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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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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比試

◎其他人的答卷猶如小兒之作◎

戴申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半響才明白,陸文竟然明年就要去參加科舉了,忍不住驚呼道:“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陸家可是有人在朝為官的, 此事的嚴重性, 你家族長輩沒告知你嗎?”

陸文當然知道了,不就是抽試卷嗎?他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雖然魯莽,但學生有必要的科舉理由,不能再等了, 還請夫子見諒, 至於唐彬和駱陽畦被抽試卷的事件,學生已經有應對的方法了。”

戴申想起陸文拜在韓修賢門下, 知道這就是他的辦法, 頓時也和陸子軒一樣不看好陸文,

只還是冷笑的說道,“難怪你族中就有人為官,就算是為了蘇檀越, 想來以你的聰慧, 定不會做出自毀根基的事情來, 沒想到你卻打著這個主意。”

戴申作為臨州名士,又是青山書院的師長,對科舉的規則比誰都了解, 見陸文疑惑的神色, 便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你別是不信, 府試沒有親自作答的環境,出個十四歲的童生很平常, 鄉試雖然是韓大人作為考官, 也許他真的不會刷你下來, 即便你連會試都能蒙混過關,那殿試呢?

唐彬和駱陽畦都是在鄉試就被刷下來的,雖然各地都歌頌當時的考官是為了兩個學子的前程著想。

可你知道他們兩人是何下場嗎?唐彬被族中排擠,失去了優質的讀書資源,被迫上掉死在族中祠堂的門前。

駱陽畦倒是沒死,可如今和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別,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陸文驚訝的說道:“為何會如此,他們一個十八,一個十七,在等一屆就是了。”

戴申帶上了惋惜的神色,解釋道:“他們能考中解元卷,自身也是驕傲自得,一朝跌落神壇,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

戴申見陸文要說話,示意他先聽自己說完,“不說唐彬,就說駱陽畦,有前例擺在那裏,為何他還下場,定是自信心性堅定,即便被抽了卷子,也不會一蹶不振。

可你看看,下場如何,事前做再多的準備,也不及身處其境感受來得深切,老夫勸你不要飛蛾撲火。”

陸文沈思了片刻,還是搖頭說道,“學生有必須科舉的理由,並非只想試試而已,離明年科舉還有一年的時間,在這之間,學生不會放過任何成名的機會,只要有絕對的實力,即便是殿試,還是值得一試的。”

陸文這些心急除了姐姐陸蕓娘和心上人蘇悅娘這些外因,還有一點自身的原因。

最近他頭有些隱隱作痛,沒告訴陸子軒和蘇悅娘,他偷偷去校醫那裏把了脈。

校醫說他思慮太多,又常常睡不好,長久以往對身體有礙,頭痛就是最好的證據,於是給他開了一堆中藥。陸文都沒有喝,

陸文明白還是因為陸蕓娘的事,她已經離開六年了,陸文只要想著她現在在哪裏受著苦,心裏就沈甸甸的。

平時看書寫文章還好,因為要思路清晰,註意力不容易分散,可晚上睡覺時卻是思考人生的時候,難眠會想到心存愧疚的陸蕓娘。

戴申見陸文死不松口,覺得他不喜歡陸文是有原因的,作為一個夫子,對不能掌控的學生,始終是提著一顆心,就怕陸文哪天做出有辱青山書院的事情來。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蘇悅娘卻沒有來,只是讓韓愈原告訴陸文,說不太舒服,要休息幾天。

韓愈原並沒有見到蘇悅娘,只是下人來告訴他,“叔爺爺還讓我告訴你,說戴夫子已經去找過他了,讓你下次休沐時回刺史府一趟,說是有事和你商議。”

陸文點頭回答:“多謝韓兄,休沐後在與韓兄一道同行。”

韓愈原很有涵養的笑道,“上次刺殺你的刺客還沒有找到,叔爺爺不會放心的,屆時會讓侍衛來接你。”

說完事情,本該走的韓愈原卻猶豫的看著陸文,臉上也閃現了一絲不自在,好似有事不好意思說。

陸文和韓愈原因為韓修賢的事情本該走的比較近,只是也許兩人的性格不合,平時只是點頭之交,韓愈原應該也沒什麽私事與陸文說才是。

韓愈原當然沒有私事和陸文說了,只是韓修賢卻讓他問陸文很隱私的私事,韓愈原現在都是吃住韓修賢的,不可能不辦點事情,他咬咬牙,說道:“此事本不該我來問,只是叔爺爺沒有女眷,他也不好親自問蘇表妹,便讓我來問你,蘇表妹回去後行為很反常,你們私下沒做什麽逾矩的事吧?”

陸文驚訝的看著韓愈原,他和蘇悅娘不是在上課,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哪裏能做什麽逾矩的事,突然,陸文就明白了,肯定是蘇悅娘不舒服,然後韓修賢懷疑他對蘇悅娘做了什麽不能婚前做的事情,陸文真心喊冤,他和蘇悅娘還沒相互表白呢,手都沒牽過,哪裏能做別的。

陸文看著韓愈原不好意思,他反倒是鎮靜了下來,“韓兄說逾矩是指何事,我與檀越不是在上課,就是在書院的角落裏看書作畫,書院的學子來來往往,大家都看得到。”

韓愈原當時聽到韓修賢請求的事情,也是楞在當場,直說不可能,現在有人想殺陸文,他沒有調遣過侍衛,那就是沒有出過書院。

書院都是男的,住宿的居所也都是男的,陸文不可能帶蘇悅娘回住所,可韓修賢卻堅持問問陸文。

方才韓愈原說蘇悅娘不舒服時,陸文還以為蘇悅娘是女孩子的那幾天,看來應該不是,後日就休沐了,蘇悅娘這幾天應該不會回來上課。

到時候不如帶她去游玩,本來約好一起去登高望遠,也沒有去呢!

到中午的時候,戴申果然帶上了好多學子的文章把眾人聚集到了侯月室,打算在這裏宣布昨天定下的事,書院裏很少發生這樣熱鬧的事情,好多學子聞訊都過來看熱鬧。

陸文看到站在斜對面的魏易,心裏只是在想,怎麽接近他才好,若是兩人能成為好友,進而結識到他的叔爺爺魏蟠,不就可以打聽到陸蕓娘的下落了嗎。

而且陸文已經查過了,魏蟠官途恒通,如今在京城任工部侍郎,工部雖然沒有其他五部油水多,但人家也是正經一個部司的副職,絕對是很厲害的人了。

而當年的刺史白世倫卻在幽州殉職了,所以想找到陸蕓娘的下落,這世上,怕是只有魏蟠知道。

魏易已經年過二十,明年一定會參加科舉,若是有幸能一起過了鄉試,屆時到京城參加會試,說不定就可以找魏蟠詢問一二,若是有魏易說情幾句,能找回陸蕓娘的幾率就高了。

戴申四處看了看,見昨天鬧事的幾個帶頭人都到齊了,便站到講臺上,對著陸文等學子說道:“昨天受邀學子們做一回不設論題的點評人,這樣的點評人雖然名不副實。

但老夫還是接了這份差事,到今天早上為止,一共是十六位學子上交了策論,若是老夫沒記錯,昨日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去找陸子文討教的可不止十六位。

雖說文會比拼策論,也不是在場的人都會參加,只是昨天可是所有人答應會應陸子文的請求參加比拼的,雖然失望,此時也於事無補,昨天老夫就說過,今日就點出頭名,既然只有十六人,那便從這十六人之中比出頭名。”

在場的魏易見到陸文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好幾眼,心裏驚異,難道陸文記恨他不成。

不過魏易也沒多放在心上,雖然陸文現在搭上了蘇檀越,更是拜入韓修賢的門下,但他本身還是一個小族子弟,他擁有的這些不過是水中泡沫。

現在還有水,泡沫不會破碎,待他不能有所回報時,這些關系將不會在牢靠,可不像自己是官宦人家出身,族中可是有好幾個人在做官。

就在魏易衡量陸文和他的差異,卻聽到戴申拿出一篇策論,抑揚頓挫的念了起來,魏易聽到策論的內容,心中也是一驚。

這樣的思想,這樣的縝密,從未有人提過,雖然論據都是設想,但並不算空談,難道是隱隱穩坐青山書院第一才子的齊閆狄作的嗎?

戴申讀完才說道:“老夫以為這樣範圍極廣的論題,怕是沒有人能答得好,沒想到卻有讓人眼前一亮,又豁然驚奇的策論,看過這篇答卷之後,老夫在看別的答卷,猶如小兒之作,所以老夫定這篇答卷者為頭名,此篇策論乃陸子文所寫。”

齊閆狄雙手已經握緊,若是一般比試輸了,齊閆狄還能忍下被人逼下神壇的窘境,只是戴申卻說,讀過陸文的策論後,其他人的答卷猶如小兒之作,那小兒之作裏就有他的一份。

不止齊閆狄,穆正,潘聰等人都交了答卷,不管是誰,即便氣量在大,也是難堪不已。

可惜還有更難堪的事情,戴申不僅批其他十五人的答卷為小兒之作,還當眾分發答卷。

戴申是夫子,人家喊名字,即便在怎麽憤懣,誰都要上前去接自己的策論。

戴申一點都沒有過分的自覺,還囑咐道:“仗著有幾分才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日算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陸子文不僅機關數術方面有深厚的造詣,更是出口成章。

入學考教時自比先人,敢七步成詩,至於科舉重中之重的策論,人家也不止這一篇分工論開闊視角思維,徐州改稻為桑的國策,朝廷更是借鑒了他在青州知匯樓寫的策論。

別整日驕傲自滿,多向人家學學,人家如此少年天才,每天還花費大量的時間,去藏書閣抄錄歷年的科試答卷,至於為何,你們都下去想想吧!”

陸文對戴申的話真是說什麽也不是,連在他身邊的陸子軒也皺著眉頭疑惑道,“你昨晚不是和我說,與戴夫子把話說開了嗎,我怎麽看他好似對你更是便本加利了,他這麽當著大家的面誇讚你,還把其他學子貶低得如此一文不值,日後你怕是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陸文看著四周聚集在他身上狠毒的目光,頓時冷笑連連,看來頂撞夫子的事情,他始終是要做的。

陸文拍了拍陸子軒的肩膀,走到戴申的面前做了一個揖,說道:“夫子如此誇讚學生,不知可否讓學生說幾句話?”

剛剛陸子軒是被陸文拍肩膀的舉動弄懵了,見他走到戴申面前,才一陣後悔,若說這世上誰了解陸文,除了武氏,肯定是同窗多年的陸子軒。

陸文的性子可不算好,在族學的時候能把擠兌他的堂兄弟們,坑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可戴申卻不是閱歷淺薄的陸家子弟,到時候誰坑誰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早點,,明天盡量爭取在早點,麽麽噠~(^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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