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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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銅雀大街說長不長，不過一柱香的工夫，相府的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五皇子府的門口。
傅清越讓小桃前去通傳：“你就說我來看看如花姐姐的小郎君。”
小桃聽得一臉遲疑，她很怕自己這麽說會讓五皇子府的人打出來。
在三確定過自己沒聽錯後，小桃便懷著忐忑的心情去敲了門，將傅清越的原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門房。
門房先是看了看小桃，又看了眼門口處的馬車，在看到相府標志的那一刻，才點了點頭，讓主仆二人稍作等待，自己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門房便去而覆返，將大門打開，恭恭敬敬地迎傅清越進門。
跟著皇子府下人的指引，傅清越二人一路暢通無阻，最後來到了皇子府中的一座小型人工湖旁邊。
“殿下就在此處，小人不便前往，還請傅小姐見諒。”那下人將人送到拱門，便對傅清越說道，在得了允許後，默默退下。
“小姐，您什麽時候認識的五殿下啊？”小桃悄聲問。
傅清越拍拍她的肩膀：“回家再告訴你。”
順著拱門進去，是一座建在湖面上的木棧道，那是通往對面的唯一途徑，五皇子就在對面的那座亭子裏。
傅清越帶著小桃走了過去，還未見到人，便先出言問候：“你這日子倒是過得悠閑。”
亭子裏的男人聞言，放下書本：“你來我便不悠閑了，可惜你好久都不來。”
傅清越聽得一陣惡寒，她就此打住：“得了得了，我不是來聽你惡心的我的。”
“那沒辦法，我也不想惡心你，誰讓我是你如花姐姐的小郎君呢？”
得，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傅清越還尋思自己方才那番玩笑話他不會記在心上，果然還是自己高看這北涼皇室的人了。
“行吧，方才是我不好，現在咱們誰也別說誰。”傅清越登上亭子，自顧自在男人面前坐下，然後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茶，“你的傷養好了？”
“如你所見，能出能睡，死不了。”男人輕笑，“再過幾日還能去參加你和皇兄的大婚典禮。”
說起這個，傅清越的嘴抿了起來，沒回話。
“怎麽不說話？看你這樣子，想必是遇到麻煩了。”男子給她將茶滿上，“讓我猜猜，你今天來找我，不光是為了看我的傷吧。”
“這是……做給皇兄看的？”
傅清越沒說話，她現在有些焦慮，隨著婚期臨近，她就越發抗拒成婚這件事，所以才會臨時改變主意來到五皇子府。
沈息延說得對，但也不完全對，她今日就是要明目張膽的上門，不止做給沈昭延看，也是做給北涼皇帝看，最好是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之人。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見我？”
沈息延笑：“你大概是不知，我與太子皇兄素來不和，所以能讓他添堵的事情，我向來不願意放過。更何況，你我也是一起經歷了生死，勉強算是過命的交情，你的忙我能忙還是會幫的。”
“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也不用你做什麽，就是如果我接下來的幾日都來你皇子府，你別將我拒之門外就行。”
“這個好說。”
*
傅清越在五皇子府待了有小半日，直到天黑時才離開。
主仆二人從皇子府出來時，已經有好事者在不遠處偷偷圍觀了。
接受到那些窺探的視線，傅清越勾唇一笑，然後不管他們，徑直上了馬車。
回到相府，小桃終於開始追問：“小姐小姐，你到底是怎麽認識五殿下的呀？”
傅清越遭遇綁架被救回來之後，東宮和相府都發出了封口令，所以大家只是聽說過傅清越被綁架，並不知曉她都經歷了些什麽，所以小桃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事。
她將在曹家幫所發生過的一切都告訴了小桃，然後道：“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我的名聲才不讓人往外傳，但是我又不需要這些虛名，況且經過皇帝壽宴那次，我的名聲早就沒了。”
小桃聽是聽懂了，但還是不讚同：“可是這不一樣啊，相爺只是說您禮數和學識的問題，並不算十分嚴重，您今日這般明晃晃地進出五皇子的府邸，毀的可是您的清白。”
現今還是古代社會，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為重要的還是貞潔，不然傅丞相也不會就因為她和五皇子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裏過而下這個封口令。
說到底，傅丞相還是希望傅清越能招到一個好人。
至於沈昭延，他約莫是怕他頭頂變色吧，不過越是這樣傅清越就越堅定地要將這門親事推掉。
不然到時候皇權動蕩，相府便會成為第一個眾矢之的。
“小姐，那您是不是對五皇子有意啊？”小桃說完，話鋒一轉，“其實奴婢覺得，五皇子也還湊活，再說了，他還救過您呢。”
……？
傅清越頭冒黑線，她發現小桃這人有些戀愛腦，當然這個戀愛腦並不是指她自己熱衷於這件事，而是指她熱衷於搞她和這些皇子們cp這件事。
“你消停點，我只是想拿他擋婚約，而他想膈應沈昭延，我們倆各取所需而已，是不可能也不會走到一起的。”傅清越扶額，“我現在只想退婚，然後在相府老死。”
“就算要成婚，那也得找個毫無背景的，我養著他也行。”
這些驚世駭俗的言論小桃聽得多了，也就免疫了，只是她還有疑問：“那如果被相爺知道了怎麽辦？”
“知道就知道嘛，爹又不會把我怎麽樣，他也是想我退婚的。”傅清越不耐地揮了揮手，“你去看看晚飯好沒好，我餓了。”
小桃撇了撇嘴，應了一聲，可算出去了。
耳邊總算清靜一些，傅清越正打算瞇一會兒，可卻有個不速之客到來。
“老奴孟氏拜見太子妃。”
一聲老奴，硬是將傅清越的瞌睡嚇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跪了一地的人，為首的是個穿著華麗宮女服飾的老嬤嬤。
“你們是誰？”傅清越問。
“奴婢孟氏，奉陛下旨意，前來教導太子妃宮廷禮儀。”那老嬤嬤跪在地上，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傅清越有些頭疼，明明之前那個崔嬤嬤已經被父親趕回去了，按理說陛下應該已經知道相府的態度了，應該不會再做種事情，這應該還是淑妃攛掇的。
況且這老嬤嬤看起來比上次那位還要精明些，從她那頭花白卻仍舊疏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中可以看出，她很死板。
“你們先起來。”傅清越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且先回去用膳歇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傅清越知曉她們能來到她的院子，那必然是經過了父親的允許，既然父親都沒能擋回去，自己恐怕就只能接受了，所以她沒有再問什麽，而是想著趕緊將她們送走，等吃完了飯，再去找父親問問。
好在這孟嬤嬤並沒有像崔嬤嬤一樣那麽惹人厭，她應了一聲是，然後道：“太子妃既要用膳，那就讓她們留下來伺候吧。”
說著，便從自己身後的一眾宮女中指了幾人出來：“你們幾個，就留在這裏侍奉太子妃用膳、沐浴、起夜和起床。”
幾名被指到的宮女一一出列，在傅清越的面前站成一排。
傅清越聽著孟嬤嬤說話，前幾項她都還能接受，可是為什麽起夜和起床也要她們侍奉啊？這不太好吧。
這麽想著，她也問了出來。
崔嬤嬤回答她：“宮裏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太子妃還是盡早習慣為好。對了，明日辰時，太子妃記得準時到相府祠堂來，老奴將會在那裏等您。”
說完，她便攙著身邊宮人的手回去了，徒留傅清越在一旁發懵。
沒多一會兒，小桃也回來了，帶著小廚房制作出來的晚餐。
然而她一進門，就看見了小姐身邊站著的一排小宮女，她朝傅清越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傅清越攤著手表示無奈，最終讓她早些將飯擺出來。
小桃從自家小姐的反應裏猜出了個七七八八，於是不再說話，而是站著將食盒裏的菜端了出來。
因為傅清越飯量小，所以她一直和小廚房強調不用準備太多菜品。
小桃現在拿過來的就是小廚房為傅清越準備的晚飯——一碟雞胗、一盤爽口小黃瓜外加兩碗粥。
在將晚飯擺出來之後，小桃便被擠到了一邊。
孟嬤嬤帶來的小宮女們輪番上陣，擺盤的、洗碗筷的、驗毒的……
然而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些人沒活幹，為首的小宮女看不下去：“太子妃當真是相爺親生女兒嗎？”
小桃呆楞著道：“當然是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那小宮女氣不打一處來：“奴婢還從未見過哪家的小姐晚膳如此寒酸，更何況傅小姐還是咱們未來的太子妃，這些吃食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
其他小宮女沒說話，但是臉上讚同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
傅清越默了一瞬，她們真是冤枉她爹了。
想當年，她的晚膳也是有十八道菜的，傅丞相生怕她吃不飽吃不慣，變著法子讓廚子們做菜，是她自己覺得浪費，多次懇求，才讓傅清越同意她們在自己院子裏建個小廚房，自己準備三餐。
這麽些年來，她們都吃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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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大街說長不長，不過一柱香的工夫，相府的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五皇子府的門口。
傅清越讓小桃前去通傳：“你就說我來看看如花姐姐的小郎君。”
小桃聽得一臉遲疑，她很怕自己這麽說會讓五皇子府的人打出來。
在三確定過自己沒聽錯後，小桃便懷著忐忑的心情去敲了門，將傅清越的原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門房。
門房先是看了看小桃，又看了眼門口處的馬車，在看到相府標志的那一刻，才點了點頭，讓主仆二人稍作等待，自己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門房便去而覆返，將大門打開，恭恭敬敬地迎傅清越進門。
跟著皇子府下人的指引，傅清越二人一路暢通無阻，最後來到了皇子府中的一座小型人工湖旁邊。
“殿下就在此處，小人不便前往，還請傅小姐見諒。”那下人將人送到拱門，便對傅清越說道，在得了允許後，默默退下。
“小姐，您什麽時候認識的五殿下啊？”小桃悄聲問。
傅清越拍拍她的肩膀：“回家再告訴你。”
順著拱門進去，是一座建在湖面上的木棧道，那是通往對面的唯一途徑，五皇子就在對面的那座亭子裏。
傅清越帶著小桃走了過去，還未見到人，便先出言問候：“你這日子倒是過得悠閑。”
亭子裏的男人聞言，放下書本：“你來我便不悠閑了，可惜你好久都不來。”
傅清越聽得一陣惡寒，她就此打住：“得了得了，我不是來聽你惡心的我的。”
“那沒辦法，我也不想惡心你，誰讓我是你如花姐姐的小郎君呢？”
得，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傅清越還尋思自己方才那番玩笑話他不會記在心上，果然還是自己高看這北涼皇室的人了。
“行吧，方才是我不好，現在咱們誰也別說誰。”傅清越登上亭子，自顧自在男人面前坐下，然後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茶，“你的傷養好了？”
“如你所見，能出能睡，死不了。”男人輕笑，“再過幾日還能去參加你和皇兄的大婚典禮。”
說起這個，傅清越的嘴抿了起來，沒回話。
“怎麽不說話？看你這樣子，想必是遇到麻煩了。”男子給她將茶滿上，“讓我猜猜，你今天來找我，不光是為了看我的傷吧。”
“這是……做給皇兄看的？”
傅清越沒說話，她現在有些焦慮，隨著婚期臨近，她就越發抗拒成婚這件事，所以才會臨時改變主意來到五皇子府。
沈息延說得對，但也不完全對，她今日就是要明目張膽的上門，不止做給沈昭延看，也是做給北涼皇帝看，最好是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之人。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見我？”
沈息延笑：“你大概是不知，我與太子皇兄素來不和，所以能讓他添堵的事情，我向來不願意放過。更何況，你我也是一起經歷了生死，勉強算是過命的交情，你的忙我能忙還是會幫的。”
“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也不用你做什麽，就是如果我接下來的幾日都來你皇子府，你別將我拒之門外就行。”
“這個好說。”
*
傅清越在五皇子府待了有小半日，直到天黑時才離開。
主仆二人從皇子府出來時，已經有好事者在不遠處偷偷圍觀了。
接受到那些窺探的視線，傅清越勾唇一笑，然後不管他們，徑直上了馬車。
回到相府，小桃終於開始追問：“小姐小姐，你到底是怎麽認識五殿下的呀？”
傅清越遭遇綁架被救回來之後，東宮和相府都發出了封口令，所以大家只是聽說過傅清越被綁架，並不知曉她都經歷了些什麽，所以小桃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事。
她將在曹家幫所發生過的一切都告訴了小桃，然後道：“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我的名聲才不讓人往外傳，但是我又不需要這些虛名，況且經過皇帝壽宴那次，我的名聲早就沒了。”
小桃聽是聽懂了，但還是不讚同：“可是這不一樣啊，相爺只是說您禮數和學識的問題，並不算十分嚴重，您今日這般明晃晃地進出五皇子的府邸，毀的可是您的清白。”
現今還是古代社會，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為重要的還是貞潔，不然傅丞相也不會就因為她和五皇子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裏過而下這個封口令。
說到底，傅丞相還是希望傅清越能招到一個好人。
至於沈昭延，他約莫是怕他頭頂變色吧，不過越是這樣傅清越就越堅定地要將這門親事推掉。
不然到時候皇權動蕩，相府便會成為第一個眾矢之的。
“小姐，那您是不是對五皇子有意啊？”小桃說完，話鋒一轉，“其實奴婢覺得，五皇子也還湊活，再說了，他還救過您呢。”
……？
傅清越頭冒黑線，她發現小桃這人有些戀愛腦，當然這個戀愛腦並不是指她自己熱衷於這件事，而是指她熱衷於搞她和這些皇子們cp這件事。
“你消停點，我只是想拿他擋婚約，而他想膈應沈昭延，我們倆各取所需而已，是不可能也不會走到一起的。”傅清越扶額，“我現在只想退婚，然後在相府老死。”
“就算要成婚，那也得找個毫無背景的，我養著他也行。”
這些驚世駭俗的言論小桃聽得多了，也就免疫了，只是她還有疑問：“那如果被相爺知道了怎麽辦？”
“知道就知道嘛，爹又不會把我怎麽樣，他也是想我退婚的。”傅清越不耐地揮了揮手，“你去看看晚飯好沒好，我餓了。”
小桃撇了撇嘴，應了一聲，可算出去了。
耳邊總算清靜一些，傅清越正打算瞇一會兒，可卻有個不速之客到來。
“老奴孟氏拜見太子妃。”
一聲老奴，硬是將傅清越的瞌睡嚇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跪了一地的人，為首的是個穿著華麗宮女服飾的老嬤嬤。
“你們是誰？”傅清越問。
“奴婢孟氏，奉陛下旨意，前來教導太子妃宮廷禮儀。”那老嬤嬤跪在地上，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傅清越有些頭疼，明明之前那個崔嬤嬤已經被父親趕回去了，按理說陛下應該已經知道相府的態度了，應該不會再做種事情，這應該還是淑妃攛掇的。
況且這老嬤嬤看起來比上次那位還要精明些，從她那頭花白卻仍舊疏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中可以看出，她很死板。
“你們先起來。”傅清越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且先回去用膳歇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傅清越知曉她們能來到她的院子，那必然是經過了父親的允許，既然父親都沒能擋回去，自己恐怕就只能接受了，所以她沒有再問什麽，而是想著趕緊將她們送走，等吃完了飯，再去找父親問問。
好在這孟嬤嬤並沒有像崔嬤嬤一樣那麽惹人厭，她應了一聲是，然後道：“太子妃既要用膳，那就讓她們留下來伺候吧。”
說著，便從自己身後的一眾宮女中指了幾人出來：“你們幾個，就留在這裏侍奉太子妃用膳、沐浴、起夜和起床。”
幾名被指到的宮女一一出列，在傅清越的面前站成一排。
傅清越聽著孟嬤嬤說話，前幾項她都還能接受，可是為什麽起夜和起床也要她們侍奉啊？這不太好吧。
這麽想著，她也問了出來。
崔嬤嬤回答她：“宮裏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太子妃還是盡早習慣為好。對了，明日辰時，太子妃記得準時到相府祠堂來，老奴將會在那裏等您。”
說完，她便攙著身邊宮人的手回去了，徒留傅清越在一旁發懵。
沒多一會兒，小桃也回來了，帶著小廚房制作出來的晚餐。
然而她一進門，就看見了小姐身邊站著的一排小宮女，她朝傅清越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傅清越攤著手表示無奈，最終讓她早些將飯擺出來。
小桃從自家小姐的反應裏猜出了個七七八八，於是不再說話，而是站著將食盒裏的菜端了出來。
因為傅清越飯量小，所以她一直和小廚房強調不用準備太多菜品。
小桃現在拿過來的就是小廚房為傅清越準備的晚飯——一碟雞胗、一盤爽口小黃瓜外加兩碗粥。
在將晚飯擺出來之後，小桃便被擠到了一邊。
孟嬤嬤帶來的小宮女們輪番上陣，擺盤的、洗碗筷的、驗毒的……
然而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些人沒活幹，為首的小宮女看不下去：“太子妃當真是相爺親生女兒嗎？”
小桃呆楞著道：“當然是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那小宮女氣不打一處來：“奴婢還從未見過哪家的小姐晚膳如此寒酸，更何況傅小姐還是咱們未來的太子妃，這些吃食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
其他小宮女沒說話，但是臉上讚同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
傅清越默了一瞬，她們真是冤枉她爹了。
想當年，她的晚膳也是有十八道菜的，傅丞相生怕她吃不飽吃不慣，變著法子讓廚子們做菜，是她自己覺得浪費，多次懇求，才讓傅清越同意她們在自己院子裏建個小廚房，自己準備三餐。
這麽些年來，她們都吃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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