,可我們家這鋪子就是因為他幾次沒開起來的。”

“我與祖父商量一番,想著京城是天子腳下,總沒人再敢亂來了吧”

弘晝好心提醒鐵柱一句: “那個鐵柱大哥,我見到年羹堯還得喊他一聲‘舅舅’了……”

他這話完沒說還,老實本分的鐵柱就再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哽咽道: “弘晝小阿哥,您可千萬別將這事兒告訴年羹堯大人,若是他知道了我背地裏說他壞話,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弘晝連忙將他扶了起來,道: “你快起來,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

“那年羹堯雖是我名義上的舅舅,可我們的關系不僅不好,反倒還很差,你放心,我不會將這話告訴他的。”

說著,他更是笑道: “而且以後我們就是生意夥伴,是朋友了,你在我跟前不必動不動就下跪。”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別人與我下跪的。”

鐵柱將信將疑點了點頭。

兩人不光就著開鋪子一事說了許多,還說起年羹堯在四川的所作所為。

用鐵柱的話來說,年羹堯雖為四川百姓做了許多好事,但這壞事也沒落下,可皇上與朝廷都只看到了年羹堯的功,未曾看到他的過。

到了最後,鐵柱更是紅著眼眶道: “弘晝小阿哥,我看得出來您是個好人,若是您不為難的話,還請您幫著在皇上跟前提一提這事兒,還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一個公道。”

弘晝點頭稱好。

他覺得以四爺的性子,不會放任年羹堯再蹦跶多長時間的。

他更覺得與鐵柱倒是挺投緣的。

鐵柱面上這才露出幾分笑容來,臨走之前他更是操起心來: “……弘晝小阿哥,方才您說我們家出手藝,您出銀子,您說您想將咱們這鋪子打造成整個大清最大的臘貨鋪子,但開這樣的鋪子,怎麽算也要五萬兩銀子咧!”

說著,他又著重強調了一遍: “這可是五萬兩銀子咧,我做夢都夢不到這麽多銀子!”

弘晝忍不住笑道: “你放心,銀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等著鐵柱走後,他這才明白耿側福晉話中的深意,開鋪子做生意這等事好像是沒他想象中容易。

他原以為開一間鋪子一兩萬兩銀子就夠了,沒想到要這麽多錢。

一開始他還準備找人湊湊的,如今想來,誰手上都沒這麽多銀子。

找四爺借

這個想法一出,弘晝很快就否決了。

他覺得四爺肯定不會答應。

所以在元宵節之前,弘晝就再次進宮了一趟。

到了禦書房,弘晝更是一臉笑意。

借錢嘛,總得笑臉迎人: “皇瑪法,這次進宮我好好陪您幾日吧。”

皇上自然連聲道好,他想著弘晝除夕夜匆匆離宮一事,不免有幾分好奇,問道: “這些日子你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在皇上的設想中,弘晝會順藤摸瓜說起自己與一個姑娘情投意合,卻因德妃娘娘喪事的緣故,想請他老人家做主賜婚。

這些日子皇上一想到這事兒,心裏就樂呵起來。

特別是當他從四爺的口中知道太子府近來會有喜事,他大概也能猜到大概是弘歷媳婦有了身孕,想著如今弘晝再娶妻,這可是喜上加喜。

到時候他定要親自給弘晝賜婚,看誰還敢多說閑話!

果不其然,弘晝面上浮現幾分為難之色來,低聲道: “我的這點小心思,當真是瞞不過您的眼睛。”

“我也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可是除了您,我實在不知道該與誰說才好……”

弘晝長這麽大,皇上還是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如此神色。

這下,皇上是愈發篤定自己猜的沒錯,臉色比從前每一次都要慈愛: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你不是從前時常說這孫子犯了錯不找爺爺去找誰”

“老四近來忙的很,且一貫冷著一張臉,你有些話的確是不該當著他的面說。”

他老人家甚至已經想到以四爺那性子聽到這話不光會勃然大怒,興許還會狠狠責罰弘晝一頓的。

聽聞這話,弘晝懸著的一顆心才微微放了下來,開口就道: “皇瑪法,我想找您借銀子。”

“這數目雖不小,但對您來說卻是小事兒。”

說著,他就伸出爪子來,含笑道: “我想找您借五萬兩銀子。”



皇上是做夢都沒想到弘晝會找自己借錢。

不對,應該說是皇上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找自己借錢。

他老人家好奇道: “你找朕借這麽大一筆銀子做什麽”

“朕可是聽老四說過,你前些日子才坑了隆科多十萬兩銀子,那麽一大筆銀子了”

一想到這裏,他老人家這顆心又不安起來: “你又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莫不是想做什麽壞事兒”

不想不要緊,一想嚇一跳。

畢竟以弘晝這性子沒什麽事做不出來的,他想,是不是弘晝喜歡上那等煙花之地的女子,想偷偷買院子將人安置下來。

弘晝的聰明可是人盡皆知,他不會不知道皇家容不下這等來歷不明的女子進家門的,甚至連當侍妾都不行。

弘晝可不知道皇上如今的想法已近乎魔怔,忙道: “我才不是想要做壞事了,我只是想與人一起開一間賣臘貨的鋪子。”

他一五一十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道了出來,最後更是誠懇道: “……您也是知道的,我向來沒做過生意,對這件事知道的並不多,但您放心,我可不是一時興起,我定會好好打理鋪子的。”

“這五萬兩銀子最多兩年,我一定還給您。”

“我都打聽過了,民間放銀子十兩銀子一年下來利錢為一兩銀子,您借我五萬兩銀子,兩年之後我還您五萬五千兩銀子如何”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您若是信不過我,我可以給您寫欠條的。”

皇上只覺得他這短短幾句話中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點,惹得自己竟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最後是沒好氣道: “尋常人做生意,要麽開是的酒樓,綢緞莊子,金樓……你說你要開賣臘貨的鋪子朕沒弄明白,是朕想的那種臘肉和香腸之類的東西嗎”

他老人家瞧見弘晝認真點點頭,更是啼笑皆非: “還有,朕怎麽算這兩年之後你還朕也不止五萬五千兩銀子,少說也得過六萬了。”

“朕知道你學問向來不好,卻也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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