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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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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被偷

曹氏只能在心裏幹著急,因為自己不會說話的原因,她結交的人有限。

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比劃給龐有財聽。

龐有財第一反應是拒絕。

在他心裏一直覺得二丫還是孩子呢,一想到她要嫁到別人家去他心裏就跟小刀割著般難受。

二丫從小跟著他們夫妻兩也沒享過什麽福,現在家裏條件好不容易有起色了。

怎麽也要自己閨女過幾年好日子。

曹氏又何嘗不難過,雖然現在有了小的,可這個畢竟還沒出來,感情沒那麽深厚。

二丫不同,從小到大都是她的命根子,可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耽誤二丫的親事,現在不相看,以後還能有好的留給她?

龐有財擰不過曹氏的思想,也知道她的擔憂,他想著慢慢碰吧。

可他不知道這個時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更何況都知道他“家底”不薄。

打聽說他就一個閨女,肚子裏那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以後那陪嫁能少了?又看他那閨女在碼頭那麽能幹,等她嫁過來這門手藝不就是自家的了。

打這如意算盤的人不少。

老四媳婦的舅舅關峰就是一個。

他原來是不敢有這心思的,自己家啥條件他心裏清楚,兒子十八了還成天游手好閑呢,他可沒那大臉張嘴。

可不知道自家那小混蛋從哪知道了龐家父女和他大姑家是親戚的事,就硬要他爹去提親。

不提親就在家鬧,關峰每天去碼頭看龐家那攤子收銀子如流水,他也動了心,便去找自家大姐說這事。

關氏剛開始覺得這事不靠譜就想拒絕。

可關峰會賣慘,就問她眼睜睜的看著侄子打光棍麽,這龐家家產那麽“豐厚”,娶了他家閨女,以後他關家也能在鎮子上站起來啊。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關氏,反正最後就應了下來。

關氏也沒敢和閨女說,只是等她去看曹氏時候,說什麽也要跟著。

到了龐家,她那顆本來搖擺不定的心,此時堅定了。

再說了她關家怎麽說也是住在鎮子上的,這龐老二雖然現在富裕了,可說到底不還是個泥腿子麽。

能把閨女嫁到鎮上去,他有啥不滿意的,要真掄起來還是她關家低娶了呢。

關氏這麽一想,心裏反而舒坦了,見到曹氏雖然看不懂她比劃什麽,但不妨礙她說。

她三兩句就把話題引到龐元英身上去了。

曹氏是啞不是傻,這話音她聽懂了,但這老四一家她沒怎麽接觸過,並不了解她家的具體不什麽情況。

所以她只負責笑也不接茬,等龐有財回來時便把這事和他“說了”。

龐有財一聽是老四家那口子表弟,這不是差輩了麽,肯定不行。

等關氏再來時話都挑明了,曹氏便擺擺手直接拒絕了。

關氏心裏有氣,覺得這龐老二就掙點銀子不知天高地厚了,從那以後就沒再去。

但老四媳婦還是經常來,畢竟她和曹氏是妯娌。

這日她剛進院子,就見曹氏在廂房不知道鼓搗啥呢,叮當響的。

老四媳婦想著她大著肚子一個人弄,別在摔倒了,急忙就跑進去了。

結果一進廂房,就見曹氏在挖那海物的肉,老四媳婦不知道這個叫生蠔。

竈上還咕嘟咕嘟燉著半鍋。

曹氏見老四媳婦來了,便把手裏的生蠔扔框裏了,站起來比劃著讓她進屋待著去,這西廂房冷。

老四媳婦瞥了一眼旁邊的鐵桶,便跟著曹氏進屋了。

這期間家裏還來了個女人,一說話才知道竟是同村的龐家根媳婦兒。

她從村裏帶了兩只在山上抓的兔子和一只野雞過來,老四媳婦有點納悶這龐老二和村裏人還有聯系?

還沒等她張嘴套話呢,龐家根媳婦自己倒是都說了,名義上說是來看望曹氏的,實際上是感謝龐有財一家的。

老四媳婦這才知道原來老二讓龐家根在攤子幫忙呢,還給開工錢的!

這種事寧願找一個外人都不找自己親兄弟,老四媳婦當下就不願意了。

借著家裏有事的口,走了。

路上時腦子一直在琢磨這事,越想越氣,隨後又想起老二家廂房看見的那些東西。

她沒看錯的話桶裏裝的應該是耗油,鍋裏煮的也是,原來那耗油竟是那海物熬制的。

老四媳婦心細記憶力也不錯,西廂房擺的東西,她都記在了腦子裏。

等龐老四回家時,她提了一嘴,龐老四聽後沒作聲,人躺在炕上表情有點蔫,連晚飯都沒吃。

其實他前兩天去碼頭就看見了,本來這幾日心情就不暢順,今天工友請客去和豐順吃飯。

旁邊桌上的人也在議論,說這酒樓的菜不如碼頭那小攤子的香。

一起吃飯的工友也都知道碼頭龐氏小攤:“吃過一回他家那醬板鴨,謔真香,那人都排隊上他那買去,去晚了都買不到,那龐老板一天不少賺啊。”

“恰巧”這話被路過的店小二聽到了:“何止不少賺,龐老板一天至少二十兩銀子進賬。”聲音特別大。

桌上吃飯的人都吸了一涼氣,這麽厲害麽?

有人調侃道:“那你們掌櫃的可有的愁了,這是遇上對手了啊哈哈。”

店小二趕緊擺擺手:“我們掌櫃的和龐老板是朋友,當時沒人買他那耗油還是我們掌櫃出手幫的忙,掌櫃的覺得他這人不容易,他家裏好幾個兄弟都指著他,他這麽拼命賺錢聽說都是為了救他那牢裏的弟弟。”

旁人一聽立馬就拍上了掌櫃的馬屁說掌櫃的仁慈,這龐老二也是講情義啊,在他攤子上幫忙的是不是就他那兄弟?哎呦自己賺錢了還不忘帶著家裏人,這龐老板真不錯。

龐老四在旁邊越聽越火大,飯都沒吃完,青著臉便走了。

哼,他倒是會做名聲,寧願帶著一個出五服外人賺錢,也沒想起他。

嘴上說著不讓老三出來是為他好,實際上是他龐老二不舍得拿錢。

賺那麽多銀子也沒見他拿回去點孝敬爹娘,他龐有財就是忘恩的玩意!

龐老四鉆進了自己的牛角尖,以至於老四媳婦把在龐有財家看見的東西當著她舅舅面說出來時,龐老四也沒阻止。

關峰聽完小眼睛一下就亮了:‘你再說仔細點。’

老四媳婦看了眼自家男人見他沒反應,便把這事又說了遍。

關峰:“這耗油可是賺錢的好玩意,侄女婿你覺得呢?”

老四喝了口酒:“我不太懂,還是舅舅你們研究吧。”

關峰和關氏對了一個眼神,這是不會插手啊,那就好辦了。

關家這邊開始忙活起來了。

碼頭上的父女兩也沒閑著,馬上到年關了,那些跑船的也要回家了,都想帶點醬板鴨肉幹什麽的回去。

來買的人多,可貨供不上,龐家根都跟著鬧心,眼睜睜的看著銀子溜走了。

這也更堅定了龐元英要找人的心思。

算了先別想那些了,上午清風來碼頭這告訴她說,找到作畫的人了。

她趁著這會人少,趕緊往鎮上趕,誰知到了酒樓發現薛高遠在二樓站著。

今天的他看著精神多了,那白直裰黑靴子一穿,再加上他繃直的雙肩挺闊的胸膛,還真有股貴公子的氣質。

就是看人時,眼神那疏離感容易讓人打哆嗦。

龐元英謹慎道:“薛公子打攪了,不知作畫人可來了?”

薛高遠眼神一斂淡聲道:“來了我還在這站著?”

龐元英:………

說話這麽噎人呢,她怎麽覺得這薛高遠人格分裂呢,每次見都不同。

“想什麽呢?別自己悶著,說出來一起樂呵樂呵。”薛高遠扇子一搖,轉過身來斜靠在欄桿上,盯著龐元英。

龐元英:……

她幹巴巴道:“我想……這大冬天的您還搖扇子扇風,呵呵您挺抗凍啊。”越說聲越小,說完便低頭眼睛看著腳底下,呸!後面這句還不如不說呢。

果然薛高遠聽得一楞,刷的一下收起扇子:“你懂個……”後面那字想一想又咽了回去。

隨後又聽他諷刺道:“你就這一件破夾襖麽?怎麽每次見你都穿這個,你家現在都發財了,你爹也沒給你買件新的?”薛高遠嫌棄的眼神一點沒背著龐元英。

龐元英:……這人有啥大病吧?一個大男人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龐元英氣的都不知道在心裏罵什麽好了,但還得控制著表情,怕被看出來。

薛高遠:“在心裏罵我呢?”

龐元英趕緊擺擺手:“沒有,我在想您今天……是不是有煩心事啊?”後面這句問的小心翼翼的。

這瘋狗今天絕對是不順心,她是撞槍口上了。

薛高遠嗤了一聲:“你倒是好眼力,那你說說看,爺的煩心事是什麽?”

龐元英心裏翻了個白眼,爺你大爺啊!姐又不是天橋算命的,要不是為了作畫,誰來受你這鳥氣!

一個大老爺們遇事你沖女孩撒氣算什麽本事啊,虧她以前還覺得這人不錯,這不整個一個精神病麽。

薛高遠也沒真的指望龐元英說什麽,他就是想找個人分散心裏那些糟心事,每次收到柳州的信,他心情都不好。

倒並不是真沖龐元英撒氣,只是恰好她當了那個分散口。

看著她明明心裏在罵他,嘴上還一直逞強說沒有,那猙獰的表情可比柳州那些老家夥看著舒心多了。

想讓狗看門,還不想給肉吃,想得可真美。

那他就送他們一份大禮吧,呵這禮物還少不了這龐家人的幫忙呢。

薛高遠:早晚會為你的毒舌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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