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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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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又殺

◎怕是只能見到子文的屍首了!◎

陸文想結交魏易, 對他的態度當然不會那麽猖狂,又笑道:“魏公子出身官宦之家,當知道科試前積累名氣的重要, 我這幾日種種雖然有狂妄自大的嫌疑。

但非常之時, 應行非常之事,如今我既然畫出道來,大家盡情想辦法擊敗我就是,若是有人能一舉擊敗我, 也能得到些許賢名, 畢竟齊公子都諷刺我不知,道之以德, 齊之以禮。

擊敗我這等不敬重先師的狂人, 總比擊敗幾個文雅的君子強,魏公子,可是這個道理?”

魏易年紀大些,閱歷自然也多些, 其實經過一晚上的思考, 他已經有些明白陸文並非故意羞辱眾多學子, 而是被戴申逼迫,從而劍走偏鋒,此時見他如此說話, 也印證了自己所想。

魏易心裏已經很欣賞陸文了, 只是礙於陸文狂傲不羈, 怕日後不好相處,一時猶豫如何結交, 見他穿上一身煙雨細綢, 便明白他不想再低調做人了。

魏易眼珠一轉, 說道:“是這個道理,我見陸公子為人豁達,不拘泥於時局,也不限於當下,在下甚是敬佩,

不如我日後稱呼你為子文如何?我與我的朋友們不似齊閆狄一般以先人標準嚴苛要求自己,若子文與我們為伍,不管是銳氣,還是猖狂,我等只會欣賞!”

雖然權貴子弟圈的學子有錢有勢,可惜他們生在文人當道的大楚,人家才子提提筆就能把他們壓得死死的。在有錢又有什麽用。

陸文雖然是寒門子弟,可如今他已經拜入韓修賢的門下,同進同出的都是蘇家和韓家的公子,進入權貴子弟圈也無不可!

而且陸文文采斐然,又在策論上有如此極大的視野理論,加上他還善於精通數術機關,若是陸文加入自己的陣營,那權貴子弟在青山書院的地位將發生質的改變,那些自視甚高的才子們,還敢隨意輕視權貴子弟嗎?

陸文心下一動,明白了魏易的邀請,笑道:“那就謝過魏兄了,我進入書院不是忙於上課,就是忙於抄書,日後要多跟魏兄見識一下臨州的文壇盛會!”

潘聰在一旁看到陸文和魏易三言兩語就已經組織好了陣營,心下一陣焦急,陸文就算要入營,也該入才子營才是。

可潘聰雖然在才子圈有一席之地,確不及齊閆狄萬一,昨天陸文當眾詆毀齊閆狄為敗軍之將,這樣一來他們所有人都是敗軍之將。

可畢竟是齊閆狄站出來被陸文奚落,總是最難堪的那一個,所以沒有齊閆狄的首肯,潘聰也不敢輕舉妄動。

今天陸文和陸子軒是上同一堂課,到了教室裏,陸子軒才小聲和陸文說話。

“你與魏易相交不是出於真心,此時因為加入權貴子弟圈又得罪才子圈,你因拜入韓大人門下,本就會受到科舉出身的進士排擠!今日這一舉動,日後你連同鄉的關系都沒有,在官場上還如何行走?你這是在自毀基業!”

陸文何嘗不知道,若是怕這怕那,他就只能熬了,熬資歷,熬年齡,可他現在是什麽情況,自己心裏清楚的很,他能拿什麽熬呢,就算陸文肯熬,殊不知人家也是在熬,誰能熬過誰可說不準。

“子軒,萬事萬法都各自有難處,我陸家寒微,陸爺爺已經在朝中官居四品,可陸家還是不算什麽,所以順應規則不適合我們陸家。

再說我與魏易相交也不算是別有用心,他拉我入夥是想憑借我的文采,力壓齊閆狄等才子,我是為了結識他叔爺爺,從而打聽我姐姐的下落,大家不過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而已!”

今天是休沐前的最後一天,午後陸文就沒有課了,他打算吃過飯就去刺史府,可惜韓愈原卻有課,而侍衛那邊也沒有來接他。

陸文便想著下午在跟韓愈原一道回去。

韓愈原在書院門口沒見到侍衛,還好奇的說道:“昨日叔爺爺就吩咐下來你今日要回刺史府,怎的侍衛不來接你?”

陸文也不解的搖搖頭,說道:“算了,這次我出學院應該不會走漏風聲,我們一起回去吧,想來不會有事!”

韓愈願雖然欲言又止,還是同意了陸文的提議。

在青山書院,從陸文把他的文章掛在教室門前,不止是齊閆狄等人打算寫文章去貼公告牌,韓愈原也打算去試試,陸文在公告牌前說的話已經在書院裏傳開了。

他說的沒錯,與其擊敗十幾個君子,不如擊敗他這個無視先師的狂妄之人。

陸文也達到他的目的,讓學院的同窗從對他敵視轉化成勃發的不服。

現在人家看他倒是沒有帶上恨意,卻變成了成名希望的眼神,讓擔憂的陸子軒苦笑連連!

青山書院因何而得名,是因為它坐落於南城一座小山上,取名青字,是自詡青雲之志的意思,青山說是山,其實不高,臺階只有不到三百而已。

今天休沐,除了走讀的,住宿的學子很多也下山回家,陸文看著這麽多人,想來刺客應該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來行刺,上次他們就選了沒人的夾角,應該是不想被人識破背景身份。

可惜陸文是高估了人家,在他和韓愈願走到一半臺階的時候,臺階右側的樹林裏有兩支飛鏢射了出來。

陸文雖然心裏暗示刺客不會出現,可本身還是很警惕,可他卻沒有感覺到殺氣,只是突然被人從後背推了一下,若不是他身邊的韓愈原下意識的拉他一下,說不定就滾下樓梯了。

只是陸文卻沒有去問罪推他的人是誰,因為剛剛他被推的一閃身,飛鏢就插到了對面的樹上。

陸文和韓愈原還沒出書院的大門多遠,他們這裏發生這樣的變動,書院的守衛立刻跑到事故現場把學子們圍住保護。

剛剛推陸文的不是別人,正是魏易,他並非是察覺陸文被人刺殺,而是下來想拍陸文的肩膀,問他去哪,沒想到快靠近陸文的時候見飛鏢飛來,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拍改成了推。

陸文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寒光閃閃的飛鏢,這次他確實沒有感覺到一絲殺氣,要麽就是動手的人不帶殺氣,要麽就是發射飛鏢的人太遠,他沒有察覺到。

書院的守衛分出幾人順著飛鏢出現的方向過去查看,並未有什麽發現,回來對著陸文說道:“陸公子日後還請小心,雖然沒有找到飛鏢持有者,但剛剛那個地方留下的痕跡,怕不下五人,而且我們看過了,飛鏢上還塗了劇毒!”

聽到書院的門衛說飛鏢上有劇毒,陸文對魏易誠心道謝:“多虧魏兄及時出現,若不是魏兄的那一推,小弟怕是要命喪於此了!”

魏易眉宇緊皺,回答,“本想只來與子文一道下山,沒想到到近處發現有飛鏢射向你,方才真是兇險萬分,你是得罪了什麽人嗎?竟然到了取你性命的地步!”

魏易說著就轉頭看向也下山的齊閆狄等人,陸文見狀明白魏易是懷疑齊閆狄他們行兇,急忙解釋道:“此事並非第一次了,上次我向書院請假回家,回程中就遇到行刺,只是不知得罪了誰。

那次的刺客沒有一點眉目,刺史大人已經給我安排了侍衛,只是昨日韓兄說刺史大人吩咐侍衛來接我,不知道為何今日沒有來!”

一旁的書院守衛聞言向陸文說明:“韓大人的侍衛方才好似來過,不知為何,和書院的一個學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那名學子我等並不熟悉,只是那名學子在侍衛離開不久,沒有進入書院也走了!”

青山書院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書院雖然不統一服飾,卻給每個學子分發了身份玉牌,每個學子腰上必須佩戴玉牌,才被允許進入書院!

守衛一說完,大家也明白了,那名學子肯定是刺客假冒的,怕腰間的玉牌被人識破,所以沒有進入書院,只是把來接陸文的侍衛打發走了。

魏易明白了之後也是一陣為難,他出入並不帶侍衛,雖然刺客刺殺失敗,很可能不會再來,若是有個萬一呢?

讀書人雖然為了應付科試九天的考場煉獄,也會學幾招武藝強身健體,可也不過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哪裏能對付刺客。

韓愈原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先回去叫侍衛吧,你在書院門口等等!”

齊閆狄在一旁也看了好久,剛剛魏易看向他的時候就想說話,可是被潘聰拉住了,此時韓愈原讓陸文在退回書院暫等,就諷刺陸文。

“怎麽?猖狂的陸公子也有害怕的時候?常人都是能想到刺客暗殺失敗,定不會再輕舉妄動,不過陸公子既然要做縮頭烏龜,我...”

齊閆狄話還沒有說完,張讓等人就滿頭大汗的跑上來,見到陸文安然無恙,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才拱手說道:“陸公子,方才有一身著儒衫的書生告知我等,說你與韓公子先下山了,我等以為錯過,便急忙沿路找回去,沒想到回到府裏才知道您與韓公子都還未回去,都是屬下等失職!”

魏易嘆氣的說道:“你們也警醒些,方才若不是幸運,你們現在怕是只能見到子文的屍首了!”

陸文現在不過是借勢,當然不會責怪別人,“沒事,我運氣向來不錯,對方兩次都沒有得手,想必不會在輕舉妄動了,韓大人找我有事,我們快回去吧!”

只是陸文卻沒有立刻走,而是對著齊閆狄說道:“齊公子之前諷刺我無視先師教化,自己是否也要用先師的德禮來規範自己再說?方才那些刻薄的話,可一點都不符合道之以德,齊之以禮!”

陸文不理會齊閆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帶著韓愈願和魏易就走了,沒走幾步,魏易卻忍不住大聲說話,“看青山書院第一才子跌下神壇,真是大快人心,看來我也沒做到先師的德與禮!”

魏易如此大聲說話,明顯是想膈應齊閆狄。

潘聰方才拉住齊閆狄,就是不希望在與陸文發生矛盾,之前和陸文的矛盾不過是文章的爭辯,不涉及本身,還能說一句書生意氣。

現在倒好,齊閆狄都諷刺陸文膽小怕事,若陸文真的退回書院等候侍衛,倒也罷了,可偏偏陸文的侍衛來的那麽巧。

不管陸文有沒有心退回書院,現在人家直接離開書院了,而出言不遜的齊閆狄只能淪落為嚼舌根的小人。

只是齊閆狄受挫,日後他們才子圈在青山書院,怕是沒有以往的地位了!

作者有話說:

年底了,真的好多事,公事,私事,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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