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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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家裏太多男人的緣故。她爹，她哥，她弟，外加一個不是家人，勝似家人的葉霽，使得施漪對性別的認知很狹隘。她天然就讚同那句，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換言之，面對男人可以不客氣，面對女子卻要懂禮貌。
“你男扮女裝的手藝，挺優秀的。”施漪替自己過去三天的言行找補。
那書生模樣的姑娘，抽抽嗒嗒: “這門手藝，我從小練到大，當然優秀。”
施漪: “行吧。”
經過一番友好的親切交流，雙方搞明白了彼此的處境。
原來兩人，竟都是離家出走的。
目的地還都是，江南水鄉。
施漪想去那繁華富裕的民膏之地，領教一下黎朝風貌。
書生姑娘想去那詩情畫意的煙花樓閣，欣賞一下文人風骨。
施漪:……
施漪: “你是想下江南，逛楚館”
書生姑娘漲紅了臉: “怎，怎麽能叫逛楚館呢我是想去文道昌盛的金陵秦淮，瞻仰一下夫子廟旁的貢院。順便拜會一下，貢院裏讀書趕考的才子名士們。”
施漪: “懂了。一般南風楚館裏的小倌，還看不上。還得是有才學，會吟詩的那種。最好是有功名。”
書生姑娘: “別，別瞎說。”
施漪擡眸，看了眼女子身後靠墻放著的書簍竹筐，那裏面堆滿了文房四寶與四書五經。她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忽道: “你該不會，效仿的祝英臺。想混進江南書院裏去，給自己找一個梁山伯吧”
書生姑娘梗著脖子: “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反正我不承認!”
施漪:……
書生姑娘對施漪，產生了好奇: “我叫王五，你叫什麽”
施漪: “我叫訾艷。”
書生姑娘:……
書生姑娘臉上，好不容易恢覆的血色，剎那又消退下去。她依靠著船艙的內壁，若不是舍不得手中捧著的飯盒，好懸就摔倒滑落到地面了。
半晌，她期期艾艾問: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施漪含蓄: “我是範穎恬的小姑子。”
訾艷沒反應過來: “範穎恬是誰”
“範明煦的妹妹。”施漪委婉。
“哦，那個布商。”訾艷反應過來，欣賞中帶著可惜: “皮囊長得不錯，可惜商戶之子，到底難登大雅之堂。”
施漪:……
施漪: “想不到你還挺有，門戶之見的。”
“那不然呢”訾艷反問， “那範家主母，一心想將兒子範明煦撮合給我。可她也不想想，我的正夫之位，怎麽可能不慎之又慎。我就是找個農戶秀才，那也比找商戶之子強啊。”
施漪: “正夫你還指望著找側夫”
“那怎麽可能，我就是隨便想想，我爹爹也不會同意的。”訾艷憾然: “對了，你是範明煦的親戚，就能知道我名字難不成，那範明煦對我用情至深，還畫了我的畫像，掛在書房或是其他顯眼之處他若是如此愛慕於我，我倒也可以照顧下他家生意。”
“那倒沒有。”施漪說， “是你書簍裏的路引，還有身份證明。這年月，有膽識和能力，制出假的路引不難。可制出如假包換的舉子證明，供一個姑娘，進京城書院讀書，就實在是——結合你的言談舉止，不難猜測，你應該是節度使訾旭臨的獨女。而我那嫂子和我提過，節度使獨女，名叫訾艷。”
她的推理過程，大概就是這樣。
而在她推理出來的同時， 10284也將訾艷的人物卡片同步了她。
【訾艷，隰州牧訾旭臨獨女，葉霽以妻禮娶回的貴妾。愛舞劍，擅騎射。葉霽稱帝後，被封貴妃。元後孟欣桐病逝後，被立繼後。隨後與淑妃鬥法失敗，幽居冷宮多年。】
唉。
施漪內心嘆氣。
這又是一個，如今甩到她肩頭之上的責任。
又是她這位真元皇後，需要管理的後宮一員。
施漪忍不住，幽幽地瞥了竹筐裏昏迷的葉霽一眼。要不這爛攤子，還是你自己醒過來收拾吧。越收拾越多，簡直無窮無盡，龍傲天的一生為什麽就，如此不知疲憊呢
“你怎麽會如此聰明。”訾艷嘆服， “僅憑一份假的路引和戶碟，就能猜到我的身份。你實在是，幸好你沒有女扮男裝。”
“哦”
“你若是女扮男裝，同我一樣，扮成個書生。”訾艷說， “我怕我的芳心，會被你勾走。畢竟你長得不錯，扮成書生或者秀才，應該也挺好看的。”
施漪:……
“所以你叫什麽”訾艷問。
“施漪。”施漪回，又拎過竹筐，指著框內，昏迷著的葉霽: “這是賤內，葉霽。”
說罷，她摘下葉霽頭頂，戴著的長紗帷帽: “你覺得他如何”
“竟是個男的!”訾艷驚訝， “他一直戴著帷帽，我還以為他是哪家，被你偷拐出來的小娘子。”
施漪: “……我是女子，為什麽要偷拐小娘子”
“這誰知道呢。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訾艷說。
“你就說，你對他印象如何吧。”施漪問。
如果印象不錯。就由她這個正房做主，當場替葉霽，將訾艷給納了。從此南下的一路，就將葉霽托付給訾艷照顧。要知道，帶著這麽個累贅男人，就算是有一對仆役幫忙照顧，那也還是多有不便的。
說話間，訾艷也吃好了飯食，補充好了體力。她總算可以站起身來，而不是在虛脫無力地，在甲板上匍匐爬行進了。
訾艷走上前來，蹲在竹筐前，仔細地打量葉霽。
“是個美人，很美。”訾艷如實評價。
“還有呢”施漪問。同時也是萬萬沒想到，堂堂龍傲天，竟然被人評價為美人。
訾艷: “容貌極美。就是不知道內裏才學如何，一般這樣貌美的，多半是個南風館裏的草包，肚裏沒什麽墨水。”
施漪循循善誘: “那你對他，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有。”訾艷眼中劃過一抹嫌棄， “我很少會嫌棄美人。但，竹筐裏昏著的例外。所以他是活死人麽”
施漪: “對。”
訾艷坐回去，打開酒瓶的木塞，灌了一口熱酒: “那他幸虧成親早，已經娶了你。否則他中看不中用，這輩子也討不著媳婦。哎將來我的正夫，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不瞞你說，我此下江南，就是去給自己挑夫婿的。隰州男人，沒一個能入眼的。”
施漪:……
施漪: “行吧。”
兩人熟悉了以後，訾艷就也開始竹筒倒豆子，什麽體己話都和施漪講了。她今年二十，比施漪還年長幾歲，但被隰州牧千嬌百寵著長大，心性仍然是一派天真與爛漫。
說是二十歲起，她爹終於開始替她相看人家了。
但也沒有多麽逼迫她嫁人。
只是開始著手，替她挑選而已。
用訾艷的話來說，他爹一心想在手下的軍營，替她挑個勇猛帥氣的小夥子。甚至還組建了一支少年衛，當中都是十歲至十八歲的兒郎，預備著留待幾年後，從中挑選女婿。
施漪: “十歲童養夫”
訾艷: “差不多吧。我爹爹說，別看現在年齡小，五年後就十五，十年後就二十，配我正正好。”
施漪，狠狠地慕了。
穿越以來，這還是她遇見的頭一個，可以和她爹施屠夫媲美的，好爹爹。
“那你還去江南挑夫婿”施漪奇怪。
訾艷坐直了身子，書生模樣的她，瀟灑地抖了抖自己男子的衣袍。
“你不要看我扮作書生，就覺著我也同樣柔弱了。”訾艷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眸子裏漾出不羈的痞氣: “我三歲就跟著我爹進軍營，摸爬滾打，騎馬禦劍，逐弓射箭，我都是好手。那支少年衛裏的哥兒，沒一個能打過我的，我又為什麽要看得上他們”
“軍營裏的糙漢們，就只會武。可他們的武，遠不及我。”
“那我為什麽，不去找個文人做正夫呢到時我們夫妻，一文一武，才算琴瑟和鳴，相得益彰。”
“好觀點!”施漪喝彩，深感共鳴: “沒想到我竟與你，一見如故!”
“是嘛”訾艷眸子裏，迸發璀璨的光彩: “你讚同我”
施漪: “當然!人都是慕強的。誰都會想要嫁給，超越自己的男子，而不是不如自己的男人。換我是你，我也會更喜歡貌美才子，而不是軍營糙漢。”
“可爹爹總說，文人才子，才不會喜歡我這般女子。”訾艷說。 “爹爹說我，只能降伏得住，心思簡單的武夫。”
施漪: “你身居高位，又有武藝，怕什麽若是將來男人不服，就打，就壓，就拿權位逼迫他，總能把他制服了!”
“你說出了我心裏想，卻不敢說的話!我就是不服氣爹爹的觀點，才決定親下江南，替自己綁一個文人夫婿回來的。”訾艷頻頻點頭，扔了個酒罐給施漪: “來，喝酒，我敬你!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甲板上，我竟能與你，一見如故!”
“好姐妹，我們今天就，義結金蘭。如何”
施漪: “可以!”
施漪也高興。她也沒想到，能在黎朝，遇見個這麽聊得來的小姐妹。而且兩人還睡在一個逼仄狹窄的船艙裏，一起忍受船只水運的顛簸與搖晃，喝酒聊天，同甘又共苦，簡直夢回宿舍夜聊。
兩人正熱鬧結拜著，忽見火光沖天。
一枚火矢，射中到她們船艙的窗棱上。
緊接著嘈雜聲，哭泣聲，碰撞聲，牲口啼叫聲，聲聲鼎沸。
“水寇!”
“有水寇!”
施漪和訾艷對視了一眼。
前者從葉霽的竹筐裏，掏出了彎弓。後者從墻角的書簍裏，抽出了長劍。
“戰麽”
“戰。”
————————
孟欣桐:一不留神，被偷家了。
哦不是，是家自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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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太多男人的緣故。她爹，她哥，她弟，外加一個不是家人，勝似家人的葉霽，使得施漪對性別的認知很狹隘。她天然就讚同那句，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換言之，面對男人可以不客氣，面對女子卻要懂禮貌。
“你男扮女裝的手藝，挺優秀的。”施漪替自己過去三天的言行找補。
那書生模樣的姑娘，抽抽嗒嗒: “這門手藝，我從小練到大，當然優秀。”
施漪: “行吧。”
經過一番友好的親切交流，雙方搞明白了彼此的處境。
原來兩人，竟都是離家出走的。
目的地還都是，江南水鄉。
施漪想去那繁華富裕的民膏之地，領教一下黎朝風貌。
書生姑娘想去那詩情畫意的煙花樓閣，欣賞一下文人風骨。
施漪:……
施漪: “你是想下江南，逛楚館”
書生姑娘漲紅了臉: “怎，怎麽能叫逛楚館呢我是想去文道昌盛的金陵秦淮，瞻仰一下夫子廟旁的貢院。順便拜會一下，貢院裏讀書趕考的才子名士們。”
施漪: “懂了。一般南風楚館裏的小倌，還看不上。還得是有才學，會吟詩的那種。最好是有功名。”
書生姑娘: “別，別瞎說。”
施漪擡眸，看了眼女子身後靠墻放著的書簍竹筐，那裏面堆滿了文房四寶與四書五經。她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忽道: “你該不會，效仿的祝英臺。想混進江南書院裏去，給自己找一個梁山伯吧”
書生姑娘梗著脖子: “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反正我不承認!”
施漪:……
書生姑娘對施漪，產生了好奇: “我叫王五，你叫什麽”
施漪: “我叫訾艷。”
書生姑娘:……
書生姑娘臉上，好不容易恢覆的血色，剎那又消退下去。她依靠著船艙的內壁，若不是舍不得手中捧著的飯盒，好懸就摔倒滑落到地面了。
半晌，她期期艾艾問: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施漪含蓄: “我是範穎恬的小姑子。”
訾艷沒反應過來: “範穎恬是誰”
“範明煦的妹妹。”施漪委婉。
“哦，那個布商。”訾艷反應過來，欣賞中帶著可惜: “皮囊長得不錯，可惜商戶之子，到底難登大雅之堂。”
施漪:……
施漪: “想不到你還挺有，門戶之見的。”
“那不然呢”訾艷反問， “那範家主母，一心想將兒子範明煦撮合給我。可她也不想想，我的正夫之位，怎麽可能不慎之又慎。我就是找個農戶秀才，那也比找商戶之子強啊。”
施漪: “正夫你還指望著找側夫”
“那怎麽可能，我就是隨便想想，我爹爹也不會同意的。”訾艷憾然: “對了，你是範明煦的親戚，就能知道我名字難不成，那範明煦對我用情至深，還畫了我的畫像，掛在書房或是其他顯眼之處他若是如此愛慕於我，我倒也可以照顧下他家生意。”
“那倒沒有。”施漪說， “是你書簍裏的路引，還有身份證明。這年月，有膽識和能力，制出假的路引不難。可制出如假包換的舉子證明，供一個姑娘，進京城書院讀書，就實在是——結合你的言談舉止，不難猜測，你應該是節度使訾旭臨的獨女。而我那嫂子和我提過，節度使獨女，名叫訾艷。”
她的推理過程，大概就是這樣。
而在她推理出來的同時， 10284也將訾艷的人物卡片同步了她。
【訾艷，隰州牧訾旭臨獨女，葉霽以妻禮娶回的貴妾。愛舞劍，擅騎射。葉霽稱帝後，被封貴妃。元後孟欣桐病逝後，被立繼後。隨後與淑妃鬥法失敗，幽居冷宮多年。】
唉。
施漪內心嘆氣。
這又是一個，如今甩到她肩頭之上的責任。
又是她這位真元皇後，需要管理的後宮一員。
施漪忍不住，幽幽地瞥了竹筐裏昏迷的葉霽一眼。要不這爛攤子，還是你自己醒過來收拾吧。越收拾越多，簡直無窮無盡，龍傲天的一生為什麽就，如此不知疲憊呢
“你怎麽會如此聰明。”訾艷嘆服， “僅憑一份假的路引和戶碟，就能猜到我的身份。你實在是，幸好你沒有女扮男裝。”
“哦”
“你若是女扮男裝，同我一樣，扮成個書生。”訾艷說， “我怕我的芳心，會被你勾走。畢竟你長得不錯，扮成書生或者秀才，應該也挺好看的。”
施漪:……
“所以你叫什麽”訾艷問。
“施漪。”施漪回，又拎過竹筐，指著框內，昏迷著的葉霽: “這是賤內，葉霽。”
說罷，她摘下葉霽頭頂，戴著的長紗帷帽: “你覺得他如何”
“竟是個男的!”訾艷驚訝， “他一直戴著帷帽，我還以為他是哪家，被你偷拐出來的小娘子。”
施漪: “……我是女子，為什麽要偷拐小娘子”
“這誰知道呢。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訾艷說。
“你就說，你對他印象如何吧。”施漪問。
如果印象不錯。就由她這個正房做主，當場替葉霽，將訾艷給納了。從此南下的一路，就將葉霽托付給訾艷照顧。要知道，帶著這麽個累贅男人，就算是有一對仆役幫忙照顧，那也還是多有不便的。
說話間，訾艷也吃好了飯食，補充好了體力。她總算可以站起身來，而不是在虛脫無力地，在甲板上匍匐爬行進了。
訾艷走上前來，蹲在竹筐前，仔細地打量葉霽。
“是個美人，很美。”訾艷如實評價。
“還有呢”施漪問。同時也是萬萬沒想到，堂堂龍傲天，竟然被人評價為美人。
訾艷: “容貌極美。就是不知道內裏才學如何，一般這樣貌美的，多半是個南風館裏的草包，肚裏沒什麽墨水。”
施漪循循善誘: “那你對他，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有。”訾艷眼中劃過一抹嫌棄， “我很少會嫌棄美人。但，竹筐裏昏著的例外。所以他是活死人麽”
施漪: “對。”
訾艷坐回去，打開酒瓶的木塞，灌了一口熱酒: “那他幸虧成親早，已經娶了你。否則他中看不中用，這輩子也討不著媳婦。哎將來我的正夫，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不瞞你說，我此下江南，就是去給自己挑夫婿的。隰州男人，沒一個能入眼的。”
施漪:……
施漪: “行吧。”
兩人熟悉了以後，訾艷就也開始竹筒倒豆子，什麽體己話都和施漪講了。她今年二十，比施漪還年長幾歲，但被隰州牧千嬌百寵著長大，心性仍然是一派天真與爛漫。
說是二十歲起，她爹終於開始替她相看人家了。
但也沒有多麽逼迫她嫁人。
只是開始著手，替她挑選而已。
用訾艷的話來說，他爹一心想在手下的軍營，替她挑個勇猛帥氣的小夥子。甚至還組建了一支少年衛，當中都是十歲至十八歲的兒郎，預備著留待幾年後，從中挑選女婿。
施漪: “十歲童養夫”
訾艷: “差不多吧。我爹爹說，別看現在年齡小，五年後就十五，十年後就二十，配我正正好。”
施漪，狠狠地慕了。
穿越以來，這還是她遇見的頭一個，可以和她爹施屠夫媲美的，好爹爹。
“那你還去江南挑夫婿”施漪奇怪。
訾艷坐直了身子，書生模樣的她，瀟灑地抖了抖自己男子的衣袍。
“你不要看我扮作書生，就覺著我也同樣柔弱了。”訾艷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眸子裏漾出不羈的痞氣: “我三歲就跟著我爹進軍營，摸爬滾打，騎馬禦劍，逐弓射箭，我都是好手。那支少年衛裏的哥兒，沒一個能打過我的，我又為什麽要看得上他們”
“軍營裏的糙漢們，就只會武。可他們的武，遠不及我。”
“那我為什麽，不去找個文人做正夫呢到時我們夫妻，一文一武，才算琴瑟和鳴，相得益彰。”
“好觀點!”施漪喝彩，深感共鳴: “沒想到我竟與你，一見如故!”
“是嘛”訾艷眸子裏，迸發璀璨的光彩: “你讚同我”
施漪: “當然!人都是慕強的。誰都會想要嫁給，超越自己的男子，而不是不如自己的男人。換我是你，我也會更喜歡貌美才子，而不是軍營糙漢。”
“可爹爹總說，文人才子，才不會喜歡我這般女子。”訾艷說。 “爹爹說我，只能降伏得住，心思簡單的武夫。”
施漪: “你身居高位，又有武藝，怕什麽若是將來男人不服，就打，就壓，就拿權位逼迫他，總能把他制服了!”
“你說出了我心裏想，卻不敢說的話!我就是不服氣爹爹的觀點，才決定親下江南，替自己綁一個文人夫婿回來的。”訾艷頻頻點頭，扔了個酒罐給施漪: “來，喝酒，我敬你!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甲板上，我竟能與你，一見如故!”
“好姐妹，我們今天就，義結金蘭。如何”
施漪: “可以!”
施漪也高興。她也沒想到，能在黎朝，遇見個這麽聊得來的小姐妹。而且兩人還睡在一個逼仄狹窄的船艙裏，一起忍受船只水運的顛簸與搖晃，喝酒聊天，同甘又共苦，簡直夢回宿舍夜聊。
兩人正熱鬧結拜著，忽見火光沖天。
一枚火矢，射中到她們船艙的窗棱上。
緊接著嘈雜聲，哭泣聲，碰撞聲，牲口啼叫聲，聲聲鼎沸。
“水寇!”
“有水寇!”
施漪和訾艷對視了一眼。
前者從葉霽的竹筐裏，掏出了彎弓。後者從墻角的書簍裏，抽出了長劍。
“戰麽”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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