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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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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煉丹

上泉林位於鳳鳴山的山腳下,離城鎮有點距離,謝挽幽照著路人的指引,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地方。

上泉林是一片蒼翠繁茂的林子,現在已經快入秋了,可林子裏的樹葉卻沒開始枯敗,反而維持著生機勃勃的綠色,果然是有靈氣滋潤的地方。

謝挽幽一走進林子,就感到自己的毛孔都隱隱舒展開了,不自覺開始吸收林子裏稀薄的靈氣。

可惜她的體內的靈脈在幾年前的那場奔逃中受損嚴重,至今沒有痊愈,吸收的這些靈氣堵塞在經脈受損處,無法周轉到全身。

吸收了也沒有用。

靈脈的問題謝挽幽打算留到之後再解決,事情得一件件來,現在她連最基本的錢都沒有,要什麽自行車?

林中沒人,謝挽幽就讓小白從袖子裏出來,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謝小白好奇地打量著這片林子,在謝挽幽耳邊小聲嘀咕:“娘親,這裏好舒服呀。”

謝挽幽讚同道:“空氣確實很清新,感覺皮都展開了。”

她伸了個懶腰,往上泉林深處走去:“走吧,我們去撿草。”

碧和堂需要的靈草有三元草,玄陽草,紫金草。

三元草長得有點像現代的三葉草,只是葉片是藍色的,也有鋸齒,在草叢裏挺紮眼的,謝挽幽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好幾根。

謝小白趴在她肩頭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出聲:“娘親,可不可以讓小白幫你一起找呀?”

崽崽懂事,要幫她的忙,謝挽幽自然是答應的,只是叮囑了它幾句:“不許走遠,要是見到了人,馬上躲起來,有事就叫娘親,知道嗎?”

謝小白點點頭,喜滋滋地沿著謝挽幽的裙擺攀爬了下去,飛速地躥進了草叢裏。

謝挽幽看著草叢裏若隱若現的白色毛絨絨,終究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草叢裏就鉆出了一個小腦袋,小白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嘴裏咬著一根藍色三元草跑到了謝挽幽的腳邊,剛一放下就邀功般仰頭道:“娘親,你看!”

謝挽幽這下著實被驚訝到了,蹲下捏起那根草,是實打實的三元草:“小白,你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了?好厲害!”

謝小白蹲坐著看她,被誇獎後有些羞赧,老老實實道:“味道,小白記住了藥鋪裏草的味道,現在,也能聞到它們的味道。”

這是什麽厲害的嗅覺——簡直就是個超級作弊利器!

謝挽幽摘掉它腦袋上的一根草屑,把它抱在懷裏揉揉腦袋,可勁誇:“崽崽,你簡直就是個寶藏!”

謝小白眨巴了一下眼睛,被誇得有點暈乎乎的,眼睛也有點酸,娘親很少這麽誇過它呢,從前她只會叫他小野種,小孽畜。

謝小白雖然不知道小野種和小孽畜是什麽意思,但也敏銳地知道那不是個好詞。

以前的娘親不喜歡他,但現在的娘親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他要給娘親找更多的草,讓娘親更喜歡他一點才行。

謝小白暗暗懷揣著這樣的小心思,找起草格外賣力,最終不到半天,謝挽幽就收獲了三小捆三元草,兩小捆玄陽草,三根紫金草。

每一小捆裏有十根草,換算成銅板,今天至少能拿到一百銅板。

紫金草比較難找,價格也比較高一小捆就能賣四十銅板,可惜上泉林外圍這種草並不多。

謝小白還想再找更多的靈草,卻被謝挽幽撈了回來:“今天我們已經找到足夠的草啦,休息一下吧。”

謝挽幽剛剛在路上摘了一兜能吃的靈果,找到一條小溪洗了洗,就跟小白你一顆我一顆地分吃了起來。

果子有點酸,但在能接受的範圍內,口感有點像杏子,咬起來嘎嘣脆,小白兩只前爪抱著杏子,一口一個,毫不嫌棄,因為這對它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美味了。

謝挽幽擡指抹掉它嘴角的渣渣,看到它身上糾結臟汙的毛發,心中一動:“小白,娘親給你洗個澡吧?”

謝小白抱著果子,一下子懵掉了,他飛快地瞥了一眼流動的清澈溪水,晃動的尾巴耷拉了下去,眼裏閃過一絲畏懼:“娘親,可以……不洗嗎?”

謝挽幽看到小白明顯抗拒的模樣,忽然想起了這是為什麽。

因為原主厭惡它,曾把它摁在洗澡水裏,想要淹死它……

謝挽幽:“……”原主啊,人做的事你是一件都不幹!

謝挽幽不知道第幾次想嘆氣,摸了摸水溫,改了主意,讓小白站在岸邊,掬起一點水澆在它的背上:“冷嗎?”

謝小白稍稍放松了一點,小聲回答:“不冷的。”

謝挽幽懷疑道:“真的不冷?不能騙娘親。”崽崽畢竟才三歲半,她怕把孩子洗生病。

謝小白用力點頭,認真地跟謝挽幽描述自己的感覺:“小白不怕冷的,小白身體裏很……熱,很快水就能幹了。”

身體裏很熱是什麽意思?發燒了嗎?

可摸著又不像。

謝挽幽在身上撕下了一塊布,給小白當成洗澡巾,擦了擦它身上的臟汙。

一連擦洗了好幾遍,一點點扯開了糾纏在一起的毛毛,謝挽幽才滿意,擰幹水想給小白擦擦,不料小白按耐不住本能,開始瘋狂甩頭,飛速甩幹了身上的水。

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臉水的謝挽幽:“!!”

不小心甩了娘親一臉水的謝小白:“!!!”

謝小白低嗚了一聲,像委屈的小狗:“娘親,小白不是故意的。”

謝挽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把孩子嚇壞了,淡定安撫道:“沒事,就當給娘親洗臉了,你隨便甩。”

謝小白確認謝挽幽真沒生氣,這才重新翹起了尾巴,悄悄晃了晃。

謝小白被水打濕後,確實幹得很快,謝挽幽抱著它在太陽底下曬了曬,它身上的毛毛已經完全恢覆了雪白蓬松的柔軟模樣,看上去像翻新了一遍,簡直白得發光,從流浪小貓變成了家養小貓。

謝挽幽都差點認不出這是自家崽崽了,忍不住把臉埋進它的肚子吸了吸。

柔軟!舒適!可愛!

謝小白癱著四肢不知該怎麽辦了,又是羞澀又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娘親從沒這樣吸過它的肚子,是更喜歡他了嗎?

他很高興,毛絨絨的尾巴搖得更歡了。

謝挽幽捏住他尾巴根,露出的尾巴尖卻還在小幅度搖晃。

真是個快樂的小傻瓜。

下午他們又撿了一會兒靈草,湊齊一小捆紫金草後,又多收獲了一小捆三元草和一小捆玄陽草。

眼看天要黑了,謝挽幽決定今天就到這裏,叫上崽崽開始往回走。

一路上,謝小白時不時跟謝挽幽說起今天在樹林裏看到的各種小動物,話明顯變多了。

謝挽幽不去打擊他說話的自信,笑著聽他說些童言童語,偶爾回答他一兩個小問題。

謝小白:“娘親,為什麽毛毛蟲沒有腿啊?”

謝挽幽一本正經:“有些動物沒有腿,有些動物有很多腿,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謝小白漫無邊際地猜測:“那誰決定它們有幾條腿呢?是神仙嗎?”

謝挽幽深沈道:“不,是基因。”

謝小白:“???”

小白聽不懂,小白丈二和尚摸不著犄角。

回到城鎮時,天邊已經有了絢爛的火燒雲。

謝挽幽踩著橘紅色的餘暉進了碧和堂的門,找到掌櫃交了貨。

林掌櫃還記得這個狼狽的瘦弱姑娘,上午第一次來,下午就帶回了八捆草,他還從沒見過有人能一天內撿回這麽多草的,大多都是一兩捆,誰能撿到八捆啊。

林掌櫃再看了一遍這些草,確實是八捆,一捆不多,一捆不少。

謝挽幽問:“林掌櫃,草有什麽問題嗎?”

林掌櫃笑著搖頭:“我只是頭一次見有人撿草能撿那麽快,這些都是你一天之內撿的?姑娘,你深藏不露啊。”

謝挽幽:“哪裏,只是有特殊的尋找技巧罷了。”

林掌櫃點點頭,沒再多問,結了銅板,一共一百八十枚:“明天還賣草嗎?”

謝挽幽說:“賣的。”畢竟她還窮著。

碧和堂後,謝挽幽兜裏多出了一百八十枚銅幣,已然有了底氣。

謝府不給吃的,謝挽幽便去一家小酒館買了一些飯菜,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邊有賣糖葫蘆的,便花兩枚銅板買了一串糖葫蘆,悄悄從謝府小門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謝府無人在意她,她出門了一天,果然沒人發現她不在。

謝挽幽打開門鎖,進了門,又把門鎖鎖上,準備和崽崽一起吃飯。

謝小白對那串紅艷艷的糖葫蘆很好奇,只覺得它聞起來甜絲絲的,好像很好吃:“娘親,這是什麽呀?”

謝挽幽把飯分成兩份,悄悄多給了小白一些:“糖葫蘆,甜的,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謝小白光顧著看糖葫蘆去了,對謝挽幽的行為無知無覺。

謝挽幽好笑道:“別盯著看了,糖葫蘆跑不了的,等吃完飯,我們一人三顆。”

謝小白就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回來,埋頭開始大口幹飯,最後還很珍惜地把飯粒舔得一顆不剩。

謝挽幽小時候常吃不飽飯,所以也習慣性地把飯粒吃得一顆不剩。

母子倆對著一幹二凈的飯碗,開始分吃糖葫蘆。

咬破外層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又是另外一種好吃。

謝小白感到滿嘴都是甜絲絲的味道,抱著最後一顆糖葫蘆,滿足地從喉嚨裏發出“咕”的一聲,再也想不起之前吃過的苦了。

吃過糖葫蘆,謝挽幽重新整理了一下她的幹草床,弄成勉強能睡人的樣子,才躺上去,對小白拍了拍枕邊的位置:“來娘親這裏睡覺嗎?”

謝小白猶豫了一下,搖頭拒絕了。

娘親從沒讓他上過她的床,雖然他曾經很渴望睡在娘親身邊,但它……不太敢。

謝小白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幹草窩裏趴下,對謝挽幽小聲說:“小白,睡在這裏就行了。”

謝挽幽彎了彎唇角,故意很失落地拖長聲音:“好吧……就讓娘親一個人孤獨地睡覺吧,娘親一點也不傷心。”

小白果然立刻豎起了耳朵,尾巴也糾結地搖晃了起來。

過了好半天,越來越黑的房間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謝挽幽感到身下的幹草下陷了一些,有個暖乎乎的小東西挨著她的脖頸躺了下來,羞赧地小聲問:“現在娘親還傷心嗎?”

謝挽幽翹起嘴角,一把把它抱到了懷裏:“嗯,現在一點也不傷心了。”

她摸著黑,親了親崽崽的小犄角,聽到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感到心底一片柔軟:“快睡覺吧。”

謝小白找了一天的草,早就累了,聞言點了點頭,就這麽在謝挽幽的懷裏毫不設防地蜷縮著睡著了。

今晚,連他的夢裏都滿是甜絲絲的味道。

謝挽幽卻沒那麽快入睡,她還睜著眼,思考要怎麽賺更多錢。

她遲早會帶著小白離開謝家這個爛地方,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光靠賣靈草,太慢了。

謝挽幽知道,謝家一邊嫌惡她,一邊想榨幹她身上最後的價值,把她賣給富商做小妾換錢。

原主正是因為聽到了謝家想賣掉她的消息,才一門心思地想要逃走。

現在謝家已經知道他們的謀劃被發現了,肯定會更快更急地把她賣掉。

必須在那之前賺到足夠的錢。

可照她現在的情況,做什麽來錢最快呢?

謝挽幽在原主的記憶裏翻找了一下,發現最賺錢的是丹修,丹藥品階越高,賣出的價格越離譜,屬於暴利行業。

煉丹好像可行,丹修對修為要求不高,但唯一有一點不好,丹修大多數是火靈根——因為只有火靈根能引火點爐。

而不巧的是,謝挽幽是水木雙靈根,壓根沒火靈根……

退一萬步講,就算丹修不是火靈根,起碼也要有能自由控制的異火,否則火候都控制不好,何談煉丹?

謝挽幽啥也沒有,只能眼紅。

懷疑人生了許久,謝挽幽忽然想起了自己還有個系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道:“統子,你說我能走煉丹這條路嗎?這個問題應該不涉及反派的秘密吧?而且你看,我要是一直沒錢,被抓了就養不了崽崽了。”

系統:[……]

系統承認,它已經被宿主拿捏住了,沈默了片刻,它只答了一個字:[可]

謝挽幽:“好耶!”

謝挽幽得到肯定回覆,十分高興,但她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很快又有了新的煩惱:“可我上哪搞火啊,煉丹沒火,簡直跟自行車沒輪胎一樣,根本搞不動啊。”

這次系統不回答她了。

可能只是短暫地愛了她一下。

謝挽幽決定明天去問問碧和堂的掌櫃,有沒有辦法解決火的問題。

系統既然說她有煉丹天賦,那她肯定是有的,她一定要試試走這條路。

畢竟煉丹這麽賺錢。

想明白下一步要做什麽,謝挽幽終於感到困意湧了上來,她一手籠著崽崽軟乎乎的身體,不知不覺也陷入了沈睡。

第二天,謝挽幽照舊帶著小白溜出門,買了四個包子當早飯,兩塊餅子當做中午的幹糧,分食後徑直去了上泉林。

這次母子倆已經有了經驗,撿草的速度快了很多,天黑時,帶回了五捆三元草,四捆玄陽草,一捆紫金草。

林掌櫃再次為她撿草的速度驚嘆了一次。

結了賬,謝挽幽兜裏又多了二百二十枚銅板。

謝挽幽還記得煉丹火種的事,抓緊機會問了林掌櫃這個問題。

林掌櫃聞言,看著她的目標變得有些奇怪:“你想學煉丹?”

謝挽幽:“只是想試試……有什麽問題嗎?”

林掌櫃搖頭,笑著道:“沒事,姑娘想試,隨我來就好,正好我現在沒事,可以幫姑娘查看一番是否有煉丹天賦。”

竟然這麽容易,碧和堂的掌櫃也太好說話了吧?我說想試試,他就帶我去了……不會是什麽陷阱吧?

謝挽幽行走社會這麽久,早已不憚用最壞的惡意揣度他人,見這林掌櫃忽然這麽熱心,難免多想。

好在林掌櫃很快就解釋了緣由:“如今修真界煉丹師稀少,各個丹宗都想招新弟子,但擁有煉丹天賦的人實在太少了,那些丹宗只能委托我們這些藥鋪,但凡有人想測煉丹天賦,就一定要給他們試試,保不準某日真的能沙裏淘金,挖出個有天賦的丹修弟子。”

原來是這樣,謝挽幽點點頭,表示理解。

她心裏暗暗想:原來丹修確實很稀缺,希望系統的消息保真,她最好真的能吃上這碗飯。

謝挽幽被林掌櫃引到一間丹室裏,一進門,謝挽幽就感到溫度上升了不少,背上都多了一層薄汗。

丹室裏已經站了一個滿頭大汗的少年,他的面前懸浮著一個銀色小鼎,鼎中深紅色的火焰跳躍著,映得少年的臉也是一片通紅。

他雙手結印,咬肌繃緊,渾身都在用力,瞪眼瞧著爐裏情況,孤註一擲般的堅定。

林掌櫃見了他,像是習慣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莫公子又來了,姑娘,你稍等片刻,他很快就好。”

謝挽幽倒是不急,她猜測這少年是在煉丹,但不知道他的煉丹技術如何,正想看個熱鬧,不料下一秒,那丹爐裏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炸了。

少年一楞,隨即撲到丹爐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抓狂模樣,嘴裏翻來覆去只有幾句話:“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又失敗了!”

謝挽幽:“……”懂了,原來這也是個菜雞。

林掌櫃見怪不怪,上前道:“莫公子暫且停一下,讓這位姑娘先試試吧。”

莫公子尚沈浸在悲痛中沒回過神,一轉頭看到瘦巴巴的謝挽幽,表情馬上變得不屑:“就憑她?一個區區的練氣二階?”

林掌櫃意有所指,委婉道:“煉丹這件事,看的不是修為,是天賦。”

莫公子狠狠被紮心,氣憤地起身讓到一邊,卻不走,反而抱臂在旁邊觀看,儼然一副要看笑話的模樣:“林掌櫃,你真是什麽人都敢往這帶,就她這種,估計整個丹爐都要炸吧,可別把你的煉丹室給炸壞嘍。”

林掌櫃笑而不語:“試試又不虧。”

謝挽幽也沒被莫公子的話攪亂心神,她照著林掌櫃的指引站到煉丹爐前,仔細聽對方說的話。

林掌櫃簡單為她介紹了一下手裏的原材料:“這些分別是碧髓花,玄陽草,紫金草,固元草,煉制固元丹的原材料,你需要把它們放到火裏,分別提煉出它們身上的精髓,再將他們融合在一起,凝結成丹。”

莫公子笑嘻嘻地說:“成丹就不用說了吧,我看她光是提煉一種靈草都夠嗆。”

林掌櫃和謝挽幽都沒理他。

謝挽幽問:“掌櫃,我沒有火靈根,也沒有異火,這種情況還能煉丹嗎?”

莫公子嗤笑了一聲:“啥也沒有,你來幹啥的?”

林掌櫃不疾不徐:“沒事,用普通靈火即可。”

果然,方法總比困難多。

謝挽幽照著林掌櫃的指引,雙手結了個靜心印,集中註意力調動自己身上少的可憐的靈力,吃力地裹住了靈草。

但很快她就發現,用靈力提純靈草是不可能的,她靈力太弱了,而且根本無法支撐那麽精細的提純操作。

不行,得換個足夠靈敏的東西裹住靈草。

被靈力裹住的靈草因為靈力的消失,跌入了火中,化作了飛灰。

莫公子自然又是一番幸災樂禍:“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林掌櫃你看到了嗎?她連草都裹不住!”

謝挽幽閉著眼沒出聲,她潛下心神,在體內尋找系統所說的“天賦”,既然系統說她可以煉丹,那麽她身上一定還有另一種能裹住靈草的力量。

終於,她隱約摸到了一絲玄妙之處,然後生澀地把那股力量拉了出來。

剛用那股力量觸碰到靈草,謝挽幽就感覺到了巨大的不同。

她竟然能感應到那根靈草的生命力和整體的狀態了!

——就像她已經跟那根靈草長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在這種作弊般的感應下,謝挽幽順利地動用那股力量切掉了靈草中的雜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她的提純速度越來越快,一眨眼就把所有的原材料都提純了,看得莫公子人都傻了。

提純好了原材料,謝挽幽對凝丹又是一竅不通,只好胡亂把各個提純好的靈草精髓融在一起,竟也讓她勉強凝出了一顆奇形怪狀且坑坑窪窪的黑色丹藥。

丹爐中的火散去了,露出爐底那顆埋汰的黑色丹藥,一看就品相不佳。

謝挽幽沒想到她一頓操作猛如虎,做出的黑丹醜到吐。

她憂愁地看著它,仿佛看到暴利的飯碗已經離她遠去:“好醜,我這是沒成功嗎?”

林掌櫃的神色卻與她截然相反,他一改往常的淡然模樣,竟幾步上前,撐著丹爐對著爐底的黑丹顫聲道:“差一點就有形狀了!一次就凝丹!我林某淘沙這麽多年,竟真的給我淘到了金子!”

謝挽幽:“???”

莫公子也一改輕視之色,魂不守舍地沖上前來,扒著丹爐看裏面的醜陋黑丹,面目扭曲地發出嫉恨言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謝挽幽:“……”

謝挽幽站在這兩人身邊,好像站在了龍傲天的打臉現場。

謝挽幽:我好像……不知不覺裝了一個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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