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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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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

自從那日之後,阮玉殊再也沒有見過欒燁,在那次之後算她是徹底記住了那個小院,小院被她當成了洪水猛獸,經過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生怕再碰到欒燁。

經過欒燁的事情之後,阮玉殊突然想開了,這世的欒燁跟自己以後也不會有交集,既然老天讓自己活了過來,自己就好好活,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想通了的阮玉殊,開朗了不少,眉宇間也有了笑容,她的心情一變好,最高興的就是溫姨娘跟阮澈,溫姨娘每天眉開眼笑,看著也年輕不少,阮澈更是粘她越來越緊。

阮修的補償倒是來的很快。

謝姨娘正在屋裏吃著水果,跟阮玉錦在閑聊,一屋子的主仆有說有笑,突然外頭李管家傳阮修見她跟阮玉錦,謝姨娘心裏就是一喜,連忙叫丫鬟伺候她更衣梳妝。

折騰了快一刻鐘,李管家等的很不耐煩,謝姨娘才慢慢悠悠地走出來,面目含情,心情愉悅。

高興地問道:“李管家,老爺喊妾身過去,不知有何事?”

謝姨娘的心裏隱隱有些期待,老爺出去大半年才回來,她也想好好跟老爺溫存溫存。

李管家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陣諷刺,回答的語氣倒是正常:“姨娘跟五姑娘這邊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管家平時得阮修信任,在阮府地位很高,謝姨娘自然不敢得罪,看他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問,免得自討沒趣。

心裏想著能見到阮修,腳步輕盈,顯然心情大好,阮玉錦也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後面。

謝姨娘來到大堂,見到俊美的阮修心裏很美,她進來的時候阮修正低頭喝茶。

謝姨娘眼裏只有阮修,並未註意到旁邊的雲氏眼神涼涼的看著她,看見雲氏,謝姨娘眼神楞了一下,有點奇怪,心裏忽然有一股不安。

阮修喝完茶,擡起頭,看見謝姨娘穿著一身棗紅暗花牡丹織錦緞褂子,妝容精致,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番,臉色沈了下來。

謝姨娘瞧見他的臉色,心裏咯噔一聲,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但還是勉強討好的笑道:“見過老爺,太太,不知找妾身過來,有何事吩咐?”擺出一副風流姿態,阮玉錦也跟著她一起請了安。

阮修並沒有心思去欣賞她的風姿,冷冷地道:“謝氏,跪下!”

謝氏?謝姨娘一驚,平時阮修還算寵她,都是喊她的閨名月玲,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動了氣,謝姨娘臉色一白,撲騰一下就跪下來。

謝姨娘想著自己平時還算本分,伺候老爺也是盡心盡力,並未犯什麽錯,除了貪點府裏的用錢,但她每次貪的都不多,老爺太太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要追究早追究了,斷不會等到今天。

她心裏有些委屈,落下淚來,說道:“老爺,您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妾身每天又是祈禱又是期盼,您這才剛回來,這是動的哪門子的氣,不知妾身哪裏惹您生氣了,嗚嗚嗚……”說罷,謝姨娘嚶嚶地哭了起來。

阮玉錦見阮修發火,姨娘哭的委實可憐,心裏有些不平。

說道:“父親,姨娘平時伺候您是盡心盡力,為這個家也是操碎了心,這是哪裏惹著您了,您心情不好,要罰就罰女兒我吧,沒的對著姨娘發脾氣,惹姨娘傷心……”說完就要去扶謝姨娘。

阮修見阮玉錦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大怒,拿起旁邊的茶杯往她的身上擲去,茶杯碎了一地,喊道:“孽障!都是你做的好事,還不速速跪下!”

阮玉錦見父親生氣,心裏一慌,雙腳軟了下去,她心裏也閃過一絲疑惑,莫不是阮玉殊落水的事情東窗事發啦?

但是想到推阮玉殊落水的時候,當時並無其他人在場,雖然那日阮玉殊誤導了她,後來又多次試探,阮玉殊確實失憶了,想到這裏,她的表情又鎮定了幾分。

溫姨娘跟阮玉殊還未到,阮修不急著質問她們,沈著臉再沒說話,讓她娘倆跪在下面候著。

管家過來喊阮玉殊跟溫姨娘過去的時候,她們正在屋子裏刺繡閑聊,阮玉殊跟溫姨娘相視看了一眼,不知道阮修為什麽找她們。

母女來到了大堂,看見謝姨娘跟阮玉錦在堂下跪著,阮修坐在主位上,表情很是嚴厲,雲氏慣無表情的臉上也有幾分嚴肅,阮玉殊看這架勢,心裏已經猜到幾分。

阮修看見溫姨娘跟阮玉殊進來,目光中帶了幾分歉意,說道:“采薇,殊兒,你們在旁邊坐下,好好聽著。”

然後說道:“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冷冷地對底下的謝姨娘說道:“謝氏,現在該在的人都到了,趕緊老老實實的把你們做的事情如實交代。”

謝姨娘並不知道其中內情,“老爺,妾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她哭著說道,表情茫然。

謝姨娘旁邊跪著的阮玉錦在看見阮玉殊、溫姨娘進來的時候心裏又涼了幾分,只怕真的是阮玉殊落水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身子害怕的直打哆嗦。

阮玉殊見謝姨娘這樣,知道她可能也不知情,她如果知情的話,當時在阮玉殊死的時候,也沒有膽量去大廳鬧那一出,只怕是阮玉錦背著她所為。

阮修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將頭轉向了旁邊的阮玉錦,罵道:“孽障,還不快把你怎麽害你妹妹的事情如實說來。”

阮玉錦雖然害怕,倒是嘴硬:“爹爹,女兒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女兒平時跟妹妹都好好的,斷不會做出傷害親姐妹的事情,女兒冤枉啊!”

謝姨娘也跟著一直喊著:“老爺,冤枉啊,錦兒雖然平時刁蠻任性,但是一向聽話,不會胡來的,斷不會害七姑娘的。”

這個時候,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雲氏終於發了話:“老爺,您這樣問,她們是斷不會承認的,就算問上一整天,也問不出個所以來,何不把那王媽媽跟春香叫進來對質。”

雲氏平時不喜歡謝姨娘母女倆,現在那倆人哭哭啼啼,惹的她很煩躁,看著又是討厭了幾分,只想快點結束,早早治她們的罪,快些散了。

阮修給旁邊站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沒多大會兒,進來一個婆子和丫鬟,婆子是阮家大少爺阮筠的奶媽王媽媽,另一個是阮玉錦的丫鬟春香。

“王媽媽,你把你知道的統統都說出來。”阮修說道。

王媽媽平時也是個利索的,忙說道:“回稟老爺,太太,筠哥兒向來喜歡吃些水果,七姑娘落水那天,屋裏那天水果正好沒了,老奴閑來無事,想出去給哥兒買點新鮮愛吃的,回府的時候正好經過蓮池那,老爺您也知道,七姑娘喜靜,愛在蓮池那賞荷花,老奴遠遠的看見她們在那說話,也就沒敢前去打擾,誰知道沒一會兒五姑娘的丫鬟春香突然推了七姑娘一把,五姑娘也在旁邊,七姑娘掉下去了一直喊救命,五姑娘跟春香一直站在那沒動,也沒設法營救,也沒喊人,老奴怕七姑娘有個好歹,馬上跑出去喊人來救人,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七姑娘還在水裏,五姑娘跟春香早就不見了蹤影。”

溫姨娘聽完王媽媽的話,氣的渾身發抖,站起來,顫抖著指著阮玉錦:“你好狠的心,殊兒平時怎麽惹著你了,要下此毒手。”

謝姨娘怒視著王媽媽,“好你個落井下石的王媽媽,你含血噴人。”

說完又看著阮修,“老爺,僅憑王媽媽的一面之詞,如何就給我們定了罪,您寧願相信一個下人,也不相信我們,著實讓我們寒心的很啊。”

王媽媽磕了個頭,正聲道:“老爺,太太,老奴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阮玉錦本來以為當時現場只有他跟春香,回去之後雖然害怕,但是馬上就安了心,加上阮玉殊醒來好幾天,也沒有找自己,又傳失了憶,以為溺水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誰知道當時居然被王媽媽看見,還被父親知道,不過也幸好只有王媽媽一個人看見。

心裏又有了算計,說道:“王媽媽,你說你當時看見我的丫鬟推了妹妹,你又是在哪個位置看見的?你確定看清楚了嗎?當時還有別的人看見嗎?平日裏你就看我們不順眼,你可別乘機報覆,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王媽媽心裏大聲呸了一聲,你也配叫好人?說道:“老奴在蓮池旁邊的小路上,離的不遠,看的清清楚楚,千真萬確就是你們倆,請老爺太太明察。”

王媽媽平時是個本分人,不愛說謊搬弄是非,剛才又發了那麽毒的誓,阮修自然是信王媽媽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

但是阮玉錦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有王媽媽一人並不能證明是阮玉錦她們推了阮玉殊。

謝姨娘平時在府裏專橫,王媽媽平時也看不慣謝姨娘她們也是可能的,難免落了挾私報覆的口實,確實也不能任憑王媽媽一席話,就斷定阮玉錦主仆害了阮玉殊。

阮玉殊這個時候發了話:“爹爹,當時也並不是只有王媽媽在場,如果王媽媽說的是實話,春香跟姐姐也在的,何不審問審問春香。”

從阮玉錦身上不太好下手,她肯定不會承認,不過春香是個丫鬟,還是有辦法讓她說實話的。

阮修點了點頭,厲聲對春香問道:“大膽春香,還不招來,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春香早在進來的時候就跪下了,低著頭一直不敢說話。

春香是阮玉錦的心腹丫鬟,剛剛聽了那麽多,知道自己今天承不承認都斷是活不成的,已是心如死灰,小臉慘敗。

但她如果承認,謝姨娘跟阮玉錦不會放過她的家人,聽完阮修的呵斥,她什麽話也不敢說,只是一直哭著在那磕頭,沒一會兒,已是滿臉血汙。

阮玉殊猜她可能怕連累家人,說道:“爹爹,春香平時素來是個孝順懂事的,想來是有所顧忌。”

雲氏,這個時候擡頭朝看了阮玉殊一眼,目光覆雜。

阮修會意,說道:“春香,如果你今天說實話,我只處罰了你,自會保你父母兄弟安全,不予追究,也不會讓旁的人害了他們,老爺說到做到,但是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袒護某些人,小心別連累了你的父兄……”

阮修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春香是個聰明人,馬上什麽都招了,說道:“老爺太太饒命,我都說了,那天我跟我家小姐去蓮池賞花,看見了七姑娘,起了一點爭執,不小心把七姑娘推到了水裏,我們不是有意害七姑娘的,老爺太太饒命啊!”

“玉錦,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阮修看向阮玉錦。

“爹爹,我真的沒有要害七妹妹,七妹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跟我們沒關系。”阮玉錦知道這個時候,只好承認阮玉殊落水是意外。

溫姨娘氣的眼睛都紅了,站起來厲聲道:“那王媽媽喊人過來救殊兒的時候,你們已經跑了,也沒聽說你們有喊人來救命,殊兒是因為你們的推扯落的水,你們怎能見死不救?這又怎麽說!好狠毒的心腸!”

平時她跟謝姨娘她們也只是有點小沖突,這個阮玉錦好狠的心,看到親妹妹落水了,居然若無其事的跑開,根本就是存著讓殊兒溺水的齷齪心思!著實可恨!這跟謀殺有什麽兩樣!

“平時阮玉殊老是跟我作對,我看她不順眼,她落水了,我有什麽義務必須救她!”阮玉錦喊道。

阮修看見阮玉錦的一點不知悔改的樣子,氣的肺都快炸了,從主位上走下來,啪的扇了阮玉錦一個大耳光,然後看向謝姨娘,越看越越來氣,擡腳踢了謝姨娘一下。

罵道:“好你個謝氏,看你教出來個什麽東西!畜生!畜生!”這一腳力度驚人,謝姨娘身子往旁邊一歪,正好撞在木凳子上,頓時血流如註,臉部模糊。

阮玉錦看見謝姨娘的慘狀,害怕阮修也要揍她,身子一抖,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

最後謝姨娘跟阮玉錦是被下人們擡走的,春香被仗斃,阮修信守承諾,沒有為難春香的家人。

謝姨娘跟阮玉錦被罰禁足一年,不得踏出小院半步,因著雲氏平時懶理府中事務,阮修就命謝姨娘幫忙打理,這也是謝姨娘一直很囂張的原因之一。

這次阮修把謝姨娘之前的權利全部收回,以後不得插手阮府任何事務,兩人每月例錢減半。

後來謝姨娘傷好了以後,眼角有了一道疤,毀了容,阮修此後也再也沒有招她侍過寢,她是徹底失寵了,加上失去管理府中事務的權利,在這以後謝姨娘蔫了不少,再也沒有從前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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