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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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人，這是何意？”夏姨娘仗著自己年紀最大，常以院中長姐自居，此時也是第一個發問。“自是顯現小姐天賦，雖是五靈根，也很是均衡，純度卻都是六十點。天賦中上，築基可期。在下提前恭喜姨娘了。”檢查出了個好結果，女客卿便含笑解釋，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幾人面面相覷，還是夏姨娘最先反應過來，恭敬有禮的送走了女客卿。等她再回到屋裏時，氣氛很是古怪。
“好了，這是好事，你們這副表情做什麽。”夏姨娘勉強笑道。但是見到洪谷喘喘不安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嘆氣。“都坐下吧，我們把知道的都說說，也別讓洪妹妹自己嚇自己。”
幾人分做下，夏姨娘先安撫了洪谷幾句後，才道：“據我所知，太爺是當今陛下的兒子，但因為太爺沒有修行天賦，又文不成武不就，故而只封了從六品玉侯。
先老爺是太爺的嫡三子，也是太爺唯一有修行天賦的嫡子，是宗譜上的嫡長子，故而繼承了太爺的爵位正七品玉伯。
先老爺十年前閉關突破築基期，就把家業傳給了老爺。老爺修行天賦不高，但卻是先老爺族譜、宗譜上的嫡長子，便繼承了從七品玉伯。
太爺已經過世了，一輩子生了十六個子女，卻只有一子一女有修行天賦。一子就是先老爺，女兒因宗譜上是側室庶出女，便封了從八品郡君，嫁給郡中玄級修真家族，周家家主的庶長子為妻。”
頓了頓，夏姨娘歇了口氣，才又繼續說道：“其他子女因無修行天賦，按規矩，便都不能上宗譜，只能入自家的族譜。故而都沒有爵位，不能算宗室，只是算是唐氏之人，嫁娶也都是郡中富貴人家的子嗣。
先老爺天賦不好不壞，但癡迷於修行，尤好丹術。因而妻妾較少，子嗣僅有六人，唯老爺與大姑奶奶、二姑奶奶，有修行天賦。
大姑奶奶宗譜上是庶出長女，封了正九品縣君，嫁到了州府衙門，是知州庶三子之妻。二姑奶奶族譜、宗譜上因是嫡女，封了從八品郡君，嫁到了縣中玄級修真家族，劉家家主的嫡幼子為妻。
餘者三人，入了族譜，成婚後，便搬了出去。與府中甚少往來，僅逢年過節才會來拜會一二。
老爺天賦差，至今也不過是練氣八層而已，一門心思想築基，把腦筋都動到了雙修上。但也因此，妻妾雖多，但子嗣尚不如先老爺，只有兩子而已。”
說到這兒，夏姨娘便不再開口，只端了水喝。木姨娘無奈的笑了笑，接口道：“老爺這兩子不知走了什麽運，皆有修行天賦，卻是一嫡一庶！嫡長子就咱們夫君唐溪唐大少爺，天賦不好不壞，只是有望築基。庶子便是唐流唐二少爺，卻是天賦上佳，有望金丹。
唐二少爺十四歲，就已經築基，四年前便封了從九品男爵，被宗人府接走了。如今，怕不是早就一飛沖天，忘了我們這玉伯府了。”
洪谷對唐二少爺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唐大少爺的事。夏姨娘與木姨娘也看出了洪谷的心思，對視一眼，還是夏姨娘嘆了口氣，說道。
“說起我們這位夫君啊，那可真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太爺的妻妾那都是正經選秀出來的秀女，雖然多是落選凡人秀女，但無論是姿色還是家世，卻也比尋常人要好的多。先老爺則都是在郡中，選擇合適的人家與之聯姻。
老爺雖然妻妾多，但正經妻妾也都是各家聯姻之女。煉雙修的，那都是家中的家生女，陪老爺修煉一兩年，便都好生發嫁了，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從未鬧出過什麽事來。
但咱們這位夫君，卻是葷素不忌。除了正妻是聯姻而來，對其頗為尊重外，妾室們什麽來歷都有：上到修真家族的凡人女兒，下到你這樣的佃戶之女。外到青樓妓坊的妓子，內到家生女，甚至是孀居的小寡婦，都有。”
木姨娘指指蘭姨娘，道：“這不，蘭妹妹就是青樓裏的妓女，故而在家中底氣不足，甚少開口。但手裏錢財不少，只是不露於人前而已。”
又指指自己：“我就是孀居的小寡婦，雖是寡婦，卻也是良家女，並不怕旁人什麽。應對夫人、大少夫人，多是我出面。”
再指指夏姨娘：“夏姐姐是伯府的家生女，在下人中人脈極廣。咱們小院能安穩至如今，全靠夏姐姐在其中周旋。”
說著，面帶遺憾的看著洪谷，說：“我們這個小院兒看著簡陋，其實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孩子！偏府中如今十來個孩子，卻各個有主，我們又不受寵，沒辦法自己生。可巧，來了一個你！”
餘下的話，兩人沒再說，洪谷卻已經明白了。她們什麽都有，就缺個孩子，而自己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孩子。可是，這個卻是個有修行天賦的！
洪谷猶豫了又猶豫，才吞吞吐吐的詢問：“你們不是說，若是孩子有天賦的話，我就該晉升侍妾，搬離這座小院兒麽？那現在？”
三人對視一眼，笑了。“這你可以放心，今天早上大少夫人已經說了，家中人員緊張，便不讓你來回折騰了。當然，該晉升侍妾也還接著晉升，只是晉升後仍然住在這裏而已。”
如此，洪谷這才長出一口氣：她雖只是佃戶之女，卻也知道，名份很重要！她本就是良籍，就算與人做妾也是良妾，並無賣身契在夫家，夫家無權打殺她。
可是，誰讓自己家是伯府的佃戶，沒有明確說明，誰會管自己是良籍還是賤籍？但是侍妾就不一樣了，就算是在伯府，侍妾那也是半個主子，而姨娘卻是奴仆！
哪怕是為了女兒，她也會爭一爭！至少，該給她的，她不能稀裏糊塗的丟了！
見洪谷如此，夏姨娘卻是搖頭輕笑：“大少爺爵位是正八品子爵，按制正妻一人、貴妾兩人、良妾四人，侍妾、姨娘、通房無數 。但大少爺只娶了一位正妻，沒有貴妾、三位良妾，恰是三個有修行天賦，上了宗譜的子嗣的生母！”
木姨娘接著說：“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到了大年初一，上族譜時，你就能直接晉為良妾。屆時，大少夫人還會選擇良辰吉日，置辦幾桌酒席，補發你娘家聘禮，令你給老爺夫人、大少爺、大少夫人她們敬茶。
宗譜，則是每五年上報宗人府一次，下一次便是明年六月，屆時小姐入了宗譜後，你還有好處。”
洪谷詫異不已，下意識的看了眼女兒，也就是說，一個有修行天賦的子嗣，竟然可以讓人一步登天麽？
夏姨娘見此，忍不住笑了：“夫君妻妾外室等加起來三四十人，卻僅有十三個子嗣，其中只有四個孩子有修行天賦。但是，大少夫人所出三子一女，皆無修行天賦，不入宗譜，不能繼承爵位。你說有修行天賦的子嗣，珍不珍貴？”
“真的？那大少夫人沒有再生？”洪谷疑惑的問，“生？”木姨娘冷笑，“大少夫人不過是練氣期女修，十年內，連生四胎，已經嚴重損傷根基。修為跌落至練氣二層，此生再不能晉升築基就算了，連壽命也大大折損，怕是活不過六十歲！還生？不要命了！”
洪谷默然，夏姨娘含笑打斷兩人的對話，“好了，隔墻有耳，莫要再說了。洪妹妹，你且休息吧！我們也回了。”說著，便拉著木姨娘、蘭姨娘離開了。
洪谷吃完早飯後，本該繼續躺著休息，她卻睡不著，看著放在身旁的女兒，兀自出神：她本是莊子上的佃戶女，因出生恰逢田中搶收稻谷之時，故而得名谷。家中雖不富庶，但依附於玉伯府，也能過的下去。
因著父母想要省口糧食，再加上想要討好莊頭，六七歲便在農閑時給莊子的人跑腿。十一二時長大了，眉目略帶幾分清秀，就正式進入莊子，成為莊子上拿月錢的侍女，伺候來此散心的貴人。
十五歲時，被大少爺看中，成了他的女人。但從沒說過什麽名分，依然還是侍女，只是每月多了二兩銀子的月錢而已。莊頭說，待自己過了十八歲，莊子上便會給自己五十兩銀子、五畝水田作為嫁妝，將自己嫁給村裏農戶。
誰能想到呢？眼看到了十八歲，爹娘都已經開始給自己相看夫君了，自己在最後伺候大少爺的一個月裏懷孕了。被莊頭上報府裏後，接到了這裏，成為大少爺的姨娘。
說好的嫁妝，成了聘禮，自己成了卑微的妾室。結果，生出的女兒有修行天賦，自己轉眼就可晉為侍妾，乃至良妾，成為府裏的半個主人。
人生之變化無常，她算是領會了！以後，便該是指著女兒活了吧？只希望家裏爹娘兄弟姐妹，一切都好。不知，成了侍妾後，能不能給家裏送封書信？也免得爹娘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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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何意？”夏姨娘仗著自己年紀最大，常以院中長姐自居，此時也是第一個發問。“自是顯現小姐天賦，雖是五靈根，也很是均衡，純度卻都是六十點。天賦中上，築基可期。在下提前恭喜姨娘了。”檢查出了個好結果，女客卿便含笑解釋，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幾人面面相覷，還是夏姨娘最先反應過來，恭敬有禮的送走了女客卿。等她再回到屋裏時，氣氛很是古怪。
“好了，這是好事，你們這副表情做什麽。”夏姨娘勉強笑道。但是見到洪谷喘喘不安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嘆氣。“都坐下吧，我們把知道的都說說，也別讓洪妹妹自己嚇自己。”
幾人分做下，夏姨娘先安撫了洪谷幾句後，才道：“據我所知，太爺是當今陛下的兒子，但因為太爺沒有修行天賦，又文不成武不就，故而只封了從六品玉侯。
先老爺是太爺的嫡三子，也是太爺唯一有修行天賦的嫡子，是宗譜上的嫡長子，故而繼承了太爺的爵位正七品玉伯。
先老爺十年前閉關突破築基期，就把家業傳給了老爺。老爺修行天賦不高，但卻是先老爺族譜、宗譜上的嫡長子，便繼承了從七品玉伯。
太爺已經過世了，一輩子生了十六個子女，卻只有一子一女有修行天賦。一子就是先老爺，女兒因宗譜上是側室庶出女，便封了從八品郡君，嫁給郡中玄級修真家族，周家家主的庶長子為妻。”
頓了頓，夏姨娘歇了口氣，才又繼續說道：“其他子女因無修行天賦，按規矩，便都不能上宗譜，只能入自家的族譜。故而都沒有爵位，不能算宗室，只是算是唐氏之人，嫁娶也都是郡中富貴人家的子嗣。
先老爺天賦不好不壞，但癡迷於修行，尤好丹術。因而妻妾較少，子嗣僅有六人，唯老爺與大姑奶奶、二姑奶奶，有修行天賦。
大姑奶奶宗譜上是庶出長女，封了正九品縣君，嫁到了州府衙門，是知州庶三子之妻。二姑奶奶族譜、宗譜上因是嫡女，封了從八品郡君，嫁到了縣中玄級修真家族，劉家家主的嫡幼子為妻。
餘者三人，入了族譜，成婚後，便搬了出去。與府中甚少往來，僅逢年過節才會來拜會一二。
老爺天賦差，至今也不過是練氣八層而已，一門心思想築基，把腦筋都動到了雙修上。但也因此，妻妾雖多，但子嗣尚不如先老爺，只有兩子而已。”
說到這兒，夏姨娘便不再開口，只端了水喝。木姨娘無奈的笑了笑，接口道：“老爺這兩子不知走了什麽運，皆有修行天賦，卻是一嫡一庶！嫡長子就咱們夫君唐溪唐大少爺，天賦不好不壞，只是有望築基。庶子便是唐流唐二少爺，卻是天賦上佳，有望金丹。
唐二少爺十四歲，就已經築基，四年前便封了從九品男爵，被宗人府接走了。如今，怕不是早就一飛沖天，忘了我們這玉伯府了。”
洪谷對唐二少爺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唐大少爺的事。夏姨娘與木姨娘也看出了洪谷的心思，對視一眼，還是夏姨娘嘆了口氣，說道。
“說起我們這位夫君啊，那可真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太爺的妻妾那都是正經選秀出來的秀女，雖然多是落選凡人秀女，但無論是姿色還是家世，卻也比尋常人要好的多。先老爺則都是在郡中，選擇合適的人家與之聯姻。
老爺雖然妻妾多，但正經妻妾也都是各家聯姻之女。煉雙修的，那都是家中的家生女，陪老爺修煉一兩年，便都好生發嫁了，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從未鬧出過什麽事來。
但咱們這位夫君，卻是葷素不忌。除了正妻是聯姻而來，對其頗為尊重外，妾室們什麽來歷都有：上到修真家族的凡人女兒，下到你這樣的佃戶之女。外到青樓妓坊的妓子，內到家生女，甚至是孀居的小寡婦，都有。”
木姨娘指指蘭姨娘，道：“這不，蘭妹妹就是青樓裏的妓女，故而在家中底氣不足，甚少開口。但手裏錢財不少，只是不露於人前而已。”
又指指自己：“我就是孀居的小寡婦，雖是寡婦，卻也是良家女，並不怕旁人什麽。應對夫人、大少夫人，多是我出面。”
再指指夏姨娘：“夏姐姐是伯府的家生女，在下人中人脈極廣。咱們小院能安穩至如今，全靠夏姐姐在其中周旋。”
說著，面帶遺憾的看著洪谷，說：“我們這個小院兒看著簡陋，其實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孩子！偏府中如今十來個孩子，卻各個有主，我們又不受寵，沒辦法自己生。可巧，來了一個你！”
餘下的話，兩人沒再說，洪谷卻已經明白了。她們什麽都有，就缺個孩子，而自己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孩子。可是，這個卻是個有修行天賦的！
洪谷猶豫了又猶豫，才吞吞吐吐的詢問：“你們不是說，若是孩子有天賦的話，我就該晉升侍妾，搬離這座小院兒麽？那現在？”
三人對視一眼，笑了。“這你可以放心，今天早上大少夫人已經說了，家中人員緊張，便不讓你來回折騰了。當然，該晉升侍妾也還接著晉升，只是晉升後仍然住在這裏而已。”
如此，洪谷這才長出一口氣：她雖只是佃戶之女，卻也知道，名份很重要！她本就是良籍，就算與人做妾也是良妾，並無賣身契在夫家，夫家無權打殺她。
可是，誰讓自己家是伯府的佃戶，沒有明確說明，誰會管自己是良籍還是賤籍？但是侍妾就不一樣了，就算是在伯府，侍妾那也是半個主子，而姨娘卻是奴仆！
哪怕是為了女兒，她也會爭一爭！至少，該給她的，她不能稀裏糊塗的丟了！
見洪谷如此，夏姨娘卻是搖頭輕笑：“大少爺爵位是正八品子爵，按制正妻一人、貴妾兩人、良妾四人，侍妾、姨娘、通房無數 。但大少爺只娶了一位正妻，沒有貴妾、三位良妾，恰是三個有修行天賦，上了宗譜的子嗣的生母！”
木姨娘接著說：“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到了大年初一，上族譜時，你就能直接晉為良妾。屆時，大少夫人還會選擇良辰吉日，置辦幾桌酒席，補發你娘家聘禮，令你給老爺夫人、大少爺、大少夫人她們敬茶。
宗譜，則是每五年上報宗人府一次，下一次便是明年六月，屆時小姐入了宗譜後，你還有好處。”
洪谷詫異不已，下意識的看了眼女兒，也就是說，一個有修行天賦的子嗣，竟然可以讓人一步登天麽？
夏姨娘見此，忍不住笑了：“夫君妻妾外室等加起來三四十人，卻僅有十三個子嗣，其中只有四個孩子有修行天賦。但是，大少夫人所出三子一女，皆無修行天賦，不入宗譜，不能繼承爵位。你說有修行天賦的子嗣，珍不珍貴？”
“真的？那大少夫人沒有再生？”洪谷疑惑的問，“生？”木姨娘冷笑，“大少夫人不過是練氣期女修，十年內，連生四胎，已經嚴重損傷根基。修為跌落至練氣二層，此生再不能晉升築基就算了，連壽命也大大折損，怕是活不過六十歲！還生？不要命了！”
洪谷默然，夏姨娘含笑打斷兩人的對話，“好了，隔墻有耳，莫要再說了。洪妹妹，你且休息吧！我們也回了。”說著，便拉著木姨娘、蘭姨娘離開了。
洪谷吃完早飯後，本該繼續躺著休息，她卻睡不著，看著放在身旁的女兒，兀自出神：她本是莊子上的佃戶女，因出生恰逢田中搶收稻谷之時，故而得名谷。家中雖不富庶，但依附於玉伯府，也能過的下去。
因著父母想要省口糧食，再加上想要討好莊頭，六七歲便在農閑時給莊子的人跑腿。十一二時長大了，眉目略帶幾分清秀，就正式進入莊子，成為莊子上拿月錢的侍女，伺候來此散心的貴人。
十五歲時，被大少爺看中，成了他的女人。但從沒說過什麽名分，依然還是侍女，只是每月多了二兩銀子的月錢而已。莊頭說，待自己過了十八歲，莊子上便會給自己五十兩銀子、五畝水田作為嫁妝，將自己嫁給村裏農戶。
誰能想到呢？眼看到了十八歲，爹娘都已經開始給自己相看夫君了，自己在最後伺候大少爺的一個月裏懷孕了。被莊頭上報府裏後，接到了這裏，成為大少爺的姨娘。
說好的嫁妝，成了聘禮，自己成了卑微的妾室。結果，生出的女兒有修行天賦，自己轉眼就可晉為侍妾，乃至良妾，成為府裏的半個主人。
人生之變化無常，她算是領會了！以後，便該是指著女兒活了吧？只希望家裏爹娘兄弟姐妹，一切都好。不知，成了侍妾後，能不能給家裏送封書信？也免得爹娘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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