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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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承受
◎陸子軒知道陸文身上壓了很多東西◎
蘇悅娘得到韓修賢的承諾後, 就想立刻去找陸文，只是想到她和陸文現在還什麽都沒有挑破，便忍住了。
只是今日卻遇到了他, 蘇悅娘就忍不住想試探陸文。
“是這樣的, 我外祖父想收你做門人，你覺得怎麽樣？”
韓修賢本想收陸文做徒弟的，只是這樣一來，陸文和蘇悅娘之間就存在輩分的問題, 日後就算陸文有什麽奇遇, 能娶蘇悅娘了，卻因為輩分問題而不能娶, 那蘇悅娘估計連上吊的心都有。
韓修賢說得很好, 日後他可以盡可能給陸文他的資源，至於陸文能走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他的造化，若是他的成就還是不足以說服蘇家, 韓修賢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蘇悅娘也知道想讓她爺爺松口答應她嫁給陸文, 肯定是千難萬難的, 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讓陸文他外祖父的門人也好，韓家不是也覬覦外祖父的資源才讓韓愈原來臨州嗎，與其給不知所謂的韓愈原, 還不如給陸文呢。
陸文聞言疑惑的看著蘇悅娘, 見她微微發紅的臉頰, 心下了然，想到她在下船的時候說想試試, 看來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到現在為止, 蘇悅娘超越陸文的期望太多, 以她驕縱的性格，應該不會想這麽多才是，可她偏偏就想了，還不顧臉面的去求韓修賢，想辦法縮短兩人的距離，反而是陸文，除了想到去考試，並未實際做什麽。
蘇悅娘見陸文沈默，以為他不願意，急忙說道：“你不是喜歡藏書嗎，我外祖父也有很多藏書，他沒考過科舉，所以不好收你為徒，而且…”
說到這裏，蘇悅娘也有點不好意思，若是收徒，怕兩人的輩分差了。
陸文輕輕的揚起笑臉，說道：“明日我們就正式入學了，不如下課後你帶我去刺史府吧，我正式拜見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廉潔為官，在臨州這幾年使得臨州風調雨順，我確實仰慕已久，既然大人看上我，我沒理由拒絕，只是謝謝你了！”
蘇悅娘明白陸文說謝謝，是接受韓修賢門人的身份，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道：“我外祖父說你不一定會同意，他說你是要走科舉的，他卻非科舉出身，若是你打上他的旗號，定會被科舉出身的文官排擠，我，我就是...
你可以在考慮考慮，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陸文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打上了韓修賢的標簽意味著什麽，什麽事情都有利弊，端看如何取舍。
答應做韓修賢的門人，至少明年考試他不會被抽試卷，只要鄉試過了，會試就不會有人敢抽他的試卷，
畢竟他能過鄉試，會試上若是有人想抽他的試卷，可就要想想，為何鄉試會有人給他過。
所以只要他的學問夠，還是有機會去博那十五歲三元及第的狀元。
一旦進入了仕途，韓修賢這個標簽就必定會成為他的累贅，就像體制內和體制外，韓修賢即便已經出仕多年，他在官場上還是不入流，企餓裙叭八傘零七起五三六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廢文自己就是頂著三元及第的頭銜，頂多比韓修賢的境況好些而已。
陸文搖搖頭說道，“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刺史大人何等人，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
蘇悅娘還是失望陸文沒有表明心意，沒多久陸方就找來了，陸文也和蘇悅娘約好明早去青山書院一起選課，讓她別遲到了。
陸方早就知道蘇悅娘是女兒之身，見她回了家，還是來找陸文，有些疑惑的問陸文道：“蘇姑娘這是看上你了嗎？可她帶了那麽多侍衛，非富即貴，怕是不適合你。”
連陸方都能看出來蘇悅娘不適合他，陸文何嘗又不知道，他沒有回答陸方，而是說道：“方哥，待會我就去書院了，你入兵營前還是回趟家吧，順便把我已經入學的事情告訴我阿娘，我過幾天休沐就請假回去！”
陸方並不想回去，在他心裏已經和家裏分家了，如今又入了兵籍，去住三叔祖家已經不適合，如今陸文不在家，他住在陸文家也不合適，
只說道：“還是等你一起回去吧，三叔祖家估計要商量日後生計的事情，我在此時去征兵了，怎麽說都不太地道，我口才不好，你回去也能幫我說說！”
陸文嘆了口氣，還沒有等他說話，陸方又說了一件事，“我分了那麽多錢，給你，你肯定也不會要，阿文，不如我也買座小院，月租都給你，算是借給你，我剛才已經打聽清楚了，在兵營裏沒有花錢的地方，我拿著錢也不知道幹什麽。”
陸方和陸文一樣都沒有家室，陸文還好，他要讀書，花錢的地方很多，還要照顧武氏，而陸方卻連家都沒有，更不要說妻室了。
陸文想想也好，陸方若是有了房產，說不定就有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下午陸文就帶著東西，向劉家告辭了，陸子軒也幫忙過來般東西。
不過陸文在街上買的被褥之類的東西，都讓店家送到書院裏，所以他的東西並不算多，他最多的財產就是家裏抄的書，那些書下次回家才能帶來。
陸子軒在校舍門口看著陸方離去的背影，還是可惜的說道：“陸方為人不錯，若是沒有過早分家，說不定已經成家立室了，
城裏不比村裏，他要是在兵營能升個小校，估計會有人家看上他的，你們住的那個劉家好似也給人拉纖保媒，不妨讓他家幫忙看看。”
不要陸子軒說，劉氏夫妻知道陸方從青州回來大賺一筆後，就已經給陸方透過底，說他想找什麽樣的媳婦，盡管提要求，只是陸方卻敷衍的拒絕了。
現在陸蕓娘還不知道在哪裏，陸文也不想管陸方，陸方也只有十九歲，現在又入了軍營，在外面正式開始做事後，很多事都會磨他的棱角，久了，他就會放下年少時的幻想。
吃過晚飯，陸文就叫住打算去看書的陸子軒，告訴他自己要入韓修賢門下的事，陸子軒整個人都楞住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是不知道書院都不想要你了，你竟然還去做自掘墳墓的事情。要是你被青山書院退學，你讓別人怎麽看你？”
陸子軒真是恨鐵不成鋼，陸文學業出色，文采斐然，雖然他的策論欠缺火候，那不過是需要時間磨練而已。
這樣的資質，為什麽不能踏踏實實的做學問呢，畢竟知道總能出人頭地的，何必去做冒險的事情！
陸文苦笑道，“子軒，別人不清楚我的情況，說我賭性，說我趨吉避兇，都無所謂，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麽情況嗎？
若是我不賭，我不斤斤計較，你以為我能堅持到今天嗎？
還記得那年我上山打獵，去了三天三夜，最後只帶回了幾只野兔，因為我實在沒有錢買墨了，夫子為了逼我上京城讀書，已經很久沒有介紹我活計，
我是聽說羅峰山有人參，所以我才去找，
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我就是這樣的人，為了那一絲的可能，我可以賭，我可以以身犯險。
拜在韓修賢門下日後是會被人排擠，不過那也是日後的事，可至少我明年不會被抽試卷，我需要十五歲進士這樣的名頭。”
陸子軒越是了解陸文，就越是害怕，他太狠，對自己太狠，狠到旁人都心疼。
只是陸子軒並不放棄說教陸文，“那你就該上京，以你的表現，即便你大伯會虐待你母親，我也不會視而不見，我家也不會。”
陸文看著陸子軒冷笑道：“子軒，別人並不可靠，你可能沒有發現，我一開始不是自己到彭城中買紙墨的，而是我大伯帶著我去買。
可有一次，我的紙用完了，我去找大伯，他卻去隔壁縣相看大堂姐的夫婿，四天後才回來，我因為沒有紙張，無法交功課，被幾個堂兄奚落目無中人。
那時候我光芒太盛，夫子怕我驕傲，無事都要打壓我幾句，當時夫子信以為真，還當眾批評我。
子軒，你可又還記得，我字跡大成後，夫子為了緩解我家貧的壓力，總會找很多活計給我，可他還不是為了逼迫我上京就斷了我收入的來源。”
陸子軒聽著陸文說著這點點滴滴，手都在發抖，“你記恨？”
陸文笑著搖頭說道：“不，我不記恨，只是不想受制於人而已，後來我和大伯講，書肆的掌櫃說我若是願意在店裏多待一會，就會給我降價，我大伯就把錢給我，讓我自己去買紙墨，
殊不知是我先跟掌櫃那樣建議，因為我若是去買東西，書肆就會進很多女孩子，也能有幾單意外的生意。
夫子不介紹活計給我，我就自己去問，雖是不如夫子介紹的工錢高，可我漸漸也有了自己的人脈。
子軒，我並非埋怨，只是不想把自己交給別人，與其仰人鼻息，不如讓別人來註視我。”
陸子軒知道陸文身上壓了很多東西，只是沒有想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這樣清楚，無法勸說陸文，陸子軒頹廢的坐到了床上。
“你怎麽搭上了刺史大人，你進城不是做活，就是買紙墨，這次去青州更是不可能認識了。”
陸文聞言嘴角微微上翹，想起蘇悅娘見戴申對他那麽差的評語，卻反而指責戴申一個夫子不能指責別人的性格。
“我現在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你怕又要罵我不自量力了，
不過我就是這樣，什麽都想要，所以只能去堵，去博，戴夫子還說我不改劣性就開除我，你可要為我說話。”
學院是會考核學生的，這是常例，雖然不至於考核不過就開除，可戴申看陸文不順眼，很可能會借口他惡習難改讓他退學。
別說韓愈原不想被青山書院拒絕了，陸文也不想，明年就是科舉之年，若是今年被退學，什麽三元及第，什麽十五歲的進士，屆時統統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陸子軒見陸文還笑得出來，心裏也松了口氣，想到剛剛陸文說的話，也笑著打趣道：“你都對家裏這麽多怨氣了，我若還不幫你說話，日後你怕是接了你母親就一頭不回的走了吧，我哪裏敢！”
這話陸文可不敢承認，“陸家的恩情，我來世做牛做馬都還不上，不過，子軒，韓修賢的門人，我是一定要當的。”
陸文這個決定一定會被所有人反對，不過如今陸方城在京城難以回來，族長即便想反對，也沒有什麽理由。
陸大伯和武氏如今都是聽陸文的，唯一要說服的人只有陸方州，雖然他是要先斬後奏的，但他不希望陸方洲對他失望，所以陸文需要陸子軒站在他這邊，幫忙說幾句好話。
作者有話說：
完成爆更，存稿也告罄，肝也沒了！
陸文：說什麽呢，我還沒有科舉，別廢話，快寫！
十荒：哼，男銀就是男銀，就想著科舉，老婆還排在後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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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軒知道陸文身上壓了很多東西◎
蘇悅娘得到韓修賢的承諾後, 就想立刻去找陸文，只是想到她和陸文現在還什麽都沒有挑破，便忍住了。
只是今日卻遇到了他, 蘇悅娘就忍不住想試探陸文。
“是這樣的, 我外祖父想收你做門人，你覺得怎麽樣？”
韓修賢本想收陸文做徒弟的，只是這樣一來，陸文和蘇悅娘之間就存在輩分的問題, 日後就算陸文有什麽奇遇, 能娶蘇悅娘了，卻因為輩分問題而不能娶, 那蘇悅娘估計連上吊的心都有。
韓修賢說得很好, 日後他可以盡可能給陸文他的資源，至於陸文能走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他的造化，若是他的成就還是不足以說服蘇家, 韓修賢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蘇悅娘也知道想讓她爺爺松口答應她嫁給陸文, 肯定是千難萬難的, 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讓陸文他外祖父的門人也好，韓家不是也覬覦外祖父的資源才讓韓愈原來臨州嗎，與其給不知所謂的韓愈原, 還不如給陸文呢。
陸文聞言疑惑的看著蘇悅娘, 見她微微發紅的臉頰, 心下了然，想到她在下船的時候說想試試, 看來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到現在為止, 蘇悅娘超越陸文的期望太多, 以她驕縱的性格，應該不會想這麽多才是，可她偏偏就想了，還不顧臉面的去求韓修賢，想辦法縮短兩人的距離，反而是陸文，除了想到去考試，並未實際做什麽。
蘇悅娘見陸文沈默，以為他不願意，急忙說道：“你不是喜歡藏書嗎，我外祖父也有很多藏書，他沒考過科舉，所以不好收你為徒，而且…”
說到這裏，蘇悅娘也有點不好意思，若是收徒，怕兩人的輩分差了。
陸文輕輕的揚起笑臉，說道：“明日我們就正式入學了，不如下課後你帶我去刺史府吧，我正式拜見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廉潔為官，在臨州這幾年使得臨州風調雨順，我確實仰慕已久，既然大人看上我，我沒理由拒絕，只是謝謝你了！”
蘇悅娘明白陸文說謝謝，是接受韓修賢門人的身份，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道：“我外祖父說你不一定會同意，他說你是要走科舉的，他卻非科舉出身，若是你打上他的旗號，定會被科舉出身的文官排擠，我，我就是...
你可以在考慮考慮，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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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做韓修賢的門人，至少明年考試他不會被抽試卷，只要鄉試過了，會試就不會有人敢抽他的試卷，
畢竟他能過鄉試，會試上若是有人想抽他的試卷，可就要想想，為何鄉試會有人給他過。
所以只要他的學問夠，還是有機會去博那十五歲三元及第的狀元。
一旦進入了仕途，韓修賢這個標簽就必定會成為他的累贅，就像體制內和體制外，韓修賢即便已經出仕多年，他在官場上還是不入流，企餓裙叭八傘零七起五三六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廢文自己就是頂著三元及第的頭銜，頂多比韓修賢的境況好些而已。
陸文搖搖頭說道，“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刺史大人何等人，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
蘇悅娘還是失望陸文沒有表明心意，沒多久陸方就找來了，陸文也和蘇悅娘約好明早去青山書院一起選課，讓她別遲到了。
陸方早就知道蘇悅娘是女兒之身，見她回了家，還是來找陸文，有些疑惑的問陸文道：“蘇姑娘這是看上你了嗎？可她帶了那麽多侍衛，非富即貴，怕是不適合你。”
連陸方都能看出來蘇悅娘不適合他，陸文何嘗又不知道，他沒有回答陸方，而是說道：“方哥，待會我就去書院了，你入兵營前還是回趟家吧，順便把我已經入學的事情告訴我阿娘，我過幾天休沐就請假回去！”
陸方並不想回去，在他心裏已經和家裏分家了，如今又入了兵籍，去住三叔祖家已經不適合，如今陸文不在家，他住在陸文家也不合適，
只說道：“還是等你一起回去吧，三叔祖家估計要商量日後生計的事情，我在此時去征兵了，怎麽說都不太地道，我口才不好，你回去也能幫我說說！”
陸文嘆了口氣，還沒有等他說話，陸方又說了一件事，“我分了那麽多錢，給你，你肯定也不會要，阿文，不如我也買座小院，月租都給你，算是借給你，我剛才已經打聽清楚了，在兵營裏沒有花錢的地方，我拿著錢也不知道幹什麽。”
陸方和陸文一樣都沒有家室，陸文還好，他要讀書，花錢的地方很多，還要照顧武氏，而陸方卻連家都沒有，更不要說妻室了。
陸文想想也好，陸方若是有了房產，說不定就有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下午陸文就帶著東西，向劉家告辭了，陸子軒也幫忙過來般東西。
不過陸文在街上買的被褥之類的東西，都讓店家送到書院裏，所以他的東西並不算多，他最多的財產就是家裏抄的書，那些書下次回家才能帶來。
陸子軒在校舍門口看著陸方離去的背影，還是可惜的說道：“陸方為人不錯，若是沒有過早分家，說不定已經成家立室了，
城裏不比村裏，他要是在兵營能升個小校，估計會有人家看上他的，你們住的那個劉家好似也給人拉纖保媒，不妨讓他家幫忙看看。”
不要陸子軒說，劉氏夫妻知道陸方從青州回來大賺一筆後，就已經給陸方透過底，說他想找什麽樣的媳婦，盡管提要求，只是陸方卻敷衍的拒絕了。
現在陸蕓娘還不知道在哪裏，陸文也不想管陸方，陸方也只有十九歲，現在又入了軍營，在外面正式開始做事後，很多事都會磨他的棱角，久了，他就會放下年少時的幻想。
吃過晚飯，陸文就叫住打算去看書的陸子軒，告訴他自己要入韓修賢門下的事，陸子軒整個人都楞住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是不知道書院都不想要你了，你竟然還去做自掘墳墓的事情。要是你被青山書院退學，你讓別人怎麽看你？”
陸子軒真是恨鐵不成鋼，陸文學業出色，文采斐然，雖然他的策論欠缺火候，那不過是需要時間磨練而已。
這樣的資質，為什麽不能踏踏實實的做學問呢，畢竟知道總能出人頭地的，何必去做冒險的事情！
陸文苦笑道，“子軒，別人不清楚我的情況，說我賭性，說我趨吉避兇，都無所謂，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麽情況嗎？
若是我不賭，我不斤斤計較，你以為我能堅持到今天嗎？
還記得那年我上山打獵，去了三天三夜，最後只帶回了幾只野兔，因為我實在沒有錢買墨了，夫子為了逼我上京城讀書，已經很久沒有介紹我活計，
我是聽說羅峰山有人參，所以我才去找，
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我就是這樣的人，為了那一絲的可能，我可以賭，我可以以身犯險。
拜在韓修賢門下日後是會被人排擠，不過那也是日後的事，可至少我明年不會被抽試卷，我需要十五歲進士這樣的名頭。”
陸子軒越是了解陸文，就越是害怕，他太狠，對自己太狠，狠到旁人都心疼。
只是陸子軒並不放棄說教陸文，“那你就該上京，以你的表現，即便你大伯會虐待你母親，我也不會視而不見，我家也不會。”
陸文看著陸子軒冷笑道：“子軒，別人並不可靠，你可能沒有發現，我一開始不是自己到彭城中買紙墨的，而是我大伯帶著我去買。
可有一次，我的紙用完了，我去找大伯，他卻去隔壁縣相看大堂姐的夫婿，四天後才回來，我因為沒有紙張，無法交功課，被幾個堂兄奚落目無中人。
那時候我光芒太盛，夫子怕我驕傲，無事都要打壓我幾句，當時夫子信以為真，還當眾批評我。
子軒，你可又還記得，我字跡大成後，夫子為了緩解我家貧的壓力，總會找很多活計給我，可他還不是為了逼迫我上京就斷了我收入的來源。”
陸子軒聽著陸文說著這點點滴滴，手都在發抖，“你記恨？”
陸文笑著搖頭說道：“不，我不記恨，只是不想受制於人而已，後來我和大伯講，書肆的掌櫃說我若是願意在店裏多待一會，就會給我降價，我大伯就把錢給我，讓我自己去買紙墨，
殊不知是我先跟掌櫃那樣建議，因為我若是去買東西，書肆就會進很多女孩子，也能有幾單意外的生意。
夫子不介紹活計給我，我就自己去問，雖是不如夫子介紹的工錢高，可我漸漸也有了自己的人脈。
子軒，我並非埋怨，只是不想把自己交給別人，與其仰人鼻息，不如讓別人來註視我。”
陸子軒知道陸文身上壓了很多東西，只是沒有想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這樣清楚，無法勸說陸文，陸子軒頹廢的坐到了床上。
“你怎麽搭上了刺史大人，你進城不是做活，就是買紙墨，這次去青州更是不可能認識了。”
陸文聞言嘴角微微上翹，想起蘇悅娘見戴申對他那麽差的評語，卻反而指責戴申一個夫子不能指責別人的性格。
“我現在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你怕又要罵我不自量力了，
不過我就是這樣，什麽都想要，所以只能去堵，去博，戴夫子還說我不改劣性就開除我，你可要為我說話。”
學院是會考核學生的，這是常例，雖然不至於考核不過就開除，可戴申看陸文不順眼，很可能會借口他惡習難改讓他退學。
別說韓愈原不想被青山書院拒絕了，陸文也不想，明年就是科舉之年，若是今年被退學，什麽三元及第，什麽十五歲的進士，屆時統統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陸子軒見陸文還笑得出來，心裏也松了口氣，想到剛剛陸文說的話，也笑著打趣道：“你都對家裏這麽多怨氣了，我若還不幫你說話，日後你怕是接了你母親就一頭不回的走了吧，我哪裏敢！”
這話陸文可不敢承認，“陸家的恩情，我來世做牛做馬都還不上，不過，子軒，韓修賢的門人，我是一定要當的。”
陸文這個決定一定會被所有人反對，不過如今陸方城在京城難以回來，族長即便想反對，也沒有什麽理由。
陸大伯和武氏如今都是聽陸文的，唯一要說服的人只有陸方州，雖然他是要先斬後奏的，但他不希望陸方洲對他失望，所以陸文需要陸子軒站在他這邊，幫忙說幾句好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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