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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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薄晴煙繞過路邊停放的共享單車，到林霽青的面前，找了處位置坐。
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牛仔褲裹住的小腿緊繃筆直。她今天穿的帆布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晃。
“我是來取車的。”她瞧了林霽青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薄晴煙來的突然，她也沒有提前通他，讓林霽青錯愕了好一會兒。
他略微遲鈍的反應逗得薄晴煙忍不住在笑：“怎麽人都傻了。”
“你跟我來吧。”林霽青斂眸，睫毛低垂，很巧妙地掩飾住愉悅的情緒，“等下車還要保養，我先帶你去休息室坐會。”
想起第一次勉強能稱為賓客區的簡陋沙發，薄晴煙眉尾稍揚，不過也沒推拒。
這次的待遇比上次還是好很多，起碼林霽青知道給她接了杯茶水。
“我剛才看到有人要你微信，”薄晴煙看著他把紙杯遞到面前，目光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停留了會兒，說道：“你似乎很受女生歡迎吶。”
她嗓音很輕，尾音稍慢，似笑非笑間帶了點慵懶繾綣，別有深意的調侃。
林霽青驀地擡眸，盯著她看，眼眸漆黑：“我沒有。”
說完，他緊閉唇線，像是被她故意找事般委屈，啪地把紙杯往桌面一落。
“生什麽氣。”她笑，“我不過就那麽隨口說說。”
氣氛靜默良久，修理廠內機器運轉的噪聲蓋過了兩人的交談。
“在你眼裏，到底是怎麽想我的？”他掌心壓在沙發高處，語氣佯裝得很冷靜，仿佛真的就是隨便問問，像是好友間在聊天般。
薄晴煙想了想，她點了根煙，波瀾不驚地說道：“年輕，長得帥，身材好，沈悶。”
稍一頓，她補了句：“絕佳的做.愛對象。”
話裏仿佛都是他的優點，卻字字不含喜歡。
薄荷味道慢慢散開，窗外的光影被風吹著，白霧順著縫隙飄散。
兩人的姿勢，此時居高臨下的明明是林霽青，可氣勢上，卻仿佛薄晴煙才是最高的掌控者。
“就只是做.愛對象？”林霽青黑著臉，就那麽站著看她，約靜了有十幾秒。
連空氣都悶了很多。
還是路過的修車師傅打斷了僵滯的氛圍，“喲，小林。薄小姐這是來取車嗎？”
“師傅，車還有多久才能好？”薄晴煙眼梢微擡，目光冷淡地略過林霽青，看向了他後方。說著，她擡了擡手腕的表，“麻煩催促一下，我今天要趕時間。”
“好嘞，這就給您催去。”師傅笑嘻嘻地點頭應聲，順勢輕推了林霽青的手臂，說道：“小林，你也別傻站在這，該幹嘛幹嘛去。別瞧見薄小姐長得漂亮，你個傻小子就不會走路。”
師傅這話看似是在取笑林霽青，實則是瞧見他和薄晴煙的氛圍不對勁，趕著過來解圍。
薄晴煙笑笑，不太在意地撚滅了煙。
“薄小姐，你的車已經保養好了，這邊請跟我來。”
薄晴煙起身，兩人離得距離本就近。
與林霽青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被很輕地剮蹭一下。
她聽到林霽青聲很輕也很低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有意無意的，薄晴煙也壓低嗓音，很自然地說道：“我知道。”
“別討厭我。”
“不會。”
但也沒什麽喜歡就是了。
又過了幾日，高溫持續不降，空氣愈發的悶。
樹梢被曬得發卷，路旁的車漆發光發亮，遠瞧著都覺得燙。
吱吱喳喳的鳥叫裏，遠處巷口傳來很慢的自行車鈴聲。
恍惚間，有些回到童年的錯覺。
四周閬苑環繞，灰白的建築風格帶了點江南煙雨的味道。
外表看著不怎麽起眼，裏面卻情趣雅致。
薄晴煙捧了杯冰美式，懶懶散散地倚靠在樹下，等高崇寧從院門裏出來。
她今天工作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點無聊，就是來陪高崇寧聽個講座。
不過他們的目的卻不是這麽單純，高崇寧千方百計才打探到意向客戶來參加這個講座會談。
講座聽得無趣，所以薄晴煙也沒待多久就出來了。
百無聊賴間，她聽見院門口寒暄客套的說話聲，目光遙遙地遞過去。
高崇寧側著半個身子出來，正滿面紅光，笑容像磚塊堆砌似的擠在了眼角，能夾死蚊子。
“那李總我們就不打擾了，展廳的事情我們回去會先做出一份企劃案，之後再和您這邊敲定細節和設計思路。”
被稱作李總的男人戴了副細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模樣，一把手握住了高崇寧：“小高你辦事我很放心。”
兩人又寒暄客套了好幾句，高崇寧這才離開。
回到車裏，薄晴煙松了松高跟鞋，伏低身體探過去揉了揉腳踝。
她平時上班不怎麽喜歡穿高跟，不舒服，有時候恨不得穿拖鞋上班。
“李總怎麽說？”指腹摩擦著腳踝打轉，她目光稍擡，“展會的項目敲定了？”
高崇寧系好安全帶，笑著：“搞定，畢竟以我在圈子裏的人脈，這點事情還是很輕松的。”
“以後你就踏實跟我做，有機會我把這些人脈資源過渡到你這裏。”高崇寧倒車，打了兩圈方向盤，掉了個頭，“我這個位置，早就想要留給你。晴煙，你踏實，有能力，最主要做事果斷，我很欣賞。”
“高總，那以後就等你提攜。”薄晴煙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好說。”高崇寧說道：“對了，softbee的項目推進的怎麽樣？”
“軟蜂的項目推不動了。”薄晴煙揉了揉眉心，“他們預算太低，根本不符合我們提供的方案，又不肯松口擡高預算，拖著呢。”
“行。軟蜂項目成本不高，這事交給吳婉蓉去做吧。她最近在準備轉正的述職報告，豐富點工作內容也是應該的。”高崇寧說，“你準備準備，過兩天跟我出差一趟。”
薄晴煙挑眉：“去哪？”
“西城展會的項目實地勘察，你和我去校對細節。”
薄晴煙腦袋往車窗一靠，懶洋洋的：“我能說不去嗎，領導。”
“不能。”話一頓，高崇寧說，“出差補貼給你雙倍。”
“對了，你和楚梁到底怎麽回事？”像是想到了什麽，他話題一轉，“你也別覺得我八卦，最近他朋友圈發的太頻繁，我是想忽略這件事都難。”
薄晴煙問：“他發什麽了？”
“大概就是說什麽女人都很現實，男人沒錢就被甩吧。”高崇寧語氣有點鄙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什麽情況，之前和楚梁談工作覺得他這人也挺風趣健談，但他這些話說的實在讓人惡心。”
“怎麽說？”薄晴煙眉尾上挑，有點好奇局外人的男性視角是怎麽看待楚梁的。
其實她這兩天耳邊也吹過不少關於楚梁的風，據朋友們所說，楚梁在朋友圈詆毀她，言辭可比高崇寧口中轉述的要難聽很多。雖然薄晴煙不在意，也不想陷入自證怪圈，但多少還是心裏不舒服。
畢竟養只狗，幾年下來也有感情了。
高崇寧點了腳剎車，在黃燈結束的最後一秒停在了線內，“任何感情出現矛盾都絕不是一天就產生的，朝夕相處下來再親密的兩人也會有問題啊。”
“但出了事不懂解決，糾纏以後又不停詆毀，只懂得怪女人的男人，都是軟蛋。”他說道。
除了謝冉冉和自己那幫高中同學，無論是高崇寧還是公司裏其他同事，薄晴煙都沒提及楚梁出軌的事情。
倒不是她對楚梁顧念舊情，而是完全不想讓自己的私事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薄晴煙被逗笑，“那看來高總你是男人中的硬蛋。”
“去去去，別瞎說。”半晌，他又來了句，“我從來不會因為瑣事惹我老婆生隔夜氣。”
軟蜂的項目丟給了吳婉蓉去做，薄晴煙準備了幾天悅誠展會的資料。
辦公室裏的人都在忙，電話鈴聲時不時就跟催命符似的響起。
白嫩如蔥的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字符，薄晴煙伸了個懶腰。
悅誠展會的項目趕得急，對接客戶是西城著名集團弘業，據說是個很難搞的開發商。
“晴姐，咖啡。”隔壁商務部門的同事鞏爽湊過來。
薄晴煙沒跟她客氣，“怎麽，有事？”
“嘿嘿。”鞏爽歪歪扭扭地靠著她的辦公桌，“也沒什麽別的事，就是聽他們說，明天你和高總去西城出差。”
“嗯，悅誠展會的項目，大概要出差幾天。”她抿了口咖啡，醇香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化開，“要我給你帶出差禮物？”
鞏爽擺手：“哎喲哪能啊。再說晴姐你每次出差，哪回不給我們帶禮物。”
“嘿，還賴上我了是吧。”薄晴煙說，“那你今天這麽殷勤，到底什麽事？”
“我聽說你們這次對接的展會開發商是弘業集團的。”鞏爽眼睛唰地亮起來，“我部門之前有個項目也對接的弘業，他們都說營銷部長秦簡洵長得巨帥，我沒見過真人。”
“晴姐，你方便的話，到時候給我拍張照片唄。”
秦簡洵？這名字耳熟。
薄晴煙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我盡量。”
送走了鞏爽，她打開和謝冉冉的對話框。
【Bo：你還記得秦簡洵這個名嗎？我怎麽覺得有點耳熟。】
謝冉冉回消息飛快，一看就是在摸魚。
【冉冉：記得，我們高中時期班裏的學霸，你找他有事啊。】
【Bo：沒。明天去出差要對接的弘業，聽說秦簡洵是他們的營銷部長。這名字聽的耳熟，我過來問問你，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冉冉：那應該就是他，去年我聽小飛他們說過，秦簡洵被挖到弘業集團了。】
【冉冉：哎嘿，和老同學見面，你不得多打打感情牌。弘業可是業內出了名的難搞，嘖，不過當年上學的時候，秦簡洵也是班級裏出了名的難搞，哈哈。】
印象裏，薄晴煙記得秦簡洵神情冷淡，漆黑的眼眸總是像在審視般看著別人，很高傲的一個人。
至少她一直覺得秦簡洵就是那種不是看不起學習差的，他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再度見面，秦簡洵果然與薄晴煙記憶中相差不大。
深黑色西裝襯得人筆挺修長，腕口處一絲不茍地整理整齊，仿佛連褶皺都是切割般。秦簡洵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領口系得很緊，頗有點高冷禁欲的味道。
他站在薄晴煙面前，伸出手，低沈清冷的嗓音，“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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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牛仔褲裹住的小腿緊繃筆直。她今天穿的帆布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晃。
“我是來取車的。”她瞧了林霽青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薄晴煙來的突然，她也沒有提前通他，讓林霽青錯愕了好一會兒。
他略微遲鈍的反應逗得薄晴煙忍不住在笑：“怎麽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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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待遇比上次還是好很多，起碼林霽青知道給她接了杯茶水。
“我剛才看到有人要你微信，”薄晴煙看著他把紙杯遞到面前，目光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停留了會兒，說道：“你似乎很受女生歡迎吶。”
她嗓音很輕，尾音稍慢，似笑非笑間帶了點慵懶繾綣，別有深意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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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緊閉唇線，像是被她故意找事般委屈，啪地把紙杯往桌面一落。
“生什麽氣。”她笑，“我不過就那麽隨口說說。”
氣氛靜默良久，修理廠內機器運轉的噪聲蓋過了兩人的交談。
“在你眼裏，到底是怎麽想我的？”他掌心壓在沙發高處，語氣佯裝得很冷靜，仿佛真的就是隨便問問，像是好友間在聊天般。
薄晴煙想了想，她點了根煙，波瀾不驚地說道：“年輕，長得帥，身材好，沈悶。”
稍一頓，她補了句：“絕佳的做.愛對象。”
話裏仿佛都是他的優點，卻字字不含喜歡。
薄荷味道慢慢散開，窗外的光影被風吹著，白霧順著縫隙飄散。
兩人的姿勢，此時居高臨下的明明是林霽青，可氣勢上，卻仿佛薄晴煙才是最高的掌控者。
“就只是做.愛對象？”林霽青黑著臉，就那麽站著看她，約靜了有十幾秒。
連空氣都悶了很多。
還是路過的修車師傅打斷了僵滯的氛圍，“喲，小林。薄小姐這是來取車嗎？”
“師傅，車還有多久才能好？”薄晴煙眼梢微擡，目光冷淡地略過林霽青，看向了他後方。說著，她擡了擡手腕的表，“麻煩催促一下，我今天要趕時間。”
“好嘞，這就給您催去。”師傅笑嘻嘻地點頭應聲，順勢輕推了林霽青的手臂，說道：“小林，你也別傻站在這，該幹嘛幹嘛去。別瞧見薄小姐長得漂亮，你個傻小子就不會走路。”
師傅這話看似是在取笑林霽青，實則是瞧見他和薄晴煙的氛圍不對勁，趕著過來解圍。
薄晴煙笑笑，不太在意地撚滅了煙。
“薄小姐，你的車已經保養好了，這邊請跟我來。”
薄晴煙起身，兩人離得距離本就近。
與林霽青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被很輕地剮蹭一下。
她聽到林霽青聲很輕也很低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有意無意的，薄晴煙也壓低嗓音，很自然地說道：“我知道。”
“別討厭我。”
“不會。”
但也沒什麽喜歡就是了。
又過了幾日，高溫持續不降，空氣愈發的悶。
樹梢被曬得發卷，路旁的車漆發光發亮，遠瞧著都覺得燙。
吱吱喳喳的鳥叫裏，遠處巷口傳來很慢的自行車鈴聲。
恍惚間，有些回到童年的錯覺。
四周閬苑環繞，灰白的建築風格帶了點江南煙雨的味道。
外表看著不怎麽起眼，裏面卻情趣雅致。
薄晴煙捧了杯冰美式，懶懶散散地倚靠在樹下，等高崇寧從院門裏出來。
她今天工作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點無聊，就是來陪高崇寧聽個講座。
不過他們的目的卻不是這麽單純，高崇寧千方百計才打探到意向客戶來參加這個講座會談。
講座聽得無趣，所以薄晴煙也沒待多久就出來了。
百無聊賴間，她聽見院門口寒暄客套的說話聲，目光遙遙地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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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寒暄客套了好幾句，高崇寧這才離開。
回到車裏，薄晴煙松了松高跟鞋，伏低身體探過去揉了揉腳踝。
她平時上班不怎麽喜歡穿高跟，不舒服，有時候恨不得穿拖鞋上班。
“李總怎麽說？”指腹摩擦著腳踝打轉，她目光稍擡，“展會的項目敲定了？”
高崇寧系好安全帶，笑著：“搞定，畢竟以我在圈子裏的人脈，這點事情還是很輕松的。”
“以後你就踏實跟我做，有機會我把這些人脈資源過渡到你這裏。”高崇寧倒車，打了兩圈方向盤，掉了個頭，“我這個位置，早就想要留給你。晴煙，你踏實，有能力，最主要做事果斷，我很欣賞。”
“高總，那以後就等你提攜。”薄晴煙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好說。”高崇寧說道：“對了，softbee的項目推進的怎麽樣？”
“軟蜂的項目推不動了。”薄晴煙揉了揉眉心，“他們預算太低，根本不符合我們提供的方案，又不肯松口擡高預算，拖著呢。”
“行。軟蜂項目成本不高，這事交給吳婉蓉去做吧。她最近在準備轉正的述職報告，豐富點工作內容也是應該的。”高崇寧說，“你準備準備，過兩天跟我出差一趟。”
薄晴煙挑眉：“去哪？”
“西城展會的項目實地勘察，你和我去校對細節。”
薄晴煙腦袋往車窗一靠，懶洋洋的：“我能說不去嗎，領導。”
“不能。”話一頓，高崇寧說，“出差補貼給你雙倍。”
“對了，你和楚梁到底怎麽回事？”像是想到了什麽，他話題一轉，“你也別覺得我八卦，最近他朋友圈發的太頻繁，我是想忽略這件事都難。”
薄晴煙問：“他發什麽了？”
“大概就是說什麽女人都很現實，男人沒錢就被甩吧。”高崇寧語氣有點鄙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什麽情況，之前和楚梁談工作覺得他這人也挺風趣健談，但他這些話說的實在讓人惡心。”
“怎麽說？”薄晴煙眉尾上挑，有點好奇局外人的男性視角是怎麽看待楚梁的。
其實她這兩天耳邊也吹過不少關於楚梁的風，據朋友們所說，楚梁在朋友圈詆毀她，言辭可比高崇寧口中轉述的要難聽很多。雖然薄晴煙不在意，也不想陷入自證怪圈，但多少還是心裏不舒服。
畢竟養只狗，幾年下來也有感情了。
高崇寧點了腳剎車，在黃燈結束的最後一秒停在了線內，“任何感情出現矛盾都絕不是一天就產生的，朝夕相處下來再親密的兩人也會有問題啊。”
“但出了事不懂解決，糾纏以後又不停詆毀，只懂得怪女人的男人，都是軟蛋。”他說道。
除了謝冉冉和自己那幫高中同學，無論是高崇寧還是公司裏其他同事，薄晴煙都沒提及楚梁出軌的事情。
倒不是她對楚梁顧念舊情，而是完全不想讓自己的私事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薄晴煙被逗笑，“那看來高總你是男人中的硬蛋。”
“去去去，別瞎說。”半晌，他又來了句，“我從來不會因為瑣事惹我老婆生隔夜氣。”
軟蜂的項目丟給了吳婉蓉去做，薄晴煙準備了幾天悅誠展會的資料。
辦公室裏的人都在忙，電話鈴聲時不時就跟催命符似的響起。
白嫩如蔥的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字符，薄晴煙伸了個懶腰。
悅誠展會的項目趕得急，對接客戶是西城著名集團弘業，據說是個很難搞的開發商。
“晴姐，咖啡。”隔壁商務部門的同事鞏爽湊過來。
薄晴煙沒跟她客氣，“怎麽，有事？”
“嘿嘿。”鞏爽歪歪扭扭地靠著她的辦公桌，“也沒什麽別的事，就是聽他們說，明天你和高總去西城出差。”
“嗯，悅誠展會的項目，大概要出差幾天。”她抿了口咖啡，醇香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化開，“要我給你帶出差禮物？”
鞏爽擺手：“哎喲哪能啊。再說晴姐你每次出差，哪回不給我們帶禮物。”
“嘿，還賴上我了是吧。”薄晴煙說，“那你今天這麽殷勤，到底什麽事？”
“我聽說你們這次對接的展會開發商是弘業集團的。”鞏爽眼睛唰地亮起來，“我部門之前有個項目也對接的弘業，他們都說營銷部長秦簡洵長得巨帥，我沒見過真人。”
“晴姐，你方便的話，到時候給我拍張照片唄。”
秦簡洵？這名字耳熟。
薄晴煙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我盡量。”
送走了鞏爽，她打開和謝冉冉的對話框。
【Bo：你還記得秦簡洵這個名嗎？我怎麽覺得有點耳熟。】
謝冉冉回消息飛快，一看就是在摸魚。
【冉冉：記得，我們高中時期班裏的學霸，你找他有事啊。】
【Bo：沒。明天去出差要對接的弘業，聽說秦簡洵是他們的營銷部長。這名字聽的耳熟，我過來問問你，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冉冉：那應該就是他，去年我聽小飛他們說過，秦簡洵被挖到弘業集團了。】
【冉冉：哎嘿，和老同學見面，你不得多打打感情牌。弘業可是業內出了名的難搞，嘖，不過當年上學的時候，秦簡洵也是班級裏出了名的難搞，哈哈。】
印象裏，薄晴煙記得秦簡洵神情冷淡，漆黑的眼眸總是像在審視般看著別人，很高傲的一個人。
至少她一直覺得秦簡洵就是那種不是看不起學習差的，他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再度見面，秦簡洵果然與薄晴煙記憶中相差不大。
深黑色西裝襯得人筆挺修長，腕口處一絲不茍地整理整齊，仿佛連褶皺都是切割般。秦簡洵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領口系得很緊，頗有點高冷禁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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