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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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顧梓熙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卻始終睡不著，她已經連著徹夜失眠兩天了，自從那天夜晚離開往生書屋之後，就沒再睡過好覺，她懷疑酒店裏的被子這一股獨特的味道，是不是聞著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窗外一片漆黑，小白倒是睡得很踏實，張開手躺在被子上口水橫流，下半夜的天還是有點涼，顧梓熙用力給扯了點被子給她蓋上，見她沒什麽反應才又放心躺下。
穆之南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聯系過她了。
那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身上又濕又冷，也沒有來得及沖個澡換身衣服，就直接上了樓收拾行李。
她其實也有想，要不要等穆之南回來跟他說清楚再走或者留張字條，可是一想到那個小築裏床上躺著的女孩子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她就不由得全身發寒。
對於穆之南而言，她到底意味著什麽，他根本不是想幫自己吧，而是為了那個女孩子，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也許人家根本就是想用你當個載體。
彼時顧梓熙並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子為什麽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明明平常百般嫌棄，可是一想到要離開了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顧梓熙滿心滿眼都是悲傷。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接她回家了，再也不會有人準備好一桌她喜歡的飯菜安排好一切甚至拉好凳子等她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在她病了冷了的時候噓寒問暖無助時及時出現幫她一把了。
那個會對她說：“在我面前，難過了可以哭，害怕了可以躲，無論如何，我都在。”的人，大概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謊言，可是她信了，即便她不願意承認，她也的確是毫不懷疑的堅信著。
鋪天而來的無力和失望從頭到腳浸滿了她的胸口，小白在她正準備推門離開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姐姐，小白是你的小白，要跟你一起走的。”
顧梓熙看著床上熟睡的小白，她不知道她從哪裏來，但是也許只有小白是真的因為她是顧梓熙而已。
“慕陽君，不過幾日不見，怎地就如此憔悴了？”長夜提著袖子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穆之南睨了他一眼，端起茶剛送到鼻間又放了回去：“你先前釀的酒，時候也差不多了吧。”
長夜的手僵了僵，隨後放下茶壺，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我那兩滴小酒，怎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啊。”
說是這麽說，長夜依舊還是站起身，穿過客廳推開門進了酒窖，捧出一開始就備在門口的大酒壇子。
穆之南靠在沙發裏看著捧著一大壇酒吃力地走過來的長夜，感嘆到：“長夜司主就是與我等凡夫不同，不僅年日時間概念有差別，就連這滴的計量也比一般人要大許多。”
長夜訕訕一笑，放下酒壇：“這不是知道慕陽君要來，特地備下的，可沒少花心思。”又從下面的抽屜裏取出兩個瓷碗，擡起酒壇倒了兩大碗，推了一碗過去，“要喝就喝個痛快，喝夠了再去解決問題。”
穆之南端起酒碗打量了一番：“倒是有很久，沒這麽喝過了。長夜君，我們多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長夜送到嘴邊的酒碗頓了頓，瞇起眼睛想了想：“自從慕陽君你家那丫頭長大以後吧，那之後你就不大喝酒了，更不和我們出來把酒言歡了。簡直就是個……”
“是個什麽？”
“妻管嚴。”長夜促狹一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穆之南沒搭理他，默然不語晃了晃酒碗，半晌後仰頭一飲而盡，窗外星光閃爍，過去他的確很喜歡喝酒，天上地下都有酒友，後來她長大了，就開始管他，不準他再喝酒，為此還生了幾次氣，他後來才慢慢把酒戒了，之後才發現酒這個東西，可能就是個習慣，你若是隔段時間不喝，真就沒那麽惦記了，如今這麽猛然一喝，嗓子還有些受不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長夜見他這麽直接灌下去，張了張口到嘴邊的阻攔的話又吞了回去。
“去找她吧，不能就這麽耗著，最關鍵的時候。”穆之南遞了遞碗示意他再接著倒。
“可是，都已經這樣了，依她的性子，應該不會再信你了吧，你打算如何做？”長夜會意地又倒了一碗酒，想了想過去顧梓熙那個人強硬的樣子就不由得為他捏把漢，看上誰不好非挑這麽快骨頭啃，雖說生了副好面孔，但是也太……
穆之南似乎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貶損，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我現在，諸多因果都不能說明，只要願意花心思，總會有辦法的。”
長夜不由得嘆息，即便過了這麽久，他仍然是聽不得那個人半句不好，可是：“還是那句話，你確定，是她嗎，若是弄錯了，可怎麽好？”
穆之南怔了怔，其實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一直堅信自己的感覺。若真的錯了，他沒想好。
長夜見他一臉為難陷入沈思，正想換了個話題緩和緩和氣氛，結果穆之南就放下碗站起身：“我走了。”
長夜也跟著放下東西站起來：“這麽晚了你去哪，有什麽事不能等睡一覺天亮了再去？”
穆之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這個點也快天亮了，我不喜歡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長夜跟著送穆之南到門口，看著他上了車，慢慢隱沒在黑夜裏的光點嘆了口氣：“真是千萬年不變的性子。”
顧梓熙越躺越清醒，索性掀開被子坐著發了一會兒楞，走到梳妝臺前，趴在桌子上，透過窗戶看見自己蒼白面孔，一臉疲態，那個女孩子盡管一直睡著，氣色倒是比她好多了。
外面街道上只剩點點燈光還在黑暗中奮力掙紮，卑微卻倔強地等著天亮。顧梓熙將頭埋進臂彎裏，鼻間淡淡清香讓她有些困倦。
“阿欠。”比思緒先來的是猝不及防的噴嚏，顧梓熙懵著腦袋揉了揉鼻子，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不知不覺她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難怪總覺得有些冷。
小白揉著眼睛從被窩裏爬出來，頭發散在肩上一臉迷茫地看著顧梓熙：“姐姐，幾點了？”
顧梓熙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一條未讀短信：今天中午，有要事相商，有關你父母，希望你能抽空來往生書屋一趟。
顧梓熙看見穆之南三個字的時候眉頭一跳，讀完短信內容後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
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可是穆之南，這麽多天了，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句問候，語氣疏遠得就仿佛是對一個不相幹的人。而且，居然連她父母的事都擺出來了，這算是威脅嗎。
她想去又不想去，但還是必須去，無論穆之南說的是真是假，也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她都要去試試。
顧梓熙揉了揉頭發，看了眼鏡子裏神情堅定卻目光黯然的人，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漱。
小白不明所以地看了站在洗浴室裏刷牙的顧梓熙一眼，又重新躺下，她還是個孩子，不能起床。
顧梓熙換好衣服後坐在梳妝臺前，拉開化妝包又合上，猶豫再三還是只隨便收拾一番，梳了梳頭發。她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麽去見他。
小白又一次陷入睡夢裏，顧梓熙不忍心叫醒她，只好留了個字條，反正房間裏還有很多吃的，也餓不著，她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顧梓熙剛剛打開門，就被嚇了一跳，強忍著才沒表露出來。
穆之南倚在旁邊的墻壁上，微微仰頭望著對面天花板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開門的動靜回過頭：“起來了？”
顧梓熙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燒得她有些難受，她討厭穆之南這個態度，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由得冷著臉問：“你怎麽來了？”
剛問完她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愚蠢，明明她就是收到了短信要去見他的。
穆之南倒沒有什麽異常，淡淡一笑：“來接你。”
“不用勞煩了，穆先生要是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就好。”顧梓熙忍著鼻頭的酸澀，硬邦邦擲出一句話。
“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吧，我要說的事，要回書屋才好說，我們走吧？”穆之南站直身子，走到她面前，神色柔和，卻逼得顧梓熙不敢看他。
顧梓熙退了兩步繞開他徑直走到電梯前，踏入電梯的那一刻，她又恍惚想起上一次在醫院的電梯故障，不由得捶了捶腦袋。
“怎麽，頭疼了嗎？”穆之南溫潤的聲音在身後想起，顧梓熙卻覺得格外刺耳，索性不搭理他。
出了門就看見了穆之南的車，顧梓熙繞過他打開的副駕駛門，走到後面：“不勞煩穆先生了，我坐後面就好。”
穆之南扶著門的手僵了僵，無奈一笑關上門走到對面上了車。車上播放著一些不知名的純音樂，緩解了兩個人之間安靜到凝固的尷尬氛圍。
穆之南偶爾通過後視鏡看顧梓熙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往前面看，顧梓熙眼裏有一瞬慌亂，隨即轉過臉看外面。
“梓熙，我有一個忙想讓你幫。”穆之南看著路口近兩分鐘的紅燈，試探著開口。
一時碼糊塗了，又忘了更新，某安爬去面床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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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熙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卻始終睡不著，她已經連著徹夜失眠兩天了，自從那天夜晚離開往生書屋之後，就沒再睡過好覺，她懷疑酒店裏的被子這一股獨特的味道，是不是聞著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窗外一片漆黑，小白倒是睡得很踏實，張開手躺在被子上口水橫流，下半夜的天還是有點涼，顧梓熙用力給扯了點被子給她蓋上，見她沒什麽反應才又放心躺下。
穆之南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聯系過她了。
那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身上又濕又冷，也沒有來得及沖個澡換身衣服，就直接上了樓收拾行李。
她其實也有想，要不要等穆之南回來跟他說清楚再走或者留張字條，可是一想到那個小築裏床上躺著的女孩子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她就不由得全身發寒。
對於穆之南而言，她到底意味著什麽，他根本不是想幫自己吧，而是為了那個女孩子，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也許人家根本就是想用你當個載體。
彼時顧梓熙並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子為什麽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明明平常百般嫌棄，可是一想到要離開了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顧梓熙滿心滿眼都是悲傷。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接她回家了，再也不會有人準備好一桌她喜歡的飯菜安排好一切甚至拉好凳子等她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在她病了冷了的時候噓寒問暖無助時及時出現幫她一把了。
那個會對她說：“在我面前，難過了可以哭，害怕了可以躲，無論如何，我都在。”的人，大概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謊言，可是她信了，即便她不願意承認，她也的確是毫不懷疑的堅信著。
鋪天而來的無力和失望從頭到腳浸滿了她的胸口，小白在她正準備推門離開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姐姐，小白是你的小白，要跟你一起走的。”
顧梓熙看著床上熟睡的小白，她不知道她從哪裏來，但是也許只有小白是真的因為她是顧梓熙而已。
“慕陽君，不過幾日不見，怎地就如此憔悴了？”長夜提著袖子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穆之南睨了他一眼，端起茶剛送到鼻間又放了回去：“你先前釀的酒，時候也差不多了吧。”
長夜的手僵了僵，隨後放下茶壺，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我那兩滴小酒，怎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啊。”
說是這麽說，長夜依舊還是站起身，穿過客廳推開門進了酒窖，捧出一開始就備在門口的大酒壇子。
穆之南靠在沙發裏看著捧著一大壇酒吃力地走過來的長夜，感嘆到：“長夜司主就是與我等凡夫不同，不僅年日時間概念有差別，就連這滴的計量也比一般人要大許多。”
長夜訕訕一笑，放下酒壇：“這不是知道慕陽君要來，特地備下的，可沒少花心思。”又從下面的抽屜裏取出兩個瓷碗，擡起酒壇倒了兩大碗，推了一碗過去，“要喝就喝個痛快，喝夠了再去解決問題。”
穆之南端起酒碗打量了一番：“倒是有很久，沒這麽喝過了。長夜君，我們多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長夜送到嘴邊的酒碗頓了頓，瞇起眼睛想了想：“自從慕陽君你家那丫頭長大以後吧，那之後你就不大喝酒了，更不和我們出來把酒言歡了。簡直就是個……”
“是個什麽？”
“妻管嚴。”長夜促狹一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穆之南沒搭理他，默然不語晃了晃酒碗，半晌後仰頭一飲而盡，窗外星光閃爍，過去他的確很喜歡喝酒，天上地下都有酒友，後來她長大了，就開始管他，不準他再喝酒，為此還生了幾次氣，他後來才慢慢把酒戒了，之後才發現酒這個東西，可能就是個習慣，你若是隔段時間不喝，真就沒那麽惦記了，如今這麽猛然一喝，嗓子還有些受不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長夜見他這麽直接灌下去，張了張口到嘴邊的阻攔的話又吞了回去。
“去找她吧，不能就這麽耗著，最關鍵的時候。”穆之南遞了遞碗示意他再接著倒。
“可是，都已經這樣了，依她的性子，應該不會再信你了吧，你打算如何做？”長夜會意地又倒了一碗酒，想了想過去顧梓熙那個人強硬的樣子就不由得為他捏把漢，看上誰不好非挑這麽快骨頭啃，雖說生了副好面孔，但是也太……
穆之南似乎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貶損，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我現在，諸多因果都不能說明，只要願意花心思，總會有辦法的。”
長夜不由得嘆息，即便過了這麽久，他仍然是聽不得那個人半句不好，可是：“還是那句話，你確定，是她嗎，若是弄錯了，可怎麽好？”
穆之南怔了怔，其實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一直堅信自己的感覺。若真的錯了，他沒想好。
長夜見他一臉為難陷入沈思，正想換了個話題緩和緩和氣氛，結果穆之南就放下碗站起身：“我走了。”
長夜也跟著放下東西站起來：“這麽晚了你去哪，有什麽事不能等睡一覺天亮了再去？”
穆之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這個點也快天亮了，我不喜歡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長夜跟著送穆之南到門口，看著他上了車，慢慢隱沒在黑夜裏的光點嘆了口氣：“真是千萬年不變的性子。”
顧梓熙越躺越清醒，索性掀開被子坐著發了一會兒楞，走到梳妝臺前，趴在桌子上，透過窗戶看見自己蒼白面孔，一臉疲態，那個女孩子盡管一直睡著，氣色倒是比她好多了。
外面街道上只剩點點燈光還在黑暗中奮力掙紮，卑微卻倔強地等著天亮。顧梓熙將頭埋進臂彎裏，鼻間淡淡清香讓她有些困倦。
“阿欠。”比思緒先來的是猝不及防的噴嚏，顧梓熙懵著腦袋揉了揉鼻子，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不知不覺她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難怪總覺得有些冷。
小白揉著眼睛從被窩裏爬出來，頭發散在肩上一臉迷茫地看著顧梓熙：“姐姐，幾點了？”
顧梓熙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一條未讀短信：今天中午，有要事相商，有關你父母，希望你能抽空來往生書屋一趟。
顧梓熙看見穆之南三個字的時候眉頭一跳，讀完短信內容後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
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可是穆之南，這麽多天了，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句問候，語氣疏遠得就仿佛是對一個不相幹的人。而且，居然連她父母的事都擺出來了，這算是威脅嗎。
她想去又不想去，但還是必須去，無論穆之南說的是真是假，也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她都要去試試。
顧梓熙揉了揉頭發，看了眼鏡子裏神情堅定卻目光黯然的人，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漱。
小白不明所以地看了站在洗浴室裏刷牙的顧梓熙一眼，又重新躺下，她還是個孩子，不能起床。
顧梓熙換好衣服後坐在梳妝臺前，拉開化妝包又合上，猶豫再三還是只隨便收拾一番，梳了梳頭發。她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麽去見他。
小白又一次陷入睡夢裏，顧梓熙不忍心叫醒她，只好留了個字條，反正房間裏還有很多吃的，也餓不著，她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顧梓熙剛剛打開門，就被嚇了一跳，強忍著才沒表露出來。
穆之南倚在旁邊的墻壁上，微微仰頭望著對面天花板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開門的動靜回過頭：“起來了？”
顧梓熙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燒得她有些難受，她討厭穆之南這個態度，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由得冷著臉問：“你怎麽來了？”
剛問完她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愚蠢，明明她就是收到了短信要去見他的。
穆之南倒沒有什麽異常，淡淡一笑：“來接你。”
“不用勞煩了，穆先生要是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就好。”顧梓熙忍著鼻頭的酸澀，硬邦邦擲出一句話。
“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吧，我要說的事，要回書屋才好說，我們走吧？”穆之南站直身子，走到她面前，神色柔和，卻逼得顧梓熙不敢看他。
顧梓熙退了兩步繞開他徑直走到電梯前，踏入電梯的那一刻，她又恍惚想起上一次在醫院的電梯故障，不由得捶了捶腦袋。
“怎麽，頭疼了嗎？”穆之南溫潤的聲音在身後想起，顧梓熙卻覺得格外刺耳，索性不搭理他。
出了門就看見了穆之南的車，顧梓熙繞過他打開的副駕駛門，走到後面：“不勞煩穆先生了，我坐後面就好。”
穆之南扶著門的手僵了僵，無奈一笑關上門走到對面上了車。車上播放著一些不知名的純音樂，緩解了兩個人之間安靜到凝固的尷尬氛圍。
穆之南偶爾通過後視鏡看顧梓熙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往前面看，顧梓熙眼裏有一瞬慌亂，隨即轉過臉看外面。
“梓熙，我有一個忙想讓你幫。”穆之南看著路口近兩分鐘的紅燈，試探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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