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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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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等許添香趕到夜市攤子時,遠遠望見一團白影,走近了些,她才看清竟然是昨夜的“白饅頭”,他拿了條長凳,橫在攤子前坐著。

“孫公子,你這是?”

白饅頭“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激動道:“許姑娘,為了吃上子母繭,我今兒特地趕早。”

許添香邊笑,邊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再看他,在攤子前忙碌起來,人越來越多。

“添香,你這生意還真不錯啊!”許添香擡頭,就看見笑盈盈的大公子阮希澈,他今日穿了件湖藍長袍,腰間系著嶄新的錦袍,看著風度翩翩,一想到這樣的人兒日後會暴斃,她就覺得無比可惜。

許添香問道:“大公子,您這是去哪?”

阮希澈瞅著托盤裏炸得酥脆的子母繭,順手拿了一塊,邊吃邊回道:“豐樂樓新請了個廚子,極其擅長做酒蒸蛤蜊。三弟邀著我們三兄弟一起去嘗嘗。”

他嘖嘖道:“配著豐樂樓的眉壽酒,簡直一絕啊!”

許添香切羊肉的動作一滯,阮君灝做每件事情都有目的,他絕對沒那麽好心。

“這東西還真不錯。”阮希澈又拿了一塊,咬得“哢擦”“哢擦”直響。

蹲在身後的孫煒不樂意,他撞了撞阮希澈,阮希澈困惑地回頭,就看見一個白胖子指著身後一長溜的人:“咱們大夥都是排隊的,要吃,後面排隊去。”

阮希澈麻利地吞下手中最後一口,朝著眾人抱歉地拱拱手,然後丟了十兩銀子給許添香;“諸位,今兒飯錢我請。”

對於這個解決方法,眾人十分滿意。

“祝你們生意紅紅火火啊!”說完,阮希澈朝著豐樂樓的方向去了。

許添香望著他的背影發怔,仔細琢磨著阮君灝到底想要做什麽?

“許姑娘,我要一碗羊肉面、三個子母繭。”孫煒在靠近爐子的長桌坐下,鼻尖縈繞油鍋裏的香氣,以致於肉乎乎的臉上都泛著油光。

許添香回過神,招呼他坐下,拿了吃食,孫煒張開雙手,恭敬地接過,嘗了一口心心念念的子母繭,豐富的口感果真名不虛傳。

“許姑娘,你做的東西真好吃!”

許添香敷衍地應了一聲,忽然想起孫煒之前說過的話:“孫公子,你可只關格這種病有治愈的可能性嗎?”

“沒有。”孫煒吸了口面條,擡頭看著她“關格是脾腎衰憊,氣化不利。這種病癥無法治愈,只能預防,尤其是在吃食方面。我爹爹在這方面頗有研究,只是這種病不容易被發現,發病後,極其有可能當場暴斃。”

許添香身子往前側,緊張地看著他:“那蛤蜊能吃嗎?”

孫煒搖搖頭:“平日裏,我幫著爹爹配藥,只是聽了這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許添香嘆了口氣,瞅了眼孫煒的空碗,心裏有了主意,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孫公子,我做的吃食如何?”

縫隙大的小眼睛射出耀眼的光芒,孫煒神情激動地看著她:“讓我頓頓吃都可以。”

“那好,日後你想要吃什麽,我隨意可以替你準備。”許添香又往空盤子裏夾了幾個金黃的子母繭。

這一次孫煒沒急著吃,擱下筷子,聲音裏帶著些許無奈:“我愛吃,但是不蠢,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許添香直接了當說了她的想法:“剛剛那位是我家大公子,我曾經聽郎中說過他得了關格,所以想要你貼身照顧他。”

孫煒瞥了眼子母繭,用力點點頭,若是孫家老爹知道此事,必定氣絕而亡。孫煒天資聰穎,在醫學方面更是有天賦,可惜愛美食,四處尋美食鋪子,無心學醫。

算起來孫煒也是吃遍汴梁城裏的老饕了,今兒嘗過許添香做的吃食,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我家宅子在西角樓大街西邊,孫老兒藥鋪,有事你去那尋我。”

許添香應下,轉身正巧看見徐銘,以及後面跟著的百裏瑾,她解開圍裙,直接套在徐銘身上:“幫我炸會兒子母繭,我去趟豐樂樓。”

她掠過百裏瑾,朝著豐樂樓趕去,直接忽然背後的詢問聲。

徐銘一點點挪到油鍋前,用手肘撞了一下阿圓:“許姑娘這是去做什麽?”

阿圓麻利的卷著面團:“不知道。”

徐銘回頭,剛想勸王爺別著急,哪裏還有王爺的人影,他用竹制的笊籬撈出幾個子母繭,想著等林太妃回來,要不要稟報此事。

豐樂樓包間,阮家三兄弟面前的花蛤殼已經壘成小山。阮希澈端起酒杯,朝著對面的阮君灝示意:“三弟,你還真有能耐,在這冬日裏竟然能夠尋來海邊的鮮貨,讓我們幾個大飽口福,大哥敬你一杯。”

說完,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阮明湛瞥了眼桌上的海鮮,略帶玩味道地看著自家三弟:“豐樂樓的眉壽酒,五兩一壺,咱們喝了三壺,再加上海鮮,最起碼要上百兩。三弟,你該不會是攢了一年的月錢吧?”

阮君灝的娘親方溪原本是大娘子徐氏身邊的陪嫁丫頭。一次借著阮徽安醉酒之際爬上了床,更是一朝得子,憑著那些上不了臺面手段成了阮府小娘,之後還生下阮府六姑娘阮筱煙。

若不是徐氏良善,阮府哪裏有方溪娘三容身之處。

方溪仗著寵愛,處處和阮明湛的娘親陸湘君作對。陸家本是汴梁城裏富商,陸湘君自小被嬌生慣養,哪裏肯鬥得過方溪,連著她的一雙子女阮明湛、阮林靈也被欺負。

因而兩方人馬積怨頗深,阮明湛深知阮君灝沒什麽銀子,自然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阮君灝拿起酒壺,替他淺淺斟了一杯:“二哥,我聽說陸家表哥前幾日同柴小王爺爭花娘,滿場撒錢,結果被打斷了腿,聽說如今還躺在家中吧!”

“你……”阮明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阮君灝,“一個賤婢生的兒子,總歸是下賤的。”

阮君灝緩緩放下酒杯,細長的眉半挑:“此話差矣,你我本是兄弟,我若下賤,你又何嘗不是呢?”

三言兩語成功激起阮明湛心中不滿,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阮家嫡長子,阮希澈慢條斯理放下象牙筷,歪靠在扶手椅上,不太講究地支著腦袋:“別停啊!繼續鬥嘴啊!我還沒看過癮呢!”

兩人低著頭,不敢言語,他們這個大哥,平日裏都是柔柔弱弱的,但是真要發怒,那絕對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咚咚咚”門外傳來清脆的叩門聲,阮希澈瞥了眼阮君灝,阮君灝趕緊推開門,見到來人是許添香,頓時楞住:“你來做什麽?”

許添香歪著腦袋,朝阮希澈的背影喊道:“大公子,我找你有事。”

阮希澈起身,見到許添香也覺得詫異,思忖片刻,瞅了眼兩個弟弟:“你們去樓下等候。”

二人不敢反抗,乖乖出了包間。阮君灝一步三回頭,他不明白許添香為何要來此地,更不喜歡被她無視的感覺。

合上門後,阮希澈示意許添香落座,面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怎麽了?”

這一問倒是讓許添香楞住了,她趕著來,倒是忘記找個合理的借口了。

半晌,她小心翼翼試探:“大公子,您最近可有覺得身子不爽?”

阮希澈眸底閃過一絲訝然,平日這小丫頭倒也招人喜歡,他如實點點頭。

許添香松了口氣:“公子,剛剛在攤子前排隊那胖子是孫郎中的兒子,他最近正在跟著自家爹爹學習醫術,所以我看他挺老實,所以想讓他跟著您。”

“為何是我?”阮希澈可沒那麽好糊弄,他挺喜歡眼前這小丫頭,不過也不會隨意讓人往自己院子裏塞人,更何況她可是愛慕著三弟。

許添香回憶著當初關於大公子的點點滴滴,前世看著一切正常,倒是主母徐氏到處尋訪名醫,會不會當初就已經發現了關格,只是一直秘而不發呢?

她一咬牙,賭一次:“大公子,孫郎中擅長治療關格。”

儒雅的阮希澈頓時消失,取而代之是從未見過的嚴肅於冷漠:“你是如何得知我得了這種病?”

許添香長長松了口氣,賭對了:“我偶然間聽見大夫人院子裏的丫頭說的,今日聽那胖子說他爹爹擅長治療關格,所以就想到了您。”

阮希澈直勾勾盯著她,希望從她眼神中看出異樣的東西,沒成想她的眸子裏滿是真誠,他把玩著桌上的酒杯:“你念著三弟,為何要幫我?”

許添香騰的一下紅了臉,本來以為隱藏極深的小心思,沒成想誰都知道:“大公子,我確實曾經愛慕過三公子,不過他壓根就沒把我這個奴婢放在眼中。自打那日從山上摔下來之後,我也就想透了。這次之所以舉薦孫郎中的兒子,只是平日裏您對我們照顧頗深,希望能夠你身體安康。”

這倒是她的心裏話,重新活一次,她是自私的,想要過些安穩日子。如果沒有臘月二十九那日,老太太那番話,她不會插手。

她想要報答老太太的恩情,所以她才想要幫老太太守住阮家,守住阮家的子孫。

從阮希澈放松的表情來看,他信了,擱下酒杯後,用餘光瞟了眼許添香:“明日讓那胖子過來,以小廝的身份。”

許添香欣喜萬分,用力點點頭,想著攤子正忙著,匆匆告辭,推開雕花的門,瞟了眼負手而立的阮君灝,他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焦灼,更有些擔心,她沖他眨眨眼。

一時之間,阮君灝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許添香瞅著心情越來越好,若不是攤子上生意忙,她還真想留下來看看阮君灝這幅焦躁不安的模樣。

出了酒樓,為了快些到攤子那,她挑了小黑巷子,越往裏走,她越後悔。

小巷黑漆漆的,青石板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許添香貼著墻壁快步走著,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走得急,後面跟得急,她停下,後面兒聲也沒了。

忽然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許添香奮力掙紮,背後那人卻用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耳邊傳來一道低沈且透著危險的聲音:“許添香,你膽子不小,竟敢再三挑釁我。”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前世,二人肌膚斯磨間,阮君灝就是用這種聲音說著動人的情話,讓她一次次淪陷。

許添香慶幸重活後沒有當縮頭烏龜,而是一次次反抗,即便很小,她也沒有退縮。

阮君灝松開手,扳正她的身子,雙手牢牢鉗制她的肩膀:“你到底和阮希澈說了什麽?”

下樓時,阮希澈神情古怪,尤其是看他的眼神,有些玩味,讓人很難受。

許添香努力擡頭,直視那雙當年她沈迷的星眸,依舊那般迷人,可惜她已經不在愛:“無可奉告!”

怒火蹭得一下竄到頭頂,灼燒著他的理智,阮君灝左手樓著她的腰,右手緊捏他的下巴。許添香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剛想阻止,唇被一道冰冷氣息堵住,她瞪大眼睛,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砰”一拳頭直接砸開了阮君灝,許添香身子一歪,看著滿臉肅殺的百裏瑾,剛想解釋,整個人就跌進他的懷裏。

阮君灝抹去嘴角的血漬,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汴梁城的冷面王爺,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廚娘吃醋,還真是天下一大奇事啊!”

百裏瑾粗魯擦著許添香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直到許添香皺眉,他才收手,細長的眸子滿是冰碴:“阮君灝,你膽子不小啊!”

阮君灝冷哼一聲:“玩個小廚娘而已,王爺莫要放在心上,等祖母回來,我就跟她逃來。”

百裏瑾剛往前走幾步,許添香直接摟住他的後腰:“王爺,您千萬不要動怒,這件事情如果鬧大了,對您名聲不好。”

百裏瑾是長輩,為了一個小廚娘打表侄子,鬧大了不僅會招人笑話,更會讓他名聲受損。

許添香清楚,王爺這樣做是為了替自己出氣,但是她不能那麽自私。

百裏瑾回頭看她微腫的嘴唇,猛然驚覺此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個跟人搶姑娘的楞小子,哪裏還有半分楚王應有的模樣。

他掰開許添香的手,大步朝著巷子口走去,聽著背後沒動靜,又不得不回頭沖著傻站的許添香喊了句:“跟上。”

許添香回過神,小跑著跟了上去。

黑暗的小巷子中,阮君灝站了許久,這些年他身邊有不少女人,比許添香漂亮的大有人在,剛剛那一吻就是為了印證他到底有多喜歡,結果他發現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件,如今滿腦子裏全是那軟糯且帶著淡淡煙火味的嘴唇。

他很肯定,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如同烙印一般。

攤子前,阿圓看著炸得慘不忍睹的子母繭,拿了木槌直接給了發呆的徐銘一下。徐銘捂著腦袋:“你瘋了?”

“你才瘋了,這子母繭最重要的就是火候,少炸一分裏面的食材不會熟,如果炸久了,那有老了。”阿圓丟了那些不能賣的子母繭,又重新做了幾個,丟進油鍋,“別走神了,好好給我炸。”

徐銘不甘心翻著子母繭:“許姑娘和我家王爺還沒回來,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正當阿圓打算好好教訓他時,許添香喘著粗氣小跑回來,看了一圈攤子上坐的人,眼神漸漸黯淡下來:“王爺沒回來嗎?”

“發生什麽事了?”丟了笊籬,徐銘緊張地看著許添香。

許添香猶豫半晌,要不要說出剛剛發生的事情,遠遠就看見百裏瑾往這邊走了過來。她趕緊走上去,剛想問。誰知,百裏瑾直接看向徐銘:“回府。”

說完,大步朝著州橋上走去,看都不看許添香。徐銘拍了拍許添香的肩膀,趕緊跟了上去。

許添香知道百裏瑾生氣了,但是不明白她因為什麽生氣。連著幾日,她圍著百裏瑾身邊打轉,可惜這小氣的家夥硬是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過。

倒是她送孫煒去阮府時,聽說了一件怪事,自打那日後,阮君灝就沒出過梅園。

轉眼間到了上元節,官家提前好幾日早早在汴梁城裏處處都放置了各種彩燈,就是為了這一日。

許添香拉著徐銘哀求:“徐侍衛,今日你一定要幫我把王爺約出去,我為了哄他開心,特地準備了驚喜。”

徐銘也知道兩人鬧了矛盾,而且這些日子王爺見誰的繃著臉,他暗中也勸,可惜越勸越王爺越生氣。

“你到底怎麽得罪王爺了?自打我在王府以來,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生氣。”

“我被人親了,他為何那麽生氣?”許添香脫口而出的瞬間,立刻後悔了,臉頰頓時飛來兩朵紅霞。

徐銘總算是明白了,他早就看透自家王爺有意於眼前這個小廚娘。別看許添香在其他事情上面十分機敏,唯獨在感情上是個榆木疙瘩,壓根就不知道王爺的感情。更令人難受的是,他家王爺又是個死傲嬌,打死不低頭,更不會承認他愛上了小廚娘,一來一去也就成了死結。

“許姑娘,你有沒有覺得王爺對你很好啊?”

許添香用力點點頭,杏眸裏充滿了真摯:“我知道王爺是個好人。”

徐銘能夠體會自家王爺的憤怒了,他想要說明真相,考慮王爺那般愛面子,最後還是選擇緘默:“你好好準備,我回去勸勸王爺。”

再三道謝之後,許添香回了小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禦街道上點滿了各種各樣的彩燈,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處處傳來少女們爽朗的笑聲。平日裏,她們大多被束在閨閣當中,也只有今日能這般放肆,因而一個個神色飛揚。

引得街上公子們紛紛側目,這樣喜慶的節日裏,閃過一道黑影。徐銘望著自家黑王爺,黑臉,黑衣,黑靴,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遠處源豐樓前擠滿了人,高高的看臺上站著五位廚娘,面前各自放著面粉,以及各種餡料,其中一人正是許添香。

徐銘拉著百裏瑾往人群裏擠著,百裏瑾冷冷瞧著臺上的許添香,聽說瘋丫頭給自己一個驚喜,難道就是看她比賽。

正想著,臺上的裁判敲響了小鑼,“咚”聲音未落,五位廚娘舀著各種各樣的面粉,雖然想起錯落有致的拍打面團的聲音,很快面團成形,揉搓成一個個圓形小團子,然後往裏面添加是餡料。

許添香做好浮元子後,下鍋後,她拿著木勺子不停推著水,動作十分耐心。

“咚”小鑼聲響起,五位廚娘將浮元子依次盛進同樣的碗裏,碗底提前有人寫好了標記。為了防止作弊,五位裁判們在源豐樓裏候著,這會兒才被依次給請了出來。

五位裁判坐定後,一一品嘗,前四位給了都給了很高的評價。輪到許添香時,百裏瑾跟著緊張起來。

源豐樓老板王茂望著碗裏三個圓滾滾,且絲毫不粘連的浮元子,眸中露出一絲詫異,面他加了一顆放在碟子當中,拿筷子輕輕一挑,黑色的芝麻迅速往外流了出來,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清香。

俯身咬了一口,香糯的外皮,濃郁的芝麻香氣混合著蔗糖的甜膩,讓他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一口吞下,回甘的味道讓人迫不及待又嘗了另外一顆。

毫無懸念,許添香獲得了最後的勝利,王茂好奇地看著她:“其他四人的浮元子或多或少會粘連在一起,你的為何不會?”

許添香拿了案桌上的木勺子:“我在煮浮元子時,不停用它推著水,以免浮元子粘粘。”

王茂點點頭,緊接著又提出了第二個困惑:“為何你的浮元子餡料如此醇香?”

“我加了豬板油。”許添香指著一邊凝固的小白塊,“我之前試過很多種油脂,最後覺得豬板油和芝麻混合出來的餡料才是最為醇香的。”

王茂眼睛發光,看來他要打聽打聽這位廚娘到底是什麽來路了。

“王老板,能不能把獎品拿出來了?”許添香瞥了眼臺下黑臉的百裏瑾,心中暗自祈禱,能夠讓他開心。

王茂點點頭,小廝立刻小心翼翼端著托盤走了出來,上面還蓋著紅綢緞。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此吸引,好奇這裏面到底是個什麽物件。

紅綢緞被王茂揭開的瞬間,所有人大失所望,端盤上面赫然是一只木碗,花紋雜亂,絲毫沒有美感。

許添香卻滿臉興奮,接過木碗,道謝之後,拉著黑臉的王爺去了巨大的走馬燈前,將木碗鄭重地遞給百裏瑾。

百裏瑾繃著臉:“本王爺有金碗,有銀碗,要你這小破木碗做什麽?”

說歸說,他倒也沒扔掉。

許添香趕緊解釋:“王爺,這木碗不一眼,它來自果樹上面的木疙瘩,花紋是天然形成的,更神秘的是能夠讓碗裏的吃食更加美味。”

百裏瑾修長圓潤的手指摩挲著木碗上的花紋,長長的睫毛垂下,在巨大的走馬燈下,落下一塊陰影:“為何要給我?”

“王爺,我是個蠢笨的,無法猜透您的心思,今日送碗給您,就是承諾日後無論如何都會給您做吃食。”這是許添香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她早就聽說了這只神奇的木碗,為了哄百裏瑾開心,白日裏圍著他轉,夜裏就會研究浮元子的餡料。

百裏瑾捂住胸口瘋狂跳動的心臟,他不敢擡頭去看對面的人兒,怕一個不小心,心臟直接蹦跶出來。他拿著碗,轉身就跑。

留下許添香楞在原地,王爺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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