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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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打擊
◎就該睡蘇悅娘希望他睡的人嗎？◎
三個人連續下墜, 只能是最下面的人墊底，陸文恢覆意識的時候就看身下口吐鮮血的刺客，心中只覺得冰涼, 並未感到慌亂。
他之所以會失力, 完全是對刺客臨死之前的話產生了懷疑，以前陸文就猜測幾次三番的刺殺是否與陸蕓娘有關，所以才會詢問衛韶。
見衛韶並沒有聯想陸蕓娘與刺殺有關，陸文才松了口氣, 因為衛韶這種態度, 就意味著陸蕓娘雖然身份很高，應該是沒有權利派這麽厲害的殺手來臨州。
只是陸文也很清楚, 衛韶與陸蕓娘男女有別, 兩人應該沒有直接的交集，若是衛韶不了解陸蕓娘呢？若是陸蕓娘變了，為了權利放棄她的驕傲呢？
陸文想到陸蕓娘離家前照顧他的最後一晚，她雖然對外面的世界很害怕, 卻驕傲的說不願過苦日子, 表示離開家是去吃香的喝辣的。
陸文當時回答了什麽, 他已經不記得了，只是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把陸蕓娘當做姐姐, 因為陸蕓娘真的承擔起了做姐姐的責任, 甚至更多。
而趴在陸文身上的幼霞醒過來後, 急忙從陸文身上下來，本來想把他從刺客身上扶起來, 見陸文卻是睜開著眼睛的, 只是眼中卻流淌著眼淚, 幼霞雖然才跟隨陸文不久，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跟所有人一樣，幼霞一開始認識陸文，只覺得他長得太好，可漸漸就會被他的言談舉止吸引，從而忽視他的相貌，更會忽視他也僅僅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公子，我們先起來吧！”
陸文回過神，見幼霞滿是信任的眼神，心中微微震動，倒不是感動，而是他意識到，自哀自怨不屬於他，就如現在這種處境，幼霞即便沒有受傷，下意識的會依賴他，這就是弱者的慣性。
陸文明白，在踏入春期堂那一刻起，他就選擇了強者之路，太多人在等他，依靠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能懦弱。
陸文沒有擦拭眼淚，被幼霞扶著坐起來，看著身側已經沒有呼吸的刺客，神色莫名的說道：“看來我們命不該絕，這裏是森林，又是半夜，血腥味很可能會引來野獸，我的雙手受傷了，我們快走，找個地方包紮一下！”
兩人撿了幾只陸文掉落的箭羽，拿著還能使用的弓，一路跟隨聽到的水聲走去。
腳下到處都是亂石，月光在稀疏的樹木遮擋下視線也影影綽綽，兩人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處開闊的溪水邊，陸文在溪邊蹲下身洗傷口。
幼霞俯身幫忙，看著陸文都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掌，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是她方才明明見到陸文哭了，這麽嚴重的傷，肯定很疼。
陸文四處看了看，看到了貌似止血的草藥，也不管是不是了，對幼霞說道：“幼霞，你去摘幾片葉子洗幹凈剁碎了給我敷上吧！”
草汁一般含堿性，多多少少都有止血的功效，他有傷！根本沒辦法去找對癥的草藥。
陸文見幼霞弄好了草藥，便抽出箭羽打算從身上撕點布條下來包紮傷口。
幼霞見狀，急忙攔下，“公子，還是奴婢來吧，不然傷口又得洗了。”
陸文對幼霞點點頭，見她為了自己的傷忙前忙後，不禁抱歉道：“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來此歷險，檀越任性慣了，我和她分別在即，也不想拂了她的面子，沒想到卻連累了你！”
幼霞急忙搖頭直說不敢，“小姐還是很體諒我們下人的，很多人都說小姐脾氣不好，可她從來不怎麽打罵我們下人，反倒是表小姐，私下經常拿下人出氣！”
會拿下人出氣的大家小姐可不止程麗珠一個，大楚等級分明，下人屬於下九流，人家士族小姐不拿下人當人看，是很正常的現象。
只是對幼霞這樣的婢女來說，遇到蘇悅娘這樣寬容的主子確實是非常幸運，只是蘇悅娘這次讓她跟著陸文出巡，卻是出乎意料的。
陸文看著認真給自己包紮雙手的幼霞，只是覺得蘇悅娘有些不懂事，人家幼霞雖然是婢女，但也是女子，看這事鬧得。
埋怨完了喜歡的人，陸文還是習慣性的自我反省，想著若是他強勢一些，蘇悅娘說不定就會坦言苦衷，兩人分別的時候也不會有遺憾，這次要是沒有這麽幸運，他們就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等包紮好了雙手，已經到了後半夜，月亮也隱入了雲層，視線更加昏暗，陸文在離溪水不遠處找了一個背風的大石頭，兩人坐到了後面，地上都是細沙，寒風吹著有些冷。
陸文聽到幼霞打了一個噴嚏，知道她穿得單薄，陸文手受傷了，就算能鉆木取火，他也做不了，而且現在情勢不明，也不能生火，便對幼霞說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我們靠近些，這樣也能暖和點！”
陸文受著傷，意識也開始有幾分遲緩，說完他就靠在石壁上喘息。
只是等了很久，幼霞慢慢的靠著他，陸文有點尷尬，他並不是這個意思，本來就孤男寡女，這樣更說不清了。
他並不打算納妾，對幼霞自然沒有想法，今日的事情沒人知道還好，被人知道了，對兩人都不太好，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什麽都沒有安全重要，所以陸文並沒有讓幼霞退開！
兩人沈默了良久，陸文對幼霞說道：“你靠著我睡會，等你醒了，換我睡會，醒著的人註意看沒有紅色的煙花！”
荒郊野外，不能兩個人都休息，野獸什麽的倒是其次，若是錯過了衛韶的救援，等待他們兩人的只能是絕境。
幼霞本來是側靠著陸文坐著，聽到陸文叫她睡一會，雖然很累，但經過這麽惡劣的戰鬥和奔逃，她並不覺得困，可她也明白，陸文讓她睡覺，是想兩個人替換著休息。
幼霞微微側過身，正面靠著陸文，閉上了眼睛，最後還是忍不住對陸文說道：“公子，那個刺客在懸崖上說的話一定不是真的，您不要相信！”
提起此事，陸文心中湧出無線的難過，理智告訴他，陸蕓娘應該不會派人殺他，可那個刺客明明就要死了，撒謊的可能性也很小。
陸文既然決定不再軟弱，不管是誰想要他的命，憑本事來取就是了，便對幼霞說道：“嗯，我也不信，不過這事你不要對別人提起，可以嗎？”
幼霞沈默了半響，突然就抱住了陸文，陸文也下意識推開，只是雙手的刺痛卻讓他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推不開，無奈之下，陸文只能叫道：“幼霞？”
幼霞急忙回道：“公子也是全身發冷，抱著奴婢不是暖和些嗎？”
陸文當然冷，特別是他剛剛還在溪水裏洗了傷口，不止冷，現在手還非常的痛，只是這不是抱住人家的理由！
“幼霞，此舉不妥，你若是冷，我往前一些，你躲在我背後！”
幼霞沒有松開，只是更緊的抱住陸文，整個人都契合在他懷裏，急切的說道：“奴婢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何要奴婢跟著公子，可臨行前，小姐確實明確囑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公子一次！公子受了傷，又吹著風，勢必要保住體溫，若不然傷勢肯定會加重！”
陸文聞言大震，沒有聽進幼霞後面的話，強忍著眩暈，再次推開幼霞，可惜他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發熱，頭也有點暈沈，當然是推不開幼霞的。
“檀越怎麽可能會吩咐這種事，你不要胡說！”
幼霞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鼓作氣的說道：“奴婢不敢說謊，確實是小姐吩咐，公子放心，奴婢不會求名分！”
如果說陸蕓娘可能派人殺他是五級傷害，那蘇悅娘把他推給別人就是十二級傷害了，若此時是白天，幼霞一定會發現，陸文的眼睛都紅了。
雖然沒有看到陸文眼睛發紅，但還是能感受他溫度上升，幼霞知道陸文被氣得狠了，有些不忍心。
陸文剛剛被他姐姐的消息打擊得不輕，現下又被這件事打擊，姐姐的事情可能是假的，但是蘇悅娘的事情卻是千真萬確。
陸文推不開，也沒有在推，反而對著懷裏的幼霞收緊了力道，聲音也帶了一絲縹緲，“你要是不困，就換我先睡把，我們躺下！”
先前兩人只是坐著，地上是細沙，涼些還能忍受，幼霞覺得躺下來可能會受不了，更何況還要伺候陸文，她便請示陸文去附近找些幹草回來。
陸文沒有反對，等幼霞帶回了幹草，幼霞羞澀的扶著陸文躺下，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神色，只是幼霞躺到陸文身側摸索著要去解開他的衣服，卻被他按住了。
“太冷，別脫衣服了！”
雖然看不清，但陸文的聲音又冷又硬，根本不似之前的溫和，幼霞奴婢出身，最會察言觀色，立刻就明白陸文連她都厭棄了，此行她本就懷著任務，現在任務完不成，陸文還討厭她，想到一家人都要被她連累，不禁悲從中來，默默留下了眼淚！
陸文當然聽到了幼霞的抽泣，懷裏雖然有些熱氣，可心裏卻是冷極了，他現在若是能推開，都恨不得把懷中的人甩掉，自然不會去安慰。
等幼霞不哭了，才對陸文抱歉道：“公子，奴婢是蘇家的世仆！一家子的生死只憑主子一句話，是奴婢對不起公子！”
陸文當然明白幼霞憐憫他，姐姐派人追殺，喜歡的人把他推給別的女人，是夠慘的，只是再慘，他就要認命嗎？就該任陸蕓娘派來的人殺死，就該睡蘇悅娘希望他睡的人嗎？
即便怒火中燒，身體的機能下降，還是忍不住漸漸意識渙散，再昏過去的最後！他只是想在汲取懷中的一點溫暖，只是最後寒冷還是包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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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睡蘇悅娘希望他睡的人嗎？◎
三個人連續下墜, 只能是最下面的人墊底，陸文恢覆意識的時候就看身下口吐鮮血的刺客，心中只覺得冰涼, 並未感到慌亂。
他之所以會失力, 完全是對刺客臨死之前的話產生了懷疑，以前陸文就猜測幾次三番的刺殺是否與陸蕓娘有關，所以才會詢問衛韶。
見衛韶並沒有聯想陸蕓娘與刺殺有關，陸文才松了口氣, 因為衛韶這種態度, 就意味著陸蕓娘雖然身份很高，應該是沒有權利派這麽厲害的殺手來臨州。
只是陸文也很清楚, 衛韶與陸蕓娘男女有別, 兩人應該沒有直接的交集，若是衛韶不了解陸蕓娘呢？若是陸蕓娘變了，為了權利放棄她的驕傲呢？
陸文想到陸蕓娘離家前照顧他的最後一晚，她雖然對外面的世界很害怕, 卻驕傲的說不願過苦日子, 表示離開家是去吃香的喝辣的。
陸文當時回答了什麽, 他已經不記得了，只是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把陸蕓娘當做姐姐, 因為陸蕓娘真的承擔起了做姐姐的責任, 甚至更多。
而趴在陸文身上的幼霞醒過來後, 急忙從陸文身上下來，本來想把他從刺客身上扶起來, 見陸文卻是睜開著眼睛的, 只是眼中卻流淌著眼淚, 幼霞雖然才跟隨陸文不久，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跟所有人一樣，幼霞一開始認識陸文，只覺得他長得太好，可漸漸就會被他的言談舉止吸引，從而忽視他的相貌，更會忽視他也僅僅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公子，我們先起來吧！”
陸文回過神，見幼霞滿是信任的眼神，心中微微震動，倒不是感動，而是他意識到，自哀自怨不屬於他，就如現在這種處境，幼霞即便沒有受傷，下意識的會依賴他，這就是弱者的慣性。
陸文明白，在踏入春期堂那一刻起，他就選擇了強者之路，太多人在等他，依靠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能懦弱。
陸文沒有擦拭眼淚，被幼霞扶著坐起來，看著身側已經沒有呼吸的刺客，神色莫名的說道：“看來我們命不該絕，這裏是森林，又是半夜，血腥味很可能會引來野獸，我的雙手受傷了，我們快走，找個地方包紮一下！”
兩人撿了幾只陸文掉落的箭羽，拿著還能使用的弓，一路跟隨聽到的水聲走去。
腳下到處都是亂石，月光在稀疏的樹木遮擋下視線也影影綽綽，兩人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處開闊的溪水邊，陸文在溪邊蹲下身洗傷口。
幼霞俯身幫忙，看著陸文都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掌，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是她方才明明見到陸文哭了，這麽嚴重的傷，肯定很疼。
陸文四處看了看，看到了貌似止血的草藥，也不管是不是了，對幼霞說道：“幼霞，你去摘幾片葉子洗幹凈剁碎了給我敷上吧！”
草汁一般含堿性，多多少少都有止血的功效，他有傷！根本沒辦法去找對癥的草藥。
陸文見幼霞弄好了草藥，便抽出箭羽打算從身上撕點布條下來包紮傷口。
幼霞見狀，急忙攔下，“公子，還是奴婢來吧，不然傷口又得洗了。”
陸文對幼霞點點頭，見她為了自己的傷忙前忙後，不禁抱歉道：“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來此歷險，檀越任性慣了，我和她分別在即，也不想拂了她的面子，沒想到卻連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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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幼霞這樣的婢女來說，遇到蘇悅娘這樣寬容的主子確實是非常幸運，只是蘇悅娘這次讓她跟著陸文出巡，卻是出乎意料的。
陸文看著認真給自己包紮雙手的幼霞，只是覺得蘇悅娘有些不懂事，人家幼霞雖然是婢女，但也是女子，看這事鬧得。
埋怨完了喜歡的人，陸文還是習慣性的自我反省，想著若是他強勢一些，蘇悅娘說不定就會坦言苦衷，兩人分別的時候也不會有遺憾，這次要是沒有這麽幸運，他們就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等包紮好了雙手，已經到了後半夜，月亮也隱入了雲層，視線更加昏暗，陸文在離溪水不遠處找了一個背風的大石頭，兩人坐到了後面，地上都是細沙，寒風吹著有些冷。
陸文聽到幼霞打了一個噴嚏，知道她穿得單薄，陸文手受傷了，就算能鉆木取火，他也做不了，而且現在情勢不明，也不能生火，便對幼霞說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我們靠近些，這樣也能暖和點！”
陸文受著傷，意識也開始有幾分遲緩，說完他就靠在石壁上喘息。
只是等了很久，幼霞慢慢的靠著他，陸文有點尷尬，他並不是這個意思，本來就孤男寡女，這樣更說不清了。
他並不打算納妾，對幼霞自然沒有想法，今日的事情沒人知道還好，被人知道了，對兩人都不太好，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什麽都沒有安全重要，所以陸文並沒有讓幼霞退開！
兩人沈默了良久，陸文對幼霞說道：“你靠著我睡會，等你醒了，換我睡會，醒著的人註意看沒有紅色的煙花！”
荒郊野外，不能兩個人都休息，野獸什麽的倒是其次，若是錯過了衛韶的救援，等待他們兩人的只能是絕境。
幼霞本來是側靠著陸文坐著，聽到陸文叫她睡一會，雖然很累，但經過這麽惡劣的戰鬥和奔逃，她並不覺得困，可她也明白，陸文讓她睡覺，是想兩個人替換著休息。
幼霞微微側過身，正面靠著陸文，閉上了眼睛，最後還是忍不住對陸文說道：“公子，那個刺客在懸崖上說的話一定不是真的，您不要相信！”
提起此事，陸文心中湧出無線的難過，理智告訴他，陸蕓娘應該不會派人殺他，可那個刺客明明就要死了，撒謊的可能性也很小。
陸文既然決定不再軟弱，不管是誰想要他的命，憑本事來取就是了，便對幼霞說道：“嗯，我也不信，不過這事你不要對別人提起，可以嗎？”
幼霞沈默了半響，突然就抱住了陸文，陸文也下意識推開，只是雙手的刺痛卻讓他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推不開，無奈之下，陸文只能叫道：“幼霞？”
幼霞急忙回道：“公子也是全身發冷，抱著奴婢不是暖和些嗎？”
陸文當然冷，特別是他剛剛還在溪水裏洗了傷口，不止冷，現在手還非常的痛，只是這不是抱住人家的理由！
“幼霞，此舉不妥，你若是冷，我往前一些，你躲在我背後！”
幼霞沒有松開，只是更緊的抱住陸文，整個人都契合在他懷裏，急切的說道：“奴婢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何要奴婢跟著公子，可臨行前，小姐確實明確囑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公子一次！公子受了傷，又吹著風，勢必要保住體溫，若不然傷勢肯定會加重！”
陸文聞言大震，沒有聽進幼霞後面的話，強忍著眩暈，再次推開幼霞，可惜他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發熱，頭也有點暈沈，當然是推不開幼霞的。
“檀越怎麽可能會吩咐這種事，你不要胡說！”
幼霞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鼓作氣的說道：“奴婢不敢說謊，確實是小姐吩咐，公子放心，奴婢不會求名分！”
如果說陸蕓娘可能派人殺他是五級傷害，那蘇悅娘把他推給別人就是十二級傷害了，若此時是白天，幼霞一定會發現，陸文的眼睛都紅了。
雖然沒有看到陸文眼睛發紅，但還是能感受他溫度上升，幼霞知道陸文被氣得狠了，有些不忍心。
陸文剛剛被他姐姐的消息打擊得不輕，現下又被這件事打擊，姐姐的事情可能是假的，但是蘇悅娘的事情卻是千真萬確。
陸文推不開，也沒有在推，反而對著懷裏的幼霞收緊了力道，聲音也帶了一絲縹緲，“你要是不困，就換我先睡把，我們躺下！”
先前兩人只是坐著，地上是細沙，涼些還能忍受，幼霞覺得躺下來可能會受不了，更何況還要伺候陸文，她便請示陸文去附近找些幹草回來。
陸文沒有反對，等幼霞帶回了幹草，幼霞羞澀的扶著陸文躺下，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神色，只是幼霞躺到陸文身側摸索著要去解開他的衣服，卻被他按住了。
“太冷，別脫衣服了！”
雖然看不清，但陸文的聲音又冷又硬，根本不似之前的溫和，幼霞奴婢出身，最會察言觀色，立刻就明白陸文連她都厭棄了，此行她本就懷著任務，現在任務完不成，陸文還討厭她，想到一家人都要被她連累，不禁悲從中來，默默留下了眼淚！
陸文當然聽到了幼霞的抽泣，懷裏雖然有些熱氣，可心裏卻是冷極了，他現在若是能推開，都恨不得把懷中的人甩掉，自然不會去安慰。
等幼霞不哭了，才對陸文抱歉道：“公子，奴婢是蘇家的世仆！一家子的生死只憑主子一句話，是奴婢對不起公子！”
陸文當然明白幼霞憐憫他，姐姐派人追殺，喜歡的人把他推給別的女人，是夠慘的，只是再慘，他就要認命嗎？就該任陸蕓娘派來的人殺死，就該睡蘇悅娘希望他睡的人嗎？
即便怒火中燒，身體的機能下降，還是忍不住漸漸意識渙散，再昏過去的最後！他只是想在汲取懷中的一點溫暖，只是最後寒冷還是包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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