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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通冥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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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通冥之令

謝挽幽已經許久未回魔宮了。

封燃晝精心重建的魔宮依舊美得像一幅畫, 謝挽幽回到這裏,下意識便放松了一些。

封燃晝將魔宮稱為“家”,她心中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謝挽幽伸手撫過盛開得正艷麗的花朵,轉頭打量著魔宮內的景色。

對謝挽幽來說, 她已經離開魔宮許久, 但對謝灼星來說, 它才剛離開幾天。

以前謝挽幽和封燃晝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往往很長時間都無法碰面,謝灼星只能跟著他們當中的其中一個生活,如今他們終於一起回了魔宮,謝灼星很是興奮,連謝挽幽懷裏也不待了, 繞著大白虎開心地跑來跑去。

封燃晝嫌它礙眼,趁它跑到跟前的時候, 故意一爪子按住。

謝灼星當然躲不過他的爪子,驚得“咕”了一聲, 便被他按成了小貓餅。

謝挽幽急忙探出身子瞧它, 緊張兮兮道:“你別把小白踩扁了。”

“踩不扁, ”封燃晝冷酷道:“它那一身麒麟骨硬著呢。”

謝挽幽:“……”就算踩不壞,也不能踩孩子啊。

真是沒有父愛。

謝挽幽從他背上翻下去,心疼地把小家夥撿起來,搓回毛絨絨的圓形。

謝灼星抖了抖毛, 氣鼓鼓地爬到她肩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等小白長大了,小白也要把狐貍叔叔踩扁!”

白虎不屑地輕嗤一聲, 路過謝挽幽的身邊時,不輕不重地用尾巴拍了幼崽一下。

他們一路去了地庫, 地庫裏堆著山一般的極品靈石,封燃晝打算讓幼崽多吃點極品靈石,為幾日後的進階儲存能量。

謝挽幽蹲在旁邊,看著毛絨絨的幼崽抱著靈石大口大口地啃,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擡頭問封燃晝:“小白是不是還有三四天就要開始進階了?”

封燃晝也在幼崽身邊蹲下,細細打量它片刻,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那妖族那邊怎麽辦?”謝挽幽犯了難:“小白進階的時間是十五天,是不是需要你一直看護著才行?”

小白情況特殊,第一次進階時就失敗過一次,謝挽幽有些不放心,生怕它在第二次進階過程中出什麽意外。

可妖界也是一定要去的,不僅她要去尋找能替代天渠蓮的藥材,封燃晝也要趁著妖族內亂從中分一杯羹,拉攏妖族的勢力。

不同於謝挽幽的苦惱,封燃晝像是早有了對策,帶她在靈石山上一起坐下後,解釋起幼崽的進階問題:“第二次進階的前十二天是最穩定的,危險的是最後三天,最後三天是羽化期,能量波動大,有概率出現力量紊亂的情況,這時就需要幹預。”

謝挽幽問:“怎麽幹預?”

謝灼星也停下了啃靈石的動作,擡起臉認真的看向他。

封燃晝道:“及時吸收掉外溢的力量就行了,我會設下一個陣法,到時就算我們無法及時趕回來,陣法也能保它順利度過第二次進階。”

封燃晝經歷過多次進階,謝挽幽相信他的判斷。

小白的安全問題得到了解決,謝挽幽也算松了一口氣。

封燃晝知道謝挽幽很不放心幼崽,便提議道:“再不放心的話,就讓懸游道人每天過去看看,一旦有異動,我們也能及時趕回來。”

謝挽幽暗自琢磨,這倒是個好辦法,就是有點……

封燃晝見謝挽幽面色有些古怪,伸手撥弄了一下她的發梢:“你腦袋裏又在想什麽奇怪東西?”

謝挽幽湊到他耳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覺得……我們好像那種忙著外出辦事,然後就把孩子留給家裏老人帶的家長。”

封燃晝:“……”

封燃晝回想起懸游道人年輕俊美的臉,覺得懸游道人若是聽到謝挽幽的話,可能又會氣得敲她腦袋。

兩人安排好幼崽的事,靠在一起,繼續看幼崽啃靈石。

謝灼星被坐在靈石山上的爹娘慈愛地看著,捧著靈石的爪子僵住,眼中逐漸浮現出淡淡的驚恐。

娘親和狐貍叔叔為什麽要一直看著它啊?

它吃靈石的樣子難道很奇怪嗎?

好、好奇怪。

謝灼星最終還是沒能在這詭異的氛圍裏堅持住,放下靈石,害怕地躥進了謝挽幽的懷裏。

謝挽幽奇怪地抱住小家夥:“小白,你怎麽不繼續吃了呀?”

謝灼星心有餘悸地在她膝蓋上趴下:“小白想跟狐貍叔叔和娘親坐在一起。”

謝挽幽點了點頭,從身旁摸出一塊靈石餵它:“小白進階的時候,娘親和狐貍叔叔應該去妖界了,小白一個人進階會不會害怕呀?”

謝灼星馬上挺起小胸脯,軟聲回答道:“每次小白進階的時候都會睡著,所以一點也不會害怕哦~”

“真的嗎?”謝挽幽忍不住揉亂它胸脯上的軟毛,幼崽胸脯的毛又暖又厚,手感特別好:“那小白會不會做夢?”

“會呀,”謝灼星對著爪爪細數自己做的夢:“小白會夢到在天上飛,在海裏游,還會夢到小白變得很大,跟很多黑漆漆的怪物打架。”

黑漆漆的怪物?謝挽幽聽到這裏就有些奇怪了,為了保護小白,她和封燃晝都很少帶小白去危險的地方,小白怎麽會夢到黑漆漆的怪物?

謝挽幽就多問了幾句,想知道謝灼星還夢到了什麽。

謝灼星見娘親好奇自己做的夢,一邊努力回憶,一邊盡量詳細地跟謝挽幽描述:“還夢到很多黑色的鳥在飛,小白有點害怕那些鳥,就沿著黑漆漆的路一直跑,路的盡頭是一面鏡子,鏡子全是裂痕,上面都是紅色的血,小白去照鏡子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個紅眼睛的人正在笑。”

謝挽幽聽著,下意識把謝灼星抱緊了,聲音發緊:“是什麽樣的鏡子,小白能畫出來嗎?”

謝灼星回憶了片刻,搖了搖頭:“記不起來了,但是鏡子上好像是有字的,但小白不認識那個字。”

封燃晝和謝挽幽對視了一眼,拿出紙和墨水,讓它試著寫出來。

謝灼星用爪子蘸了墨水,仰頭回憶了片刻,寫下一個很覆雜的字。

謝挽幽並不認識這個字,封燃晝卻似乎見過,皺眉回憶了許久,才說:“這個字,應當是‘溯’,溯洄的溯。”

寫著“溯”的鏡子,作用會是什麽?為何小白又會在鏡子裏看到一個紅眼睛的人?那又意味著什麽?

謝挽幽心裏有不太好的預感,問封燃晝:“修真界中存在這種鏡子嗎?”

封燃晝看向謝灼星,眸光微暗:“我沒聽說過,不過,這個字是我憑著傳承記憶認出來的。”

謝挽幽分析道:“你的傳承記憶來自於神獸,神獸又是從仙界隕落下來的,所以這面鏡子或許與仙界有關……”

謝灼星看著爹娘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緊張:“娘親,鏡子是不好的東西嗎?”

“娘親也不知道,”謝挽幽撓撓它的下巴:“或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夢而已。”

謝灼星這才稍稍放心。

謝挽幽面上淡然,心中卻有些擔心:“小白,你不怕夢裏的內容嗎?”

謝灼星搖頭:“不怕,夢裏的怪物雖然都有些可怕,但夢裏的小白很厲害,一下就能把它們燒死,還有鏡子和鳥,小白醒來就忘了。”

說到這裏,謝灼星奇怪地抖了抖耳尖,小聲嘀咕道:“明明已經忘了很久了,怎麽現在忽然就想起來了呢?”

謝挽幽心下微沈,從地庫出來後,也一直在想這件事。

封燃晝顯然也在思考謝灼星所說的奇怪夢境,提出了一個猜測:“或許,只有在進階的時期裏,小白才會回憶起夢中內容。”

謝挽幽抿唇:“它這次進階時,會不會做這種夢?”

封燃晝握住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十分冰涼,便握得更緊:“它一醒來就會忘記夢境,我們恐怕只有在它第三次進階時才能知道它是不是又做了這個夢。”

他手心的熱度傳遞了過來,謝挽幽稍稍安心,擡頭看向封燃晝,欲言又止。

封燃晝用眼神示意她問,謝挽幽卻遲疑了。

其實她剛剛聽了小白的夢後,便一直在猜測……夢境會不會跟原劇情裏的謝厭有關系。

小白在鏡子裏看到的紅眼睛的人,會是謝厭嗎?

原劇情裏,原主死後,謝厭被神啟發現,不知經歷了什麽,最後成為了滅世魔頭,系統評價他的死法時,說的是“解體而亡”。

滿是裂痕的鏡子會不會就是謝厭下場的隱喻?

謝挽幽對此毫無頭緒,試著呼喚系統。

系統冰冷的公式化聲音很快傳來:[系統離線中,回歸時間不定,暫不支持留言功能,請宿主自主探索世界線]

謝挽幽:“……”垃圾系統,我要你何用啊!

系統與她的鏈接一直很差,謝挽幽懷疑系統現在已經徹底與她斷連了。

系統是指望不上了,謝挽幽只能自己尋找線索。

那面寫著“溯”的鏡子,或許就是一個突破口。

謝挽幽想了想,對封燃晝說:“得查一查那面鏡子,小白不可能無緣無故夢到。”

封燃晝點頭,擰起了眉心,顯然也對這件事摸不著頭緒。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妖界之事,鏡子的事暫時放到一邊,關於渺月所說的能開啟幽冥的法器,封燃晝已經查出了點眉目。

黑影將消息送過來時,已經到了深夜。

謝灼星早已睡熟了,謝挽幽將它安頓好,繼續跟封燃晝談前往妖界的計劃。

這時黑影敲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封燃晝讓黑影進門,黑影揣著卷軸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魔尊身邊的新任蓬萊島島主,整個人瞬間一楞。

他盯著謝挽幽太久了,封燃晝聲音微冷:“看夠了嗎?”

黑影瞬間回過神,不敢再看謝挽幽,訕訕地把卷軸放在了案上:“尊上,這就是有關月兔族的記載。”

封燃晝展開卷軸,頭也不擡:“下去吧。”

黑影領命,走之前,忍不住又看了那蓬萊島島主一眼。

謝挽幽撐著下巴,對他一笑。

黑影:“……”

他默默關上門,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

謝挽幽還沒成為蓬萊島島主之前,曾是尊上的情人,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可問題是——在謝挽幽成為蓬萊島島主後,她跟尊上明明已經鬧翻了啊!

回憶起方才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黑影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

說好的正邪不兩立呢?說好的畢生死敵呢?

同時,黑影也突然明悟了一件事。

怪不得尊上和謝挽幽鬧翻後,尊上還養著謝挽幽的靈寵!這說明什麽?說明尊上舊情難忘啊。

這不,最後果然又跟謝挽幽再續前緣了。

黑影嘆了口氣,尊上真的太愛了,該不會是被仙盟的美人計騙了吧?

門內的兩人尚不知黑影的猜測,等黑影離開後,謝挽幽戳戳封燃晝:“黑影看到我在這裏,好像很震撼的樣子。”

封燃晝淡淡道:“他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私情,震撼是正常的。”

不只是黑影,任誰知道魔尊跟拂霜劍主是這種關系,恐怕都會無比震撼。

謝挽幽想起黑影方才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封燃晝被她笑得煩了,將她拉到懷裏,一起看卷軸。

謝挽幽已經習慣坐在他膝蓋上了,看過卷軸的正面後,若有所思:“原來渺月師姐說的法器是‘通冥令’,她說如果讓別人拿到通冥令,一切都會完蛋,是因為開啟幽冥後,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出來嗎?”

封燃晝為她解惑:“差不多,傳說幽冥當中有著能吞吃魂魄的幽冥生物,如果放它們離開幽冥,人間將會大亂。”

謝挽幽摸摸下巴:“這麽說,通冥令就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會交給月兔族守護,而不是妖族皇室?畢竟按常理說,兔子並不是很厲害。”

封燃晝卻指著一段道:“有個詞叫做‘狡兔三窟’,月兔族雖然力量不及其他種族,但藏匿的本事卻十分強悍。”

看完正面,他們又看反面。

反面則是追溯到月兔族的先輩。

謝挽幽原本一直好奇“月兔”這個名字,看了反面後,終於得到了解答。

“月兔族有可能是從仙界下來的?”謝挽幽說:“這樣的話,就能解釋月兔族為何能擁有這種能開啟幽冥的厲害法器了,是從仙界帶下來的啊……”

封燃晝則提出了別的想法:“月兔族或許是在神獸大規模隕落的時候,悄悄從仙界偷渡下來的。”

謝挽幽接著猜測:“所以渺月之所以說拂霜劍主能拿通冥令,是因為拂霜劍內的那縷鳳凰精魂?”

鳳凰是神獸,對幽冥生物應當有克制作用,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串起來了。

謝挽幽無奈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通冥令確實不能落到妖族皇室手裏,真讓他們放出點什麽,修真界不被神啟毀滅,先被幽冥生物毀了……這個世界真不讓人省心。”

封燃晝親了親她的耳畔,像是某種安撫。

謝挽幽說:“那我們怎麽進妖界?”

封燃晝倒是不怎麽擔心,淡然道:“老妖皇快撐不住了,老妖皇的十幾個兒子陷入了皇位之爭,我先前派人接觸了幾個皇子,許諾可以助他們上位,大概過幾天就能接到皇室的邀請了。”

謝挽幽嘴角一抽:“他們這樣跟與虎謀皮何異,還有你……一次竟然許諾了好幾個皇子皇位?”

“他們本就做賊心虛,不會互相說的,”封燃晝冷冷一笑:“魔族本就狡詐陰險,他們早該知道。”

很好,還挺理直氣壯的。

謝挽幽想了想:“你都想分一杯羹,神啟肯定也想將妖族勢力收入囊中,你去了,神啟一定也會派人去,老妖王又剛好病重——所以會派誰呢?”

兩人相視一眼,謝挽幽搖頭嘆氣:“看來這次又要分頭行動了,魔尊大人。”

封燃晝嗯了一聲,話鋒忽然一轉:“你是不是想去救那只兔子精?”

謝挽幽遲疑片刻,認真點頭:“畢竟人家把通冥令在哪都告訴我了,我不能放著她不管,能救盡量救。”

封燃晝知道謝挽幽的性子,知道她心中有情義,便沒再說別的,只說:“不要貿然行動,等我查到她所在的位置再說。”

謝挽幽點頭,想起什麽,讓封燃晝把被他沒收的《與妖族少主的日日夜夜》拿出來。

話題轉變得太快,封燃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眉頭一跳:“……你確定要現在看?”

謝挽幽一臉正經:“我不是想看話本,是要幹正事,書上有線索,我要通過線索才能找到通冥令的位置。”

封燃晝半信半疑,但還是從身上的儲物戒裏拿出了這本書。

終於看到熟悉的封皮,謝挽幽暗自磨牙,居然藏在了身上,怪不得在魔宮裏怎麽找都找不到……

話說回來,封燃晝把書隨身帶著,該不會是想隨時隨地都拿出來品鑒一番吧……

封燃晝用書敲了敲她的腦袋:“別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可不像你。”

謝挽幽裝作沒聽懂,拿到書後,便將書頁翻到了渺月所說的第56頁。

渺月說,要將這頁所有的“兔”字連起來,再畫對角線,對照妖界地圖,交點就是通冥令的所在之處。

謝挽幽沒急著畫圖,而是重看了一遍56頁的劇情。

渺月既然決定將如此重要的消息放在這頁,這段劇情或許對渺月本人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很快謝挽幽就發現,這頁裏之所以會出現那麽多“兔”字,是因為男女主二人因為兔子,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這段屬於女主的回憶,女主之所以逃離了妖族少主的身邊,是因為她無意中發現妖族少主殘忍地殺死了女主養的兔子,並對女主說,他的食譜裏就包含兔子,現在他餓了,當然要吃兔子了。

女主忍受不了妖族少主的冷血無情,害怕他有一天也會吃了自己,於是恐懼地逃離了他的身邊。

謝挽幽看了這段,陷入了沈思。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不會是根據渺月本人的真實事件改編的故事吧。”謝挽幽緩緩說:“封燃晝,你覺得話本裏的妖族少主會是現實裏的哪位皇子?”

封燃晝對八卦兔子精的感情生活沒有興趣,隨手指了指書上的一段:“不是寫了嗎,二皇子。”

謝挽幽不服:“總不能真實到這個地步吧?”

封燃晝捏捏她的耳尖:“她既然代入了自己的感情,不太可能隨意更改老情人的設定,你想,如果她的老情人其實是三皇子,而她的仇人卻是二皇子,你覺得她會把二皇子這個稱呼代入到老情人身上去嗎?”

“……”謝挽幽竟然該死地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封燃晝摩挲著她的腰,淡淡道:“不是要找線索嗎?找吧。”

謝挽幽這才回過神,拿起筆,開始在書頁上塗塗畫畫,畫了片刻後,她無奈道:“那個……你能別動手動腳嗎?我都畫歪了。”

封燃晝:“我忽然想起來,書上第136頁好像也有一個有趣的劇情。”

有多有趣?謝挽幽好奇地翻了頁,看了那段劇情。

書房,道具……

謝挽幽猛地合上書。

封燃晝:“有趣嗎?”

謝挽幽難以啟齒:“你沒真的去找那個、那個道具吧?”

封燃晝但笑不語。

謝挽幽:“……”

這本書真的,完全把他教壞了!!

……

渺月猛地打了個噴嚏,用戴著鐵銬的手搓了搓鼻子,然後蜷縮成一團。

好像忽然有點冷……

她現在正坐在一頂小轎裏,被抓後,她及時投降,因此沒受多少苦,只是被沒收身上的東西,然後封住妖力,塞進了轎子裏而已。

待遇比她預想當中的已經好很多了。

渺月搓了搓臉,嘆了一口氣,她不求活命,只希望謝挽幽能順利帶走通冥令,不讓它落到心懷鬼胎之人的手裏。

那東西真的太重要了。

轎子一顛一顛的,因為妖力被封,渺月感到肚子有點餓了。

唉,想吃草。

不知道妖界大牢還有沒有草給她吃。

就在渺月腦袋裏轉悠著各種各樣的草時,轎子忽然落了地,她被震了一下,扶住轎壁才沒從位子上摔下去。

怎麽回事?

渺月納悶不已,正猶豫著要不要探出頭看看,就聽到某個妖族士兵如臨大敵的聲音:“二……二皇子!您怎麽……”

一道熟悉的陰狠聲音傳了過來:“滾。”

幾乎是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渺月渾身便是一僵。

而後,她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外面傳來交手的聲音,時不時就有一道刺耳的慘叫聲響起。

渺月腦中一片空白,雙手顫抖地在轎子裏亂摸,想找到能逃出這個地方的洞——或是別的什麽東西。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外面的慘叫聲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一片死寂。

渺月卻能聽到,一道腳步聲正在不緊不慢地靠近她。

她蜷縮在角落裏,渾身都僵住了,動都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轎簾被掀開,露出一張她此生都難以忘懷的臉。

那人滿臉都是鮮血,面無表情道:“抓到你了,我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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