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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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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

君瀾休息了幾日,身子恢覆的差不多。

這幾日窩在屋子裏悶得慌,這好不容易等了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姜大夫總算是松了口,讓孫女姜離配君瀾出門走走。

姜離說帶君瀾去一個好地方,到了君瀾才知道原來這好地方是個酒館。

酒館的二樓坐滿了人,君瀾和姜離好不容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前面有說書人喋喋不休,身旁的聽客時不時拍案叫好,姜離也聽得津津有味。

而君瀾卻無暇去聽這有趣的故事,她看著樓下走過的軍隊緊了緊雙手。

看樣子君從弈已經調動南方駐軍來尋她了。自從皇上登基,君從弈被封為靖王前往封地,這麽多年來,君從弈一直以護衛南疆邊境為由招兵買馬。到現在,南方幾城估計早在君從弈的勢力範圍中了。

君從弈與君璟向皇上上書將她派往西洲治水,明面上說是為使太子得民心知民意,實際上一旦她進入南方君從弈的勢力範圍,就會有無數種死法。

如今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一旦皇帝駕崩,太子失蹤,那君璟即位便是名正言順。

真是下的好大一步棋。君瀾心中冷笑。

“前面我們說到,有室外高人預測‘帝有雙星,或將亂國’,結果你們猜怎麽著,太子即位,太子妃晉升皇後。三月後太子妃生產,當真產下一男一女龍鳳雙生!”

君瀾回神時便聽到前面說書人的聲音。

說書人繼續道:“皇上這下慌了,眾位大臣上書,要求皇帝賜死小公主,以保大齊社稷萬世長安。但是皇後力保小公主,她說小皇子和小公主都是她的心頭肉,要殺她一個孩子還不如殺了她。”

“皇上與皇後還是太子與太子妃時便恩愛萬分,皇上怎舍得殺掉皇後呢,但是大臣百姓那邊又交代不過去。無奈之下,皇上只能廢皇後,將母女、母子三人送入冷宮。”

“在皇後入了冷宮後的第二年,張貴人便懷上了龍嗣。接下來的幾年裏,張貴人便憑著二皇子一躍坐上了貴妃的寶座。”

“皇後與張貴妃還在太子府時兩人就不和。聽說張貴妃是用了什麽方法爬上了太子的床。張貴妃那時好歹也是名門世家的大小姐,皇室都怕這種醜聞,哪怕當是皇上不願意,但是有先皇的皇命要皇上娶張貴妃進門,皇上也不敢違背。”

“聽說那時皇後還懷著大公主,因為這事,皇後氣的差點一屍兩命。後來公主生下來,身子一直不好,便一直養在禮佛的太後身邊。這也是因禍得福,後來雙生亂國,大公主並未受牽連。”

“張貴妃在皇上身邊愈發得志,冷宮的皇後終於坐不住了。泰安四年冬,小公主被發現死在了冷宮外冰冷的湖中,雙生亂國的預言破了,皇上將皇後重新迎回鳳棲宮,並很快封大皇子為太子。”

聽到這裏,君瀾皺了皺眉。

旁邊有人問:“什麽意思?難不成是皇後想要後位和太子的位子,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她若是想要這些,為何不早早便舍棄小公主?這樣還白白受了四年的苦。”

有人懷疑,有人反駁:“這皇室中什麽事沒有啊,聽說當年靖小王爺與雲家大小姐也就是後來的德妃雲聽蓉相親相愛,結果也是因為先皇的一道旨意,雲大小姐嫁入太子府成了側妃。這心上人成了自己的嫂子,那個男人能受得了?”

“怪不得當年靖王處理雲家造反之事時一點也沒有手軟,原來還有這事啊……”

坊間傳聞的宮中秘辛總是真真假假,但是聽到這些君瀾心中還是有絲絲的難受。世人早已不關心當年的真相,這些也不過都是他們酒後茶餘的笑談。

至於君從弈與德妃之事,君瀾特意註意了些。

自雲家被抄家後,德妃雲聽蓉便出了家。去年秋末時她在鄴京青樓中遇見雲筱,而雲筱後來卻去了君從弈的身邊……

君瀾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蕭夫人,要不然我們出去走走吧?”見君瀾一副凝重的表情,姜離還以為君瀾對聽書沒什麽興趣,“蕭夫人?”

君瀾被姜離喊了幾聲才回了神,一回神便聽到她喊得“蕭夫人”,十分尷尬:“好,那出去走走吧。”

登西雖不及鄴京、西洲繁華,街道上路邊小攤各種物件卻也應有盡有。

姜離拽著君瀾進了一家成衣店。老板見了兩人也十分熱情。

“小姜姑娘今兒個想要怎樣的衣裙啊?”

“琉璃姐姐幫我旁邊的這個姐姐選一件合身的衣服吧。”

聽到姜離的話,琉璃才註意到靜靜站在一旁的君瀾,美眸中閃過一抹驚艷。

“這位姑娘是……”

“是蕭哥哥的夫人啦。哎呀琉璃姐姐別問了,趕緊給蕭夫人找一件合身的衣裙。”

“蕭疑何時成的親?”

“你沒有機會了,蕭哥哥可寶貝君姐姐了。”

君瀾心中有事,聽到兩人的談話只能尷尬地笑笑。

琉璃去店裏挑了挑,很快便為君瀾選了一身水藍色的廣袖裙。裙上繡著盛開的白蓮,煞是好看。

君瀾與姜離回家時,在門口遇見了神色緊張的蕭顏。

蕭顏見到君瀾,連忙上前握住君瀾的肩膀:“你去哪裏了……我是說外面太亂……”

“蕭哥哥,君姐姐在家裏躺了好多天了,再躺就要發黴了,我今天就是帶著姐姐出去轉了轉,你別太緊張呀。”見蕭顏緊張的反應,姜離連忙發聲,“回來時順便帶君姐姐買了件衣服,怎麽樣,好看嗎?蕭哥哥今天穿的也是一件藍衣,和君姐姐真是太般配了。”

“好看……”蕭顏瞬間紅了臉。

君瀾回了房間,蕭顏跟在君瀾的身後。

“這幾日我回了一趟鄴京,有人托我傳信給你。”蕭顏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遞到君瀾身前。

君瀾接過信件,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便知是誰寄來的。

站在一旁的蕭顏見君瀾拿著容與寄來的信件細細品讀,心中很不是滋味。

君瀾快速將信看完,看完便將信收了起來,信上容與交代說是鄴京暫時情況還好,但是不能保證能制約靖王二皇子太久,讓君瀾去西北尋齊國公的幫助。

君瀾知道當年她出事,容與費那麽大心思也要尋個替身待在太子府,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西北大軍。

“你去哪裏,我陪你。”

就在君瀾還在沈思時,一旁的蕭顏突然開口。君瀾聞言,一擡頭便撞見了他似汪洋般深邃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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