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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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勸慰
◎他也沒喜歡過別人，只是覺得陸方這樣不太值得。◎
武氏今天並沒有在家，村裏組織村民把河道清理一下，每家必須出一人。
本來陸水要代替陸文家的，只是武氏覺得這些都是小事。
而且也不要太大的力氣，便拒絕了陸水，厚著臉跟村人去疏通河道，索性也不是家家的男人都有時間，還是有幾家的婦女去幫忙。
陸文隨便吃了武氏給他留的紅薯，就自己去田裏趕麻雀，幸好這些事情都不算負累，他做著也挺上手的。
而且還有套麻雀，設陷阱這樣的有趣的事情解悶，即使只是一個人，他也沒無聊，更不要說還有處處照顧他的陸方又跑去田間找他。
原來陸方和他弟弟陸平也被家裏安排去趕麻雀，只是陸方忽悠陸平，說他和陸文研究三叔祖家的武功，現在已經快練成了，讓陸平自己趕麻雀，等自己和陸方研究出來了，一定教給他。
陸平正是人厭狗嫌的年紀，對武功比他哥陸方還熱衷，聽到陸方如此說，立刻就答應自己一個人會好好趕麻雀，讓陸方盡快和陸文研究出武功，然後教給他。
陸文聽到陸方忽悠陸平的經過，忍不住取笑陸方，“阿平和我一般大，定是你平日不曾騙過他，若不然如此拙劣的謊言，他竟也沒識破。”
陸方不想陸文以為他總是在騙人，急忙辯解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人，而且阿平比你差遠了，對了，我聽說大家去探望你的那天，陸夫子也去看你，還送書籍給你，是不是真的？”
陸文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陸方要問這個，畢竟這事已經過好多天了，“是的，許是夫子見我求學之心太盛，便送我啟蒙書籍識字，若是我不去入學，也能識得幾個字，也不算白生了一場病吧。”
陸家雖然對他們這些旁支有些冷漠，但人情世故上卻處處照顧妥帖，若不然為何別的村中每年或多或少都會賦稅的增幅。
而陸家村不僅沒有出現沒有賦稅增加的情況，村中連糾紛都很少，更莫說出現作奸犯科之徒了。
陸方聞言更是堅定出去跑商給陸文賺錢上學的想法，想到陸文說已經把三叔祖家的武功練了下來，就說道：“我也不算騙阿平，我就是來找你練武的，你把你會的練出來給我看看。”
陸文覺得陸方想去跑商的心態若是難以改變，那他學點拳腳功夫還是很有好處的，於是帶著陸方找了一個樹陰下的空地，虎虎生風給陸方耍了一套軍拳。
陸文知道陸文會射箭，在陸文的印象中，他的父親陸理也會射箭，家裏還有陸理給他做的一把小弓，很是小巧精致。
可見陸理做弓的時候如何的用心，他到是想和陸方學射箭，沒事練練，畢竟野兔子也不是那麽笨的，總會掉坑裏。
陸方看著陸文練的軍拳，震驚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雖然他隱隱覺得陸文練的和三叔祖家練的好像不一樣。
但因陸文能練出武功出來，實在太讓他震驚，所以就忽略很多其他的因素。
“阿文，你實在太厲害了，你快教我，我沒你聰明，你要多練幾次，我才能學會。”
陸文當然不會囫圇交給陸方，把動作分解給陸方演練，讓他練著，然後他跑去趕麻雀，一會又回來繼續跑回來教給陸方。
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陸方終於能連貫的練起來了，畢竟動作不多。
陸文看著興奮的陸方說道：“這些動作簡潔明了，我是根據對戰的一些想法稍微調整，你練熟了以後，我們對練一下，要靈活應用，以後應對三五個人應是不成問題。”
陸文說完軍拳的事也提自己想學射箭的事情，“我射箭總是射不好，入冬前的射獵，我想跟著大伯一起進山，方哥的箭術在村裏可是出了名，可以教教我嗎？”
不僅僅是射擊，陸文也想學一下做箭羽，畢竟陸理留下的箭羽不多了，用完了他肯定要自己做的。
陸方立刻點頭答應了，不過卻勸陸文，“你還小，你大伯肯定不會讓你參加今年冬前射獵，要不你就練練吧，明年在參加。”
陸文說的冬前射獵是陸家村的常例，每年秋收後，過冬前，陸家村的男丁都會三五成群的結隊進山射獵。
一來給過年的時候添點葷腥，二來把靠近村落的的動物都殺一波，來年這些動物也能少來騷擾村子外圍。
陸文知道大楚不是現代社會野生動物稀少，現在這個時代，人們吃的肉大多都是射獵野生補給，畢竟有野生的可以去射殺，何必大費周章的自己養殖。
陸文對著陸方搖搖頭，“現在不比前兩年，我家已經出孝，而且我也不小了，去給大伯射幾只野兔也好，要不然我哪裏有臉白要人家的獵物過年。”
陸方知道陸文自尊心很強，思緒轉了轉，說道：“也好吧，到時候我跟著你們一起去，我會照顧你的。”
陸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陸方，知道陸方應是喜歡陸蕓娘才會處處對自己照應。
但能找回陸蕓娘的希望實在渺茫，自己作為弟弟，即使渺茫，但心存希望，努力就是了。
只是陸方一腔熱情，註定是不會有回應，只是該怎麽勸，陸文其他不太清楚，畢竟他也沒喜歡過別人，只是覺得陸方這樣不太值得。
陸文回家的時候帶著幾只小麻雀，打算晚上烤烤加個餐。
回到家，武氏已經做好飯了，農家貧窮，家裏沒多少燈油，晚上吃飯時間都很早，武氏做了一個燉菜，一盤幾乎見不到油星的炒菜，還有兩個家裏常年不撤桌的鹹菜。
陸文帶回來的幾只麻雀已經清理過了，稍微塗點鹽就可以放到火邊烤，麻雀比較小，沒一會就考好了。
武氏看著陸文如此鄭重其事，就取笑他，“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他以前也是經常想辦法給我們加點菜，大冬天的，許是實在沒有能抓的動物，他連在冬眠的蛇都敢去掏。”
陸文覺得武氏不太像村裏其他的婦女，雖然她有時候也軟弱，但大多時候她都很堅韌。
而且武氏從來不在他面前抱怨生活的艱辛，即便陸蕓娘離開家，她也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見她提起陸理如此從容淡定，陸文心裏其實挺佩服的，也許是為母則剛吧，陸文笑道，“這事我還有點印象，那時候姐姐不知道是蛇肉，還好奇的問父親，說這只雞怎麽竟是脖子。”
武氏笑了起來，拿著陸文考的焦黃的麻雀，放到陸文的碗裏，“快吃，趁著天還不黑，我給你量下身，你生過病，今年的冬衣得盡快做起來。”
臨州的氣候並不適合種棉花，只是農村鄉下，能省則省，田裏不能大面積的種，還是會在自家前後左右種上幾株，武氏一整年都在存棉花，等過年的時候給一家人做衣服。
陸文點點頭，吃完飯，讓武氏去忙自己的，他留下來收拾碗筷。
等他洗完澡，武氏擡手就給他比對長度，記都不記。
陸文笑道：“阿娘記都不記，想必是熟記於心，這倒也罷了，只是母親不能如此要求兒子，待會還是給兒子找個布條，兒子幫阿娘量尺寸。”
武氏眼神閃躲，並不回答陸文，低頭拿過線框拿出布料，打算現在就開始裁剪。
陸文心思細膩，立刻就察覺武氏有事瞞著他，轉頭看向一旁裝棉花的布袋子，好似並沒有多少，立刻就問道：“阿娘是不是拿棉花去換了錢？這麽點棉花，只夠做一套冬衣吧。”
武氏見瞞不過陸文，索性也沒在遮遮掩掩，“你姐姐走之前就拿出去換錢了，只是家家戶戶都種了點棉花，換不到幾個銅錢，要不你姐姐也不至於…”
當時家裏能賣錢的，武氏都想辦法賣了，最後實在湊不出錢來，所以她才咬牙同意陸蕓娘的提議，不過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
“你別擔心，你姐姐的冬衣並未帶走，娘去年的冬衣也還在，兩件拆開了從新彈了棉花，還能做出一件新的。”
陸文並不肯放棄，“娘別騙我，即使棉花還能在用，但這布料也只夠做一套衣服，難道娘拆衣服，那布料還能重新用上不成，即使娘在小心不損布料完整，去年一整年下來，也是不能用了。”
武氏並不想就此事和陸文在爭執下去，不看陸文，直接說道：“別說這些了，來幫我把布料裁剪了，今天暗了怕是不能做，明天開始在做。”
陸文無言以對，他現在一文錢都沒有，即使說出大天來，武氏也絕對不會同意給她自己做衣服。
到現在為止，陸文才明白，不止心懷希望的陸方想去跑商賺錢，連他也需要去。
可陸方十三歲去了，說不定就是個小跑腿，他一個八歲的孩子，以陸村看重風氣的行事做派，絕對不會要他一個孩子跟著去跑商的。
晚上兩人躺在炕上，武氏聽著遠處陸文翻來覆去的聲音，知道孩子心裏還藏著事，實在不放心，就開口勸他：“阿文，我們家如今一貧如洗，就靠你大伯家接濟，若不是有你，說不定我在陸家村都待不下去了，阿娘知道你孝順，想讓阿娘做冬衣，但阿娘是大人，身子骨總比你好，你要是在有個意外，阿娘還能靠誰去，所以只要你好好的，阿娘就知足了。”
陸文眼淚已經在武氏說話之前就蓄滿了眼眶，只是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道理誰都懂，但誰又能做到呢，而且陸文情況特殊，讓他心安理得的接受武氏的慈愛，他心裏始終心存愧疚。
只是把腦中能想到的賺錢法子都想了一百遍，就是沒想到合適他一個孩子能實現的辦法。
作者有話說：
現實情況實在很打擊人，但我們男主還是會有錢去入學的，畢竟是男主嘛，哈哈哈ヾ≧≦)o。
還是有二十四小時紅包，小天使們都加個收藏，下周經常加更，麽麽～(^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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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帶回來的幾只麻雀已經清理過了，稍微塗點鹽就可以放到火邊烤，麻雀比較小，沒一會就考好了。
武氏看著陸文如此鄭重其事，就取笑他，“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他以前也是經常想辦法給我們加點菜，大冬天的，許是實在沒有能抓的動物，他連在冬眠的蛇都敢去掏。”
陸文覺得武氏不太像村裏其他的婦女，雖然她有時候也軟弱，但大多時候她都很堅韌。
而且武氏從來不在他面前抱怨生活的艱辛，即便陸蕓娘離開家，她也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見她提起陸理如此從容淡定，陸文心裏其實挺佩服的，也許是為母則剛吧，陸文笑道，“這事我還有點印象，那時候姐姐不知道是蛇肉，還好奇的問父親，說這只雞怎麽竟是脖子。”
武氏笑了起來，拿著陸文考的焦黃的麻雀，放到陸文的碗裏，“快吃，趁著天還不黑，我給你量下身，你生過病，今年的冬衣得盡快做起來。”
臨州的氣候並不適合種棉花，只是農村鄉下，能省則省，田裏不能大面積的種，還是會在自家前後左右種上幾株，武氏一整年都在存棉花，等過年的時候給一家人做衣服。
陸文點點頭，吃完飯，讓武氏去忙自己的，他留下來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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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笑道：“阿娘記都不記，想必是熟記於心，這倒也罷了，只是母親不能如此要求兒子，待會還是給兒子找個布條，兒子幫阿娘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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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並不想就此事和陸文在爭執下去，不看陸文，直接說道：“別說這些了，來幫我把布料裁剪了，今天暗了怕是不能做，明天開始在做。”
陸文無言以對，他現在一文錢都沒有，即使說出大天來，武氏也絕對不會同意給她自己做衣服。
到現在為止，陸文才明白，不止心懷希望的陸方想去跑商賺錢，連他也需要去。
可陸方十三歲去了，說不定就是個小跑腿，他一個八歲的孩子，以陸村看重風氣的行事做派，絕對不會要他一個孩子跟著去跑商的。
晚上兩人躺在炕上，武氏聽著遠處陸文翻來覆去的聲音，知道孩子心裏還藏著事，實在不放心，就開口勸他：“阿文，我們家如今一貧如洗，就靠你大伯家接濟，若不是有你，說不定我在陸家村都待不下去了，阿娘知道你孝順，想讓阿娘做冬衣，但阿娘是大人，身子骨總比你好，你要是在有個意外，阿娘還能靠誰去，所以只要你好好的，阿娘就知足了。”
陸文眼淚已經在武氏說話之前就蓄滿了眼眶，只是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道理誰都懂，但誰又能做到呢，而且陸文情況特殊，讓他心安理得的接受武氏的慈愛，他心裏始終心存愧疚。
只是把腦中能想到的賺錢法子都想了一百遍，就是沒想到合適他一個孩子能實現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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