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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書為誰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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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書為誰傳

冬兒聽說過楚琳瑯的故事,羨慕她敬佩她,只是遺憾從沒有讀過楚琳瑯詩詞文章,也沒有見過她的筆墨字畫,如今竟然是在國公夫人這裏見到真跡。

國公夫人之父曾醉心書法,為金石文墨不惜豪擲千金,購得這些楚琳瑯的真跡,國公夫人亦幕楚琳瑯才名,在父親仙逝後悉心保存此物。

今日見到冬兒的書法,國公夫人認為冬兒年紀尚小,未來勤加練習,想必書法更可至臻入境,將楚琳瑯真跡贈與冬兒,一則為了勉勵小輩,二則也是因為真心疼愛梅音和冬兒。

冬兒向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行大禮以表感激,待回到自己的房間,冬兒打開那本《阜豐集錄》,雖只有卷中一冊,其中集錄之處正是冬兒一心向往的江南兩州。

春容綿邈,花影簌簌,冬兒坐在窗前細細閱讀,流動的竹影越過飄紗與窗檻,在她的青蘭色襖裙上點墨作畫。

此時此刻,她只想見到蕭瑜,想要把自己心中的喜悅與他傾訴,想要好好抱著他,告訴他今天又有人誇獎自己了,自己的字有人喜歡了。

直至黃昏時分,梅音來叫她去前廳用飯,冬兒小心將這份重禮收好,到前廳時卻只看見了蕭琳,蕭瑜並不在他身邊。

冬兒眼中閃過沈重的失落,卻很快被她用笑顏掩飾過去。

蕭琳告訴她,蕭瑜一切安好,只是因為喝了些湯藥,有些困乏,留在府中休息,便沒有一同前來。

國公爺家府上家廚是當今宮中禦廚的徒弟,做的飯自然是極美味的,只是冬兒卻沒有太多胃口,國公夫人與梅音飲了一些梅子酒,她也忘了自己酒力不勝,一連三杯下肚,便有了醉意。

星稀雲淡,夜色垂朧。

冬兒這輩子伺候人慣了,希望全天下的人都懂得自己照顧好自己的道理,不習慣有人伺候,時時跟在自己身邊,一個人走走停停回到了房內。

她關好門倒了些冷茶,還未張口,身後床榻上忽然有人低低喚她的名字,讓她將茶盞放下。

冬兒轉頭,看到蕭瑜枕著手臂靠在床邊,雖然房裏還沒點蠟燭,一雙晶黑的眸子閃亮亮地註視著她,比天邊的星辰還要閃爍。

以為是自己喝醉酒看花了眼,又或許冬兒和蕭瑜賭氣,她扶著桌邊歪歪扭扭的坐下,將那杯冷茶飲下了肚。

這一下,反倒讓冬兒清醒了不少,她看到蕭瑜緩緩起身,毫不費力將她橫抱起來,一路到了榻上,這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看走了眼,也並沒有在做夢。

“殿下你怎麽在這裏啊你,你怎麽又不去吃飯不吃飯餓壞了怎麽辦!”

雖說只有三杯梅子酒,冬兒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指責蕭瑜的不是。

他看起來缺了些血色,略顯疲態,身上有些淡淡的藥香味。

蕭瑜笑了,被冬兒教訓,實在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我是在學你,之前我不是說了,不要喝冷茶,你要學會惜福養身。”

冬兒點點頭,轉而又努力搖晃有些發昏的頭腦: “哼,我不理你了,你剛才為什麽不見我我好想你啊,我已經一整天都沒有見你了!”

囁嚅的嚶嚀聲落在蕭瑜耳畔,讓他的歉疚與憐惜之情難以遏制。

他輕輕牽住冬兒的手,垂眸道: “我錯了,本想是等你起來再走的,今後我不會這樣了,方才不見你,是因為幼時老國公爺曾見過我,我擔心他會識破我的身份,就讓二哥為我撒了個謊,我就來這裏等著你了。”

冬兒頓時便消了氣,借著酒興,抱著蕭瑜好一頓親昵,又把他拉到窗邊,講今天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講了一遍,還拿出楚琳瑯的真跡給蕭瑜看。

她就站在窗邊,穿著蕭瑜為她賣的衣裙,抓著他的衣袖那樣驕傲地說著,月色落滿一身的柔輝。

這樣的場景,蕭瑜想要一生一世都刻在腦海裏。

蕭瑜看了看楚琳瑯的真跡,淡淡道: “真不愧是前朝書法第一,你的字和她差得還很遠,如今可以拿這本《阜豐集錄》作為字帖,好好的臨摹練習。”

“好!”喝醉的冬兒分外有活力,撲到蕭瑜身上,讓他要好好抱著自己,不像平時那樣靦腆害羞。

蕭瑜笑了出來,冬兒說他笑起來最好看了,她希望蕭瑜永遠都要笑著。

“殿下,你今天都做什麽啦你吃過東西嗎”

蕭瑜搖搖頭: “今日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只見了春琴,她不大好,我還沒有吃東西。”

他微微停頓後說道: “冬兒,如今我好餓啊。”

冬兒暈乎乎的,被蕭瑜托著屁股抱在懷裏,猝不及防間,蕭瑜輕輕在她面頰上咬了一口。

“你信不信,如今我是妖怪變化的,要把你吃掉了!,從臉蛋到身子,一口一口吃的一點都不剩下!”

冬兒怯生生地拒絕: “不行,不要啊,不能吃掉我!”

這話一出,蕭瑜無奈又寵溺地出聲笑起來,知道她真是醉得有些頭昏了,便將冬兒放到床上,為她沏了熱茶,讓冬兒喝下醒酒。

“我沒醉!”冬兒依舊執拗地拒絕,小手不停地推著他的手臂,蕭瑜不想她明日起來頭疼,將她攬在懷裏,不由分說讓冬兒喝了下去。

這是他頭一次這樣對自己,冬兒一點都掙紮不得,無處可逃,仰起臉怔怔看著蕭瑜,喉間下意識輕輕吞咽。

蕭瑜將茶盞放在一邊,為二人脫了鞋,解開衣衫後放下幔帳,與冬兒睡在一起。

冬兒清醒了不少,擡手為蕭瑜揉了揉額角,說道: “你今日到底做什麽了,怎麽累成了這樣……不對,你昨日也是這樣的,你要好好休息才是,我們不鬧了。”

蕭瑜很乖也很聽話,將眼睛閉上,手上卻不安分,撫摸著冬兒的手臂沿著她半解的衣裙一路向下,握著她的小腿輕輕摩挲。

冬兒抓起蕭瑜的手,為他十分粗糙地掖好被角勒令蕭瑜快些入睡。

“你要聽我的話,我說什麽你就要做什麽,不然我就要罰你了!”

溫熱細膩的手在他頭上拍了拍,隨後便隨著冬兒的身體一起栽倒在一邊。

“好,”蕭瑜眼底炙熱燒著, “都聽冬兒的,只是不知,如果我沒有聽冬兒的話,冬兒要如何處罰我呢”

若不是她醉酒傷身,蕭瑜倒希望冬兒多醉一醉,這樣的她才更是可愛有趣。

冬兒眨著眼睛認真想了想,沒有註意到蕭瑜他溫柔細致,卻藏著占有和渴望的眼神。

“罰你……我,我才舍不得罰你呢,我最喜歡你了,最心疼你了,我才不舍得呢!”

這樣的話,冬兒平時一句可一句都沒講過。

見蕭瑜還是側身望著自己,冬兒問道: “殿下怎麽了啊”

蕭瑜欠起身,將冬兒的手反扣在床上,細軟的烏發落在冬兒耳畔,與她的青絲水乳相溶。

他伏在冬兒身側,唇峰擦著她的耳廓一路到她的面頰,柔聲問道: “冬兒,睡覺是怎麽睡的,你來教我好不好”

冬兒覺得雙腿有些發軟,胸口酥酥麻麻的,勉強掙紮了一下,卻只能在他身下分紋不動。

都說喝酒能壯膽,要是能再多壯一會兒就好了。

“睡覺,睡覺不就是睡覺嘛,不然你就當是就寢好了……”冬兒聲音極小,委屈地說,下一刻便被蕭瑜堵上了唇瓣。

冬兒覺得好討厭蕭瑜,但是又不想要推開他。

蕭瑜沈啞的聲音酥進她的頭腦裏,將她薄紙一般的理智穿透掉——

“冬兒,睡覺要兩個人一起才能睡。”

*

晨光照梁,日出霧露,青松如膏,一如地上散亂的青蘭色裙紗。

冬兒的釵環淩亂地插在發髻間,身下一團濕濡,她抱著被褥縮成一團,斜靠在蕭瑜肩頭,身子疲倦懶起。

蕭瑜睡得很輕,見冬兒起了,取了帕子為她輕輕擦去腿間的泥濘,冬兒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裏飛快想著昨夜發生的事,卻只記得昨夜好累好累,蕭瑜還不放過她,壞心思的欺負她戲弄她,她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她不敢去靠蕭瑜的胸膛,雖然一時有些糊塗,冬兒還記得蕭瑜這裏受傷了,問蕭瑜今日痛不痛,有沒有好一點。

“昨夜你已經問過了,不記得了嗎”蕭瑜為冬兒掩好了被子,看來她還沒發現自己身上紋絲不掛。

冬兒害羞道: “我昨夜喝醉了,好多事都不記得了,我記得你在這裏等我。”

她還有些睜不開眼,輕輕環抱著蕭瑜,苦惱說道: “我再也不喝酒了!殿下趁著冬兒喝醉了,欺負冬兒!”

蕭瑜故作驚訝: “冬兒又做什麽夢了昨日你見到我還不和我說幾句話,便倒頭睡下了……”

冬兒此時聽什麽便是什麽,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麽不好的夢,在蕭瑜面前丟臉了,此時低頭才發現,不僅自己的寢衣不在身上,就連褻褲和肚兜也一起不見了。

她就知道,蕭瑜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可是剖開來看,不僅一肚子壞水,內裏也都是黑的!

“我是怎麽欺負你了,你不妨和我說說。”

他微涼的手指隔著薄被劃過冬兒的小腹,讓她一點點回憶起昨夜之事,冬兒又羞又氣,努力將自己藏在被子裏。

蕭瑜起了玩心,便道: “你若是不說,我可不幫你拿起衣服來。”

眼見冬兒委屈地快要哭出來,蕭瑜也不敢再胡說了,只讓冬兒親一親自己,權當做是昨夜他為冬兒“醒酒”的謝禮,冬兒拗不過他,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反而想起了昨夜自己說的胡話,更是一點都不敢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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