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進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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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進士案
蘇雨棠原本只是想按自己的計劃做事，卻沒想到這還有主動跟自己打賭的。也罷，反正做也是做，帶上些賭註的確更好玩些。
眼前的葉氏拿手絹在自己的鼻翼上按了按，隨後嘆氣道：“我葉蘭自然說話算話。只不過這認女兒的事都已經執著二十餘年了，哪回成功過？這回若是你再被老太君罵了回來，可別怪我沒勸過你。”
“你放心，自然與你無關。我若是被罵了回來，非但不會怪你，而且我還輸你二十兩銀子，如何？”錢玉鳳朗聲道。
“真的？”葉氏眼前一亮。雖說她是族長的兒媳婦不假，可若是論起手裏的銀子來，的確不如人家錢玉鳳。這也是她總看錢玉鳳不順眼的原因。
“我跟你賭了！”葉氏拍著巴掌，一臉喜滋滋道，似乎對拿到這二十兩銀子一事胸有成竹。
錢玉鳳不再說話，葉氏就連連剝了幾個蓮蓬吃，隨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
瞧著她走了，錢玉鳳身邊的丫鬟才湊過來看著錢玉鳳道：“夫人，您這是何苦呢？莫不是真的想給她送著二十兩銀子？”
蘇雨棠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看來她扮錢氏扮得的確不錯，就連她的貼身丫頭也分不出差別來。
很快，錢氏與葉氏的賭局在整個章家傳開了。當然，這些事也只是在妯娌丫鬟們之間散開，誰也不會犯傻把事捅到上頭的老太君和幾位老爺那去。
不過，這些人還是狠狠的把錢氏嘲笑了一番。所有人都覺得，這錢氏怕是想女兒想瘋了。不過當中也有人說，這錢氏怕是要使出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沒準老太君也磨不過她。
葉氏聽見這話不由得有些犯合計，她想到錢玉鳳那勢在必得的眼神來，心裏莫名一虛。不過很快，就有人把這種說法駁了回去。
“不可能，那章靈瓏剛生下來的時候，她不就用過這種法子麽？你們難道不記得？那個時候老太君差點讓大老爺給她休了呢。嘖，老太君可不是吃素的。”
聽見這句話，葉氏的心裏舒服了很多。可不是麽，這事都出了二十多年了，錢氏哪年沒跟老太君和族長提過這事，可哪回順了她的心意了？
“我看也是。”葉氏放下心來，笑出聲道：“這錢氏的確是失心瘋了。”
“可不是麽。還指望你給她跪下？怕是她先給老太君跪下吧，哈哈哈哈哈。”
這話一說，幾位妯娌便笑成一團。
“對了，她二嬸，等到她去找老太君說這事的時候，你可別忘了叫上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得瞧瞧她是如何掏出這二十兩銀子的。”
葉氏滿口答應下來，又告訴他們若是自己得了這二十兩銀子，一定買幾斤好果子分給大夥吃。
幾位妯娌暗罵一聲小氣，但卻也脆生的答應下來。
趁著葉氏在外頭宣揚此事的空兒，蘇雨棠找機會見了章靈瓏。章靈瓏早知自己的身世，因此對錢氏也格外愛重，只不過每回母子見面都有婆子守著，根本不許二人說什麽悄悄話。
不過，這手段鬥得過真錢氏，卻鬥不過蘇雨棠裝成的假錢氏。那幾個婆子很快便被蘇雨棠支走了，接著蘇雨棠問了問章靈瓏的心意。她既然打算替她籌謀前事，必然要遵循她的想法才好。
好在那章靈瓏也是利落懂事的，兩三句話便說明了心意，如此便把這事定了下來。
接著，便是蘇雨棠開始著手料理此事。這第一步嘛，自然要從老太君處入手。
因為眾妯娌並不知道這錢玉鳳到底打算何時去找老太君，因此日日都要過去等著看熱鬧。特別是葉氏，每天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起了床便去找老太君請安，一呆就是一上午，直到老太君乏得厲害，給她轟出來才算完。
而這一日，葉氏終於等到了錢玉鳳的動靜。她如常去給老太君請安，但卻穿了一件新衣裳。葉氏瞧著不對，趕緊把眾妯娌都聚過來，守在老太君院門外的小亭子裏吃茶用果，一雙雙眼睛不住的往院裏飛。
鑲珍珠豆青抹額，一件石青銀鼠褂，須發皆銀，雙目輕閉，這便是章府的老太君了。
聽見小丫鬟的動靜，老太君一擡眸，便瞧見一身縷金大紅褶裙的錢玉鳳進了門。她的臉色立時就陰沈得能滴出水來。“今日我身子不好，一會打算睡個回籠，你不必侍候早飯了。”
錢玉鳳淡淡一笑，也不反駁，只是坐在了老太君跟前的軟墊上，輕聲開口道：“老太君，我今兒來是有件事要給你提一提。”
“翻來覆去只是那一件事，你怕是吃了一百個豆也不嫌腥。”老太君哼道。這些年，她看著錢玉鳳頭一個不順眼。
錢玉鳳知道如今不是較量的時候，於是也不爭辯，只是伸手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鬟。那幾個小丫鬟雖然是老太君的人，但這點面子還是肯給的，於是便福了一福出門去。
瞧著四下無人，錢玉鳳對上了老太君的一臉沈郁，輕聲說道：“老太君，官府傳來消息，禦駕要來青州了。”
老太君眉梢一動，隨後卻又蹙眉冷聲道：“這與我們章府有什麽關系。”
錢玉鳳知道自己不把話說明白，這林老太君是想不通其中的究竟的，於是輕聲繼續道：“老太君以為，這些日子眾妯娌個個往咱們這跑得勤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看咱們家的熱鬧。哼，你別廢話了，到底要說什麽！”老太君哼了一聲，舉著拐杖道。
不等老太君繼續發火，錢玉鳳就說道：“五代進士府，即便是在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只要咱們有意，就能請得禦駕在此停歇。到時候，誰的學問高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家的女兒得了陛下的青眼。”
最後這句話說完，老太君的眼頓時就亮了。“女兒？！”
錢玉鳳不答話。她的話已經說完了，其他的話讓老太君自己想便是。無論這事最終成不成，總之她都有辦法讓錢氏母子平安團聚。
再說，老太君不可能不答應。如今五代進士府的名頭雖亮，但卻一日不如一日。族人看似熱絡，實則對他們家虎視眈眈。
“你先回去吧。”老太君沈吟許久說道。
錢玉鳳自然不會催促。她已經很敏銳的感覺到，老太君的語氣已經和緩下來了。
走出門來，錢玉鳳便瞧見葉氏等人圍上前來，笑吟吟問道：“如何？”
錢玉鳳故作沈悶道：“老太君說，要與族長商量商量。”
葉氏便嘆了一口氣道：“嘖，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你這次十分有把握呢，如今看來還是不成。”
其他幾位妯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導道：“是啊，你別著急，這事或許還有希望。”
錢玉鳳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或許這事會有希望。這樣吧，你們也別替我著急，過半月便是咱們祭祖的日子，那日總會見分曉的。到時候成與不成，我都認命了。”
葉氏一聽還要等，眉眼就有些不樂意，但一想到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準錢玉鳳會在祭祖之日鬧起來呢，到時候豈不是更有熱鬧可看，於是她也就點了點頭道：“對，我們再等等，會有好消息傳來的。”
錢玉鳳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希望吧。”
看著她一臉沒信心的樣子，葉氏更加得意了，笑瞇瞇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們都會幫你說話的。”
“正是正是。”幾位妯娌附和道。
錢玉鳳簡單道了聲謝，而後便離開了院子。葉氏幾個人便湊到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有的說老太君是拿組長做托辭，有的說老太君這回連脾氣都沒法，看來是受夠錢氏了。
如此議論紛紛，再加上幾日的以訛傳訛，這事演變到最後，竟然變成了老太君打算在祭祖之日讓章士昌休了錢玉鳳。
如此，錢玉鳳出門受到的指指點點就更多了。再到後來，竟然連院裏的丫鬟都不服她管了，個個都鉚足了勁往別的院子裏跑。
錢玉鳳，也便是蘇雨棠，自然也不在意。此刻的風聲越大，來日報應起來才越好看。她如今要做的，是把皇帝引到章府小住。
此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並非易事。蘇雨棠到底分身乏術，於是便接連幾日從章府往外走。好在這事在老太君那是過了明路的，因此總算是沒人攔著。
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章家祭祖的日子漸近，而這個節骨眼上，章靈瓏便出事了。
事情要從章家的族長章懷禮說起。他雖然有族長之名，但因為並非進士一脈，所以處處都要以那老太婆姚氏為尊，這讓他多年來窩火不已。
直到幾日前，章懷禮的妻弟宋成業從京城經商而回，身家富庶，這才讓他多多少少覺得扳回了一局。恰好那宋成業多年經商，未曾婚配，便瞧上了章靈瓏。
一聽宋成業相中的是章靈瓏，章懷禮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反正那丫頭也是沒人願意要的東西，正好成全了成業，也能幫自己拉攏妻弟。
於是祭祖這一日，他便隨口說了出來。
他似乎混忘了，那宋成業已經年近五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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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棠原本只是想按自己的計劃做事，卻沒想到這還有主動跟自己打賭的。也罷，反正做也是做，帶上些賭註的確更好玩些。
眼前的葉氏拿手絹在自己的鼻翼上按了按，隨後嘆氣道：“我葉蘭自然說話算話。只不過這認女兒的事都已經執著二十餘年了，哪回成功過？這回若是你再被老太君罵了回來，可別怪我沒勸過你。”
“你放心，自然與你無關。我若是被罵了回來，非但不會怪你，而且我還輸你二十兩銀子，如何？”錢玉鳳朗聲道。
“真的？”葉氏眼前一亮。雖說她是族長的兒媳婦不假，可若是論起手裏的銀子來，的確不如人家錢玉鳳。這也是她總看錢玉鳳不順眼的原因。
“我跟你賭了！”葉氏拍著巴掌，一臉喜滋滋道，似乎對拿到這二十兩銀子一事胸有成竹。
錢玉鳳不再說話，葉氏就連連剝了幾個蓮蓬吃，隨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
瞧著她走了，錢玉鳳身邊的丫鬟才湊過來看著錢玉鳳道：“夫人，您這是何苦呢？莫不是真的想給她送著二十兩銀子？”
蘇雨棠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看來她扮錢氏扮得的確不錯，就連她的貼身丫頭也分不出差別來。
很快，錢氏與葉氏的賭局在整個章家傳開了。當然，這些事也只是在妯娌丫鬟們之間散開，誰也不會犯傻把事捅到上頭的老太君和幾位老爺那去。
不過，這些人還是狠狠的把錢氏嘲笑了一番。所有人都覺得，這錢氏怕是想女兒想瘋了。不過當中也有人說，這錢氏怕是要使出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沒準老太君也磨不過她。
葉氏聽見這話不由得有些犯合計，她想到錢玉鳳那勢在必得的眼神來，心裏莫名一虛。不過很快，就有人把這種說法駁了回去。
“不可能，那章靈瓏剛生下來的時候，她不就用過這種法子麽？你們難道不記得？那個時候老太君差點讓大老爺給她休了呢。嘖，老太君可不是吃素的。”
聽見這句話，葉氏的心裏舒服了很多。可不是麽，這事都出了二十多年了，錢氏哪年沒跟老太君和族長提過這事，可哪回順了她的心意了？
“我看也是。”葉氏放下心來，笑出聲道：“這錢氏的確是失心瘋了。”
“可不是麽。還指望你給她跪下？怕是她先給老太君跪下吧，哈哈哈哈哈。”
這話一說，幾位妯娌便笑成一團。
“對了，她二嬸，等到她去找老太君說這事的時候，你可別忘了叫上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得瞧瞧她是如何掏出這二十兩銀子的。”
葉氏滿口答應下來，又告訴他們若是自己得了這二十兩銀子，一定買幾斤好果子分給大夥吃。
幾位妯娌暗罵一聲小氣，但卻也脆生的答應下來。
趁著葉氏在外頭宣揚此事的空兒，蘇雨棠找機會見了章靈瓏。章靈瓏早知自己的身世，因此對錢氏也格外愛重，只不過每回母子見面都有婆子守著，根本不許二人說什麽悄悄話。
不過，這手段鬥得過真錢氏，卻鬥不過蘇雨棠裝成的假錢氏。那幾個婆子很快便被蘇雨棠支走了，接著蘇雨棠問了問章靈瓏的心意。她既然打算替她籌謀前事，必然要遵循她的想法才好。
好在那章靈瓏也是利落懂事的，兩三句話便說明了心意，如此便把這事定了下來。
接著，便是蘇雨棠開始著手料理此事。這第一步嘛，自然要從老太君處入手。
因為眾妯娌並不知道這錢玉鳳到底打算何時去找老太君，因此日日都要過去等著看熱鬧。特別是葉氏，每天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起了床便去找老太君請安，一呆就是一上午，直到老太君乏得厲害，給她轟出來才算完。
而這一日，葉氏終於等到了錢玉鳳的動靜。她如常去給老太君請安，但卻穿了一件新衣裳。葉氏瞧著不對，趕緊把眾妯娌都聚過來，守在老太君院門外的小亭子裏吃茶用果，一雙雙眼睛不住的往院裏飛。
鑲珍珠豆青抹額，一件石青銀鼠褂，須發皆銀，雙目輕閉，這便是章府的老太君了。
聽見小丫鬟的動靜，老太君一擡眸，便瞧見一身縷金大紅褶裙的錢玉鳳進了門。她的臉色立時就陰沈得能滴出水來。“今日我身子不好，一會打算睡個回籠，你不必侍候早飯了。”
錢玉鳳淡淡一笑，也不反駁，只是坐在了老太君跟前的軟墊上，輕聲開口道：“老太君，我今兒來是有件事要給你提一提。”
“翻來覆去只是那一件事，你怕是吃了一百個豆也不嫌腥。”老太君哼道。這些年，她看著錢玉鳳頭一個不順眼。
錢玉鳳知道如今不是較量的時候，於是也不爭辯，只是伸手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鬟。那幾個小丫鬟雖然是老太君的人，但這點面子還是肯給的，於是便福了一福出門去。
瞧著四下無人，錢玉鳳對上了老太君的一臉沈郁，輕聲說道：“老太君，官府傳來消息，禦駕要來青州了。”
老太君眉梢一動，隨後卻又蹙眉冷聲道：“這與我們章府有什麽關系。”
錢玉鳳知道自己不把話說明白，這林老太君是想不通其中的究竟的，於是輕聲繼續道：“老太君以為，這些日子眾妯娌個個往咱們這跑得勤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看咱們家的熱鬧。哼，你別廢話了，到底要說什麽！”老太君哼了一聲，舉著拐杖道。
不等老太君繼續發火，錢玉鳳就說道：“五代進士府，即便是在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只要咱們有意，就能請得禦駕在此停歇。到時候，誰的學問高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家的女兒得了陛下的青眼。”
最後這句話說完，老太君的眼頓時就亮了。“女兒？！”
錢玉鳳不答話。她的話已經說完了，其他的話讓老太君自己想便是。無論這事最終成不成，總之她都有辦法讓錢氏母子平安團聚。
再說，老太君不可能不答應。如今五代進士府的名頭雖亮，但卻一日不如一日。族人看似熱絡，實則對他們家虎視眈眈。
“你先回去吧。”老太君沈吟許久說道。
錢玉鳳自然不會催促。她已經很敏銳的感覺到，老太君的語氣已經和緩下來了。
走出門來，錢玉鳳便瞧見葉氏等人圍上前來，笑吟吟問道：“如何？”
錢玉鳳故作沈悶道：“老太君說，要與族長商量商量。”
葉氏便嘆了一口氣道：“嘖，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你這次十分有把握呢，如今看來還是不成。”
其他幾位妯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導道：“是啊，你別著急，這事或許還有希望。”
錢玉鳳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或許這事會有希望。這樣吧，你們也別替我著急，過半月便是咱們祭祖的日子，那日總會見分曉的。到時候成與不成，我都認命了。”
葉氏一聽還要等，眉眼就有些不樂意，但一想到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準錢玉鳳會在祭祖之日鬧起來呢，到時候豈不是更有熱鬧可看，於是她也就點了點頭道：“對，我們再等等，會有好消息傳來的。”
錢玉鳳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希望吧。”
看著她一臉沒信心的樣子，葉氏更加得意了，笑瞇瞇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們都會幫你說話的。”
“正是正是。”幾位妯娌附和道。
錢玉鳳簡單道了聲謝，而後便離開了院子。葉氏幾個人便湊到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有的說老太君是拿組長做托辭，有的說老太君這回連脾氣都沒法，看來是受夠錢氏了。
如此議論紛紛，再加上幾日的以訛傳訛，這事演變到最後，竟然變成了老太君打算在祭祖之日讓章士昌休了錢玉鳳。
如此，錢玉鳳出門受到的指指點點就更多了。再到後來，竟然連院裏的丫鬟都不服她管了，個個都鉚足了勁往別的院子裏跑。
錢玉鳳，也便是蘇雨棠，自然也不在意。此刻的風聲越大，來日報應起來才越好看。她如今要做的，是把皇帝引到章府小住。
此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並非易事。蘇雨棠到底分身乏術，於是便接連幾日從章府往外走。好在這事在老太君那是過了明路的，因此總算是沒人攔著。
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章家祭祖的日子漸近，而這個節骨眼上，章靈瓏便出事了。
事情要從章家的族長章懷禮說起。他雖然有族長之名，但因為並非進士一脈，所以處處都要以那老太婆姚氏為尊，這讓他多年來窩火不已。
直到幾日前，章懷禮的妻弟宋成業從京城經商而回，身家富庶，這才讓他多多少少覺得扳回了一局。恰好那宋成業多年經商，未曾婚配，便瞧上了章靈瓏。
一聽宋成業相中的是章靈瓏，章懷禮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反正那丫頭也是沒人願意要的東西，正好成全了成業，也能幫自己拉攏妻弟。
於是祭祖這一日，他便隨口說了出來。
他似乎混忘了，那宋成業已經年近五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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