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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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致命一擊·今日結
名醫鄧大夫前來加盟長生堂，女大夫蝶依又名聲遠揚，加之強效迷藥解毒丸和退燒丸的熱銷，白馬大街的長生堂風頭日盛，同一條街上的鶴延堂逐漸敗下陣來。這家鶴延堂的掌櫃知道長生堂現在由南宮諾掌舵，便主動找上門來套近乎尋求兩店合並。
這都在羅千的預料之中。
有了顧汐知和沈墨言的資金支持，羅千開始在京城數家鶴延堂旁邊開出新的長生堂，以高出兩倍的報酬，點對點挖角鶴延堂最好的大夫，再通過低價促銷，為熱銷藥品造勢。
此前鶴延堂的業務已受到慕白激進經營策略的傷害，又突然群龍無首，導致一盤散沙，此種局面有利於長生堂各個突破。
在長生堂的強力攻勢下，羅千與各家鶴延堂門店開展談判，篩選留下最強的掌櫃和最佳選址，接管了原本的店面，一律改名長生堂。
接下來便是按部就班，用最低成本一步一步吃下所有京城鶴延堂在的門店，之後再穩紮穩打，拓展至京外。
羅千的策略進攻性極強，難免觸動了鶴延堂原有人馬的利益。顧汐知考慮到羅千的人身安全，但凡外出，明衛暗衛給她增加到六人。羅千第一次感受到了出行有保鑣護送和撐場面的尊貴待遇。雖然隱私性和自由度也因此受到了限制，但為大局著想，這確實是眼下最好的應對方式。
顧汐知與她刻意保持著距離，但她總能在細枝末節處感受到他的關照。羅千一度覺得，自己不好好幹活，實在過意不去。
給二皇子旗下婁氏布莊致命一擊的時刻，終於到了。
從收到伊麗莎白的定金到最終交貨，婁氏布莊只用了四十天時間，低於契約要求的四十五天期限。
這日，扮演伊麗莎白夫人的蘇燁帶著化身為凱麗的羅千，前往婁氏布莊收貨。為了安全起見，蘇燁主動叫上了顧汐知，顧汐知又帶了五個侍衛一起，全是其手下精銳。
這群異域商賈聲勢浩大、極其招搖地走進了二皇子的地盤婁氏布莊。
燕玉景因被諸位大臣聯名舉報，近來日日焦頭爛額，故而今日交貨是由二皇妃帶著袁斌接待伊麗莎白夫人一行人。
蘇燁扮演的伊麗莎白夫人驗貨極為仔細，查看完一件蕪州絲綢成衣後，勃然大怒，一把將那成衣扔到了袁斌的懷裏。“沒想到燕國二皇子竟欺騙了西土皇室！”
“這批為貴國皇室趕制的服飾，正是用蕪州絲綢特制，有何問題？”袁斌替大惑不解的二皇妃翻譯道。
“請二皇妃自己看看，成品與最初簽約時貴方提供的樣品面料是否一樣？”羅千拿出一個放大鏡遞給袁斌，這還是蘇燁早年從海外商賈處淘到的，“蕪州絲綢質地堅韌，若用金絲銀線這類質地堅硬的線材進行刺繡，不會出現這樣的線孔和縫隙。”
伊麗莎白吩咐一名侍衛：“你現在就去葉氏布行買一匹蕪州絲綢過來，讓婁氏布莊的繡娘現場刺繡，看看最後的做工和效果是否一樣。”
此話一出，二皇妃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不安，她強顏歡笑：“我們的貨都是真材實料，這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成衣制品，存在輕微的區別也再正常不過。”
羅千扮演的凱麗正色：“但願如此。待會現場比對後，便可知真偽。”
待侍衛買回一匹布料，婁氏布莊的繡娘現場刺繡時，果然發現葉氏布行的面料更堅韌，色澤和觸感也更佳。
“我相信以假亂真不是二皇子和二皇妃的本意，但婁氏布莊交的貨不符合我們的約定，將直接影響我們在西土的信譽，西土皇室一定會怪罪我們沒把事辦好。跟你們做生意，我方真是損失慘重！恕我方不能支付尾款。”伊麗莎白厲聲道。
“根據契約條款，因貴方的不誠信行為對我方造成了極大影響，貴方應退回定金，並按照訂單金額的三倍進行賠償。”羅千拿出契約，與袁斌和二皇妃對質。
“在定金上我方已經做出極大讓步，生產制作的優先級也把貴方的訂單排在首位。貨已經生產出來了，若貴方拒不收貨，我方遭受的損失也是巨大，不知是否有折中方案。”袁斌在二皇妃的授意下企圖協商和解。
“我們西土商人做事重視契約精神，就事論事，若當初知道會被欺騙，我們就不應與婁氏布莊合作。”伊麗莎白怒火中燒，“本國皇室不會妥協接受第二種解決方案，貨我們不收，錢你們要賠！”
氣氛很快就變得火藥味十足。
就在這時，二皇妃使了個眼色，其貼身侍衛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羅千出示的契約，撕得粉碎。
這一幕，讓伊麗莎白和凱麗都驚呼起來。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聽到伊麗莎白夫人的怒斥，以顧汐知為首的西土侍衛全部亮出大刀。
二皇妃一方也毫不留情，二十餘個護衛紛紛拔劍相向。一時間，婁氏布行刀光劍影，店內被砍得一片狼藉。二皇妃和袁斌一方人數眾多，伊麗莎白夫人一方逐漸敗下陣來。
就在雙方混戰最為激烈之時，羅千偷偷用手鐲短劍刺破了蘇燁身上隱藏的幾個血袋。
“夫人！您怎麽了？！”羅千驚慌失措地哭喊著，“夫人挺住！迪拉，我們快離開這！”此時，伊麗莎白是已一副撒手人寰的樣子。不知何時，羅千扮演的凱麗也在腹部中了一劍，昏迷過去。
顧汐知的人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弄破身上的血袋，一行人呈現出遍體鱗傷的模樣。
一群血肉模糊的異域人士，踉蹌地搬著兩具屍體，哭喊嘶叫著從婁氏布莊中沖出來，血流成河，驚得周邊百姓紛紛駐足圍觀、議論不休。
二皇妃的人也跟著沖了出來，但眼下周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也不敢再動手。
林熠正帶著人馬路過。“這些異域人士是何人？”他詢問道。
“這些賊人方才竟闖入婁氏布莊□□，林大人不要放過他們！”袁斌看到對方一行人中，唯一會說國文的凱麗已經不省人事，對林熠拱手，“西土賊人罪大惡極，還差點傷了二皇妃，請務必直接捉拿關押！”
“把他們拿下！”林熠肅然發令。
“大人且慢！”就在此時，龍兒扮演的胡三郎趕到了。
胡三郎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看到血泊中的伊麗莎白和凱麗二人，震驚無比：“伊麗莎白夫人通知我今日過來見證驗貨交貨環節，我就晚到了這麽一會兒，她們怎麽成這樣了？”
“他們是來做生意的？”林熠皺眉。
胡三郎從懷中掏出一張謄抄過的契約說：“伊麗莎白夫人和二皇子簽過一個大額訂單，我是他們的對接人兼翻譯。”
人群中這時也有人擠到了前排，怒吼道：“胡三郎，原來是你把葉氏布行的商業機密賣給了婁氏布莊！我就說為何伊麗莎白夫人此次來京後一直拒與我們洽談，原來是被截胡了！”說話的是聞訊趕來的葉氏布行新掌櫃。
葉氏布行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剛才來過自己店鋪的西土侍衛。他走上前問：“剛才你過來買了一匹蕪州絲綢，我認得你。你剛才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位侍衛吐了口血，虛弱地說了一段含糊不清的英語，最後激動地指了指二皇妃。
“他說，他們今日來收貨，對比了葉氏布行的面料後，發現婁氏布莊的貨不對板，被欺騙了。他們要求婁氏布莊進行賠償，結果二皇妃當場撕毀合約，並企圖殺人滅口！”胡三郎一邊翻譯一邊顫抖，“嗚嗚”哭了起來，“我只是受二皇子誘惑給他引薦了伊麗莎白夫人，但沒想到最後鬧出了人命……”
幾人的話說完，圍觀群眾的議論聲更大了，還有不少義憤填膺的群眾喊出聲來：“即便是皇子，也不能仗勢欺人啊！”
“是啊是啊，不僅毀約還傷害外國友人，這不是棄我國利益於不顧嗎？”
“婁氏布莊做生意沒信譽，以後誰還敢跟他們做生意？”
“光天化日殺人，官府不能不管！”
“先救治傷者！”民憤難平的局面下，林熠派人先將這群異域人士送往了長生堂。二皇妃自然也派了眼線前去。
因失血過多，幾人陸續昏迷，最後八個人都沒有救過來。長生堂的鄧大夫醫術高明，但也無力回天。鄧大夫德高望重，林熠希望他能幫忙做個屍檢報告交給官府。然而，就在當天，上頭便有人通知他停止調查。
對這個涉外血案的調查，到此戛然而止。
但此事已鬧得滿城風雨，對二皇子和婁氏布莊的影響頗大。皇帝為此頗為震怒，而婁氏布莊也從原來的門庭若市，一夜之間變得門可羅雀，往後店鋪便一家接著一家關門了。
蘇燁和羅千等人出演的這場戲可謂是精心設計，而這個局得以成功的關鍵在於把控住婁氏布莊的貨源。
蘇燁提前收購了蕪州當年全部的優質蠶絲，婁氏布莊對接的供應商在南方市場上只能收到質量堪憂的殘次原料，加之其作坊生產工藝不及蘇燁家，面料的質量也就與樣品有天壤之別。
在婁氏布莊驗收面料的環節，顧汐知又差人在路途中把對方抽查的貨調包成上等品，因此婁氏布莊並沒有發現面料問題，便開始了成衣制作。
不得不說，在這場戲中，顧汐知的幾個下屬的表現相當精彩，真正做到了以假亂真。過程中羅千最擔心的，其實是自己裝死被人扛出去的環節，因為她不確定與人有緊密的身體接觸後，自己會不會發抖露餡。但事實證明，被那個護衛扛在肩頭上時，除了硌得慌外，她沒有感到任何異樣。
可是，為何自己會懼怕與顧汐知有身體接觸？她捫心自問，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究竟對他是不是動了男女之情？但思考良久，答案是否定的。越想，她就越害怕，從心底湧上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壓迫感，令她窒息。
但羅千始終無法否認、也無法忽視，顧汐知默默做了許多事，都令她心存感激。在這次任務中，顧汐知為了跟她保持距離，竟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羅千想，即便他們之間需要劃清界限，但也不能一直別別扭扭的吧！不如，她試著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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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致命一擊·今日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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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汐知與她刻意保持著距離，但她總能在細枝末節處感受到他的關照。羅千一度覺得，自己不好好幹活，實在過意不去。
給二皇子旗下婁氏布莊致命一擊的時刻，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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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扮演伊麗莎白夫人的蘇燁帶著化身為凱麗的羅千，前往婁氏布莊收貨。為了安全起見，蘇燁主動叫上了顧汐知，顧汐知又帶了五個侍衛一起，全是其手下精銳。
這群異域商賈聲勢浩大、極其招搖地走進了二皇子的地盤婁氏布莊。
燕玉景因被諸位大臣聯名舉報，近來日日焦頭爛額，故而今日交貨是由二皇妃帶著袁斌接待伊麗莎白夫人一行人。
蘇燁扮演的伊麗莎白夫人驗貨極為仔細，查看完一件蕪州絲綢成衣後，勃然大怒，一把將那成衣扔到了袁斌的懷裏。“沒想到燕國二皇子竟欺騙了西土皇室！”
“這批為貴國皇室趕制的服飾，正是用蕪州絲綢特制，有何問題？”袁斌替大惑不解的二皇妃翻譯道。
“請二皇妃自己看看，成品與最初簽約時貴方提供的樣品面料是否一樣？”羅千拿出一個放大鏡遞給袁斌，這還是蘇燁早年從海外商賈處淘到的，“蕪州絲綢質地堅韌，若用金絲銀線這類質地堅硬的線材進行刺繡，不會出現這樣的線孔和縫隙。”
伊麗莎白吩咐一名侍衛：“你現在就去葉氏布行買一匹蕪州絲綢過來，讓婁氏布莊的繡娘現場刺繡，看看最後的做工和效果是否一樣。”
此話一出，二皇妃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不安，她強顏歡笑：“我們的貨都是真材實料，這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成衣制品，存在輕微的區別也再正常不過。”
羅千扮演的凱麗正色：“但願如此。待會現場比對後，便可知真偽。”
待侍衛買回一匹布料，婁氏布莊的繡娘現場刺繡時，果然發現葉氏布行的面料更堅韌，色澤和觸感也更佳。
“我相信以假亂真不是二皇子和二皇妃的本意，但婁氏布莊交的貨不符合我們的約定，將直接影響我們在西土的信譽，西土皇室一定會怪罪我們沒把事辦好。跟你們做生意，我方真是損失慘重！恕我方不能支付尾款。”伊麗莎白厲聲道。
“根據契約條款，因貴方的不誠信行為對我方造成了極大影響，貴方應退回定金，並按照訂單金額的三倍進行賠償。”羅千拿出契約，與袁斌和二皇妃對質。
“在定金上我方已經做出極大讓步，生產制作的優先級也把貴方的訂單排在首位。貨已經生產出來了，若貴方拒不收貨，我方遭受的損失也是巨大，不知是否有折中方案。”袁斌在二皇妃的授意下企圖協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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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快就變得火藥味十足。
就在這時，二皇妃使了個眼色，其貼身侍衛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羅千出示的契約，撕得粉碎。
這一幕，讓伊麗莎白和凱麗都驚呼起來。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聽到伊麗莎白夫人的怒斥，以顧汐知為首的西土侍衛全部亮出大刀。
二皇妃一方也毫不留情，二十餘個護衛紛紛拔劍相向。一時間，婁氏布行刀光劍影，店內被砍得一片狼藉。二皇妃和袁斌一方人數眾多，伊麗莎白夫人一方逐漸敗下陣來。
就在雙方混戰最為激烈之時，羅千偷偷用手鐲短劍刺破了蘇燁身上隱藏的幾個血袋。
“夫人！您怎麽了？！”羅千驚慌失措地哭喊著，“夫人挺住！迪拉，我們快離開這！”此時，伊麗莎白是已一副撒手人寰的樣子。不知何時，羅千扮演的凱麗也在腹部中了一劍，昏迷過去。
顧汐知的人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弄破身上的血袋，一行人呈現出遍體鱗傷的模樣。
一群血肉模糊的異域人士，踉蹌地搬著兩具屍體，哭喊嘶叫著從婁氏布莊中沖出來，血流成河，驚得周邊百姓紛紛駐足圍觀、議論不休。
二皇妃的人也跟著沖了出來，但眼下周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也不敢再動手。
林熠正帶著人馬路過。“這些異域人士是何人？”他詢問道。
“這些賊人方才竟闖入婁氏布莊□□，林大人不要放過他們！”袁斌看到對方一行人中，唯一會說國文的凱麗已經不省人事，對林熠拱手，“西土賊人罪大惡極，還差點傷了二皇妃，請務必直接捉拿關押！”
“把他們拿下！”林熠肅然發令。
“大人且慢！”就在此時，龍兒扮演的胡三郎趕到了。
胡三郎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看到血泊中的伊麗莎白和凱麗二人，震驚無比：“伊麗莎白夫人通知我今日過來見證驗貨交貨環節，我就晚到了這麽一會兒，她們怎麽成這樣了？”
“他們是來做生意的？”林熠皺眉。
胡三郎從懷中掏出一張謄抄過的契約說：“伊麗莎白夫人和二皇子簽過一個大額訂單，我是他們的對接人兼翻譯。”
人群中這時也有人擠到了前排，怒吼道：“胡三郎，原來是你把葉氏布行的商業機密賣給了婁氏布莊！我就說為何伊麗莎白夫人此次來京後一直拒與我們洽談，原來是被截胡了！”說話的是聞訊趕來的葉氏布行新掌櫃。
葉氏布行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剛才來過自己店鋪的西土侍衛。他走上前問：“剛才你過來買了一匹蕪州絲綢，我認得你。你剛才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位侍衛吐了口血，虛弱地說了一段含糊不清的英語，最後激動地指了指二皇妃。
“他說，他們今日來收貨，對比了葉氏布行的面料後，發現婁氏布莊的貨不對板，被欺騙了。他們要求婁氏布莊進行賠償，結果二皇妃當場撕毀合約，並企圖殺人滅口！”胡三郎一邊翻譯一邊顫抖，“嗚嗚”哭了起來，“我只是受二皇子誘惑給他引薦了伊麗莎白夫人，但沒想到最後鬧出了人命……”
幾人的話說完，圍觀群眾的議論聲更大了，還有不少義憤填膺的群眾喊出聲來：“即便是皇子，也不能仗勢欺人啊！”
“是啊是啊，不僅毀約還傷害外國友人，這不是棄我國利益於不顧嗎？”
“婁氏布莊做生意沒信譽，以後誰還敢跟他們做生意？”
“光天化日殺人，官府不能不管！”
“先救治傷者！”民憤難平的局面下，林熠派人先將這群異域人士送往了長生堂。二皇妃自然也派了眼線前去。
因失血過多，幾人陸續昏迷，最後八個人都沒有救過來。長生堂的鄧大夫醫術高明，但也無力回天。鄧大夫德高望重，林熠希望他能幫忙做個屍檢報告交給官府。然而，就在當天，上頭便有人通知他停止調查。
對這個涉外血案的調查，到此戛然而止。
但此事已鬧得滿城風雨，對二皇子和婁氏布莊的影響頗大。皇帝為此頗為震怒，而婁氏布莊也從原來的門庭若市，一夜之間變得門可羅雀，往後店鋪便一家接著一家關門了。
蘇燁和羅千等人出演的這場戲可謂是精心設計，而這個局得以成功的關鍵在於把控住婁氏布莊的貨源。
蘇燁提前收購了蕪州當年全部的優質蠶絲，婁氏布莊對接的供應商在南方市場上只能收到質量堪憂的殘次原料，加之其作坊生產工藝不及蘇燁家，面料的質量也就與樣品有天壤之別。
在婁氏布莊驗收面料的環節，顧汐知又差人在路途中把對方抽查的貨調包成上等品，因此婁氏布莊並沒有發現面料問題，便開始了成衣制作。
不得不說，在這場戲中，顧汐知的幾個下屬的表現相當精彩，真正做到了以假亂真。過程中羅千最擔心的，其實是自己裝死被人扛出去的環節，因為她不確定與人有緊密的身體接觸後，自己會不會發抖露餡。但事實證明，被那個護衛扛在肩頭上時，除了硌得慌外，她沒有感到任何異樣。
可是，為何自己會懼怕與顧汐知有身體接觸？她捫心自問，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究竟對他是不是動了男女之情？但思考良久，答案是否定的。越想，她就越害怕，從心底湧上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壓迫感，令她窒息。
但羅千始終無法否認、也無法忽視，顧汐知默默做了許多事，都令她心存感激。在這次任務中，顧汐知為了跟她保持距離，竟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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