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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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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另一個絕世佳人不知何時站在蕭九衿身後。一雙秀眉微微皺起,美人慍怒卻別有一番風味。

裴素吟看著蕭九衿這般,忽而覺得有趣起來。她可是安樂郡主,怎麽真的被人欺負。

方才蕭九衿的所作所為,裴素吟盡收眼底。可眼下還是不能放松警惕,怎麽也得有人站在棠棠身邊。

裴素吟緩緩說道:“餘姑娘說的那個荷包,據我所知不過是棠棠還給江公子的。一次偶然,棠棠將江公子的荷包給弄丟了,所以這才親自繡了一個給江公子。”

誰人不知,安樂郡主和裴姑娘素來不合。可現在就連裴素吟都替蕭九衿開口了,難不成這還能有假?

於是,看向江清離同餘漾楹的眼神中又多了分鄙夷。

餘漾楹面對眾人的質疑中,竟然不爭氣地昏倒在雪地裏。地下積雪深厚,餘漾楹的臉更是蒼白。

如若一直待在雪地裏,不到一個時辰只怕會凍僵。江清離終究不忍心,在眾人的指責中還是不忍心將餘漾楹丟下。

他只好將餘漾楹抱在懷中,也顧不上同蕭九衿等人解釋什麽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陰暗之中,蕭九衿瞥到餘漾楹嘴角那絲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宣誓。

[離哥哥果然還是舍不得我!]

戲演完了,圍觀的群眾覺得沒有東西看了。於是便散開了,只留下蕭九衿同裴素吟以及虞青鸞。

虞青鸞扶著蕭九衿,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裴素吟。真是奇怪,裴素吟怎麽會為棠棠說話?

而且還叫得這般親密,生怕人不知道棠棠是蕭九衿的小名一般。

虞青鸞在蕭九衿身邊悄悄問道:“棠棠,你這個表姐是怎麽一回事?”

蕭九衿自然知曉虞青鸞的意思,她臉一紅,只道:“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

難不成要同虞青鸞說,為了拿回菩提鈴鐺,她主動同裴素吟求和?

裴素吟臉上又露出那凍得滲人的寒意,見虞青鸞躲在蕭九衿身後打量自己。

裴素吟寒意更深,她看了眼虞青鸞。虞青鸞嚇得只打哆嗦。

而後,裴素吟溫柔地同蕭九衿說道:“既然棠棠無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些事情,不便同棠棠一塊回府了。棠棠可要當心!”

虞青鸞:……

她怎麽不記得裴素吟竟然同會變臉一般了?明明剛剛看向自己還是深不見底的寒意,可同棠棠說話時竟然柔情似水。

最重要的是,方才裴素吟看著自己的那一眼。虞青鸞竟然感受到騰騰的殺意。那眼神,似乎是猛虎捕獵時的眼神。

見蕭九衿平安無事後,裴素吟轉進人海中,一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裴素吟走後,虞青鸞才覺得舒坦過來。方才就她們三個人在場的時候,虞青鸞一直覺得有什麽東西壓著她一般。

夜漸漸深了,加上剛剛被裴素吟嚇得,虞青鸞只覺得寒冷無比。她拉了拉蕭九衿的衣袖,道:“棠棠,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可蕭九衿卻笑道:“演戲這般辛苦,方才吃的點心都消化了。不如我們去吃些點心吧!”

虞青鸞無奈一笑,這才是她認識的棠棠。哪裏會吃虧?

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以後,蕭九衿破天荒地沒有被人指指點點。人們竟都一邊倒向蕭九衿,蕭清凝知道以後,長舒一口氣。

但也更加為蕭九衿的婚事擔憂,思來想去還是選擇去寺廟一趟,為蕭九衿求一支姻緣簽。

蘇嬤嬤得知裴素吟替蕭九衿說話的時候,眼睛瞪得同銅鈴一般大。

要不是聽人說了好幾遍,她都以為自己是耳背聽錯了。

蘇嬤嬤親自下廚,做了碗濃稠黑乎乎的芝麻糊,端在蕭九衿面前的時候那芝麻糊還冒著熱氣。

蕭九衿一小勺一小勺將芝麻糊送入口中,入口即化,濃濃的芝麻味,吃著確實香。一口下去,感覺全身暖和,別提多舒服了。

蘇嬤嬤站在一邊,看蕭九衿很是喜歡自己做的芝麻糊,眼中很是得意。

她笑著道:“小姐受委屈了!吃些芝麻糊補一補,對身體好。”

“不過老奴怎麽也想不明白,大小姐怎麽會幫著小姐說話呢?要是往常,大小姐肯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指不定,還會在那幸災樂禍!”

蕭九衿看著身旁滿臉笑意的蘇嬤嬤,總覺得很是陌生。這時,夏芳端來了一碗黑色的苦藥。

剛剛端進來,那藥味便傳遍了整個子衿閣。蘇嬤嬤皺著眉頭問道:“小姐喝的是什麽藥?味道怎麽這麽怪?”

怪?蕭九衿轉頭看向蘇嬤嬤,臉上的笑意盈盈,只是看著卻同冰塊沒什麽區別。

蕭九衿素手摩挲散落的青絲,一條墨色的青絲在她手中打轉,她不解地問道:“嬤嬤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麽藥?”

這藥已經熬的成了水,蘇嬤嬤又不精通醫理,怎麽知道蕭九衿喝的什麽藥?

可現在蕭九衿都這麽問了,蘇嬤嬤忽而覺得眼皮跳了跳,她心虛道:“是什麽藥呢?”

“是……”夏芳剛欲開口,卻被蕭九衿打斷了,“不過是些補藥罷了!”

蕭九衿將那碗黑得發苦的藥端到面前,隨後一鼓作氣將其喝下。

蘇嬤嬤果然有問題!若是蘇嬤嬤的小孫孫病了,需要半枝蓮的藥材。蘇嬤嬤怎麽聞不出來,她剛剛喝得就是半枝蓮熬成的藥。

嘴裏微微發苦,但心中更是苦。

蘇嬤嬤聽了以後,長舒一口氣。她緩緩道:“是藥三分毒!小姐可要當心啊。”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起風了,蘇嬤嬤將微開的窗臺合上,接著又為蕭九衿加了件白狐毛裘。

“再過不久便要過節了!老奴先下去準備東西。小姐若是有吩咐,便讓人告知老奴一聲!”蘇嬤嬤恭敬地說道。

蕭九衿一直看著蘇嬤嬤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那背影出了子衿閣,消失不見。她叫來春杏,說道:“去查一查蘇嬤嬤!”

定國公府中,江清離正跪在祠堂中。江父站在一旁,看著跪了小半天的江清離,心裏又心疼又生氣。

罰也罰了,罵也罵了,可江清離竟然還是油鹽不進。如今竟然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讓定國公的老臉往哪裏擱?

江夫人更是生氣,她千交代萬交代,讓江清離莫要將餘漾楹帶出去。可江清離還是不聽,甚至還在眾人面前有了肌膚之親,這下卻是怎麽也洗不幹凈了。

她走到江清離面前,冷著臉道:“清離,你同你表妹的事傳了出去,以後可如何是好?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世間哪裏有不透風的墻?哪怕餘漾楹將自己打扮得和男子一模一樣,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可不知道為何,餘漾楹第一次出門。蕭九衿為何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甚至還知道餘漾楹的真實身份?

江清離跪得頭昏眼花,蒼白的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可他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他虛弱地道:“孩兒想過,可一想到楹兒一人待在府中,孩兒便不好受。”

他同餘漾楹識於微時,每次見到餘漾楹的時候,餘漾楹都會乖巧地喚自己離哥哥。

可餘漾楹家道中落,孤苦無依。他的姨母也就是餘漾楹的母親便讓餘漾楹來京城投靠他們。

江夫人素來同餘漾楹的母親不對付,可礙於族人的面子。江夫人不情不願讓餘漾楹進了定國公府。

怕餘漾楹賴著不走,江夫人便謊稱定國公來的是江清離的表弟,只是赴京趕考罷了。

在此期間,江夫人都在為餘漾楹尋找好夫家。為的就是怕餘漾楹粘上江清離,可沒想到,兩人的感情竟然如此深。

江夫人很是後悔,早知道當初說什麽也不讓餘漾楹住進來了!

江父聽到江清離的話,失望地說道:“有什麽難受的?能住進咱們府,已經算是她的福氣了!”

餘漾楹的父親不過是一個縣丞,不是江輕舟看輕餘縣丞。就是他做一輩子縣丞,也沒有什麽機會到京城。

餘漾楹不知何時站在祠堂門前,她緊緊咬著唇,面色凝重道:“姨母,姨夫別怪表哥!都是我不好!本想讓表哥抱得美人歸,可卻好心辦壞事。是阿楹的不對!”

話音剛落,便聽到餘漾楹跪地的聲音。隨後而來的,便是一聲又一聲的磕頭聲。

“表妹!”江清離一驚,餘漾楹慘白的臉色額頭紅得顯眼。

不過一會兒,便倒在滴血,一陣輕咳,慘白的唇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江清離本想站起身,可跪了太久,以至於剛站起來就跌倒。

還是江輕舟夫婦看不過去,將兩人扶到了椅子上。見兩人有話要談,江輕舟夫婦離開了。

餘漾楹將嘴邊的血跡擦幹凈,病殃殃道:“是阿楹連累表哥了!阿楹要同表哥說聲抱歉!”

江清離根本不這麽想。看到餘漾楹這麽自責,他心裏也不好受。輕嘆一口氣,將餘漾楹那瘦弱且冰涼的手放入掌心中。

“阿楹多慮了!”江清離安慰道。

餘漾楹搖了搖頭,將被江清離抓住的手抽離出來。她垂眸,憂心道:“是我連累了表哥!想來定然是因為我,郡主才會這般說。”

提到蕭九衿,江清離眼中多了幾分陰翳。

餘漾楹吞了口唾沫,又道:“我能看出郡主對表哥有意思。若表哥信得過我,阿楹有法子讓郡主同表哥重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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