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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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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禮物

問仙大會有可能提前的消息, 讓謝挽幽有了一絲緊迫感。

後背上的傷痊愈後,謝挽幽便再次開始練劍。

專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 又過去了風平浪靜的六天。

這日清晨, 謝挽幽如往常一樣帶著謝灼星一起上課, 剛坐下後不久,就發現了一絲異常。

按照以往的情況,上課之前,已經落座的玄滄弟子大多會保持安靜,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再發出聲音, 可今天不同,相比於往常的寂然無聲, 殿內竟是難得的熱鬧。

謝挽幽聽了一耳朵,這才明白原因, 好像是山下的城鎮忽然新開了數家店鋪, 大家正在談論背後的緣由。

謝挽幽聽著聽著, 忍不住湊過去問了一句:“新開幾家店鋪很正常吧,師兄們為何會覺得此事有異呢?”

由於這段時間她安分守己,不再作妖,修煉也十分認真, 眾人對她的觀感也就有了較大的提升,不再對她避之不及,聽到她問問題, 也很樂意為她解答。

一個師兄道:“小師妹有所不知,這些店鋪的本部原本都開在千裏之外, 且在當地十分有名,根本不愁客源,就算那些店鋪想開分店,又何至於開到離本部這麽遠,而且並不繁華的雲城?”

謝挽幽聽到“千裏之外”這個詞,心中便是一動,試探著問起那些店鋪都賣些什麽。

說起這個,那位師兄眉頭一皺,目光中也透露出幾分困惑:“有賣胭脂水粉的,也有賣糕點的,還有賣衣服的——小師妹,你想想,雲城附近的門派幾乎都是劍宗,劍修的錢都花在保養劍上了,怎麽會去買胭脂水粉和華美衣裳?而且劍修大多辟谷,點心鋪開到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人買?”

其他玄滄弟子紛紛應和:“對啊,這也太奇怪了!”

“會不會是某個勢力的安插在雲城的暗樁?”

“怕不是仙盟幹的好事吧,雲城中的劍修那麽多,他們又缺人煉邪丹,開個店鋪打掩護,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越商議越不放心,紛紛決定明天去雲城一趟,探探那些新開店鋪的底。

唯有謝挽幽聽著聽著,整個人越縮越小,直至退出了包圍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謝灼星蹲坐在她手邊,見謝挽幽神色有些異樣,奇怪地歪頭,忍不住湊過去近距離觀察娘親。

謝挽幽一巴掌蓋住貓頭,胡亂揉了揉。

她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震驚。

哪有這麽巧的事,什麽點心鋪和胭脂鋪會忽然在玄滄劍宗附近開店,所以謝挽幽思來想去,已經大致確定了——這事是封燃晝幹的!

為了她一句話,買下整個店鋪,再將分店開到玄滄劍宗附近,這事聽上去離譜,當放到封燃晝身上,好像又十分合理了……

四周的玄滄弟子正在商討探查那些店鋪的計劃,認為其中必定有某種陰謀,謝挽幽聽著,不由有些心虛。

她的腦海裏很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話:雲城驚現數間店鋪,玄滄弟子徹夜追查,背後真相令人暖心……

謝挽幽:“……”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對師兄們不禮貌了。

雖然可能性極高,但這一切終究都只是謝挽幽的猜測,謝挽幽為確保自己沒有自作多情,下課後專門去問了封燃晝:“那些店鋪是你開過來的?”

封燃晝承認得很是坦然:“是我,驚喜嗎?”

果然是他幹的,謝挽幽拂去一塊石頭上的雪,抱著小白坐下,神色覆雜:“驚喜,很驚喜……你是怎麽想到的?”

“煙川路遠,既然你不能來煙川吃點心,那就幹脆把點心鋪開到玄滄劍宗那裏去。”對封燃晝來說,買下一家店,再讓他們在玄滄劍宗開分店,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而已,他淡淡道:“買都買了,多買幾個店也無所謂。”

“……”謝挽幽想起他在魔宮地庫裏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極品靈石,不得不承認,魔尊是有敗家的資本的。

封燃晝瞇起灰藍色的眼眸,對陷入沈默的謝挽幽面無表情道:“怎麽不說話,是覺得我做得不妥麽?”

“這哪能啊!”謝挽幽對著他一陣順毛輸出:“我只是在想,以後一定要抱緊魔尊大人的大腿,一百年不動搖!”

封燃晝聽著前半段還很受用,聽完後半段,便眉頭一皺,不虞地沈下了眉眼:“只有一百年?”

謝挽幽沒想到他居然還跟她摳起了字眼,不由有些好笑,故意拉長聲音逗他說:“一百年還不夠?那你想要多少年?”

封燃晝這次卻沒被她逗得避開這個話題,而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垂下眼睫,語調森然道:“在我允許之前,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他這話說得實在很像那種控制欲極強的病嬌變態,謝挽幽卻並不感到怎麽害怕,像是看到一只大貓兇狠地朝她發出警告的低吼聲一樣,縱容地看著他:“這麽霸道啊,那如果我一定要跑呢?”

封燃晝看著她,忽而勾了一下唇角,意味深長道:“上次那個天階的手銬,我還沒用過第二次。”

謝挽幽:“……”

她心下不由咯噔一聲。

謝挽幽當然沒忘記那個手銬,第一次去魔域的時候,她就被封燃晝用那只天階手銬拷住,打包帶回了魔宮。

那手銬不知是用什麽材質打造的,戴上後就會被鎖住渾身靈力,幾乎與凡人無異。

要是真讓封燃晝用在她身上,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挽幽還沈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懷裏的幼崽忽然仰起頭,疑惑而好奇地問:“娘親,什麽是手銬呀?”

謝挽幽一滯,還沒反應過來回答,封燃晝已經開口:“是一種手部的裝飾品。”

謝灼星之前沒見過手銬,也不太理解關於“手銬”的定義,竟真的被封燃晝糊弄了過去,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爪,然後對著封燃晝擡起一只爪爪,期待地眨巴眼睛:“那狐貍叔叔以後可以給小白也戴一下手銬嗎?”

謝挽幽差點就想捂住崽崽的嘴了。

單純的幼崽,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有多邪惡!

那邊的封燃晝似笑非笑:“小孩子的手太小,戴不住的,更適合你娘親戴。”

謝灼星聽了,有些小失望,只能扭頭看向謝挽幽:“那等娘親戴上手銬後,一定要給小白看一看哦。”

……看什麽,看她表演鐵窗淚嗎?謝挽幽面色變幻片刻,輕咳一聲:“我覺得,我也不太適合戴呢。”

被幼崽一打岔,之前那種越來越不對勁的危險氣氛也就沒了。

謝挽幽晃了晃腿,聽到封燃晝在那邊問:“你在哪裏?”

謝挽幽看了看四周,用很自然的語氣說道:“就是你之前在玄滄劍宗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山頭啊,你帶我來過,我記住了。”

“去那裏做什麽?”封燃晝不太理解:“那裏什麽都沒有。”

“怎麽沒有?”謝挽幽按捺不住地翹起唇角:“比如……你用來磨過爪子的石頭,我帶小白過來溜達的時候,湊巧就看到了,你還在上面刻了一串字,是不是?”

封燃晝目光一動,語氣中多了幾分狐疑:“什麽字?”

已經過去太久,封燃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在那充滿仇恨的歲月裏做過什麽小事了,特別是謝挽幽的表情有幾分不懷好意,讓他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謝挽幽編出來唬他的話。

謝挽幽一字一頓地拉長聲音,幫他恢覆記憶:“師兄又來找我,煩。”

說完,謝挽幽忍不住笑他:“你好可愛啊!”

“……”

在謝挽幽的笑聲裏,封燃晝總算在記憶的角落裏找到刻下這行字的緣由。

那是他剛被玄天祖師收為弟子沒多久,雪下得很大,其他師兄擔心他一個人在山中會被餓死或者凍死,因此總要時不時上山找他。

他那時對所有人都抱著戒心,並不願意靠近人類,他們一來,他就會在山上到處找地方躲避,可師兄們一旦尋不到他,就會開始各種擔心,竟是寧可掘地三尺,把整座山都翻找一遍,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等找著他以後,那些師兄還以為他在跟他們玩什麽游戲,甚至會為成功找到他而樂得不行。

……誰能懂那種無論躲在哪,都會被抓出來被迫社交的煩悶。

大概是某日他煩得不行,才會在磨完爪子後,百無聊賴地刻下這麽一行字。

聽完封燃晝沈著臉說完的這段往事後,謝挽幽笑得更歡了,同時也回過味來——這不就是貓貓初到新家,還在適應環境的階段,好不容易找到安全地方躲好了,結果被不懂養貓的主人從各種旮旯角落裏強行抱出來親近的真實寫照嗎……

謝挽幽越想,就越覺得好笑,封燃晝被她笑得心煩,作勢要結束通訊。

謝挽幽趕緊出聲阻止:“不多說一會兒話嗎?”

封燃晝眉眼沈沈,不太愉悅:“你笑得這麽開心,怕是顧不上跟我說話。”

“生氣了?”謝挽幽換了一個坐姿,語氣隨意道:“其實我聽到你說送我東西,是指把店開過來,心裏還有點遺憾。”

封燃晝:“遺憾?”

“是啊,”謝挽幽笑了一下,壓低聲音:“畢竟比起別的東西,來給我送禮物的你,才是最大的禮物。”

她說到這裏,挑眉道:“本來還想趁機親一親你的,但你既然不來,還是下次再說吧。”

那邊的封燃晝反常地沈默了,謝挽幽有些疑惑,一般她說這種直白的話,封燃晝要麽會讓她反省,要麽會教訓她,可這次,他怎麽沒什麽反應?

謝挽幽觀察了一會兒封燃晝,想從他的神色從看出什麽,封燃晝表情還算正常,淡淡說了一句“還有事,先不說了”便切斷了通訊。

謝挽幽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什麽意思?

謝挽幽心中納悶,還有一點生氣——任誰被不明不白地冷落,都會感到生氣的。

謝挽幽揉了揉崽崽軟乎乎的小肚子,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謝挽幽心中有氣,到了晚上時才消去了一些,照例打坐結束後,她跟往常一樣睡下。

只是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一陣帶著寒意的風撲到她的臉上,然後順著被子的縫隙,灌入了她的被窩裏。

謝挽幽被冷醒了,一邊回想著睡前是否關好了窗戶,一邊慢吞吞地掀起眼皮。

只是還未等她完全睜開眼,唇上便多了一道熾熱的溫度,接下來,便是堪稱兇狠的啃咬。

謝挽幽被嚇了一跳,睜開眼便看到封燃晝立在她床邊,正在俯身親吻她,黑暗裏,他的瞳孔裏折射著一點綠光,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野獸。

若不是唇上的觸感太過真實,謝挽幽幾乎要懷疑這是一場夢。

身旁熟睡的謝灼星忽然哼唧了一聲,大概是被下陷的床榻驚擾到了,謝挽幽聽到後,胡亂地將手抵在封燃晝的肩上,想要推開他,詢問他怎麽會突然回來,可封燃晝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將她親得暈頭轉向喘不上氣後,從床上將她整個抄起,抱去了隔壁空著的偏房。

那裏放著一張軟榻,謝挽幽就被封燃晝按在這張軟榻上繼續親吻。

他吻得又兇又急,且握住了她的腰,不準她輕易逃開,謝挽幽有被他這個親法嚇到,發出了幾聲求饒似的喉音,封燃晝垂眸看她一眼,以為她冷,便張開背後的羽翼,將身下的謝挽幽整個包裹住。

寒意和夜風都被他的羽翼遮擋在外,封燃晝為她圈出的一方小天地內,溫暖如春。

謝挽幽感覺整個人的溫度都在升高,她清晰地聞到了封燃晝身上的殘留的一絲血腥味,混雜著烈火燃燒後留下的硝煙味,這些屬於封燃晝的味道如他本人一樣,強勢而又霸道地占據了她的所有感官。

謝挽幽腦袋跟漿糊一樣,身體也開始發軟,下意識伸出手,胡亂地想抓住什麽,可最終被她抓住的,只有幾根熾熱柔軟的黑色羽毛。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謝挽幽感覺自己差點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封燃晝才將她松開了一些,但唇瓣還貼著她的下巴,不緊不慢地輕吻。

謝挽幽喘了一會兒氣,抿了抿唇:“……你怎麽回來了?”

封燃晝輕撫著她的腰,咬了她的下巴一口,啞聲輕笑道:“不是你想要這種禮物的嗎?”

謝挽幽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封燃晝說的,是自己白天說她想要的真正禮物是封燃晝的事……

因為這麽一件事,所以才千裏迢迢飛回來“送禮”嗎?

謝挽幽想著想著,笑了起來,擡起手撫摸他俊美的側臉,貼著他的耳畔說:“謝謝,我很滿意。”

封燃晝眸光微暗,壓下她的手腕,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頸。

謝挽幽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想動,手卻被按得更緊。

封燃晝是真的跟貓很像,莫名其妙地咬了她以後,又舔了舔,然後往下,咬住她裏衣的領口,往旁邊扯開,繼續往下親吻。

封燃晝的羽翼擋住了所有的光線,謝挽幽看不清楚他做這種事的時候是什麽神色。

黑暗中,感官似乎也被放大了很多倍。

謝挽幽呼吸微微急促,忍不住開口:“封燃晝……”

封燃晝終於松開她的兩只手腕,轉而摩挲她的下唇:“你今天說的那些話,讓我很想懲罰你。”

謝挽幽還沒反應過來:“什麽話?”

“一百年,”封燃晝語氣不虞:“你嘴上這麽說,心裏說不定也是這麽想的。”

這可真的是無理取鬧了,謝挽幽只不過是在現代待了太久,一時半會忘記修真界的人可以活成百上千年罷了。

謝挽幽哭笑不得:“是個誤會,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封燃晝卻像是打定主意要懲罰她,並不聽她狡辯:“一百年之後,你還想去找誰?”

謝挽幽正要回答,忽然低哼一聲:“你別……咬。”

封燃晝冷冷問:“是你那個師兄,還是合歡宗那只狗?”

謝挽幽十分羞恥:“不是……怎麽會……”

好端端的,他忽然吃什麽醋啊。

謝挽幽覺得再這樣下去,事情會往不太妙的方向發展,便悄悄撐著身下的軟榻,往後挪了挪,然而她剛一動,就被封燃晝發現了意圖,掐著腰拖了回去:“別動。”

謝挽幽沒聽他的話,仍然往後挪:“我有點困……我要睡覺了。”

封燃晝似乎笑了一聲,語氣很可怕:“禮物送上門,不拆就想走?”

隨著他話音落下,謝挽幽感到封燃晝抓住她兩只手腕拉高,然後“哢嚓”兩聲,她的手腕上就多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涼意。

全身靈力被封的謝挽幽:“……”

她扯了兩下手腕,拉不動,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固定在這張軟榻上了,心中不免開始打鼓:“……你想幹嘛?”

封燃晝在她耳畔很陰森地笑:“懲罰你。”

謝挽幽:“……”

什麽一百年不一百年的,我看你就是想找個借口懲罰我吧!

封燃晝修長的手指在她腰上摩挲片刻,往下。

謝挽幽兩只手都動不了,對他所謂的“懲罰”,根本無法反抗,求饒幾次無果,最後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封燃晝還要在她耳邊說一些很邪惡的話,謝挽幽幾乎聽不下去,咬著嘴唇裝死。

禮物很好,就是很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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