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啞巴間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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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啞巴間諜11
慕俞隨便找了個機會避開盛煜，走進了器材室。
“你就不怕盛煜哪天一個回神，尋思你小子咋一天天的到處亂跑？”系統如今一看到他造作，就害怕自己受牽連也要加班。
慕俞無所謂道：“他是個傻的，尋思不過來的。”
真慘，被耍的團團轉還要被說傻。系統在心裏為盛煜默哀。
和系統說話的時間裏，慕俞物色好了一個好位置——一座疊了七八個墊子的“高塔”，他毫不猶豫就順著墊子旁的箱子爬了上去，最後成功登頂，坐在了墊子邊緣，晃著腿俯瞰整間器材室，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統子，你說我現在像不像大佬？”
系統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像個小佬。”
慕俞：“……”小佬是什麽鬼，聽著怎麽那麽像罵人的話？
系統說：“我就是在罵人，呵。”
一想到慕俞所謂的大佬之路肯定離不開它的加班加點，它就憋不住想罵人。
慕俞也怒了，“哼，就知道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系統：“小佬小佬小佬！”
慕俞：“反彈反彈反彈！”
互懟著，器材室的門被打開了。
比起跟系統吵架，明顯是保持反派逼格對慕俞來說要更重要，他立刻在心裏噤了聲，端正坐正了。
來人將門關上了，他繞過放著各式器材的架子，那張古典韻味的清冷面龐便展露在慕俞面前，正是雪柏清。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看向慕俞的眼中，卻帶著明顯的忌憚，他沒有貿然靠近慕俞，與墊子上的慕俞保持著將近兩米的距離，沈默了一會，才道：“早上的報道我看了……”
最初雪柏清讓慕俞換掉盛景城身邊的曹秘書，並未抱有這件事會成功的念頭，畢竟，他的合作者，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卻不僅能成功換掉頂級財團掌權人身邊的秘書，甚至能將對方送進監獄……哪怕在他看來，這一招都陰毒到了極致。
這種人，要是長大了，該會是什麽模樣？
面對雪柏清的忌憚，慕俞沒有什麽反應，他只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你想要讓我對付曹秘書，是因為曹田飛，那個在學校裏欺負你的人，是嗎？”
這回輪到雪柏清無言了。
慕俞接著寫：“今天，曹田飛沒來上學，是嗎？”
雪柏清道：“是。”
“恭喜你，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慕俞這麽寫，是有緣由的，盛景城的律師團在起訴曹秘書時，順帶把他祖宗三代的信息都給挖出來了，自然也就發現他正是競爭對手雪家旁系曹家的一員，雖然在四五年前就已經斷絕了關系，但他們還是連同曹家也一塊起訴了。
雪柏清眼中的警惕與忌憚漸漸松動，他終於朝慕俞走近了一步，正是這一步，他忽然看到了慕俞卷起的右腿褲管及褲管下裹滿紗布的膝蓋，頓時一怔，“你的膝蓋怎麽了？”
慕俞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處理曹秘書時出現了點小意外。”
小意外？
雪柏清想起報道中的“受害人”，之前他以為慕俞利用了其他無辜者作為誘餌，因此對慕俞的心機深沈感到深深的忌憚，然而看到慕俞膝上的傷後，他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來——難道慕俞並沒有利用其他無辜者，而是以身做餌？
如果慕俞知道他在想什麽，肯定會感到冤枉。
他倒是想利用其他人，只是這個誘餌不配合罷了。
林秘書，慕俞想起這個看似無腦的omega，事發後他在警局裏哭得梨花帶雨，結果離開警局後他就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屬於他的生物信息。
但慕俞已經對他的來歷有了一點猜測。
潛伏在盛景城身邊的人至少分屬兩個勢力，而三大家族除了盛家，雪家，還有宋家。
宋家現任家主正是omega，還建立了不少omega庇護所，林秘書是omega，很可能就是庇護所中的人。
慕俞思索間，沒意料到雪柏清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正在自己身上逡巡，似乎想查找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傷痕，慕俞見雪柏清眼中的忌憚之意已經消解了許多，便不動聲色地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紫青指痕，雪柏清的視線果然被聚焦到了他手上的痕跡。
良久的沈默之後，雪柏清終於再度出聲了，“……發生在你父母身上的事，我查到了點報道上沒有的內容。”
聽到這部分消息，慕俞頓時挺直腰板，側耳傾聽。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雪柏清才感覺他有了點孩子的模樣，他低聲道：“你父母死後，他們的實驗室遭遇了洗劫，當天他們宣布研究成功的‘無成癮性的’抑制劑失去了蹤跡。”
“有人懷疑，背後勢力，為的就是這個抑制劑。”
慕俞斂著纖長的睫羽，他思考了好一會，才終於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鑒於我不需要一個不清醒的合作者，好心提醒你一聲，盡量不要使用抑制劑。”
雪柏清皺緊眉頭，他盯著慕俞寫在紙上的內容，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勸他不要使用抑制劑。
可慕俞又偏偏是抑制劑研究者的遺腹子。
慕俞沒有說為什麽，但雪柏清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關系，慕俞還沒完全信任他，能說這些，已經算是盡職盡責了。
他低聲道：“謝謝你的提醒。”
慕俞懸在墊子邊的兩腿不自覺晃了起來，他再度將寫在本子上的內容展示在了雪柏清面前：
“現在，我們達成合作了，是嗎？：）”
雪柏清的視線在最後的笑臉上停頓了一刻，“是。”
然而，接下來慕俞寫在紙上的卻是：“下一步，幫我調查盛景城。”
“我懷疑，他就是殺死我父母的幕後兇手。”
******
七年後，地下拍賣會上。
雪家四少爺雪秦凡一屁股坐在了會場的沙發上，將質量上乘的沙發壓得發出不堪承受的咯吱聲，他忍不住敞開緊繃的禮服扣子，朝站在一旁的銀發青年熱情招呼道：“柏清小弟快坐，別那麽拘謹，就當今天是來見見世面，一天天悶在學校實驗室裏，哥哥怕你都給悶出病來。”
他玩笑道：“別把我們名校大學生悶傻了。”
他口中的“名校大學生”一身灰色大衣配純黑毛衣，一頭銀發似乎少於打理，比常人都要長上一點，青年長相上乘，眉眼冷淡，透著些許古典韻味，在挺著肚皮癱在沙發的雪秦凡襯托，更是顯得肩寬腰窄腿長，哪怕是見識過不少美人的富家子弟，都不由得看來，暗暗揣測他是什麽人。
“若是實驗能給哥提供什麽幫助，也不算沈悶。”他唇角帶起一絲並不明顯的笑，雖整體的冷淡感未消，卻仍能為聽者帶來如沐春風的感覺。
雪秦凡呵呵地一笑，對雪柏清的笑容愈發的真情實意起來，“這話說的，咱們是親兄弟，用得著說這種唧唧歪歪的話，快坐吧！”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
既然是地下拍賣會，自然拍賣的都是些明面上見不得的東西，雪秦凡繼承了雪家老頭子的不良嗜好，對omega有著病態的狂熱，帶雪柏清來的地下拍賣會拍賣的正是與omega有關的物件，有用過的隔離貼，穿過的衣服，甚至有瓶裝的□□。
雪柏清面上不動聲色，卻漸漸感到胃部一陣翻湧，惡心感順著食道上湧，身旁的雪秦凡與他相反，從拍賣會開始，他就沒停過舉牌，拍下了不少東西，然而他的最終目的卻並不是這些小物件，他的目的，是倒數第二件拍賣品——omega信息素香水。
雪家老頭子這幾年纏綿床榻，失去了對信息素的味覺，連帶著對omega的興趣都大不如前，這omega信息素香水正好模擬了omega信息素的氣味，雪秦凡自然而然就想到用它來討好老頭子，只是可惜七年前被迫停產了，想買還得花大價錢來地下拍賣會買。
來這地下拍賣會的似乎有不少人都帶著相同的目的，封在玻璃箱內的香水瓶一亮相，剎那間就舉起了不少叫價牌，雪秦凡今天是勢在必得，一有人舉牌，他就緊跟著加價，最終以170萬的高價拍下了omega信息素香水。
目標達成後，他也算是舒坦了，雖然最後還有一件秘密拍賣品，但今天他預算也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然而，正在雪秦凡打算就此收手時，他卻聽到前排有人發出驚呼聲來。
一股迷人的牛奶香氣溢滿了全場。
出現在拍賣臺上的，竟是個寸絲不掛的omega！
“是omega！”“這拍賣會怎麽還拍起人？”“這個拍賣會不會明天就被宋家給端了吧？”
質疑聲絡繹不絕。
就連雪柏清也不由得直起了身。
然而，在所有人都被omega引走註意力的時候，他的視線卻是越過omega，看向剛將omega放下的兔子頭侍者，哪怕他出現的時間很短暫，雪柏清仍是與他頭套中的漆黑雙眸對視了一瞬。
“啪。”主持人敲下拍賣錘，示意肅靜，“這次拍賣的秘密拍賣品，是一個純潔的omega，沒有使用過，信息素是牛奶香氣，精神力等級B等，可撫慰擁有B級以下精神力的alpha，起拍價現定為150萬。”
一個活生生的omega，在主持人的口中，卻與其他商品沒有任何差別。
雪柏清抑制不住眼中的嫌惡，然而這時，身旁的雪秦凡卻忽而朝他暗暗道：“柏清小弟啊，我聽說你就是B級精神力是吧？這不是巧了嗎？”
“正好，你也沒個男女朋友什麽的，”雪秦凡的笑容中，帶著隱晦的淫.邪意味，“我把他拍下來，給你當禮物吧。”
雪柏清斂下眼中的冷意。
什麽禮物，兄弟共有的禮物嗎？他暗嘲道。
他想起站在omega身後的蒙面侍者，他看了自己一眼……
“好，”他低聲道，“都聽哥的。”
……
拍賣會結束之後，雪柏清跟著雪秦凡，被侍者引著去簽收拍下的商品。
雪秦凡簽了一大堆東西，只剩下最後一件沒簽，交給了雪柏清。
雪柏清在幾乎看不出字體的簽名下方，端端正正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收完畢，他們各自被不同的侍者引導去取簽收的商品。
雪秦凡朝雪柏清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小弟，你就先去好好享受吧，我拿好東西就在這裏等你。”
兔子頭侍者將雪柏清帶往了頂樓。
電梯打開，侍者卻沒有動身，只朝雪柏清側身，示意他進入。
雪柏清踏出電梯門，他看到電梯外，就是一件酒店裝潢的屋子，omega躺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牛奶香氣填滿了屋子。
然而雪柏清的視線卻甚至沒有在omega停留，確認屋子裏除了omega外再無他人外，他忽地轉身，攔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門。
兔子頭侍者站在電梯中，冷淡地看著他。
“你應該已經把這裏的監控入侵了吧。”雪柏清低沈的聲音響起，“不用再裝了，慕俞。”
兔子頭侍者看了他一會，終於踏出了電梯門。
他一邊走，一邊摘下了頭上的頭套。
柔順的黑發被頭套蹭得有些亂，侍者摘下頭套後，露出一張漂亮到刺目的臉龐，那雙黑眸斂在纖長濃密的睫羽底下，看向雪柏清。
“你很聰明，”他舉起手，以手語朝著雪柏清道，“雪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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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俞隨便找了個機會避開盛煜，走進了器材室。
“你就不怕盛煜哪天一個回神，尋思你小子咋一天天的到處亂跑？”系統如今一看到他造作，就害怕自己受牽連也要加班。
慕俞無所謂道：“他是個傻的，尋思不過來的。”
真慘，被耍的團團轉還要被說傻。系統在心裏為盛煜默哀。
和系統說話的時間裏，慕俞物色好了一個好位置——一座疊了七八個墊子的“高塔”，他毫不猶豫就順著墊子旁的箱子爬了上去，最後成功登頂，坐在了墊子邊緣，晃著腿俯瞰整間器材室，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統子，你說我現在像不像大佬？”
系統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像個小佬。”
慕俞：“……”小佬是什麽鬼，聽著怎麽那麽像罵人的話？
系統說：“我就是在罵人，呵。”
一想到慕俞所謂的大佬之路肯定離不開它的加班加點，它就憋不住想罵人。
慕俞也怒了，“哼，就知道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系統：“小佬小佬小佬！”
慕俞：“反彈反彈反彈！”
互懟著，器材室的門被打開了。
比起跟系統吵架，明顯是保持反派逼格對慕俞來說要更重要，他立刻在心裏噤了聲，端正坐正了。
來人將門關上了，他繞過放著各式器材的架子，那張古典韻味的清冷面龐便展露在慕俞面前，正是雪柏清。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看向慕俞的眼中，卻帶著明顯的忌憚，他沒有貿然靠近慕俞，與墊子上的慕俞保持著將近兩米的距離，沈默了一會，才道：“早上的報道我看了……”
最初雪柏清讓慕俞換掉盛景城身邊的曹秘書，並未抱有這件事會成功的念頭，畢竟，他的合作者，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卻不僅能成功換掉頂級財團掌權人身邊的秘書，甚至能將對方送進監獄……哪怕在他看來，這一招都陰毒到了極致。
這種人，要是長大了，該會是什麽模樣？
面對雪柏清的忌憚，慕俞沒有什麽反應，他只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你想要讓我對付曹秘書，是因為曹田飛，那個在學校裏欺負你的人，是嗎？”
這回輪到雪柏清無言了。
慕俞接著寫：“今天，曹田飛沒來上學，是嗎？”
雪柏清道：“是。”
“恭喜你，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慕俞這麽寫，是有緣由的，盛景城的律師團在起訴曹秘書時，順帶把他祖宗三代的信息都給挖出來了，自然也就發現他正是競爭對手雪家旁系曹家的一員，雖然在四五年前就已經斷絕了關系，但他們還是連同曹家也一塊起訴了。
雪柏清眼中的警惕與忌憚漸漸松動，他終於朝慕俞走近了一步，正是這一步，他忽然看到了慕俞卷起的右腿褲管及褲管下裹滿紗布的膝蓋，頓時一怔，“你的膝蓋怎麽了？”
慕俞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處理曹秘書時出現了點小意外。”
小意外？
雪柏清想起報道中的“受害人”，之前他以為慕俞利用了其他無辜者作為誘餌，因此對慕俞的心機深沈感到深深的忌憚，然而看到慕俞膝上的傷後，他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來——難道慕俞並沒有利用其他無辜者，而是以身做餌？
如果慕俞知道他在想什麽，肯定會感到冤枉。
他倒是想利用其他人，只是這個誘餌不配合罷了。
林秘書，慕俞想起這個看似無腦的omega，事發後他在警局裏哭得梨花帶雨，結果離開警局後他就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屬於他的生物信息。
但慕俞已經對他的來歷有了一點猜測。
潛伏在盛景城身邊的人至少分屬兩個勢力，而三大家族除了盛家，雪家，還有宋家。
宋家現任家主正是omega，還建立了不少omega庇護所，林秘書是omega，很可能就是庇護所中的人。
慕俞思索間，沒意料到雪柏清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正在自己身上逡巡，似乎想查找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傷痕，慕俞見雪柏清眼中的忌憚之意已經消解了許多，便不動聲色地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紫青指痕，雪柏清的視線果然被聚焦到了他手上的痕跡。
良久的沈默之後，雪柏清終於再度出聲了，“……發生在你父母身上的事，我查到了點報道上沒有的內容。”
聽到這部分消息，慕俞頓時挺直腰板，側耳傾聽。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雪柏清才感覺他有了點孩子的模樣，他低聲道：“你父母死後，他們的實驗室遭遇了洗劫，當天他們宣布研究成功的‘無成癮性的’抑制劑失去了蹤跡。”
“有人懷疑，背後勢力，為的就是這個抑制劑。”
慕俞斂著纖長的睫羽，他思考了好一會，才終於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鑒於我不需要一個不清醒的合作者，好心提醒你一聲，盡量不要使用抑制劑。”
雪柏清皺緊眉頭，他盯著慕俞寫在紙上的內容，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勸他不要使用抑制劑。
可慕俞又偏偏是抑制劑研究者的遺腹子。
慕俞沒有說為什麽，但雪柏清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關系，慕俞還沒完全信任他，能說這些，已經算是盡職盡責了。
他低聲道：“謝謝你的提醒。”
慕俞懸在墊子邊的兩腿不自覺晃了起來，他再度將寫在本子上的內容展示在了雪柏清面前：
“現在，我們達成合作了，是嗎？：）”
雪柏清的視線在最後的笑臉上停頓了一刻，“是。”
然而，接下來慕俞寫在紙上的卻是：“下一步，幫我調查盛景城。”
“我懷疑，他就是殺死我父母的幕後兇手。”
******
七年後，地下拍賣會上。
雪家四少爺雪秦凡一屁股坐在了會場的沙發上，將質量上乘的沙發壓得發出不堪承受的咯吱聲，他忍不住敞開緊繃的禮服扣子，朝站在一旁的銀發青年熱情招呼道：“柏清小弟快坐，別那麽拘謹，就當今天是來見見世面，一天天悶在學校實驗室裏，哥哥怕你都給悶出病來。”
他玩笑道：“別把我們名校大學生悶傻了。”
他口中的“名校大學生”一身灰色大衣配純黑毛衣，一頭銀發似乎少於打理，比常人都要長上一點，青年長相上乘，眉眼冷淡，透著些許古典韻味，在挺著肚皮癱在沙發的雪秦凡襯托，更是顯得肩寬腰窄腿長，哪怕是見識過不少美人的富家子弟，都不由得看來，暗暗揣測他是什麽人。
“若是實驗能給哥提供什麽幫助，也不算沈悶。”他唇角帶起一絲並不明顯的笑，雖整體的冷淡感未消，卻仍能為聽者帶來如沐春風的感覺。
雪秦凡呵呵地一笑，對雪柏清的笑容愈發的真情實意起來，“這話說的，咱們是親兄弟，用得著說這種唧唧歪歪的話，快坐吧！”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
既然是地下拍賣會，自然拍賣的都是些明面上見不得的東西，雪秦凡繼承了雪家老頭子的不良嗜好，對omega有著病態的狂熱，帶雪柏清來的地下拍賣會拍賣的正是與omega有關的物件，有用過的隔離貼，穿過的衣服，甚至有瓶裝的□□。
雪柏清面上不動聲色，卻漸漸感到胃部一陣翻湧，惡心感順著食道上湧，身旁的雪秦凡與他相反，從拍賣會開始，他就沒停過舉牌，拍下了不少東西，然而他的最終目的卻並不是這些小物件，他的目的，是倒數第二件拍賣品——omega信息素香水。
雪家老頭子這幾年纏綿床榻，失去了對信息素的味覺，連帶著對omega的興趣都大不如前，這omega信息素香水正好模擬了omega信息素的氣味，雪秦凡自然而然就想到用它來討好老頭子，只是可惜七年前被迫停產了，想買還得花大價錢來地下拍賣會買。
來這地下拍賣會的似乎有不少人都帶著相同的目的，封在玻璃箱內的香水瓶一亮相，剎那間就舉起了不少叫價牌，雪秦凡今天是勢在必得，一有人舉牌，他就緊跟著加價，最終以170萬的高價拍下了omega信息素香水。
目標達成後，他也算是舒坦了，雖然最後還有一件秘密拍賣品，但今天他預算也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然而，正在雪秦凡打算就此收手時，他卻聽到前排有人發出驚呼聲來。
一股迷人的牛奶香氣溢滿了全場。
出現在拍賣臺上的，竟是個寸絲不掛的omega！
“是omega！”“這拍賣會怎麽還拍起人？”“這個拍賣會不會明天就被宋家給端了吧？”
質疑聲絡繹不絕。
就連雪柏清也不由得直起了身。
然而，在所有人都被omega引走註意力的時候，他的視線卻是越過omega，看向剛將omega放下的兔子頭侍者，哪怕他出現的時間很短暫，雪柏清仍是與他頭套中的漆黑雙眸對視了一瞬。
“啪。”主持人敲下拍賣錘，示意肅靜，“這次拍賣的秘密拍賣品，是一個純潔的omega，沒有使用過，信息素是牛奶香氣，精神力等級B等，可撫慰擁有B級以下精神力的alpha，起拍價現定為150萬。”
一個活生生的omega，在主持人的口中，卻與其他商品沒有任何差別。
雪柏清抑制不住眼中的嫌惡，然而這時，身旁的雪秦凡卻忽而朝他暗暗道：“柏清小弟啊，我聽說你就是B級精神力是吧？這不是巧了嗎？”
“正好，你也沒個男女朋友什麽的，”雪秦凡的笑容中，帶著隱晦的淫.邪意味，“我把他拍下來，給你當禮物吧。”
雪柏清斂下眼中的冷意。
什麽禮物，兄弟共有的禮物嗎？他暗嘲道。
他想起站在omega身後的蒙面侍者，他看了自己一眼……
“好，”他低聲道，“都聽哥的。”
……
拍賣會結束之後，雪柏清跟著雪秦凡，被侍者引著去簽收拍下的商品。
雪秦凡簽了一大堆東西，只剩下最後一件沒簽，交給了雪柏清。
雪柏清在幾乎看不出字體的簽名下方，端端正正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收完畢，他們各自被不同的侍者引導去取簽收的商品。
雪秦凡朝雪柏清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小弟，你就先去好好享受吧，我拿好東西就在這裏等你。”
兔子頭侍者將雪柏清帶往了頂樓。
電梯打開，侍者卻沒有動身，只朝雪柏清側身，示意他進入。
雪柏清踏出電梯門，他看到電梯外，就是一件酒店裝潢的屋子，omega躺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牛奶香氣填滿了屋子。
然而雪柏清的視線卻甚至沒有在omega停留，確認屋子裏除了omega外再無他人外，他忽地轉身，攔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門。
兔子頭侍者站在電梯中，冷淡地看著他。
“你應該已經把這裏的監控入侵了吧。”雪柏清低沈的聲音響起，“不用再裝了，慕俞。”
兔子頭侍者看了他一會，終於踏出了電梯門。
他一邊走，一邊摘下了頭上的頭套。
柔順的黑發被頭套蹭得有些亂，侍者摘下頭套後，露出一張漂亮到刺目的臉龐，那雙黑眸斂在纖長濃密的睫羽底下，看向雪柏清。
“你很聰明，”他舉起手，以手語朝著雪柏清道，“雪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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