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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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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夏泱泱也是慶幸,到底她還有這一處可以去,還有一些人任她驅遣。

如今,夏泱泱躺在山莊小院子裏的紅楓樹下,看著小院兒上方四四方方的星空,小風兒一吹,小酒一喝,覺得人生最美不過如是了。

她來了山莊的第二天,蕭承璟就上門了。

夏泱泱叫管事說,她不見。

第三天,蕭承璟又來。

夏泱泱叫人站在莊子的高墻上,朝他放箭。

第四天,蕭承璟在山腳下,遲遲沒有上山。

莊子管事風清池卻跑來跟夏泱泱稟報:“我把那世子活捉了。”

夏泱泱當時茶盞落地:“哪位?”

風清池說:“就是那蕭承璟。咱們把他抓了,叩扣峮思而爾爾吳舊一四棄,來看更多吃肉文帶著他去鄰國,現在兩軍交戰,我們借鄰國之力東山再起……”

…… 這些年您在酒莊,怕是腦子泡酒了吧……

腹誹是腹誹,夏泱泱臉上和顏悅色,一邊安撫下風清池,另一邊想到蕭承璟現在五花大綁的樣子,卻是好奇得百爪撓心。

那麽個清冷孤高的世子爺,如今落到區區一個邊境管事的手裏,給他綁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地上不知道有沒有老鼠,那老鼠會不會順著他的長腿往上爬?

夏泱泱晃晃頭,身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卻又想:

這老鼠也不知道是公是母,要是個母老鼠,成了精,要是饞他身子……蕭承璟那可是一副罕見的好身子啊。

這事兒往下想,夏泱泱可就不成了。於是這個晚上,她喝下酒盞裏最後一滴酒,就挺著肚子晃晃悠悠地往山莊的酒窖裏去。說是酒窖,實則地牢,蕭承璟就被捆在了這裏。

酒窖後方有只碩大的木桶,有兩個人高,上邊鑲著銅環,蕭承璟的雙臂就用鐵鏈吊在這銅環上。

他已被用過刑,後背給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手腕子上也被銅環卡出了血痕。

夏泱泱呼吸一滯,她雖然想讓蕭承璟吃點苦頭,卻也沒想讓他受這麽大罪。但是陰森燭火下,蕭承璟膚色如蜜一般,燭火把他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深刻,給他孤高清冷的臉上,添加了一股子讓人驚心動魄的血性。

夏泱泱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肚子裏孩子靠近了生父,似乎也產生了些許悸動,讓夏泱泱覺得腹中有一股暖流循環湧動,呼之欲出。她咬緊了嘴唇,揉了揉肚子,這可還不到瓜熟蒂落的時候呢。

蕭承璟聽見有人來,擡頭看見是夏泱泱,偏著頭凝神看她。

“你來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顫顫巍巍地走到一側的水桶裏,把掛在邊沿的鞭子取了出來。

這鞭子是皮制的,遇水則緊縮,打在人身上,如刀鋒般鋒利。

“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一手撐著腰,一手拿著鞭子,“你欺辱公主,可知罪了?”

夏泱泱方才飲酒,已是半醉,但她卻扮得仿佛有十分醉意。

將近六個月的身孕在身,各種不適都已消退,夏泱泱整個人都顯得流光溢彩,像是一朵占滿了露水,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又像是一顆珍珠,已經成熟待采,一張俏臉飽滿瑩潤,艷若桃花。

她從前也美,只不過美得羞怯含蓄,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誰看見,又怕冒犯了誰。可是她現在,嘴角噙著一抹嫵媚的笑,毫不顧忌肩頭滑落的披帛,也不在乎被甩到一邊兒的繡鞋,赤足向前,露出來的皮膚仿佛凝脂一般,仿若是用指甲戳一下,就會有香露溢出。

葡萄美酒順著夏泱泱的血管流邊了她的全身,那醇厚的滋味又從她肌膚上淺淺地滲出來,夏泱泱身上的芬芳混合這令人沈迷的酒香,讓整個酒窖都驚心動魄起來。

蕭承璟從不飲酒,只因酒與他而言,如同白水,倒也不是他不會醉。反而因為並無飲酒的習慣,這酒量反而不比常人。

此前他從未像此時,此地這樣,領會美酒之甘醇,呼吸的韻律都被打破,就仿佛那個雪天,甚至更早些,夏泱泱一身無暇,晶瑩剔透地闖入他為自己安排好的步調。

亂了……早就。

“承璟何罪之有?” 他淺笑。

夏泱泱柳眉倒豎,揚起手裏的鞭子:“你竟然還不知?”

“承璟不知,只知我身懷六甲的妻子在此,便一定要來接。承璟有何罪?”

夏泱泱抖了抖手裏的鞭子,她重心不穩,這一抖,身子抖跟著晃了晃。

蕭承璟心頭一緊,連腕子上的鐵鎖都跟著搖了搖。

“你胡說!” 夏泱泱撅著小嘴,走到他跟前,對著他吹著酒氣,“你的妻子在京城,卻跑到我這山莊做什麽?我可不認識你呢。”

“泱泱,” 蕭承璟嘆了一口氣,“蕭承璟此生只會有一位妻子,就是你。”

“騙子,” 夏泱泱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兒,卻甩了手裏的鞭子,扶著酒桶委委屈屈地說,“你以為我瞎?我可瞧見了呢!”

她斜睨著蕭承璟,等著他說話。夏泱泱心裏清楚得很,對這男人,小作怡情。若是太過溫順懂事,那就步步都被人牽著走了。

蕭承璟道:“你瞧見了什麽?”

夏泱泱不語,小臉兒卻繃得緊。

蕭承璟無奈:“你可是說那聖旨。”

“你還知道?!”

“泱泱,你聽我說。”

“誰要聽你鬼話!”

這鬼話,等會兒確實要聽。只不過現在誰要花費心思在這上邊兒,這節骨眼兒,跟他冰釋前嫌,她哪兒還有機會這樣折騰他。

夏泱泱撲到蕭承璟跟前兒,上手就把他衣服扯了。蕭承璟身上這袍子,本來就已經被鞭打得十分破爛,片片掛在身上,露出蜜色的肌肉來,夏泱泱毫不費力,就把他前邊扯掉了一大片。

“嘶……”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蕭承璟身上的傷口,蕭承璟皺了皺眉頭,發出一聲低沈的悶哼。

夏泱泱把手指放到唇畔,用牙齒輕輕磨著,她盯著蕭承璟,心裏罵著,這該死的男人,怎麽這痛哼,都這麽……

她哪想到,這哪是蕭承璟的問題,不過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

說起來,面前這身子,她也享用過不少次了。從一開始,看得見,摸不著,總是想得慌,到後來,摸是摸著了,可又要掩人耳目,等到前陣子,才終於跟他日日共枕,雖然也不算怎麽光明正大,可是屋門一關,跟或許跟旁的夫妻沒什麽兩樣。

按理說,也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他這樣給吊著,身上除了血就是汗,那股男人的氣息沖向夏泱泱的腦子,她手腳發軟,簡直要暈厥過去。

身子一軟,這腳下也虛浮,夏泱泱足下打滑,揪著蕭承璟的衣襟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摔倒。

夏泱泱嚇得眼睛一閉,卻聽見兩聲悶響。

她睜開眼睛,腰身已經被蕭承璟攬住。而她自己的手臂也不知什麽時候,緊緊勾著人家的脖子,跟他緊緊貼在了一起,連肚子都被擠得變了形。

“泱泱……” 蕭承璟以低沈清冷的喉音喚她。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掙開的鐵鏈上,連木桶上的鐵環都被扯斷了,連同原來依附的幾個木板,都被掀飛,葡萄酒從缺失的裏不住地往外流淌,在地上聚集起暗紅色的一灘。

“這還困不住承璟。” 蕭承璟註意到她的視線,若無其事地說。

他話音剛落,桶上的木板終於受不住桶中液體,滿桶的酒液從桶中湧出,仿佛一條紅紫色的波浪,沖到二人身上。

本來蕭承璟一人,倒也無事,只是他現在身子前屈,摟著夏泱泱,重心本就不穩,被這酒浪一沖,就和夏泱泱一起堪堪摔倒。他攬緊夏泱泱,身子在半空掉了個兒,就先著了地,好給夏泱泱當個肉墊。

他身子底下滿是暗紅的瓊漿,連鎖骨上方的頸窩裏,都裝滿了酒液。二人的衣服均被酒液浸濕,夏泱泱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把圓潤起伏的輪廓盡數勾勒出來。

“這管事,也太雞賊。” 夏泱泱品了一絲流入嘴角兒的美酒,“他給我的,都不如這桶好。”

她有所不知,這桶其實是二十多年前的好年陳釀,哪怕給皇帝上貢,也不會拿出。這倒不是那風管事藏私,這本是她親生父皇給她留下的,準備她出嫁那天用來大宴國賓。

只是那前朝皇帝卻也沒想到,這酒到底還是糟蹋在她手裏了,只不過,她卻還未能與和她共享美酒之人,真真正正地洞房花燭。

酒意正濃,夏泱泱雖談不上識貨,鼻子告訴她,這是好酒,浪費不得。她忽然低下頭,趴在蕭承璟身上。

蕭承璟覺得脖頸上癢癢的,身前這人,竟然啜飲起他鎖骨上積累的一小窪美酒來。

她小口小口地飲罷,擡起頭,臉色酡紅,目光迷離,醉意更深。

蕭承璟忍不住擡手,欲將她唇畔殘酒拭去。

“承璟……莫要浪費……” 夏泱泱一雙杏眼迷朦,仿佛帶露,語調含糊卻天真得要命,她佯裝醉意深重,“……不是說,你只有在泱泱身上,才可有嗅覺……這好酒的滋味兒,承璟不想品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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