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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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裏，顧梓熙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袋裏一直在想著閆清啟和那個阿瑾的事情，一些零散的片段堆在心裏，卻始終拼不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十分惱人。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姑娘隔著帷幕挑逗你一番，你聽見了她的聲音也大概感覺到是個美人，但就是不讓你看見真實面貌也不表明身份道明心意，這麽吊著胃口很沒意思。
“啊，我為什麽要打這種比方，要吊也該是個俊俏公子吊胃口啊。”顧梓熙一翻坐起身，下了床走出臥室，上了樓徑直走到穆之南門口。
擡起手又放下，這麽晚打擾他是不是不太好，有什麽事明早上說也不遲。可是不問清楚又真的很好奇，而且他為什麽知道真相還不說呢？就又擡起手，還沒真的敲上去，穆之南就從裏面開了門。
見她舉著拳頭站在門外，也不奇怪：“怎麽，這麽晚了，是一個人睡覺得害怕？”
顧梓熙垂下手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啊，誒你不也還沒睡嗎，怎麽，虧心事做多了怕鬼敲門？”
穆之南聽她這麽說不由得一笑：“還真是，怕你敲門。”
顧梓熙又舉起拳頭揮了揮，想了想還要從他口裏聽故事又放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不是閑得慌來找你吵架的，眼霜不要錢吶，我想聽你給我講講閆清啟的事。”
穆之南摸了摸下巴，一臉無辜：“閆清啟？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你的久，能知道什麽，而且你實在好奇，明天去醫院跟他方面聊聊不是最好。”
顧梓熙打斷他：“別打馬虎眼，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那個閆氏，還有之前到我夢裏的女孩子。你不是有個朋友知情嗎？而且我也不問多了，至少讓我知道她到底是誰，他們之間有些什麽關系。”
穆之南難得沒有再胡侃，想了想說：“也好，你跟我來吧。”
顧梓熙興奮地點點頭就跟著他下樓去了覆室，踏上青石磚甬道，推門進了石室，桌案旁，卻已經坐了一個女子。
盡管只在夢裏見過一個模糊輪廓，顧梓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興許是因為彼此之間有過意識聯系，但她依然很驚訝，為什麽這個女子會在這裏：“你怎麽，這…”
穆之南推著她在旁邊坐下：“你不是有問題嗎，那就解決問題，早點解決早點休息。”
顧梓熙呆楞楞地朝女子點頭笑了笑以示禮貌：“姑娘你好，不知姑娘怎麽稱呼啊。”
穆之南覺得，她這樣子真的很像做gg推銷業務的，想了想還是沈住氣讓她自己推銷…不，交流。
被推銷的女子也是頷首微笑：“九陵，不知姑娘芳名。”
顧梓熙覺得她的笑既官方又虛假，但真的很好看又有氣質，不得不感慨，同為女性，為何別人如此優雅：“我叫去顧梓熙，九陵姑娘叫我小顧或者梓熙就好。”
穆之南輕咳一聲：“這是九陵公主。”
顧梓熙一臉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然後接著說：“你就是書裏那個阿瑾？”
九陵點點頭，並未對顧梓熙的言辭表現出任何不悅：“是的，幾次打擾姑娘，實屬無奈，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顧梓熙搖搖手：“不會不會，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沒等九陵講出“不當問就別問了”顧梓熙就搶先開口，“公主殿下你現在是，”顧梓熙翻轉著手，不知怎麽講能顯得委婉一點，“一種什麽狀態呢，還有，你應當是皇族公主對吧，不是花族公主吧。”
穆之南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沒有說話。
九陵也是怔了怔，才掩面輕笑：“顧姑娘講話著實風趣，本宮…”神色又黯淡了些，“並非花族公主，如今寄托在花中實屬意外。但，本宮也不知自己現如今是死是活。”
一番不太順利的交談下來，顧梓熙才終於摸出了點人際關系。醫院裏躺著的，是她夢裏見過的那位將軍的轉世，也是面前這位九陵公主的青梅竹馬——閆清啟，字雲以，於抗齊衛姜戰役中不幸殉國，終年二十四歲。
顧梓熙皺起眉頭咬了咬唇：“那你又怎麽會附身在那本冊子上呢？”
九陵垂下眼眸：“雲以兄長戰死的那天，都城正逢暴雨，府中管事前來將…花盆移至內室，一時手抖，不慎打碎，也多虧他這一摔，我才得以脫離花體的束縛，循著蹤跡，前去尋雲以兄長。”
說到這裏，她的睫毛顫了顫，很是動情：“常說魂體能日行千裏，我卻還是只看見他，跪立在橫屍遍野中，了無生氣。他隨身帶著那本書冊，不知怎麽回事，我竟又再次附身於書冊之上。再醒來時，已是與姑娘相見了。”
沈默了許久穆之南終於在一邊開了口：“援軍迎回了閆將軍遺體，下葬時，將那本冊子同他葬在一處，你這些年，皆是待在…他身邊。”
九陵擡起頭眼角兩滴清淚，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更震驚的是顧梓熙：“真是，傳奇。原來古代就那麽，玄乎嗎。”
穆之南差點就沒忍住擡手敲她腦袋了：“公主不能離開那本冊子太久，還是先說正事，早點回去的好。”
顧梓熙這才明白，原來今天她來的真是原因在這裏，只是她這個情況…有點麻煩，可能還要打怪：“公主可是想改變前塵，換一個圓滿結局？”
九陵回過神來，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搖了搖頭：“過去既已成過去，又何必再強求，有果既有因，還是順應機緣。而且，雲以兄長如今已有新的人生，做人還是向前看的好，拘泥於過去於人於己皆無利。”
顧梓熙把她的話在心裏掂量了一番，思想還是很前進的，可她大費周折又是托夢又是布幻，而且大晚上來這一趟應該不只是為了來找他們談個人生，所以又問：“那公主殿下是如何想的？”
九陵嘆息一聲：“我終究還是個俗人，當年一別如今能再見他一面已是莫大的恩賜，卻還是奢求再和他多相處一段時日，像個普通人一般，守在他身邊，再堂堂正正，喚一聲，啟哥哥。”
顧梓熙明白了，原來不執著於前世，是想今生再續前緣，可是她現在只剩個魂魄，要想再堂堂正正叫一聲只怕是做不到了，可是在空氣裏晃蕩著喊又很瘆人，閆清啟本來狀況就不太好，再嚇一嚇只怕是會更快去見馬克思。
顧梓熙有些為難地開口，眼睛卻是看著穆之南：“公主是想再以實實在在的人的形態去結識閆先生嗎，只怕是…”
穆之南只是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就接下了她的話：“公主的心意令人聞之動容，在下會盡力一試，只是…”他扶了扶眼睛，“閆先生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公主之後…可想清楚了。”
九陵本來聽顧梓熙的話心情直接往下跌，但穆之南的話又讓她尚未跌至谷底的心重回高地，難掩激動地點點頭，眼神堅定：“我明白，後面的事，我已有打算，只願能再陪雲以兄長一段時日，哪怕多一日也是好的。”
穆之南沈吟片刻：“也好，那公主就等消息吧，其餘的事在下會想辦法。今日不早了，公主還是先回去。”
九陵站起身，極其鄭重地對著穆之南和顧梓熙行了一個大禮：“有勞二位，九陵在此謝過。”
離開的時候，顧梓熙與九陵對視那一眼，她很意外，因為看見的並不是欣喜或者如願以償的滿足，而是一種釋然，甚至，帶著些許決絕。
“你打算怎麽做？”顧梓熙頭靠在對著穆之南的背影問。
穆之南聳了聳肩：“不知道。”
“不知道？”顧梓熙瞪大眼睛扒著穆之南衣袖問，“那你答應得那麽痛快，我以為你是胸有成竹了。”
穆之南反手揉了揉顧梓熙的頭發：“別擔心啦，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的嘛。快去睡覺吧。”
顧梓熙還站在原地皺眉看著他，穆之南手一繞攬住顧梓熙就往樓上推：“早點睡覺，女孩子老是熬夜會變醜的。”
走到房門口，顧梓熙還是沒忍住疑惑問了句：“九陵其實不算死了，沒有在我們的業務範圍裏吧，你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幫她。”
穆之南怔了怔神，隨即笑著從外面拉上房門，在門快要合上之際，隨意說了句：“沒辦法，憐香惜玉的壞毛病，晚安。”
顧梓熙看著房門在眼前合上，穆之南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她靠在門上嘆了口氣，穆之南啊穆之南，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穆之南看了眼緊閉的米黃色房門，推了把眼鏡，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一直表現得這麽功利性嗎？
可能是吧，畢竟他一向很明白自己做一件事的原因，就像這一次，也是出於同病相憐的同情，幫九陵也許就是在幫自己。
眼下還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他不是女媧娘娘，沒有捏人的本事，九陵想要正常出現在閆清啟面前，還需要一個載體。這個載體，想必那個人已經準備好了。
穆之南往樓上又看了一眼，關上門走了出去。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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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顧梓熙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袋裏一直在想著閆清啟和那個阿瑾的事情，一些零散的片段堆在心裏，卻始終拼不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十分惱人。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姑娘隔著帷幕挑逗你一番，你聽見了她的聲音也大概感覺到是個美人，但就是不讓你看見真實面貌也不表明身份道明心意，這麽吊著胃口很沒意思。
“啊，我為什麽要打這種比方，要吊也該是個俊俏公子吊胃口啊。”顧梓熙一翻坐起身，下了床走出臥室，上了樓徑直走到穆之南門口。
擡起手又放下，這麽晚打擾他是不是不太好，有什麽事明早上說也不遲。可是不問清楚又真的很好奇，而且他為什麽知道真相還不說呢？就又擡起手，還沒真的敲上去，穆之南就從裏面開了門。
見她舉著拳頭站在門外，也不奇怪：“怎麽，這麽晚了，是一個人睡覺得害怕？”
顧梓熙垂下手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啊，誒你不也還沒睡嗎，怎麽，虧心事做多了怕鬼敲門？”
穆之南聽她這麽說不由得一笑：“還真是，怕你敲門。”
顧梓熙又舉起拳頭揮了揮，想了想還要從他口裏聽故事又放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不是閑得慌來找你吵架的，眼霜不要錢吶，我想聽你給我講講閆清啟的事。”
穆之南摸了摸下巴，一臉無辜：“閆清啟？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你的久，能知道什麽，而且你實在好奇，明天去醫院跟他方面聊聊不是最好。”
顧梓熙打斷他：“別打馬虎眼，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那個閆氏，還有之前到我夢裏的女孩子。你不是有個朋友知情嗎？而且我也不問多了，至少讓我知道她到底是誰，他們之間有些什麽關系。”
穆之南難得沒有再胡侃，想了想說：“也好，你跟我來吧。”
顧梓熙興奮地點點頭就跟著他下樓去了覆室，踏上青石磚甬道，推門進了石室，桌案旁，卻已經坐了一個女子。
盡管只在夢裏見過一個模糊輪廓，顧梓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興許是因為彼此之間有過意識聯系，但她依然很驚訝，為什麽這個女子會在這裏：“你怎麽，這…”
穆之南推著她在旁邊坐下：“你不是有問題嗎，那就解決問題，早點解決早點休息。”
顧梓熙呆楞楞地朝女子點頭笑了笑以示禮貌：“姑娘你好，不知姑娘怎麽稱呼啊。”
穆之南覺得，她這樣子真的很像做gg推銷業務的，想了想還是沈住氣讓她自己推銷…不，交流。
被推銷的女子也是頷首微笑：“九陵，不知姑娘芳名。”
顧梓熙覺得她的笑既官方又虛假，但真的很好看又有氣質，不得不感慨，同為女性，為何別人如此優雅：“我叫去顧梓熙，九陵姑娘叫我小顧或者梓熙就好。”
穆之南輕咳一聲：“這是九陵公主。”
顧梓熙一臉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然後接著說：“你就是書裏那個阿瑾？”
九陵點點頭，並未對顧梓熙的言辭表現出任何不悅：“是的，幾次打擾姑娘，實屬無奈，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顧梓熙搖搖手：“不會不會，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沒等九陵講出“不當問就別問了”顧梓熙就搶先開口，“公主殿下你現在是，”顧梓熙翻轉著手，不知怎麽講能顯得委婉一點，“一種什麽狀態呢，還有，你應當是皇族公主對吧，不是花族公主吧。”
穆之南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沒有說話。
九陵也是怔了怔，才掩面輕笑：“顧姑娘講話著實風趣，本宮…”神色又黯淡了些，“並非花族公主，如今寄托在花中實屬意外。但，本宮也不知自己現如今是死是活。”
一番不太順利的交談下來，顧梓熙才終於摸出了點人際關系。醫院裏躺著的，是她夢裏見過的那位將軍的轉世，也是面前這位九陵公主的青梅竹馬——閆清啟，字雲以，於抗齊衛姜戰役中不幸殉國，終年二十四歲。
顧梓熙皺起眉頭咬了咬唇：“那你又怎麽會附身在那本冊子上呢？”
九陵垂下眼眸：“雲以兄長戰死的那天，都城正逢暴雨，府中管事前來將…花盆移至內室，一時手抖，不慎打碎，也多虧他這一摔，我才得以脫離花體的束縛，循著蹤跡，前去尋雲以兄長。”
說到這裏，她的睫毛顫了顫，很是動情：“常說魂體能日行千裏，我卻還是只看見他，跪立在橫屍遍野中，了無生氣。他隨身帶著那本書冊，不知怎麽回事，我竟又再次附身於書冊之上。再醒來時，已是與姑娘相見了。”
沈默了許久穆之南終於在一邊開了口：“援軍迎回了閆將軍遺體，下葬時，將那本冊子同他葬在一處，你這些年，皆是待在…他身邊。”
九陵擡起頭眼角兩滴清淚，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更震驚的是顧梓熙：“真是，傳奇。原來古代就那麽，玄乎嗎。”
穆之南差點就沒忍住擡手敲她腦袋了：“公主不能離開那本冊子太久，還是先說正事，早點回去的好。”
顧梓熙這才明白，原來今天她來的真是原因在這裏，只是她這個情況…有點麻煩，可能還要打怪：“公主可是想改變前塵，換一個圓滿結局？”
九陵回過神來，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搖了搖頭：“過去既已成過去，又何必再強求，有果既有因，還是順應機緣。而且，雲以兄長如今已有新的人生，做人還是向前看的好，拘泥於過去於人於己皆無利。”
顧梓熙把她的話在心裏掂量了一番，思想還是很前進的，可她大費周折又是托夢又是布幻，而且大晚上來這一趟應該不只是為了來找他們談個人生，所以又問：“那公主殿下是如何想的？”
九陵嘆息一聲：“我終究還是個俗人，當年一別如今能再見他一面已是莫大的恩賜，卻還是奢求再和他多相處一段時日，像個普通人一般，守在他身邊，再堂堂正正，喚一聲，啟哥哥。”
顧梓熙明白了，原來不執著於前世，是想今生再續前緣，可是她現在只剩個魂魄，要想再堂堂正正叫一聲只怕是做不到了，可是在空氣裏晃蕩著喊又很瘆人，閆清啟本來狀況就不太好，再嚇一嚇只怕是會更快去見馬克思。
顧梓熙有些為難地開口，眼睛卻是看著穆之南：“公主是想再以實實在在的人的形態去結識閆先生嗎，只怕是…”
穆之南只是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就接下了她的話：“公主的心意令人聞之動容，在下會盡力一試，只是…”他扶了扶眼睛，“閆先生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公主之後…可想清楚了。”
九陵本來聽顧梓熙的話心情直接往下跌，但穆之南的話又讓她尚未跌至谷底的心重回高地，難掩激動地點點頭，眼神堅定：“我明白，後面的事，我已有打算，只願能再陪雲以兄長一段時日，哪怕多一日也是好的。”
穆之南沈吟片刻：“也好，那公主就等消息吧，其餘的事在下會想辦法。今日不早了，公主還是先回去。”
九陵站起身，極其鄭重地對著穆之南和顧梓熙行了一個大禮：“有勞二位，九陵在此謝過。”
離開的時候，顧梓熙與九陵對視那一眼，她很意外，因為看見的並不是欣喜或者如願以償的滿足，而是一種釋然，甚至，帶著些許決絕。
“你打算怎麽做？”顧梓熙頭靠在對著穆之南的背影問。
穆之南聳了聳肩：“不知道。”
“不知道？”顧梓熙瞪大眼睛扒著穆之南衣袖問，“那你答應得那麽痛快，我以為你是胸有成竹了。”
穆之南反手揉了揉顧梓熙的頭發：“別擔心啦，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的嘛。快去睡覺吧。”
顧梓熙還站在原地皺眉看著他，穆之南手一繞攬住顧梓熙就往樓上推：“早點睡覺，女孩子老是熬夜會變醜的。”
走到房門口，顧梓熙還是沒忍住疑惑問了句：“九陵其實不算死了，沒有在我們的業務範圍裏吧，你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幫她。”
穆之南怔了怔神，隨即笑著從外面拉上房門，在門快要合上之際，隨意說了句：“沒辦法，憐香惜玉的壞毛病，晚安。”
顧梓熙看著房門在眼前合上，穆之南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她靠在門上嘆了口氣，穆之南啊穆之南，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穆之南看了眼緊閉的米黃色房門，推了把眼鏡，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一直表現得這麽功利性嗎？
可能是吧，畢竟他一向很明白自己做一件事的原因，就像這一次，也是出於同病相憐的同情，幫九陵也許就是在幫自己。
眼下還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他不是女媧娘娘，沒有捏人的本事，九陵想要正常出現在閆清啟面前，還需要一個載體。這個載體，想必那個人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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