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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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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夏泱泱眼睛一亮, 還當夏夫人手裏當寶一樣藏著的是那種小本子。她故作扭捏地把那冊子接到手,翻了兩下,才發現這原來是一本香經。裏頭記錄的大多是各種制香調香的方子。

夏夫人道:“你外祖母家是最大的香料商戶, 這冊子就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這裏頭有些方子, 外邊可是見不到。可惜你父親是個五大三粗的呆子, 好好的香料,他還嫌不好聞。這冊子在我這兒放著,也是委屈了。你夫君是個機敏聰慧的人,這冊子還不如給你拿著。最起碼, 也能解解悶兒。”

“這裏頭有些方子,也有趣得緊。” 夏夫人拍了拍夏泱泱細嫩的小手, 低聲道,“都說夫妻倆沒有隔夜仇,又說夫妻床頭打架床位和。夫妻之間都看了個通透, 誰都知道誰了。倆人互相放心, 才睡到一張床上。我是你母親, 也就不怕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事兒。別的做不成, 但能做的,就盡量……吧。”

夏泱泱小臉兒通紅, 用個袖子蒙到臉上,卻也點了點頭。

只是,她心中真覺得荒謬。女兒在仇人家裏頭, 這當爹的,當娘的,倒是好似故意記不清一般。滿心裏頭想得, 居然就是讓這做姑娘的把那宦官伺候好了。

這娘倆兒說了會兒體己話, 那夏將軍也醒了。回門的姑娘姑爺不好在娘家過夜, 沒等天黑,夏泱泱跟廖明月就打道回府。

從將軍府出來的時候,天邊晚霞絢爛。夏泱泱穿得雖然說不上單薄,可是風吹到脖子上,鉆進領子裏頭,仍不免有些瑟瑟發抖。

夏夫人看在眼裏,怕她在外頭站著凍著,舍不得撒手,但還是紅著眼眶子讓夏泱泱趕緊上馬車裏頭暖和著。

雖然都在這京中住著,可也不是相見就見著了。

夏泱泱不是原主,雖然也有些感懷,鼻子有些發酸,但是哭哭啼啼卻不可能。

扶著夏泱泱上車的,依舊是那個好看過分的馬夫。扶著夏泱泱手臂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那馬夫在她手臂上輕輕揉了兩下。扭頭看那人,還是露著一口白牙,朝著她笑。

夏泱泱也不知道這人怎麽回事兒,但也沒有閑暇去多想。

等上了馬車,把車門一關,廖明月就靠在車廂上,閉起眼睛來。

廖家這個馬車十分寬敞,面對面有兩排座位。車廂裏頭可以坐上四個人,若是身量瘦小的,裝上六個也不是不可能。

夕陽的柔光從車廂的縫隙裏溜進來,給廖明月清白的面皮添了一層金色的柔光,顯得他輪廓愈發清晰,白凈的面皮兒也更加白凈,一雙紅潤的薄唇緊緊抿著,看起來更顯薄情。

那根烏木手杖躺在他身旁,被他用手輕輕撫摸著,那手杖頂上給他摸得黝黑發亮,像鏡面兒似的。這人盤核桃,盤珠子,盤包了漿的,夏泱泱也見得多了。

可是廖明月摸這手杖的樣子,夏泱泱卻是第一次看見。

他的手勢極為溫柔,好像力道淺了怕摸不痛快,力道重了又怕會傷了它似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著,攏在上頭,上下滑動,讓人說不清他的指腹到底是碰著了,還是沒碰著。偶爾停下來,把手掌放在那烏木彎曲的頭兒上,中指卻垂下去,在拐杖光滑的身體上打著圈兒。

廖明月手指修長寬大,雖然一看就不是女兒家的手,但是在男子中,也算是生得格外秀氣。那雙手白凈得有些透明,手背上青紫的血管一直延伸到手腕上去。手腕子卻緊緊地包在袖口裏頭。

夏泱泱坐在廖明月對面,視線到了他那袖口,就再也鉆不進去了。只好鬼鬼祟祟地順著廖明月的手臂往上走,這袖子松松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目光到了他挺括的肩頭,一下子就飛到了他脖子處。

那脖子也是白得透明,好像幾年沒見過陽光似的——冷不丁看見那喉結一動,夏泱泱差點兒從座兒上滑了下去。

轉瞬過後,再去看他的臉,依舊是嘴角繃著,眼睛瞇著,後背靠在車廂上假寐,她這才拍拍心口,安下心去。

一眨眼的功夫,車廂裏頭夕陽的金光散去,逐漸變得昏暗起來。

大街上沒有幾個人,偶爾似乎是另有車馬經過,車廂就微微搖晃,互相留出一點間隙來——這條街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誰又樂意給誰避讓?所以修得很寬闊,就免了那些糾紛。

車外頭靜,車裏頭也靜。

梅香在車廂外頭坐著,好像是跟那馬夫說起話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時不時好像能聽見那沒心沒肺的丫頭發出“哧哧”的笑聲。

除此之外,夏泱泱耳邊就只有車輪碾過大路的聲音,和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可是再靜,這一會兒功夫哪至於睡起覺來。

夏泱泱明白,廖明月這是成心不想理夏家的人罷了。

她見廖明月睫毛微微翕動,就絞著兩根手指頭,喃喃道:“吃飯的時候,我爹那些話……夫君莫要忘心裏去。”

廖明月手指動了動,擡起眼皮看了夏泱泱一眼。

夏泱泱方才喝的湯有些甜,如今覺得口幹舌燥,禁不住把薄薄的下唇抿在口中,再露出來的時候,那下唇潤了口中津液,倒像是三月雨後的桃花了。

“我爹他是個武夫,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可是他這人沒有什麽壞心眼的。”

廖明月低低笑了聲:“夏將軍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或許比你更清楚。”

夏泱泱佯作惶恐,她歪著頭,一邊說話,還用桃花瓣似的小嘴去咬著一邊的袖口,領子給扯到一邊兒,露出清晰秀氣的鎖骨。

“可是……夫君若是心裏不痛快,責罰泱泱便是了。”

廖明月突然直起腰來,眉心擰成一個疙瘩:“責罰你?”

他朝著夏泱泱伸出手來,手指頭碰到她的下巴。指腹微涼,她的肩頭禁不住顫了一下,頭頂上的步搖上垂下的墜子碰到一起,發出細碎的聲響。

廖明月輕笑了一聲:“他們送你來廖家,是為了讓我遷怒於你的?”

夏泱泱急忙搖了搖頭,眸子裏水汽氤氳,鼻子也微微皺著,臉頰因為惶恐,反而透出些許粉色來,像是羊脂白玉的瓶子裏頭裝滿了桃花。

這小模樣也太過可憐,讓廖明月想起宮裏頭皇子公主們養過的那幾只小白兔。

他松了手,重新靠著椅子坐下,過了片刻,膝蓋上卻一暖。

“母親沒說那些……母親只是說,叫我要做人婦該做的事兒……”

夏泱泱的語調綿軟甜蜜,又小心翼翼。

廖明月半睜著眼睛,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又像哄著小孩入睡一般,在上頭拍了兩下,笨拙得讓廖明月想笑。

“人婦該做的事兒……” 廖明月暗啞的聲音裏頭,帶著尖酸刻薄。

夏泱泱的手又往他腿上動了幾寸……

她聲音發顫:“夫君,我知道你怎麽想……我……我雖然沒見過,也知道男子……夫妻是怎麽回事兒……只是讓夫君愉悅,泱泱還是想試試的。”

廖明月嗤笑:“你知道?你沒見過又怎麽知……”

他話音未落,夏泱泱卻好似鼓起了無比的勇氣,漲紅著小臉兒,從座子上滑了下來,跪在了二人中間的走道處。

她的手放在廖明月大腿盡頭,順著他腿部的弧線,磨磨蹭蹭地往裏頭移動。越往裏走,夏泱泱的手下越是灼熱,廖明月的體溫透著布帛從腿上傳到了夏泱泱的手掌上。

衣袖蓋過他的衣袍,細長的手指也給蓋住,在衣服地下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得像是蟊賊一般。

廖明月的腿又長又直,連膝蓋都顯得有些方正。夏泱泱摸得肆意,心裏頭歡喜,但是臉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羞憤樣子。

那滿眼的水汽早就凝成了水珠兒,從她臉頰上往下淌,夏泱泱的手還沒滑到廖明月的腿間,她的臉已經是潮濕一片了。

廖明月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你哭了,你是怕了?還是不願意?”

夏泱泱埋著頭:“泱泱只是怕……太過笨拙,夫君不喜歡。”

廖明月嗤笑一聲:“隔著衣服取悅,怕是沒有幾個男子會喜歡。”

他看見夏泱泱陡然縮了縮水潤的眸子,心中生出些得意來,於是言語更加陰毒:“你母親,就是這麽教你的?”

夏泱泱肩膀聳動著,突然痙攣似的抽了一下,但是她深吸了口氣,卻把手放到了廖明月的腰間,要去解廖明月的腰帶。

她深深垂著頭,廖明月看不清夏泱泱的臉,只看得清那烏發如雲,盤旋在她的頭頂,還有她戴在頭頂那朵碩大的粉色的牡丹。

廖明月眼皮微微一跳,脖梗子染了一層朱砂似得紅,心口好似一團火。

他明明不該有什麽感覺,可是夏泱泱柔軟的小手在他腿上滑動的時候,他竟然心緒不安起來。

廖明月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冷若冰霜:“我不是正常男人。”

他挑起夏泱泱下巴,在手裏頭捏著,逼著她跟自己對視:“正常男人喜歡的,我沒法子喜歡。我那裏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什麽可以被取悅的。”

廖明月的唇角微微一勾,臉上顯出一絲詭異的笑來,他把嘴湊近夏泱泱的耳畔,低聲說:“你說你沒見過,為夫倒是應該讓你看看為夫是什麽樣子。”

說話的時候,夏泱泱的發絲溜進了他的口中,廖明月也不撥開,從她身側離開的時候,那發絲從他口中一點一點地溜走,被他用舌頭抵在上顎上,蹭著口腔濕潤的壁,在廖明月的唇上留下濕濕的一條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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