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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入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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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入內門

“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打打殺殺的成什麽樣子”掌門冷憐心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子,苦皺著老臉說道。

“原來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明明是個俊俏的小修士,卻像個土匪惡霸一樣下山強搶民女!”花輕憤慨。

三日前,她隱匿氣息,出了妖界,利用妖帝給的神桃木偶,化作一個凡人來到人間直奔太一山而去。

她運氣委實不錯,在半路便遇到了正在斬殺蛇妖的冷拂衣。

冷拂衣以為她是被蛇妖擄回來的獵物,將她救下,卻不成想花輕轉而幻化成她原本的樣貌。

“是你。”冷拂衣彼時神情冷淡,並無過多言語。

花輕卻是攀著他,繞著他,好一番道歉。

這一道歉,便是三日。

她跟著冷拂衣來到了太一仙山腳下。

“你同我上山,我便接受你的道歉。”

冷拂衣冷冷的看著她,這是他這三日來說的第一句話。

花輕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

天知道對著一個不會說話的木偶有多難熬!明明她才是那個木偶啊餵!

冷拂衣能接受她的道歉,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了,她花輕素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但是她已經欠了冷拂衣兩次了。

更何況都跟著走了三日了,就是上山那一時半刻的她又不是等不起。

於是花輕便跟著冷拂衣雀躍著上了山。

剛來到冷拂衣的洞府,花輕左瞧瞧右看看後,頗覺得無趣。

冷拂衣的洞府和他本人一樣無趣,冷冰冰的。

花輕見冷拂衣去打坐去了,便遠遠同他打了個招呼就要離去,哪成想剛走到院門口就被彈回來了。

“冷拂衣,你做什麽!”

花輕氣急敗壞地找到打坐的冷拂衣,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質問道。

冷拂衣被扯得脖頸發紅,卻只定定望著她冷聲道, “報恩。”

接下來便是開場時冷憐心過來時看到的那一幕——花輕正在大鬧洞府。

“徒弟這麽壞,回頭看看師尊,果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花輕繼續憤憤。

“都!壞!透!了!”

“咦!你這小姑娘!”冷憐心被氣的直摸著自己的胡子,然而冷拂衣這時輕輕咳嗽了一聲,冷憐心於是又轉怒為喜,攢著一張老臉笑道, “我不同你爭。”

“現在,我宣布,你就是我們太一仙門的外門弟子了,在成為內門弟子之前,你不許下山。”

“憑什麽”花輕氣極。

冷憐心摸著自己一把短短的雪白胡子,笑得肆意, “就憑你砸的這個院子。”

什麽意思

冷憐心頗為憐惜地看著這個院子, “你可知這個院子裏被你砸的東西價值幾何”

一堆破爛玩意,有什麽值錢的!

這糟老頭子定是在想方設法地詐騙她!

“被你砸壞的這張你瞧不上眼的坐榻,用料是天地混沌初開時神桃樹的一截……”

冷憐心摸著胡子慢悠悠說道。!

花輕懷疑地看著那張坐榻。

看起來同一般的坐榻別無二致,能有這麽貴重

那可是神桃樹啊!

連用神桃木做成的一個小小木偶都有如此大的一個功用,足以容納她的魂靈數千年,若是一張坐榻大小的神桃木,不知道價值得有幾何……

但是小小一個太一仙門,用得起這麽珍貴的東西嗎

“誒,你別不信,你可知我太一仙門來歷為何”

花輕將信將疑地望著冷憐心。

冷憐心自得一笑, “我們太一仙門的祖師爺,乃是十萬年前飛升神界的太一神尊!”

原來是那個太一……

“太一神尊在飛升神界前,曾給太一仙門留下一截神桃木,便是你眼前這張坐榻。”

這麽珍貴的一截神桃木竟然只是做成了坐榻

鬼才信嘞!

眼見著花輕依舊不信的模樣,冷憐心摸著自己的胡子摸得更快了,他不由擡起眼給冷拂衣使了個眼色。

冷拂衣於是淡淡開口, “因神桃木有容納天地靈氣之用,故而太一神尊將之煉制成坐榻,以供修煉使用……”

“太一仙山歷代傳承下來,定了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屆首席弟子在當屆可暫時使用這張神桃木坐榻,便於精進修為……”

冷憐心說的她不信,但現在可是冷拂衣說的啊!

冷拂衣為人這般冷傲,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會撒謊的主兒……

看來是真闖禍了!

花輕一時冷汗俱下。

冷憐心見得手了,頗為喜悅, “你砸壞了我們太一仙山如此貴重的寶貝,你說該不該賠”

“你要我做什麽要拿我命來還麽”

花輕一臉戒備。

“哪用你的命我們太一仙門可不是妖族那等慣會打打殺殺的主兒……”

“你只需要在一年內由外門弟子升為我們太一仙山的內門弟子,然後參加角逐首席弟子的紅塵試煉……若是奪得魁首,我便放你離去,不再計較你毀我們太一仙山的……咳咳咳,神桃木坐榻的罪過了……”

冷拂衣淡淡掃了眼冷憐心,隨即又看向花輕。

花輕猶豫了下,最後咬咬牙, “那行,就這麽說定了。”

“死老頭,明年我要是成為下一屆首席弟子,你可不許食言哈……”

“嘿嘿,你要是能奪得魁首,甚至你就是叫我一百年死老頭我都不會再計較了……”

***

花輕此後便在冷拂衣的洞府做起了灑掃等打雜的活兒。

原因是冷拂衣作為門內首席弟子,本就應當配備一個打雜的弟子,只是冷拂衣此前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使喚人,便拒絕門內送來打雜弟子的美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是花輕啊。

冷拂衣立刻向宗門提出請求,將花輕要來了。

於是花輕才搬到外門弟子院不過半日,便又回到了被她砸得稀巴爛的院子。

尤其是看著檐下那張從中間斷開的神桃木坐榻,她更是一臉肉痛。

“你為何非要我來”

花輕質問冷拂衣。

她其實並不大願意見到這個誆騙自己的人。

“你不是要報恩嗎”

冷拂衣坐在一地狼藉的檐下,喝著手裏的熱茶, “這便是報恩了。”

於是花輕只是不情不願地開始了在冷拂衣手下打雜的日子。

平日冷拂衣其實並不要她做什麽覆雜的活兒,甚至,他閑下來時還會特意指點她的修煉和課業。

時日一長,花輕在同冷拂衣日日為伴中發現冷拂衣也沒有她原本想得那麽糟糕。

他指導她課業時,循循善誘,娓娓道來,是那般細致又耐心。

他喚她打掃庭院時,會刻意用術法下禁制,使風靜止,不妨礙花輕灑掃。

“話說,你都有術法可以靜風,為何不能幫我用術法打掃庭院呢”

見到冷拂衣淡淡望來的視線,花輕一縮脖子, “好的,好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不勞煩您大駕了……”

日漸長,漸漸地,原本於修仙一途毫無基礎的花輕甚至在接連幾次外門弟子考核中奪得魁首,一年後順利拜入內門。

花輕獲得內門弟子資格的那天,她捧著自己一身嶄新整潔的內門弟子服跑去找冷拂衣,彼時冷拂衣正在宗門修煉之地的一處靜院中吐納靈氣。

花輕趕到時,卻正好聽到裏面傳來人聲。

是冷拂衣,和一個陌生的女聲。

那個女聲淒厲道, “冷拂衣!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都過去幾十年了,她若是個凡人,說不得都垂垂老矣,甚至已經埋骨九泉了……如此,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聽到院內的交談,花輕一顆雀躍的心臟一點一點落回到胸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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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輕女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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