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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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靜默片刻，洪谷忽然起身，對大少夫人行禮，“謝主母這一年多來，費心照顧夏兒。”“坐下吧，客氣什麽，她也是我的女兒。”只是說到這兒，大少夫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你還要去莊子上常住？”
洪谷坐回座位上，默默點頭，“嗯，明日便出發。”大少夫人神色覆雜的看了眼洪谷，良久嘆氣，“你無需如此，我無意奪你女兒。”洪谷面色不變，只是道：“與主母無關，是妾身想在娘家附近，為父母守孝。”
大少夫人還想再說什麽，但又覺得多說無益，便也沈默了。兩人安靜的坐在那兒，等唐婉泡藥浴回來。
等待了一個時辰後，唐婉慢騰騰的進了屋子，“母親，藥浴的方子是不是又換了啊？孩兒總覺得身體蛻變速度又加快了！好疼的！”唐婉委屈巴巴的的看著大少夫人。
“嗯，是調整了一下！是你叔父托宗人府錄事帶回來的方子，用藥更省效果更好。”大少夫人肯定了唐婉的猜測。“據說，你叔父到宗人府不過四年，就已經晉升築基九層，且晉升為八品丹師。
這樣的修行速度，在宗人府裏，資質悟性也算在中上層。尤其，他今年通過了宗人府的加冠考核，日後前途無量！宗人府錄事說，宗令有意為你叔父請封，讓伯府近幾年安分一些，在府中修行，莫拖了你叔父的後腿。”
大少夫人說的淡然，但看她那緊攥的拳頭就知道，她也不過是故作平靜而已！但不這樣，又能如何呢？縱然她有再多不甘，但她四個孩子甚至連修行天賦都沒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隱忍。
說來，伯府爵位雖低，卻也是當今陛下直系血親。當今陛下雖年邁，已近壽命大限，但他一日不死，誰也不能否認伯府的皇室血脈。
而唐流並非特殊體質或靈根，按說並不在宗人府統一培養之列，之所以能夠能以上佳資質被宗人府帶走培養，也是得益於這份血脈。
而被宗人府帶走後，唐流便在宗譜上從伯府移出，自立門戶。從法理上來說，已不再屬於伯府之人。但畢竟同出一脈，彼此仍然會有所影響。因而，唐流才會拖人給伯府送修行資源，以換取伯府在他晉封之前安分守已。
“叔父？”唐婉不解。唐流走的時候，她尚未出生，家中尋常也不會說起他，故而唐婉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叔父。
“無事，”大少夫人不願提起那個人，直接岔開了話題。“待會兒你阿姐會來，你若是不和洪良妾回去，那就留下來和你阿姐一塊吃飯吧。”
“母親告退，孩兒這就走。”唐婉一聽，瞬間忘了自己的疑問，快速告辭，拉起娘親就跑。洪谷猝不及防之下，被拉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匆匆對大少夫人點頭，當做行禮，便被拉出屋了。
待走出大少夫人所住的院落，洪谷才抱起走累了的唐婉，疑惑的問：“主母所說的阿姐，可是主母的女兒六姑娘？怎的你一聽說六姑娘要來，便匆匆離開？”
唐婉聞言便嘟起了嘴，“娘親不在家不知道，母親所出三子一女，我皆喚做阿兄、阿姐。伯兄、仲兄不住在府上，尋常也甚少來，多是兄嫂帶著侄子來。季兄體弱，見了面叫聲兄長，行個禮就好。就阿姐最麻煩！”
“哦？六姑娘怎麽了？”洪谷好奇也隱隱擔憂，是不是六姑娘欺負夏兒了，不然怎的夏兒這樣說？
唐婉糾結的說，“阿姐到了相看的年紀，每次母親安排阿姐和別人相看的時候，都要拉我一塊去，還要問我各種各樣答不上來的問題。好煩人的！”
啊這…洪谷錯愕，回過神來，又不免失笑：看來六姑娘是個促狹的，竟是愛看妹妹的笑話。只是，想來主母給六姑娘安排相看的人，六姑娘都看不上，才會如此。
“這樣啊，夏兒。沒事兒，過段時間，待六姑娘定下婚事也就好了。”洪谷安慰的懷裏糾結的小人兒。完了趕緊轉移話題，“你每天都要泡藥浴麽？”
“嗯！”唐婉聽見娘親的問題，重重點頭！“母親說，要等兩歲之後才能修煉，在此之前要浸泡藥浴給身體打基礎、保持筋脈通暢、強健筋骨。這樣開始修煉的話，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渡過引氣入體，晉升練氣期，成為真正的修士。”
“原來如此，可是很疼？”洪谷眼裏閃過心疼，但聽唐婉這樣說，便知道阻止不了，只是難免心疼。“孩兒習慣了，但是不怎麽疼，只是泡的時候很癢。”唐婉雙手抱住娘親的脖子，靠在娘親的懷裏，乖巧的說。
洪谷聞言沈默了很久，她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於心有愧。可是，她又實在不敢留在府中，那樣她會噩夢連連，總是能夢到爹娘的死亡，無法安睡。
況且女兒雖是自己所生，但出生三天就被抱到了主母跟前撫養。真要說起來，並無多少感情，更別說還與爹娘的死有關系，她真的做不到心無芥蒂的愛她，只能避而遠之。
但有再多的理由，都無法阻斷那油然而生的母愛，她就是不能自主的，被夏兒種種事情，牽動心神。
“娘親，你怎麽了？”看著夏兒好奇的眼神，洪谷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有些心疼你。”只是有一些而已。
“娘親不要擔心，沒什麽的，大兄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的。”唐婉一聽娘親心疼自己，趕緊說自己聽來的消息，試圖安撫娘親。但！說完卻沒聽見娘親回應，不由疑惑。
“夏姨娘、木姨娘、蘭姨娘，好久不見。”洪谷看著帶著丫鬟等在自已小院兒外的三人，神色覆雜的說。“奴家見過洪娘子，見過四小姐。”三人上前行禮。
唐婉疑惑的看著幾人，這是誰？“不必如此多禮，”見丫鬟已經打開院門，洪谷便邀請她們進院再說：“請進。”“娘子先請。”三人恭敬的說。
三人進了院兒，在正屋裏分賓主坐下，丫鬟們上了茶，洪谷這才對唐婉介紹說：“夏兒，這是你父親的姨娘們，曾與娘親同住一院，在娘親剛進府時，幫助娘親良多。”
唐婉懂了，之後便有些為難：母親不讓自己與父親的妾室子女們多接觸，也就是大兄、二姐、三兄以及他們的生母，可以常來往。因為與凡人接觸過多，不利修行，導致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三人。
洪谷察覺到唐婉的猶疑，輕聲說：“這是夏姨娘，這是木姨娘、這是蘭姨娘，你就這麽稱呼吧！”唐婉便跟著說：“夏姨娘、木姨娘、蘭姨娘好。”
洪谷笑了笑，將唐婉放下來，道：“娘親與姨娘們說會兒話，你跟雨姑姑去別屋玩兒，好麽？”“好吧，”唐婉說著，又對三人點點頭，跟著小雨去廂房玩兒去了。
“半年未見，不知姐姐們可好？”洪谷含笑問道，三人對視一眼，仍由夏姨娘開口說道：“尚可，我們此來，是有事相詢。”
有事？“你們問？”洪谷有點好奇，這三人打從夏兒被抱養到大少夫人跟前起，便對自己一天比一天敷衍，如今是何事尋到了自己跟前？
“昨日夫人派人通傳府中，言二十五以上的無子妾室，可自請離府。奴家三人皆符合條件，也都想要離開府中，只是不知道具體如何？想請娘子打聽一下。”夏姨娘極力控制自己，想讓語氣更謙卑和緩一些，卻做不到，自暴自棄的說。
洪谷倒是不在意夏姨娘語氣如何，只是聽到夏姨娘的問題，不由看向了劉家的。劉家的名叫朵兒，是她來到這個小院兒後，府裏分配給她的管家媳婦子，只打理小院兒，不隨她去莊子住。因而，府中事兒，問她在恰當不過！
“回娘子，此事奴婢知道。”朵兒說，“昨日下午，老太爺發話，嫌府中人太多，讓老爺清理一下。老爺便把這件事交給了夫人，夫人辭退了所有幫工，並且發話要把府中的無子妾室發嫁出去。”
“是發嫁出去，而不是自請離府？”木姨娘皺眉。“是發嫁出去！”朵兒肯定的點頭， “因為律法規定，凡人十八未婚罰銀一兩，二十未婚縣衙官配，寡婦鰥夫出孝後，三個月內便得再次成婚！三十五以上者，可獨居。
但是府中姨娘們大多都在二十歲以上，與其讓她們被官配，不如府中幫忙，為她們尋一門靠譜的管事。”
這樣啊！夏姨娘蹙眉，“若是自己有合適的人選呢？”“那府中會出一份嫁妝，位份越高嫁妝越豐厚。”朵兒深深看了眼夏姨娘，淡淡的說。
蘭姨娘這會兒有點坐蠟：她是青樓賤籍出身，哪怕被贖身，但也還是賤籍。良賤不婚，有誰願娶？難不成還去給別人做妾？
木姨娘倒是若有所思：她是寡婦出身，本就經歷過一次婚嫁，自是不懼！只是擔憂出府後的生計，如今得知府中會給嫁妝，那需要考慮的，也就是未來的夫君人選了。
夏姨娘是糾結的：她是家生女，哪怕不是大少爺的妾室，也還是府裏下人，與府裏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哪兒行？她還是要臉的！所以，嫁給誰能避免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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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片刻，洪谷忽然起身，對大少夫人行禮，“謝主母這一年多來，費心照顧夏兒。”“坐下吧，客氣什麽，她也是我的女兒。”只是說到這兒，大少夫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你還要去莊子上常住？”
洪谷坐回座位上，默默點頭，“嗯，明日便出發。”大少夫人神色覆雜的看了眼洪谷，良久嘆氣，“你無需如此，我無意奪你女兒。”洪谷面色不變，只是道：“與主母無關，是妾身想在娘家附近，為父母守孝。”
大少夫人還想再說什麽，但又覺得多說無益，便也沈默了。兩人安靜的坐在那兒，等唐婉泡藥浴回來。
等待了一個時辰後，唐婉慢騰騰的進了屋子，“母親，藥浴的方子是不是又換了啊？孩兒總覺得身體蛻變速度又加快了！好疼的！”唐婉委屈巴巴的的看著大少夫人。
“嗯，是調整了一下！是你叔父托宗人府錄事帶回來的方子，用藥更省效果更好。”大少夫人肯定了唐婉的猜測。“據說，你叔父到宗人府不過四年，就已經晉升築基九層，且晉升為八品丹師。
這樣的修行速度，在宗人府裏，資質悟性也算在中上層。尤其，他今年通過了宗人府的加冠考核，日後前途無量！宗人府錄事說，宗令有意為你叔父請封，讓伯府近幾年安分一些，在府中修行，莫拖了你叔父的後腿。”
大少夫人說的淡然，但看她那緊攥的拳頭就知道，她也不過是故作平靜而已！但不這樣，又能如何呢？縱然她有再多不甘，但她四個孩子甚至連修行天賦都沒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隱忍。
說來，伯府爵位雖低，卻也是當今陛下直系血親。當今陛下雖年邁，已近壽命大限，但他一日不死，誰也不能否認伯府的皇室血脈。
而唐流並非特殊體質或靈根，按說並不在宗人府統一培養之列，之所以能夠能以上佳資質被宗人府帶走培養，也是得益於這份血脈。
而被宗人府帶走後，唐流便在宗譜上從伯府移出，自立門戶。從法理上來說，已不再屬於伯府之人。但畢竟同出一脈，彼此仍然會有所影響。因而，唐流才會拖人給伯府送修行資源，以換取伯府在他晉封之前安分守已。
“叔父？”唐婉不解。唐流走的時候，她尚未出生，家中尋常也不會說起他，故而唐婉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叔父。
“無事，”大少夫人不願提起那個人，直接岔開了話題。“待會兒你阿姐會來，你若是不和洪良妾回去，那就留下來和你阿姐一塊吃飯吧。”
“母親告退，孩兒這就走。”唐婉一聽，瞬間忘了自己的疑問，快速告辭，拉起娘親就跑。洪谷猝不及防之下，被拉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匆匆對大少夫人點頭，當做行禮，便被拉出屋了。
待走出大少夫人所住的院落，洪谷才抱起走累了的唐婉，疑惑的問：“主母所說的阿姐，可是主母的女兒六姑娘？怎的你一聽說六姑娘要來，便匆匆離開？”
唐婉聞言便嘟起了嘴，“娘親不在家不知道，母親所出三子一女，我皆喚做阿兄、阿姐。伯兄、仲兄不住在府上，尋常也甚少來，多是兄嫂帶著侄子來。季兄體弱，見了面叫聲兄長，行個禮就好。就阿姐最麻煩！”
“哦？六姑娘怎麽了？”洪谷好奇也隱隱擔憂，是不是六姑娘欺負夏兒了，不然怎的夏兒這樣說？
唐婉糾結的說，“阿姐到了相看的年紀，每次母親安排阿姐和別人相看的時候，都要拉我一塊去，還要問我各種各樣答不上來的問題。好煩人的！”
啊這…洪谷錯愕，回過神來，又不免失笑：看來六姑娘是個促狹的，竟是愛看妹妹的笑話。只是，想來主母給六姑娘安排相看的人，六姑娘都看不上，才會如此。
“這樣啊，夏兒。沒事兒，過段時間，待六姑娘定下婚事也就好了。”洪谷安慰的懷裏糾結的小人兒。完了趕緊轉移話題，“你每天都要泡藥浴麽？”
“嗯！”唐婉聽見娘親的問題，重重點頭！“母親說，要等兩歲之後才能修煉，在此之前要浸泡藥浴給身體打基礎、保持筋脈通暢、強健筋骨。這樣開始修煉的話，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渡過引氣入體，晉升練氣期，成為真正的修士。”
“原來如此，可是很疼？”洪谷眼裏閃過心疼，但聽唐婉這樣說，便知道阻止不了，只是難免心疼。“孩兒習慣了，但是不怎麽疼，只是泡的時候很癢。”唐婉雙手抱住娘親的脖子，靠在娘親的懷裏，乖巧的說。
洪谷聞言沈默了很久，她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於心有愧。可是，她又實在不敢留在府中，那樣她會噩夢連連，總是能夢到爹娘的死亡，無法安睡。
況且女兒雖是自己所生，但出生三天就被抱到了主母跟前撫養。真要說起來，並無多少感情，更別說還與爹娘的死有關系，她真的做不到心無芥蒂的愛她，只能避而遠之。
但有再多的理由，都無法阻斷那油然而生的母愛，她就是不能自主的，被夏兒種種事情，牽動心神。
“娘親，你怎麽了？”看著夏兒好奇的眼神，洪谷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有些心疼你。”只是有一些而已。
“娘親不要擔心，沒什麽的，大兄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的。”唐婉一聽娘親心疼自己，趕緊說自己聽來的消息，試圖安撫娘親。但！說完卻沒聽見娘親回應，不由疑惑。
“夏姨娘、木姨娘、蘭姨娘，好久不見。”洪谷看著帶著丫鬟等在自已小院兒外的三人，神色覆雜的說。“奴家見過洪娘子，見過四小姐。”三人上前行禮。
唐婉疑惑的看著幾人，這是誰？“不必如此多禮，”見丫鬟已經打開院門，洪谷便邀請她們進院再說：“請進。”“娘子先請。”三人恭敬的說。
三人進了院兒，在正屋裏分賓主坐下，丫鬟們上了茶，洪谷這才對唐婉介紹說：“夏兒，這是你父親的姨娘們，曾與娘親同住一院，在娘親剛進府時，幫助娘親良多。”
唐婉懂了，之後便有些為難：母親不讓自己與父親的妾室子女們多接觸，也就是大兄、二姐、三兄以及他們的生母，可以常來往。因為與凡人接觸過多，不利修行，導致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三人。
洪谷察覺到唐婉的猶疑，輕聲說：“這是夏姨娘，這是木姨娘、這是蘭姨娘，你就這麽稱呼吧！”唐婉便跟著說：“夏姨娘、木姨娘、蘭姨娘好。”
洪谷笑了笑，將唐婉放下來，道：“娘親與姨娘們說會兒話，你跟雨姑姑去別屋玩兒，好麽？”“好吧，”唐婉說著，又對三人點點頭，跟著小雨去廂房玩兒去了。
“半年未見，不知姐姐們可好？”洪谷含笑問道，三人對視一眼，仍由夏姨娘開口說道：“尚可，我們此來，是有事相詢。”
有事？“你們問？”洪谷有點好奇，這三人打從夏兒被抱養到大少夫人跟前起，便對自己一天比一天敷衍，如今是何事尋到了自己跟前？
“昨日夫人派人通傳府中，言二十五以上的無子妾室，可自請離府。奴家三人皆符合條件，也都想要離開府中，只是不知道具體如何？想請娘子打聽一下。”夏姨娘極力控制自己，想讓語氣更謙卑和緩一些，卻做不到，自暴自棄的說。
洪谷倒是不在意夏姨娘語氣如何，只是聽到夏姨娘的問題，不由看向了劉家的。劉家的名叫朵兒，是她來到這個小院兒後，府裏分配給她的管家媳婦子，只打理小院兒，不隨她去莊子住。因而，府中事兒，問她在恰當不過！
“回娘子，此事奴婢知道。”朵兒說，“昨日下午，老太爺發話，嫌府中人太多，讓老爺清理一下。老爺便把這件事交給了夫人，夫人辭退了所有幫工，並且發話要把府中的無子妾室發嫁出去。”
“是發嫁出去，而不是自請離府？”木姨娘皺眉。“是發嫁出去！”朵兒肯定的點頭， “因為律法規定，凡人十八未婚罰銀一兩，二十未婚縣衙官配，寡婦鰥夫出孝後，三個月內便得再次成婚！三十五以上者，可獨居。
但是府中姨娘們大多都在二十歲以上，與其讓她們被官配，不如府中幫忙，為她們尋一門靠譜的管事。”
這樣啊！夏姨娘蹙眉，“若是自己有合適的人選呢？”“那府中會出一份嫁妝，位份越高嫁妝越豐厚。”朵兒深深看了眼夏姨娘，淡淡的說。
蘭姨娘這會兒有點坐蠟：她是青樓賤籍出身，哪怕被贖身，但也還是賤籍。良賤不婚，有誰願娶？難不成還去給別人做妾？
木姨娘倒是若有所思：她是寡婦出身，本就經歷過一次婚嫁，自是不懼！只是擔憂出府後的生計，如今得知府中會給嫁妝，那需要考慮的，也就是未來的夫君人選了。
夏姨娘是糾結的：她是家生女，哪怕不是大少爺的妾室，也還是府裏下人，與府裏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哪兒行？她還是要臉的！所以，嫁給誰能避免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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