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只是因為怕自己死了，自己那個瘋子媽沒人照顧嗎。

好像還真是這樣。

蘇程羽突然想，如果自己那個瘋子媽先死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死了。

人啊，一旦沒有了牽掛，沒有了責任，就無所畏懼。

小時候，蘇程羽一直在估計著自己的瘋子媽什麽時候死，自己什麽時候可以死。

可是那個瘋子媽就是梗著一口氣，就是不死，所以他蘇程羽也一直活到了現在。

這一活就從四歲活到二十歲，從一個走路都不穩的小奶娃活成了翩翩少年。

回顧自己的一生，蘇程羽發現，自己不但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比歐戰還壞。

為了填飽肚子，蘇程羽四歲就會搶同齡小孩的東西吃，搶同齡孩子的錢，甚至搶乞丐的錢。

人骨子裏都是自私的，善良都是溫飽後的施舍，不傷經動骨。

蘇程羽理解歐戰，歐戰做的那個惡事和自己搶小孩子東西吃本質是一樣的，區別只是小惡大惡。

身體撕裂的痛楚致使蘇程羽一直在地上打滾，可是他除了最開始身體暴漲的那一聲的吼叫，就再也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

身子痛的拱起，蘇程羽的脖子和額頭的青筋都爆起了。

蘇程羽痛苦的表情配著他猙獰的臉，如果有人看見，肯定會大喊怪物。

蘇程羽也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痛暈過去之後又痛醒來。

一直重覆著很久很久，天還是沒有要亮起來的節奏。

第一次，蘇程羽感覺夜是如此的漫長。

“萌萌。”蘇程羽全身的衣服已然盡數被撕裂，可是他的手卻死死握著手裏的手機。

很想打電話給萌萌，可是他有害怕萌萌看到自己這幅鬼樣。

痛好像一直緩不過來，越來越痛。

經過多次的試驗，蘇程羽知道，自己這次可能熬不過去了。

怕自己真的熬不過去了，蘇程羽最終還是撥通了萌萌的電話。

顫抖著手撥了過去，等了許久，那邊還是沒有要接電話，最後超時了。

蘇程羽又打了幾次，還是無一例外無法接通。

蘇程羽苦笑一聲，果然自己即使到死還是一個人。

這裏荒郊野外的，估計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自己死了。

手無力攤開，手機掉到了泥土裏。

無力的合上雙眼，任憑痛楚蔓延至全身，蘇程羽也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萌萌應該和歐盛在約會吧，今晚上，他們會不會就徹底在一起了？

想到萌萌真的再也不會屬於自己，蘇程羽的心就絞痛的難受。

身體如何痛，都比不上心痛。

蘇程羽不甘心就這麽死了，萌萌都還沒知道自己為她努力過。

費力的拿起手機，蘇程羽笨拙的打下一行字，“萌萌，如果白天我跑的再快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輸掉你了。”

短信發完，蘇程羽的手一松，手機再次落到了地上，蘇程羽也合上了眼睛，迎接死神的來臨。

這一次，他大概真的抗不過去了。

歐戰和歐榮生這次太急於求成了，竟然把藥物的計量加到平時的十倍，他的抗體供應不過來，他只是一個實驗體，死了還有無數新的實驗體，其中梟禦就比他蘇程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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