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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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喜餅鋪子後院倒是有兩間空的廂房，收拾收拾，徐銘住了間小的，許添香和阿圓住了另一間比較大的。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阿圓剛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的許添香，她詫異道：“阿香，你昨日沒睡？“
許添香笑著點點頭：“我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阿圓立刻問道：“那你有主意了嗎？”
“柴家。”許添香把從許家得的菜刀重新放進了木盒子裏。
“柴明貴為鄭王，且官家很器重，你打算從什麽地方下手？”阿圓從不多問，她永遠只站著許添香這邊。
許添香搖搖頭，沒了百裏瑾的庇佑，她就是汴梁城裏最普通的人，加上前王妃的身份，如今想要進柴府反倒是困難了些。
阮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柴明多少會得到一些消息，他一定會來尋自己。
“等。”
阿圓參不透，倒也不擔心，阿香有主意就好，她想了想，道：“阿香，你且歇著，我今兒好好整理整理鋪子。”
“我也要和你一起打掃，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許添香去院子裏打了盆水，放了塊布子，端著去了鋪子。
阿圓也不攔，任由她去，不過也只是讓她幹些輕巧的活，至於苦力，她瞥了眼在院子裏亂蹦跶的徐銘。
晌午時，徐銘勾著腰，手裏提著空木桶，拖著沈重的雙腳回到了鋪子裏，可憐兮兮地看了眼叉著腰的狠心女人：“阿香姐姐，好了嗎？”
“嗯，你待會兒去院子把那堆幹柴給劈了。”阿香從櫃臺裏拿了塊雪白的糕點塞進許添香嘴裏，“這是用雪梨做的，你嘗嘗。”
見狀，徐銘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拿碟子裏剩下的一塊雪梨糕，“啪”的一下被打開了：“不準吃。”
他不樂意了，立刻丟了木桶，木桶“骨碌”“骨碌”滾到角落裏去了。
“太欺負人，我擦桌子搬板凳，提水倒水忙了半日，餓得肚子咕咕叫，你竟然連塊糕點都不給吃。”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眶，他不禁回憶起王府的美好時光，還有他的王爺。
阿圓剛想罵，許添香攔住了，笑著問他：“你想吃什麽？”
一聽這話，徐銘什麽怨氣都沒了，剛想報出長長一串垂涎已久的菜肴時，恰好對上阿圓那烏溜溜的杏眼，他默默咽了一下口水：“簡單些，你隨意。”
許添香瞥了眼阿圓，又看了看委屈巴巴的徐銘，笑道：“那就蔥油拌面吧！”
徐銘的臉徹底垮了，心底默默哀嚎：我的紅燒肉、大雞腿……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他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問阿圓：“不就是一個蔥油拌面嗎？為什麽王妃要做這麽長時間？”
“你懂什麽，看似簡單的菜肴實則耗費的功夫越多。”阿圓低頭仔細看著喜餅食譜，打算多做些款式吸引新的客人。
“呵呵。”徐銘扯起嘴角，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啪”食譜被重重合上，阿圓勾起一邊嘴角，譏笑道，“沒見識的家夥，等吃到面條時，你就會明白自己有多無知。”
徐銘還想說什麽，擡頭就看見許添香端著托盤從後院走了進來，依稀能夠聞到淡淡的蔥香味，他忙不疊去接。
三只白瓷碗裏裝著粗細一致的醬色面條，面條上面鋪的亮紅色的小米蝦還是他今早從河邊漁家買的，至於上面點綴的小蔥也是他從菜場買的。
“嗯，這和店鋪裏吃的一樣啊！”
“那你就別吃。”阿圓齜著牙，跟護犢子的母牛，眼睛紅紅的，看起來還怪嚇人，徐銘立刻閉上嘴巴，他十分清楚這丫頭一旦遇上王妃的事情，那戰鬥力高的有多恐怖。
倆人鬥嘴時，許添香又去廚房端來三大碗羊肉湯：“別鬧了，趕緊嘗嘗。”
徐銘小心翼翼嘗了一口，隨即睜大了眼睛，緊跟著塞了一大口，直到嘴巴鼓囊囊的才停住，阿圓嘲笑道：“後悔了吧？”
徐銘就著羊肉湯吞下面條：“太好吃了，面條勁道，河蝦鮮嫩，最奇特的是那蔥油，太香了，尋常店裏做的也不錯，但我還是第一次吃到融合如此完美的蔥油拌面。”
“嗯，不錯。”徐銘看著不知從哪冒出的孫煒正津津有味吃著本來屬於自己的那碗面條，剛想搶回來，碗已經空了，那家夥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問，“還有嗎？”
許添香苦笑不得：“你怎麽來了？”
“添香，你可答應要好好照顧我，怎麽能隨便把我丟在王府呢？”孫煒不滿道。
這事兒確實是她做得不對，許添香愧疚道：“發生了點事兒，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安排後退，實在是對不住。”
“不打緊，日後去哪記得帶上我就行。”孫煒熟稔地坐在徐銘身邊，晃了晃空碗，“去盛點。”
徐銘正憋著火，這家夥竟然還想使喚他，剛想翻臉就聽見許添香說：“廚房裏還有，我這就去拿過來。”
哪能真讓王妃去，他認命地去了廚房，取來一大瓷盆蔥油拌面。
孫煒盛了一大碗，心滿意足吃了起來，徐銘剛想吃就瞥見鋪子門前身著一襲紫色華服的男人，他立刻警惕起來，小聲提醒道：“王妃，此人正是鄭王柴明，您且小心。”
許添香點頭，慢條斯理喝完碗裏的羊肉湯後，她才緩緩站了起來，輕笑道：“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柴明上下仔細打量著許添香，許久緩緩吐出一字：“像。”
“不少人說過我跟家父長得很像。”許添香收斂了笑意，“家父卻說我同那不曾蒙面的大伯長得更像，不知王爺是否同意？”
柴明一怔，許久後，他訕訕笑道：“添香，既然你知道當年那段往事，那就肯定知曉我此行的目的吧？”
“大伯說笑了，當年我就是個懵懵無知的小姑娘，有幸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哪裏知道那麽多。”許添香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大伯會怎麽說。
這些時日，思思整日裏在府中大罵許添香如此狡詐，他倒是不信，總覺得這個小廚娘頂多是會些狐媚手段爬上了百裏瑾的床榻，如今看來是他想簡單了。
三兩撥千斤，挑開了他的問題，反倒是句句帶刀，直往他心窩裏紮。
“添香，你既然還認我這個大伯，想來是認咱們柴家，若是你能把東西交出來，我立刻讓人把你寫進族譜，且思思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我姓許。”許添香冷冷道，“我只問你一句，當年我父母是怎麽死的？”
柴明嘆了口氣，語氣裏充滿了悲涼：“當年你祖父怕事情鬧大，特地派我去追你們一家三口，當我們趕到時，你父母正在和另一夥人纏鬥，都怪我沒用，沒有救下他們。”
他說得很動情，甚至於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還擠出了幾滴眼淚，讓其他幾個人默默跟著悲傷起來。
呵呵，許添香算是明白爹當年為什麽要逃離柴家，甚至於讓她跟著娘親姓，這樣虛偽的家族著實讓人心寒。
“柴明，你就別裝了，如果你真的和我爹手足情深，那就不會丟下他們的屍體。”
柴明還想辯解什麽，忽然瞅見百裏瑾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他緊張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我娘聽說了當年的往事，派人找到當年跟著你去的那批侍衛，他們都能指認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百裏瑾一招手，幾個人走了進來，仔細看竟然缺胳膊斷腿，沒一個完人，柴明臉色慘白，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再見到這些人，此時百裏瑾又繼續說道，“當年你下令用亂石砸死這些辦事不利的屬下，可惜他們幾人命大，躲過一劫。”
柴明冷笑道：“所以昨日月兒私下尋我，透露官家已經知曉丹書鐵券遺落之事也是假的？”
“自然。”百裏瑾冷笑道，“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利用我娘刺探軍情，所以我故意借著我娘的口說出丹書鐵券的下落，試探試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亂了陣腳，這才讓我截獲了昨日你傳給西夏皇帝的信件，從而得知你已經不滿足於一人之下了。”
輸了，柴明滿臉頹然，他昨日曾經想過這可能是個局，但是想到探子回稟百裏瑾陷入兒女情長，因而沒多想，立刻寫信給西夏皇帝求援，最終才會落套。
他瞥了眼百裏瑾，最後目光落在許添香身上：“思思什麽都不知道，我求你救救她。”
百裏瑾剛想阻攔，許添香示意他不用，冷聲道：“柴明，我不是個良善之人，且有仇必報，你待我們一家不仁，我為何要顧念親情？”
“柴緒錯了，你們父女倆才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冷血。”輸就是輸，多說無益，丟下這句話後，柴明乖乖跟著那些人離開。
鋪子一下子冷清下來，百裏瑾往許添香跟前湊了湊：“你夫君可厲害？”
“你早早就想好一切，同時將我算計在內，哪有不厲害的道理？”昨日夜裏，許添香就開始琢磨百裏瑾到底想要做什麽，多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百裏瑾摟緊了她：“我的好娘子，那些事情不提也罷，昨日你離開後，我整日未進食，好餓……”
撒嬌的口吻，拖長的尾音讓其他幾個人齊齊翻了個白眼，若不是顧忌他王爺的身份，大夥就直接吐了。
“蔥油面，你吃吧！”許添香也不是真生氣，她很清楚，一旦消息走漏，柴明肯定不會這麽乖乖上當。
百裏瑾還沒說謊，自打許添香走後，他滴米未進，在徐銘和孫煒嫉妒的目光下抱著盆吃起了蔥油面，絲毫不顧忌王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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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餅鋪子後院倒是有兩間空的廂房，收拾收拾，徐銘住了間小的，許添香和阿圓住了另一間比較大的。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阿圓剛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的許添香，她詫異道：“阿香，你昨日沒睡？“
許添香笑著點點頭：“我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阿圓立刻問道：“那你有主意了嗎？”
“柴家。”許添香把從許家得的菜刀重新放進了木盒子裏。
“柴明貴為鄭王，且官家很器重，你打算從什麽地方下手？”阿圓從不多問，她永遠只站著許添香這邊。
許添香搖搖頭，沒了百裏瑾的庇佑，她就是汴梁城裏最普通的人，加上前王妃的身份，如今想要進柴府反倒是困難了些。
阮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柴明多少會得到一些消息，他一定會來尋自己。
“等。”
阿圓參不透，倒也不擔心，阿香有主意就好，她想了想，道：“阿香，你且歇著，我今兒好好整理整理鋪子。”
“我也要和你一起打掃，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許添香去院子裏打了盆水，放了塊布子，端著去了鋪子。
阿圓也不攔，任由她去，不過也只是讓她幹些輕巧的活，至於苦力，她瞥了眼在院子裏亂蹦跶的徐銘。
晌午時，徐銘勾著腰，手裏提著空木桶，拖著沈重的雙腳回到了鋪子裏，可憐兮兮地看了眼叉著腰的狠心女人：“阿香姐姐，好了嗎？”
“嗯，你待會兒去院子把那堆幹柴給劈了。”阿香從櫃臺裏拿了塊雪白的糕點塞進許添香嘴裏，“這是用雪梨做的，你嘗嘗。”
見狀，徐銘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拿碟子裏剩下的一塊雪梨糕，“啪”的一下被打開了：“不準吃。”
他不樂意了，立刻丟了木桶，木桶“骨碌”“骨碌”滾到角落裏去了。
“太欺負人，我擦桌子搬板凳，提水倒水忙了半日，餓得肚子咕咕叫，你竟然連塊糕點都不給吃。”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眶，他不禁回憶起王府的美好時光，還有他的王爺。
阿圓剛想罵，許添香攔住了，笑著問他：“你想吃什麽？”
一聽這話，徐銘什麽怨氣都沒了，剛想報出長長一串垂涎已久的菜肴時，恰好對上阿圓那烏溜溜的杏眼，他默默咽了一下口水：“簡單些，你隨意。”
許添香瞥了眼阿圓，又看了看委屈巴巴的徐銘，笑道：“那就蔥油拌面吧！”
徐銘的臉徹底垮了，心底默默哀嚎：我的紅燒肉、大雞腿……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他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問阿圓：“不就是一個蔥油拌面嗎？為什麽王妃要做這麽長時間？”
“你懂什麽，看似簡單的菜肴實則耗費的功夫越多。”阿圓低頭仔細看著喜餅食譜，打算多做些款式吸引新的客人。
“呵呵。”徐銘扯起嘴角，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啪”食譜被重重合上，阿圓勾起一邊嘴角，譏笑道，“沒見識的家夥，等吃到面條時，你就會明白自己有多無知。”
徐銘還想說什麽，擡頭就看見許添香端著托盤從後院走了進來，依稀能夠聞到淡淡的蔥香味，他忙不疊去接。
三只白瓷碗裏裝著粗細一致的醬色面條，面條上面鋪的亮紅色的小米蝦還是他今早從河邊漁家買的，至於上面點綴的小蔥也是他從菜場買的。
“嗯，這和店鋪裏吃的一樣啊！”
“那你就別吃。”阿圓齜著牙，跟護犢子的母牛，眼睛紅紅的，看起來還怪嚇人，徐銘立刻閉上嘴巴，他十分清楚這丫頭一旦遇上王妃的事情，那戰鬥力高的有多恐怖。
倆人鬥嘴時，許添香又去廚房端來三大碗羊肉湯：“別鬧了，趕緊嘗嘗。”
徐銘小心翼翼嘗了一口，隨即睜大了眼睛，緊跟著塞了一大口，直到嘴巴鼓囊囊的才停住，阿圓嘲笑道：“後悔了吧？”
徐銘就著羊肉湯吞下面條：“太好吃了，面條勁道，河蝦鮮嫩，最奇特的是那蔥油，太香了，尋常店裏做的也不錯，但我還是第一次吃到融合如此完美的蔥油拌面。”
“嗯，不錯。”徐銘看著不知從哪冒出的孫煒正津津有味吃著本來屬於自己的那碗面條，剛想搶回來，碗已經空了，那家夥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問，“還有嗎？”
許添香苦笑不得：“你怎麽來了？”
“添香，你可答應要好好照顧我，怎麽能隨便把我丟在王府呢？”孫煒不滿道。
這事兒確實是她做得不對，許添香愧疚道：“發生了點事兒，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安排後退，實在是對不住。”
“不打緊，日後去哪記得帶上我就行。”孫煒熟稔地坐在徐銘身邊，晃了晃空碗，“去盛點。”
徐銘正憋著火，這家夥竟然還想使喚他，剛想翻臉就聽見許添香說：“廚房裏還有，我這就去拿過來。”
哪能真讓王妃去，他認命地去了廚房，取來一大瓷盆蔥油拌面。
孫煒盛了一大碗，心滿意足吃了起來，徐銘剛想吃就瞥見鋪子門前身著一襲紫色華服的男人，他立刻警惕起來，小聲提醒道：“王妃，此人正是鄭王柴明，您且小心。”
許添香點頭，慢條斯理喝完碗裏的羊肉湯後，她才緩緩站了起來，輕笑道：“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柴明上下仔細打量著許添香，許久緩緩吐出一字：“像。”
“不少人說過我跟家父長得很像。”許添香收斂了笑意，“家父卻說我同那不曾蒙面的大伯長得更像，不知王爺是否同意？”
柴明一怔，許久後，他訕訕笑道：“添香，既然你知道當年那段往事，那就肯定知曉我此行的目的吧？”
“大伯說笑了，當年我就是個懵懵無知的小姑娘，有幸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哪裏知道那麽多。”許添香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大伯會怎麽說。
這些時日，思思整日裏在府中大罵許添香如此狡詐，他倒是不信，總覺得這個小廚娘頂多是會些狐媚手段爬上了百裏瑾的床榻，如今看來是他想簡單了。
三兩撥千斤，挑開了他的問題，反倒是句句帶刀，直往他心窩裏紮。
“添香，你既然還認我這個大伯，想來是認咱們柴家，若是你能把東西交出來，我立刻讓人把你寫進族譜，且思思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我姓許。”許添香冷冷道，“我只問你一句，當年我父母是怎麽死的？”
柴明嘆了口氣，語氣裏充滿了悲涼：“當年你祖父怕事情鬧大，特地派我去追你們一家三口，當我們趕到時，你父母正在和另一夥人纏鬥，都怪我沒用，沒有救下他們。”
他說得很動情，甚至於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還擠出了幾滴眼淚，讓其他幾個人默默跟著悲傷起來。
呵呵，許添香算是明白爹當年為什麽要逃離柴家，甚至於讓她跟著娘親姓，這樣虛偽的家族著實讓人心寒。
“柴明，你就別裝了，如果你真的和我爹手足情深，那就不會丟下他們的屍體。”
柴明還想辯解什麽，忽然瞅見百裏瑾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他緊張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我娘聽說了當年的往事，派人找到當年跟著你去的那批侍衛，他們都能指認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百裏瑾一招手，幾個人走了進來，仔細看竟然缺胳膊斷腿，沒一個完人，柴明臉色慘白，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再見到這些人，此時百裏瑾又繼續說道，“當年你下令用亂石砸死這些辦事不利的屬下，可惜他們幾人命大，躲過一劫。”
柴明冷笑道：“所以昨日月兒私下尋我，透露官家已經知曉丹書鐵券遺落之事也是假的？”
“自然。”百裏瑾冷笑道，“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利用我娘刺探軍情，所以我故意借著我娘的口說出丹書鐵券的下落，試探試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亂了陣腳，這才讓我截獲了昨日你傳給西夏皇帝的信件，從而得知你已經不滿足於一人之下了。”
輸了，柴明滿臉頹然，他昨日曾經想過這可能是個局，但是想到探子回稟百裏瑾陷入兒女情長，因而沒多想，立刻寫信給西夏皇帝求援，最終才會落套。
他瞥了眼百裏瑾，最後目光落在許添香身上：“思思什麽都不知道，我求你救救她。”
百裏瑾剛想阻攔，許添香示意他不用，冷聲道：“柴明，我不是個良善之人，且有仇必報，你待我們一家不仁，我為何要顧念親情？”
“柴緒錯了，你們父女倆才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冷血。”輸就是輸，多說無益，丟下這句話後，柴明乖乖跟著那些人離開。
鋪子一下子冷清下來，百裏瑾往許添香跟前湊了湊：“你夫君可厲害？”
“你早早就想好一切，同時將我算計在內，哪有不厲害的道理？”昨日夜裏，許添香就開始琢磨百裏瑾到底想要做什麽，多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百裏瑾摟緊了她：“我的好娘子，那些事情不提也罷，昨日你離開後，我整日未進食，好餓……”
撒嬌的口吻，拖長的尾音讓其他幾個人齊齊翻了個白眼，若不是顧忌他王爺的身份，大夥就直接吐了。
“蔥油面，你吃吧！”許添香也不是真生氣，她很清楚，一旦消息走漏，柴明肯定不會這麽乖乖上當。
百裏瑾還沒說謊，自打許添香走後，他滴米未進，在徐銘和孫煒嫉妒的目光下抱著盆吃起了蔥油面，絲毫不顧忌王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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