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對他實施電刑，僅僅是為了懲罰他嗎？”曹志騰詭異一笑, 他走過去拿下了玻璃上的面板, 親自操縱, 停下了電壓設備。

沒有了閃爍刺眼的電光, Z219身上殘破不堪的衣物和焦黑斑駁的皮膚格外顯眼。

“看到了嗎？多麽強大的自愈能力, ”他說道，“而且他的這個能力一直在不斷增強，我本來就想記錄他每日的自愈情況, 沒想到實驗室裏每晚都會溜進一只小老鼠，破壞我的記錄實驗。”

曹志騰說話期間，Z219身上的皮膚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恢覆, 黑色的焦肉褪去，長出新的嫩皮。

沈瓔當然知道他的這種能力, 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親眼見證他的自愈。

刑架上Z219從沈瓔一進來開始，就一直盯著她。

即使隔著這麽厚的玻璃，他也能感受到她在為他憤怒難過,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抽搐, 盡量顯得平靜, 現在電刑終於停止了，他漆黑的眼睛更是沈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卻又隱隱透出一絲溫柔淺淡的光。

曹志騰饒有興趣的看著Z219的反應, 他一點一點向沈瓔靠近, 不知何時已經貼在她的身後。

“只有野獸才會對自己的東西產生野蠻的占有欲。”曹志騰說著, 呼吸撲在沈瓔的側頸上。

沈瓔不由分說露出厭惡的表情, 感到極度不舒服，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又被曹志騰雙手按住了腦袋。

“不要躲，註意看。”明明是笑著，曹志騰的聲音聽起來卻有點，詭異的陰測測。

只見固定在刑架上的Z219，原本平靜的樣子，在看到曹志騰靠近沈瓔並按住她的腦袋之後，開始變了，手腳都不停抖動看起來十分的狂躁，眼神也變得陰鷙而危險。

“他是真正把你當成了他的所有物呢……”曹志騰的語氣意味深長，一邊說一遍把按住沈瓔腦袋的雙手，移到了沈瓔的腰上，一手環住，姿勢暧昧。

Z219開始前所未有的狂躁起來，即使經歷再痛苦的電刑，他都不曾像這樣暴動過，禁錮在他身上的鐵器已經開始咣當作響，甚至整個鋼架都開始搖動起來。

“真是太有趣了，你看到他眼裏的嫉妒了嗎？他竟然在嫉妒我，哈哈哈！一只喪屍竟然也懂得嫉妒！”曹志騰笑得越來越猖狂，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Z219確實出離憤怒，是他從未有過，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憤怒，他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想把沖過去抓住他的那個男人的手狠狠扯下來。

憑什麽，憑什麽自己碰不到她，他卻能輕輕松松地靠近她？

他怎麽敢這樣接近她，他難道看不到她眼裏的不樂意嗎？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是Z219腦子裏所有的也僅有的念頭。

沈瓔終於從曹志騰手中掙脫出來，把他的手狠狠的甩在玻璃上。

曹志騰吃痛，稍稍收斂了他那張狂的笑容，勾起唇角笑得依然陰惻惻。

他擡手指指沈瓔，向旁邊的安保使了個眼色。

兩個安保一如既往，迅速會意，上前拽住了沈瓔的胳膊和肩膀。

“你們幹什麽？”沈瓔冷眉喝道。

但是那兩個安保完全就是兩個沒有人氣的機器人，早已經經歷了許多次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動容，無視她的掙紮，熟練的就把沈瓔拖到了玻璃一側的兩道安全門前。

安全門的密碼已經被重新改過，比以前更為覆雜了，然而沈瓔過目不忘，即使是在慌亂之中不明顯地一撇眼，也已經記下了密碼。

沈瓔被扔了進去，安全門很快關閉。

在她徹底與外面隔絕前的最後幾秒，她聽到曹志騰的聲音遙遙從即將合上的門縫之中傳來：“雖然我不屑什麽情感，但不得不說，我對你們倆之間的吸引力很有興趣……”

活人被送進玻璃籠子，跟喪屍關在一起，這已經是實驗室裏，屢見不鮮的一幕了，有些研究員看了一眼就默不作聲低下頭繼續做自己手中的事，有幾個人平時與沈瓔關系比較好的，卻實在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幾個心腸比較軟的女研究員。

“曹博士，放過陳瓔吧，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麽……”

曹志騰卻一點都不想聽，沒等她說完，就冷冷的說道：“今天的工作結束了，你們都走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研究員都看向他。

“你們沒聽錯，我說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你們都走吧，只要記住，今天實驗室裏又出現了意外事故，誰敢向外亂說的話，這樣的意外下一個就輪到他。”

曹志騰的命令威脅，再加上安保的強迫，很快研究員們都走了，即使有替沈瓔感到憤憤不平的，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離開。

能在危險重重的末世裏，待在這樣一個安全又資源豐富的基地實驗室，實在是件不可多得的美差。沒有人願意冒險丟了這份差事，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

所有的玻璃都是單向可見的鋼化玻璃，沈瓔一被關進到裏面，就看不到外面的事物。

她知道拍打玻璃向外呼救也是徒勞，於是神色冷靜，體面地站直身體。

很快，第二道安全門一點一點打開了，沈瓔沒有任何猶豫向裏面走過去，反正她有自信，Z219不會傷害她。

可是她剛進去，就被機械臂擒住雙手，吊了起來，來到Z219面前。

面對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身上斑斑駁駁的傷口也好了大半的Z219，沈瓔感覺不到絲毫不恐懼，甚至對他柔和地笑了笑，只是被抓著雙手吊著的樣子實在有幾分狼狽。

Z219仍然被緊緊禁錮著，看到沈瓔之後，突然興奮起來。

她就這樣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啊！他們之間終於沒有了什麽討厭的阻礙。

沈瓔近在咫尺的笑與氣息過於曼妙動人，令Z219著了迷，他明明沒有心臟，卻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明明不會呼吸，卻覺得自己已經體會到了窒息的感覺。

曹志騰的聲音通過廣播在角落響起：“陳瓔，你說，人類對於喪屍而言真的有吸引力嗎？”

沈瓔置若罔聞，沒有回答他。

曹志騰也不指望她回答，再次笑問：“那你說，喪屍會有情.欲嗎？”

沈瓔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皺起了眉頭。

鋼化玻璃箱子的頂部，突然降下一個方方的小盒，從盒子裏冒出來的光線打在一側玻璃上，投影出了巨大的畫面，聲音也同步播放起來。

“嗯……嗯啊……”畫面上兩個人負距離接觸著。

竟然播放了這麽一部人物情節很簡單一般人看完很興奮的小電影，即使是投影在玻璃上，關鍵的位置也尤為清晰。

沈瓔看了幾秒，簡直要氣笑了，他這是什麽意思，教喪屍繁衍？

那他可太有科研精神了。

Z219原本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沈瓔，被不斷傳來的奇怪聲音影響，轉過頭去，看到了巨幅的畫面，平靜的眼神驀地幽暗起來，身軀也開始掙動起來，拷住他手腳的枷鎖和鐵鏈再次咣當作響，愈演愈烈。

曹志騰看著Z219的反應，眼裏的興味越來越濃。這部片是他特意挑選過的，片中的女人也是雙手被吊了起來，渾身無力地挨著身上男人有力的鞭撻，她被吊起來的動作，與沈瓔非常相似。

那麽，如此聰明的Z219，能學到多少呢？

曹志騰操作面板，鋼化玻璃箱裏又有兩個機械臂垂了下來，向沈瓔移動過去。

沈瓔頓生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兩個機械臂竟然開始脫她的衣服。

沈瓔今天穿的是一條及膝的黑色連衣裙，此時被整個掀了起來，一次性掀到了腰上，露出了她平坦纖細的腰身和兩條修長白皙的腿，當然還有她穿安全褲的腿根。

因為她是雙手被吊起，脫衣服其實並不方便，再加上她一直在掙紮，兩個機械臂幹脆一左一右直接把整條裙子撕開了。

“撕拉”一聲，布料掉落。

沈瓔一直在掙紮，卻是徒勞。

她倔強地抿著嘴沒有哭喊也沒有求饒，右臉卻驀然滑落了一滴眼淚，雙眼死死盯著前面的Z219。

他會怎麽做呢？會學著那個畫面裏的男人的樣子，把她……

隨著畫面上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Z219的掙紮也無與倫比地狂暴起來，雙眸黑得發紅，紅得幾要滴血。

就在這時，Z219被松開了，幾乎是落地的那個瞬間，他就朝沈瓔飛奔過去。

曹志騰握拳的手微微顫抖，滿心是不亞於發明了特殊藥劑的興奮。因為在他看來，喪屍也是他的造物。

Z219伸長了他的手，一把拽斷了抓吊著沈瓔雙手的機械臂。

機械臂沒有了動力來源，瞬間松開。

Z219把它扔到一旁，又撿起了地上的衣服，整個過程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等到沈瓔反應過來的時候，Z219已經給她包裹上了被撕裂的連衣裙，並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瓔……別哭……”

他的聲音聽起來嘶啞而陌生。

沈瓔一楞，頭靠在他的胸前，在他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安慰下反而大哭了起來，眼淚大把大把地往外冒，像一汩汩泉水似的，濕了他本就殘破的衣襟。

Z219懊惱地抿著唇，恨自己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反而把她弄哭了，無措間只能把她摟得更緊了。

沈瓔雖然眼淚多得跟決堤了似的，埋在他冷硬的胸膛的臉上卻泛起了欣慰的笑意。

好孩子，沒白教。

外面的曹志騰驚訝地瞪直了眼，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更奇妙的是，一直發不出音節的Z219，竟然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你別哭……對不起……”Z219雙眼通紅，急得頭都要爆了，從來沒有這麽恨過自己的無能，為什麽沒有多學點東西呢？

她的眼淚落在他身上，燙得他哪哪都發疼。

不過沈瓔的眼淚決堤也只是一時，很快就止住了，臉上恢覆了冷清，唯有兩頰仍掛著淚珠，悶悶道：“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

她把他輕輕推開去：“永遠不能向他對她一樣那麽對我，知道嗎？”這部片顯然帶有字母傾向，男人對女人的動作那叫一個狠。

沈瓔早就感受到了他腹下的臌脹，沒想到不僅是聲帶，他的身體各個部位都在不斷地恢覆，而且恢覆得……

她瞅了一眼他的腿間，恢覆得很優秀嗯。

Z219小心翼翼地替她拂去臉頰上殘留的淚水，艱難而又心虛地點點頭。

其實……其實他是想那麽做的。

剛看到那個激情四射的畫面的時候，他難以抑制地興奮了，即使他腦子還沒跟上畫面的節奏，身上的每個因子都已經叫囂了起來，快對她那麽做！快對她那麽做！

她絕色傾城的眉眼，小巧誘人的唇瓣，氣若幽蘭的生息，還有突然暴露出來的白皙圓滑的小腹，修長筆直的大腿，都叫他原本空蕩蕩的腦子開始浮想聯翩，只想學著畫面上男人的樣子，在她身上留下嫣紅的印子，留下自己的氣息與痕跡。

可她那顆晶瑩的眼淚一落，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消散得一幹二凈，只想抱住她，只想安慰她，只想讓她即使是哭，也請一定要在他的懷裏哭。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的眼淚掉在地上。

沈瓔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已經得到結果，我可以出去了嗎？”她轉過頭，面對玻璃說道。

她不知道曹志騰站在什麽位置，只能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冷冷道。

“把Z219鎖起來，你就可以出來。”曹志騰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些惋惜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但Z219會說話了，也算是他的意外之喜。

沈瓔拉著Z219走到刑架前，全程他都很配合，只是目光始終凝在她身上，直到她離開，他都一直努力斜過眼睛望著她。

裏面這道安全門打開，沈瓔裹著連衣裙小步走了出去，她在兩道門間站定後，外面的那道安全門也打開了，兩個安保正等著她出去。

沈瓔走出去，在門口停了下來，兩個安保催促：“別站在門口。”

她淡笑點了點頭，卻突生異變，奪過門邊玻璃上的面板，就擦著不斷縮小的門縫鉆了回去，她剛在安全門內站定，門就沈沈鎖上了。

兩個安保大驚，第一時間就沖上前，但是來不及了，沈瓔時機掐得極好，他們反應過來時門便已經鎖上了，只能焦急地拍打安全門。

沈瓔二話不說，極其熟練地操縱面板打開了第二道安全門，同時又打開了鎖著Z219的鐵銬。

密碼平均兩天就會一換，而且比較覆雜不好記，所以幾道安全門和Z219身上甚至別的設施所設的密碼都是一樣的，只要選定選定項目然後輸入密碼就可以。

新換的密碼雖然沈瓔不知道，但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並記下了。

沒有事先溝通，Z219卻心有靈犀般迅速脫身，並往門那邊沈瓔所在的地方躥去。

幾個面板作用都是相同的，曹志騰見到沈瓔奪了面板又進去了就心頭警鈴大作，知道大事不妙，連忙用自己手中地面板打開了外面這道安全門，好讓安保進去把她抓出來。

可他的手速遠不及沈瓔，反應力也遠不及Z219，所以待到安全門將將開到一半，一個安保剛剛進去的時候，面對上的不是身形窈窕、殘衣裹體的“弱女子”沈瓔，而是高挑挺拔、面色陰狠的變異喪屍Z219。

平時面無表情冷漠得跟機器人似的安保，此時已經驚恐得失了聲，拔腿就要往後跑，哪裏快得過Z219呢，他轉身的動作都沒完，就被Z219掐住了脖子，“哢”一個輕聲，斷了。

這個安保的屍體軟軟地癱倒下去，另一個安保也欲逃跑，同樣沒跑個幾步，就被Z219追上，幹脆利落地擰斷了脖子，直到咽氣都沒能發出一絲聲音。

曹志騰早就在發現Z219脫離束縛的時候就意識到完了，哪裏還顧得上那兩個安保，飛似的跑了。

但就他那體虛的樣，連普通喪屍都不一定跑得過，怎麽可能逃得掉？

Z219三兩下就追上了快要跑到門口的他，掐住了他的後頸，正欲用力，卻聽到沈瓔的聲音。

“等一下，別弄死他！”沈瓔急急喊道。

Z219恨他恨得牙癢已經不是一兩天了，直想把他整個頭都摘下來，但聽到沈瓔的阻止還是聽話的沒有下手，而是回頭去看她，眼神裏似乎有點幽怨。

“就這麽弄死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沈瓔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Z219掐著曹志騰的後頸，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朝沈瓔走過去。

曹志騰此時終於笑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嚇得冷汗涔涔，努力掙紮著的樣子活像是只臨死的癩蛤.蟆，不斷彈動著四肢，去打去踹Z219但是沒有任何卵用。

直到看到了沈瓔，他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汗如雨下地顫抖道：“陳瓔，陳瓔，我是你的老師，我從你讀研究生開始就是你的老師，師恩似海，它最聽你的話，你讓他放開我，快，你讓他放開我……”

沈瓔勾起一側唇角：“你操縱機械臂把我吊起來，扒光我衣服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當了你幾年的學生和幾年的助理？師恩似海？在哪呢？你晃晃腦袋，都是進你了腦子的水嗎？”

“我錯了我錯了，你看我讓實驗室裏的人都走了，而且攝像頭也關了，沒有人知道今天的事的！你放過我吧……”曹志騰快要喘不過氣了，臉已經漲紅，眼鏡也掉了，瞇著眼什麽都看不清，聲音越來越嘶啞殘破。

沈瓔嗤笑，擡手想拍他的臉，給他個巴掌好讓他清醒清醒，手剛擡起來伸到他臉旁，就被Z219攔住了。

他板著臉，沒有說話，卻滿眼都是“他這麽臟，你別碰他”的意思。

Z219心裏悶，其實還在介懷剛剛曹志騰湊在她身後，按著她腦袋又攬著她腰的事。

啊好想把他的手打斷啊。

沈瓔失笑，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收了手，繼續對曹志騰說道：“是啊，托你的福，沒人知道今天的事。”

她轉而對Z219說：“剛剛他那哪只手打了你，哪只腳踹了你，你都廢了吧。”

Z219頓時眼前一亮，開心地把手上提著的曹志騰摔到了地上，折斷了他的雙手雙腳。

他哪裏知道他剛剛掙紮的時候是哪只手打的，哪只腳踹的，反正都弄斷就對了。

隨著骨骼錯位的聲響，曹志騰殺豬一般的慘叫響徹整個實驗室，他的手腕和腳腕都已經被折成了奇形怪狀的角度，無力又扭曲地掛在他身上。

“吵死了……”沈瓔剛說出口，Z219就又擡手一個手刀，劈在曹志騰的喉嚨上，他力道掌握得極好，只見曹志騰咳了兩聲，已然失聲。

沈瓔忍不住擡手揉了揉Z219的腦袋，真乖，真貼心。

曹志騰在地上扭動，更準確地說是像條軟體蟲一樣蠕動，他的五官已經疼得猙獰到徹底扭曲了，不一會兒一股騷臭撲鼻而來，竟然是他疼得大小便失禁了。

“呃！惡心。”沈瓔捂住了口鼻，指了指鋼化玻璃裏的刑架，“把他弄到那上面去吧。”

於是Z219又把蠕蟲一樣的曹志騰拎了起來，拖到了鋼化玻璃箱裏。

沒多久，曹志騰就被固定在了刑架上，一如先前的Z219，動彈不得。

他臉上露出解脫的神色，疼得連茍且偷生的欲望都沒有了，但求一死。為Z219設置的電刑，即使是最小的一檔，也是人類無法承受的，只要一打開，不過幾秒他就會死。

“想死嗎？”沈瓔笑看著他，“哪有那麽容易。”

她擡起手，給他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眼熟嗎？”

曹志騰瞇著眼，只看清了大概的輪廓，但也猜到了幾分。

沈瓔又拿近了些，讓他看個明白。

曹志騰頓時瞪直了眼。

“沒錯，就是你研制的神智加強劑，不過你研發的那個版本太雞肋了，我這幾日閑來無事就幫你改進了一下，你不是一直羨慕Z219強大的五感嗎？我改進後的這個版本，能讓你有比他更搶強大的五感，怎麽樣，開心嗎？”

曹志騰哪裏開心得起來，砸吧砸吧嘴，冷汗嘩嘩地冒。

“尤其是痛覺，起碼是你現在的痛感的十倍起吧，時間太短，沒辦法研究更高強度的，有點遺憾。”

沈瓔說著，在他驚恐的嗚咽聲中，一管紮進了他的皮膚。

結束後，沈瓔隨手扔掉了試劑，帶著Z219走出去，關上了兩道安全門。

隨後，沈瓔聯系了喪屍儲備區的人員：“現在往試驗箱上層裝填20只喪屍可以嗎？要多久？10分鐘？好的，”她望著玻璃箱裏的人諷刺得補了一句，“曹博士很急，讓你們盡快。”

曹志騰的嚴格是出了名的，她這麽一說，那邊肯定一點都不敢耽擱。

她也沒說錯啊，曹志騰的痛覺已經提升得差不多，就等著喪屍來刺激他的痛覺了，可不就是很急？

很快，十分鐘的一半都沒到，那邊就回了消息說準備好了。

沈瓔操縱著面板，三只三只的往下放。

曹志騰本就已經疼得意識都快要模糊了，恍恍惚惚間看到三個人形的東西被放了下來，張牙舞爪地向他靠近。

終於，他沒有完全看清，但是已經意識到了，那是喪屍！他嗷嗷嚎叫，想喊救命，卻一個完整的詞都說不出來。

那三個餓得饑腸轆轆的喪屍瞬間就到了他身前，一口撕咬下他的皮肉，都不用咀嚼，又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曹志騰渾身抽搐，再次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流了一地，喪屍可不嫌他臭，依然吃得開心，能有這等鮮活的美食，是他們的享受。

三只，再三只，陸陸續續好幾批喪屍被放到了玻璃箱裏，前仆後繼，後來的喪屍拼了命地往前面擠，有幾個比較矯健的爬在前面的喪屍的背上，就為了湊過去咬上一口。

讓他死吧！他為什麽還沒死！求求上天，快讓他死吧！

曹志騰意識模糊地煎熬著，但血肉分離的疼痛，又讓他不斷地清醒。

他很快就被咬得體無完膚，鮮血四濺，血腥味與屎尿味混合，原本幹凈整潔的玻璃箱已然成了人間煉獄。

早在他剛被咬了幾口的時候，Z219就捂住了沈瓔的眼睛。

“別……別看了……”他說道，怪惡心的。

沈瓔微微一笑，扶著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轉過身去，輕聲道：“好，不看了，我們走吧。”

Z219疑惑地看著她。

去哪？

他自打有意識起，就一直被關在這裏，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不過不論去哪，反正只要能跟在她身邊就好。

沈瓔：“去索取這個實驗室的掌控權。”

Z219：“好。”

別看沈瓔表面很淡定，她腦子裏的器靈已經炸開了花。

“宿主！任務目標的氣息很微弱了！”

“怎麽辦怎麽辦！宿主你出出氣就好了，幹嘛一定要弄死他啊！”

吵得沈瓔簡直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但是並沒有什麽用。

“他之所以是目標，就是因為他是研制出疫苗解救這個世界的關鍵啊！他死了，誰來研制疫苗啊！”

沈瓔：“我啊，你當我的金手指是白瞎的啊？”

器靈：“嗯……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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