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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神啟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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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神啟奪子

忙碌間, 時間過得飛快。

謝挽幽一方面把控著仙盟和魔域,令他們拉出防線,為未來與神啟的終戰做準備,另一方面, 謝挽幽也開始為轉投於她的混血們治療。

對於這些尚未病入膏肓的混血, 只需將她所煉制出天階丹藥“逆命”按照一定的比例溶解於水中, 混合成藥劑,直接送服即可。

這日,謝挽幽將藥劑一一分發下去,混血們拿著解藥,眼中仍有遲疑,似是不相信服下這小小一瓷瓶的藥劑, 就能治好從出生開始就困擾著他們的血脈病。

謝挽幽並沒有逼他們馬上服下,抱臂道:“我沒有理由毒死你們, 會給你們治療,純粹是因為當初與你們的約定, 以及一點點醫者仁心。”

“醫者……仁心?”盲寸默然看她一眼, 這女人當時在仙盟大開殺戒, 可不像有什麽醫者仁心的樣子。

謝挽幽勾唇笑了笑:“既然煉制出了丹藥,那就是要用來治療的,若將它束之高閣,它本身的存在又有什麽意義?”

“喝或不喝, 由你們自己決定,”謝挽幽擺了擺手,轉身離開前, 好心提醒了一句:“不過你們最好在與神啟決戰之前想好——如果不喝,可能會被天道滅掉。”

眾混血面面相覷, 聽出了謝挽幽的言下之意,握緊了手中的瓷瓶。

謝挽幽說不管就不管,丟下這麽一句話便瀟灑地走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這些混血的命運究竟會通向何方,她已無暇顧及。

謝挽幽依舊每天都去看一看包裹著封燃晝的繭,隨著時間推移,繭的外層變得越來越薄,謝挽幽算了算,推斷他破繭的日子應該就在這幾天。

謝挽幽有時會想,破繭之後,封燃晝會恢覆神智嗎?還是依舊是只笨蛋大老虎?

然而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在他未破繭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僅謝挽幽期待著封燃晝破繭,謝灼星也惦記著這件事,天天一有空就守著巨繭旁邊,差點連睡覺的窩都要整個拖過去。

只要能見到想見的人,幼崽絲毫不懼漫長的等待。

時間轉瞬即逝,就在某個很平淡的清晨,謝挽幽抱著還在打哈欠的謝灼星走在玄滄劍宗的小路上,準備在處理仙盟事務前先去看一眼封燃晝。

彼時草長鶯飛,山桃花正開得爛漫,一陣和煦的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謝挽幽的肩上和發絲上都沾了花瓣,連謝灼星的鼻子上也落了一片。

謝灼星感覺有點癢,動了動小鼻子,一扭身,幹脆把貓貓頭埋進了謝挽幽的懷裏。

謝挽幽笑著摸了摸他毛絨絨的後背,不經意間擡頭,忽然一楞。

不遠處的桃樹下,正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長身玉立,目光穿過紛亂繁花,與她遙遙相望。

春風拂過,銀發微動,幾瓣桃花落在他的肩頭。

有多久沒見了,謝挽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覺恍若隔世。

謝灼星察覺到娘親異常的停頓,疑惑地轉過小腦袋,然後也看到了樹下的熟悉人影。

謝灼星睜大眼睛,驚喜地歡呼一聲:“爹爹!”

他顧不上別的,開心地飛了過去,謝挽幽也被謝灼星這一聲拉回神智,如夢初醒,也朝著那個身影奔去。

抱住他的瞬間,謝挽幽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害怕的,怕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是一場鏡花水月,一觸即散。

但幸好,她所觸碰到的身體,所感受到的熟悉氣息,都是真實的。

“你回來了……”謝挽幽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眼眶微紅:“你真的回來了……”

封燃晝一只手接住朝他飛撲而來的幼崽,另一只手攬住謝挽幽的腰,低頭親吻了一下謝挽幽的額頭:“嗯,我回來了。”

謝挽幽把臉埋在他懷裏蹭了蹭,更加用力抱緊他的腰身,像是怕他再次離開,謝灼星也開心地用爪爪抱住封燃晝的手臂,牛皮糖一樣粘著不肯松開。

封燃晝唇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任憑他們三人傻兮兮地抱成一團,安撫地分別摸了摸頭。

不知過去了多久,謝挽幽才稍微平覆了情緒,像是想起了什麽,她忽而擡頭,拉著封燃晝憂心忡忡地問:“你真的全部想起來了嗎,有沒有遺漏的記憶?”

“嗯,全部想起來了,沒有遺漏,”封燃晝撫摸著她的烏發,忽然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除了退化期間的記憶有些模糊混亂以外。”

謝挽幽聞言,不由微微挑眉,拉長了語調:“哦——剛好忘了這部分記憶啊,怎麽會這麽巧呢?”

封燃晝避開她的目光:“只剩一點點的印象了……就像是夢醒後就遺忘的夢境,十分混亂和零碎。”

謝挽幽故意道:“那你也不記得你住在山上那會兒,非要我喊你大白你才肯下山的事情了?”

“……”

“某些人嘴上說不喜歡這個稱呼,失憶後還是很誠實嘛~”

“……”

謝挽幽終於被惱羞成怒的封燃晝捂住嘴,可他捂住了大的,捂不住小的,謝灼星爬到他肩上蹲好,在他耳邊小惡魔低語:“難道爹爹也不記得,我們一起睡覺的時候,你非要小白在你肚子底下睡覺,不然就鬧脾氣不肯吃藥的事情了?”

“……”

封燃晝忍無可忍,面無表情地一巴掌按住了謝灼星的貓貓頭:“你們都閉嘴,不許再說。”

謝挽幽和謝灼星都嘎嘎地樂了起來,一時間,空氣裏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唯有封燃晝別開了臉,重逢的喜悅被遲來的社死直接沖散。

封燃晝回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玄滄劍宗,幾乎在宗內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前來圍觀恢覆正常的封燃晝。

玄衡子唉聲嘆氣:“哎呀,師弟你變回來了啊,師兄我啊還沒摸夠你的毛呢……”

他說著,想拍封燃晝的肩,被封燃晝一個閃身,躲過了手。

他失去神智的時候還會不小心被他們摸幾下毛,如今他已恢覆神智,自然就沒那麽好摸到了。

玄衡子看到他閃躲的動作,心碎成兩半,再也拼不起來。

渡玄劍尊則是瞥了封燃晝一眼,冷嘲道:“你還是傻著更討人喜歡。”

封燃晝淡淡道:“不需要有些人喜歡,討她喜歡就夠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與人交談的謝挽幽身上,不出意料地看到渡玄劍尊的神情變得不太好看。

那邊謝挽幽與盲寸說完話,轉身朝封燃晝走來,而後自然而然牽起了封燃晝的手,對他說道:“他們看到你的治療效果,已經決定服藥了。”

封燃晝輕聲“嗯”了一聲,與他十指交扣。

謝挽幽心頭微動,闊別多日,好不容易與戀人久別重逢,氣氛都到這裏了,此情此景,是不是該親一個才說得過去?

可眼下人實在太多,謝挽幽當著眾師伯和渡玄劍尊的面,還真不好意思做這種事,只好暫時忍住,琢磨著等回去了再搞些親密的事。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離開,謝挽幽還沒說去哪裏,就被封燃晝帶回了住處。

“砰”的一聲,門扉重重合上,緊跟在爹娘身後的謝灼星差點一頭撞在門上,他落在地上,瞪著緊閉的大門,氣鼓鼓地用尾巴拍了拍地面。

娘親和爹爹說悄悄話,又不帶他!

謝灼星一屁股蹲坐在門邊,下定決心要等爹娘出來。

“咣”的一聲,門忽然劇烈顫了一下,門內好像發生了激烈的打鬥,謝灼星被驚了一下,急忙探頭問道:“娘親,爹爹,你們沒有打架吧?有話要好好說,不能打架的哦!”

過了好一會兒,門內才傳出謝挽幽含糊的聲音:“沒打架,就是……就是切磋一下,看看你爹的實力有沒有退步。”

謝灼星這才放心地蹲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謝挽幽有些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小白,我們還有事要談……你先去別處玩一會兒吧。”

謝灼星卻搖了搖頭,堅定道:“沒關系的,小白就在這裏等著。”他也有話想跟爹爹說。

門內又沒聲音了,謝灼星湊過去聽了聽,屋內一片死寂,什麽動靜都消息了。

幼崽想不明白原因,疑惑地在門口趴了下來,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今天起得太早了,他還有點困,加上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消耗大量的力量,謝灼星睡眠的時間直線增加。

等著等著,謝灼星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將下巴墊在蓬松的尾巴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嚕。

門內,謝挽幽翻身坐在封燃晝的身上,剛要伸手扯他腰封,動作忽然一頓。

她的目光落在封燃晝的臉上,定定看了一會兒,猶覺不夠,湊近仔細打量,方才遲疑地問道:“你這臉……是不是嫩了很多?”

封燃晝胸膛起伏了幾下,忍耐地看著她,啞聲解釋道:“當日中毒發狂後,我便多多少少損失了一部分力量,獸族化出的人形年齡與力量息息相關,所以……”

“……所以,你就退化回青年時期的容貌了?”謝挽幽摸著下巴打量他,隨即一臉嚴肅道:“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了。”

“什麽問題?”

“那個……你的腹肌還存在嗎?”

“……?”

謝挽幽義正辭嚴地宣布:“不行,為了你的健康,我必須幫你檢查一下!”

她往下瞄了一眼,自然而然地伸手過去:“這裏也附帶幫你檢查一下好了。”

封燃晝額頭跳了跳,終於忍無可忍地抓住了謝挽幽的手:“謝挽幽!”

謝挽幽被他攥住兩只手,身處的位置瞬間翻轉,被按在了下方。

又是一頓纏綿的親吻,結束後,謝挽幽徹底暈頭轉向,舌頭麻得說不出話來了。

封燃晝擁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謝挽幽則趴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真傻,不是說了神啟有能加速混血發病的毒,讓你保全自己就好嗎,為什麽要給我擋?”

封燃晝覺得她問了個傻問題,反問道:“你說為什麽?”

哪怕不是出於感情,謝挽幽也是唯一能煉制出治療血脈相斥的解藥的人,她若出事,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

“你不是也將我救回來了嗎?”封燃晝捏著謝挽幽的手指:“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這件事,也唯有你能做到這件事。”

謝挽幽不由笑了起來:“哎呀,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隨即談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封燃晝其實沒騙謝挽幽,失去神智的期間,他的確只能記起一些零碎的事,想要了解如今的情況,只能通過謝挽幽口述。

謝挽幽同他說了自己為迎接與神啟之間的決戰而做的安排和準備,封燃晝聽著,時不時點頭。

謝挽幽擡起頭看他:“等給小白過了生辰,我們就去打神啟吧。”

封燃晝沒有反對,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見謝挽幽看著他欲言又止,封燃晝喉嚨微動:“怎麽了,還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

謝挽幽遲疑了片刻,搖頭:“暫時沒有。”

獻祭自己開啟神器的事,她還不知道該怎麽跟封燃晝說。

封燃晝要是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同意她這麽做。

等給小白過了生辰再找機會說吧,只要她好好解釋,封燃晝應該能理解她的選擇。

封燃晝提前破繭,堪堪趕上了謝灼星的生辰。

三月十五,玄滄劍宗上下都變得熱熱鬧鬧。

謝灼星作為小壽星,一大清早就被換上了新衣服,白底的錦衣,金色的刺繡,穿上後更顯粉雕玉琢。

謝挽幽抱著他照鏡子,誇讚道:“我們小白就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寶寶!”

謝灼星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捏著衣角,耳根悄悄地紅了。

聽說今日是謝灼星的生辰,玄滄劍宗的弟子們都送了生辰禮過來,謝灼星從沒收過這麽多人的禮物,暈乎了一整天。

小蛟身為謝灼星的好朋友,自然也送了他一份禮物,還吵著要謝灼星當場拆開。

謝灼星哭笑不得,只好滿足了小蛟的要求,當場拆開了禮物。

長方形的盒子,裏面裝了一把玲瓏剔透的白玉長簫,謝灼星小心地將它捧在手裏,摩挲著上面精巧絕倫的花紋,開心地問道:“黑蛋,你怎麽會送我這個?”

小蛟見他喜歡,也很是高興:“就覺得它很適合你啊,你看,顏色也一樣,它是白的,你也是白的,而且你之前不是學過一句詩,叫什麽‘想當君子,必須有玉’嗎?說明玉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千挑百選,這才從我爹的私藏裏選中這個!”

謝灼星呆了呆:“是‘言念君子,其溫如玉’。”

“哎呀,管他這麽多,意思不都一樣嘛,”小蛟勾住謝灼星的肩,哥倆好道:“所以你懂了吧,好好收著,以後你變成君子後還要拿出來用呢。”

謝灼星好奇問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當君子嗎?”

“我不當,”小蛟無比認真道:“我以後可是要當海匪的,到時候我直接占海為王,靠收過路費養你。”

謝灼星很是感動:“黑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等你過生辰,我也會送你禮物的!”

小蛟老氣橫秋地擺擺手,學著大人的樣子:“唉,小事,都是小事。”

這日的傍晚,謝挽幽宴請了熟識的人,把大家都拉過來聚了一聚。

上次給小白過生辰時出了意外,她被拂霜劍綁定,沒能為小白正經過一此生辰,最後還是封燃晝煮了一碗過鹹的長壽面,給小白過了個簡單的生辰。

這次臨別在即,她飛升之後,再相見還不知是何年何日,謝挽幽這才決定搞得隆重一點……畢竟以後,她可能就沒機會給小白年年慶賀生辰了。

來的人雖然不多,但依舊很熱鬧,大戰在即,這場生辰宴席大概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寧靜。

大家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等長壽面端上來,俱是起哄讓謝灼星許願。

謝挽幽也笑著說:“小白來許個願望吧。”

謝灼星不好意思地看著面前的長壽面,想著要許什麽願望。

是許願讓所有人平安健康,還是壞人全部死光?

就在謝灼星遲疑不定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沈悶的巨響,隨後,整個地面都開始不斷震顫。

眾人的神色立即變了,站起了身:“什麽情況?”

就在此時,封燃晝忽然高聲道:“都散開!”

他說話的同時,便抱著謝灼星和謝挽幽猛然後撤,在場之人都境界極高,聞言也反應極快地後退,幾乎就在下一秒,大殿的穹頂轟的一聲被砸得稀碎,一只巨大的石拳重重砸下,瞬間在地面上錘出一道深坑。

謝挽幽意識到來者不善,第一反應就是把謝灼星塞進懷中:“小白,別出來!”

謝灼星沒有問為什麽,乖乖地應了一聲,扒緊了謝挽幽的衣襟。

一擊不中,那只巨大的石拳又緩緩收了回去,隨後目標明確地朝著謝挽幽再次襲來。

龐大的拳頭帶起了呼嘯的風聲,謝挽幽敏捷得點躍而起,抽出背後拂霜劍,一劍揮出,斬斷了這玩意的一條石手臂。

不知哪裏來的白霧湧了過來,四周的能見度極速下降,謝挽幽近期眼睛又不好,霧一起來,直接抓瞎,不由有些心急,好在封燃晝緊跟在她身邊,沒有跟她們分散。

謝挽幽與封燃晝背對著背,警戒地盯著白霧,謝挽幽聲音微沈:“他們的目標是小白。”

只是一個照面,謝挽幽卻忽然有了這樣的預感——神啟已經得知了神子的存在,他們今天便是來搶奪小白的。

謝挽幽很清楚神啟對於神子有多狂熱,也知道今日不打退神啟就不可能善了,手心不由冒出一層薄汗。

封燃晝已經祭出了修羅刀,話語中多了幾分肅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一起殺出去。”

謝挽幽深吸一口氣,瞇起了眼:“我現在眼睛不行,若有意外情況,你掩護我。”

她眼睛不行……她的眼睛怎麽了?封燃晝微微皺眉,可這種關頭,他也不便多問,只能先沈聲應了下來。

白霧中像是有什麽在湧動,謝挽幽警惕地盯著未知的迷霧深處,耳尖忽而微動,聽到了破風聲。

她當即揮出一道劍氣,將朝她飛撲來的黑色不明物體擊碎。

“那是什麽?”

“是頭發。”封燃晝將朝他們襲來的另一簇頭發灼燒殆盡:“這些頭發很靈巧,要小心。”

謝挽幽應了一聲,這時,接二連三的頭發朝他們襲來,謝挽幽無暇分心,當即揮劍應付起這些頭發。

白霧不僅阻斷了視線,還潛藏了無數未知的危險,除了那些難纏的頭發,還有許多敏捷的怪東西在其中穿梭。

它們的速度極快,肉眼幾乎難以捕捉,謝挽幽好幾次在對付頭發的時候被它們撞到,懷裏的謝灼星險些掉出來。

封燃晝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便化作本體,叫謝挽幽坐上來,先沖出白霧範圍再做下一步打算。

謝挽幽當即往他那邊而去,剛要坐上他的後背,忽覺背後有勁風疾至,謝挽幽渾身的寒毛瞬間豎了起來,來不及猶豫,謝挽幽當即回身,與來人對了一掌。

龐大的力量對撞,激蕩出恐怖的能量波,謝挽幽沒想到對方會有如此強的功力,連退幾步,吐出一口血。

帶著詭譎面具的人鬼魅一般欺身上前,也是在這時候,謝挽幽才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是神啟的大祭司!

他竟親自出馬,只為抓捕小白……謝挽幽遍體生寒,剛剛她與大祭司對了一掌,此人的修為居然與她齊平,甚至隱隱有在她之上的趨勢。

也怪她如今肉體凡胎,無法完全吸收雪魄之力,否則何至於落在下風。

她是吞下了雪魄才能修為大增,可大祭司呢,他又是吞了什麽,修為才能到這個地步。

謝挽幽腦海中閃過無數問題,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封燃晝顯然也發現了來人的身份,與大祭司廝打在了一起。

謝挽幽不敢耽擱,合身上前輔助,現在這個情況,逃跑是最下策,如果今天不把大祭司殺了,無論誰逃走,都無法單殺一個大祭司。

高手過招,轉瞬間便是數百回合,戰局始終膠著,難分勝負。

封燃晝是神獸混血,本就是為殺戮而生,大祭司則像個殺人機器,攻擊的角度永遠刁鉆致命,在場只有謝挽幽是肉體凡胎,短時間內大量消耗力量,對謝挽幽來說,簡直就像是在燒命。

在這種情況下,謝挽幽終究是支撐不住,稍微沒跟上,便被身後而來的頭發偷襲。

也就是這一個失誤,謝灼星因巨大的慣性從她懷中掉了出來。

“小白——”謝挽幽瞳孔皺縮,飛撲過去,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謝灼星落入白霧中,轉瞬間便被一大團濃密的頭發裹挾,朝著白霧深處拖去。

“娘親——”被包裹在頭發裏的謝灼星發出最後一聲呼喊,就消失在濃霧之後。

謝挽幽呼吸瞬間變了,她發了瘋一般跟著沖進白霧,循著小白消失的方向追去,可她已經找不到小白的任何蹤跡了。

“小白……”謝挽幽茫然地停在了原地,怔怔地落下一滴淚。

她把小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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