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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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村裏一下子添了九頭牲畜,牽在曬場上一字排開。那家夥,雖都是中等的瘦驢瘦騾,但健康的精氣神擺在那裏,九頭的數量擺在那裏,毛驢騾子本身的體型擺在那裏,那真的是叫著一個壯觀,叫著一個轟動。
曬場圍滿了人,全村男女老少都趕了過來,連村頭王家多年不下病榻的瘸腿老太爺,都趴在孫子背上,被孫子馱著過來看熱鬧。
這九口牲畜,是村裏集體資產,是他們每個人自己的東西!
全村喜不自勝,仔仔細細地打量這九頭稀罕的大寶貝。
施家大善人的名號,再次從李婆子嘴裏,在整個曬場流傳。
“你們不知道,這九口牲畜,都是在我那施家大侄兒,跟牛馬販子討價買下來的!”李婆子摸著那幾頭毛驢,激動地唾沫星子橫飛,她誇張地比劃著施大討價還價的經過,眉飛色舞講述著當中的細節,清楚得好似買牲口時她也跟著在場:“若不是我施大侄兒,你就是拿一百兩銀子也買不到九頭毛驢啊!九頭!”
“施大真能啊!他除了小偷小摸的和賭錢,還有這本事吶!”村裏人驚異。
“都是漪姐兒教的好啊!”李婆子手舞足蹈,她接了施家的木匠活訂單,知道管賬的是施漪。“買牲口就是漪姐兒的主意,也是漪姐兒拿的錢。”
村人恍然大悟,成天偷雞摸狗、惹是生非的施大,咋會這麽本事呢。如果都是施家姐兒教的,那就正常了。所有人都知道算命的說過施家姐兒面相好,姐兒有本事很正常。
“不愧是漪姐兒啊!”
“漪姐兒心腸真善啊,又漂亮又心善!”
“那是當然,漪姐兒可是秀才娘子!是要嫁給貴人的!”村裏老少紛紛點頭。沒人覺著自己的話裏,又是秀才娘子又是嫁貴人,是不是有著什麽大語病。
當下裏,家家戶戶都回去,把提前收割的麥子背過來。將毛驢綁在磨盤上,稀罕地看著毛驢替他們磨麥。
過去全村只有施家和村長家有牲畜。施家有牛車,村長家有驢車。但是施家的牛是用來四處收豬的,村長家的驢主要用來代步。村裏人也不好意思朝施家和村長家借牛和驢去拉磨,否則全村那麽多戶人家,那麽多口人。今天你家借,明天他家借,把牛和驢累壞了怎麽辦,大家都是自己人力磨麥子。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村,有九頭驢子和騾子!
九頭牲口輪換著拉磨,怎麽也不可能累壞了!
全村人圍著曬場,歡欣鼓舞地圍觀毛驢拉磨。
施大也快快樂樂騎著小毛驢回家。
然後被他親娘張槐花給暴揍一頓。
張槐花怒吼:“老娘知道你肯定會偷摸著摳我錢!但是老娘沒想到你竟然摳了我一頭驢!”
施大委屈:“我只摳了你半頭驢,不是一頭!阿爹,救我!”
“救你個屁!”施屠夫脫下鞋底,摔得邦邦響:“老子殺了那麽多年豬,老子都沒能摳下半頭驢!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敢搶在老子前頭摳你娘的錢!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打!打得好!”被綁來的周老頭正在嚼肉幹,原本想兒子想得食無滋味,見此情景嘴裏肉幹嚼得飛快:“老夫就愛看你家的戲,下飯!”
施大一邊挨打,一邊伸長脖子:“你個老東西,我就該繼續拿抹布堵了你的嘴!”
周老頭:“你堵老夫的嘴,下回你生病,老夫就給你開巴豆!”
張槐花一巴掌呼到施大腦殼上:“對名醫放尊重點!周大夫,您老別和他一個小孩子見識。”
施屠夫:“沒錯,我兒愚鈍,雖然二十好幾歲了,可連三字經都背不熟,還是個孩子。您別跟他見識,巴豆就不要下了。”
周老頭覺著手裏的肉幹又不香了。
施大被揍得齜牙咧嘴:“二虎,救我!”
施漪:“沒空。”
施大又喊:“三虎,救救你大兄!”
施三虎從板凳上站起來:“我去瞅瞅葉霽哥哥。”
施漪揣著手:“同去。”
姐弟兩個看也不看施大一眼,一起出門去。
到了葉家,還沒進去,就聽見葉家窗戶口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姑母,那施漪,真得持刀殺豬、力大無窮嗎?您是不是看錯了?”
“我沒看錯,我親眼看見的,漪姐兒一只手就能拎起一頭老母豬。那老母豬,可重了,砸在地上砰砰響,得有幾百斤,她就這麽拎著豬尾巴就給拎起來了。”
“啊這,怎麽可能呢,姑母你說得莫非是話本子裏的張飛張三爺?”
“張三爺也沒漪姐兒兇!漪姐兒拿著個殺豬刀,親手殺豬!滿屋子的血,都是她放的!可駭人了!”
“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麽?我攪了一天的豬血,現在胳膊還酸著。”
“我給您揉揉。”
這聲音,聽著像是吳氏的侄女,吳月荷。施三虎皺起眉頭,眸中下意識地流露不喜,擡腳就要走進去,卻被施漪攔住。聊的是她,她想聽聽。
“姑母,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還是月荷你心靈手巧,以後誰家娶了你,都是福氣。”
“可村裏人都說,誰娶了施漪,誰才有福氣。”
“唔。”
“那天咱們村和南溪村搶水,表弟如果不是為了救施漪,也不會中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唉。這事好多人都和我解釋過了,那箭,本來就是沖著哥兒去的,漪姐兒是想替哥兒擋,結果哥兒舍不得,又替漪姐兒擋了。他們兩個,互相擋來擋去,最後箭落在了哥兒身上。”
“可都說誰娶了施漪,誰就有福氣。表弟和施漪定了親,表弟卻躺在床上。要我說,施漪就是個禍害!”
施三虎拳頭硬了,拔腿就要朝裏沖,又被施漪給攔了下來。
吳月荷看她不順眼,她知道。
不止吳月荷,村裏好多女孩子都看她不順眼。
小白花光環嘛,拉取所有同性的初始仇恨值,她早就習慣了,也並無所謂。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
“噓!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若是被施家幾個男人和槐花姐姐聽了去,定要找你麻煩的。”
“我就只和姑母你說,不跟旁人說的。”
“唔。你也不必和我說的。”
“姑母!我才是你親侄女,你為什麽總是偏心施漪?”
“漪姐兒是我的兒媳婦啊。”
“可表弟還沒和她成親呢!再說了姑母,你現在還放心她和表弟在一起嗎?她力氣那麽大,還敢殺豬,以後如果欺負表弟怎麽辦?”
這話說到了吳氏的心坎上。
她眼圈發紅,立時就落下淚來。
“誰說不是呢?我正發愁呢。我總覺得漪姐兒仿佛變了,不像過去那麽善良了。過去的漪姐兒多好啊,過去只有她懂我,只有她和我一樣,會為了落花流水而感到傷心,會為了螞蟻淋雨感到心疼。嗚嗚,看到她殺豬,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今天敢殺豬,明天就敢欺負表弟!”
“嗚嗚,我正擔心這個呢,漪姐兒怎麽就變了呢,我可憐的兒啊,我的兒啊!嗚嗚。”
“姑母,讓我嫁給表弟吧,我才是最喜歡表弟的人,我會對表弟好的。這麽多年,您一直知道我心意的。”
“傻孩子,你怎麽又提起這事了?我兒已經定親了啊。”
“可施漪——”
“月荷,不是姑母不幫你。可你也知道的,你表弟他就喜歡漪姐兒。當年我也問過他,是去大哥家裏向你提親,還是去施家向漪姐兒提親。他想都沒想,就說漪姐兒。”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現在表弟昏迷著,她施漪還願意嫁過來麽?就算她願意嫁,她會一直對表弟好嗎?施漪她力氣那麽大,連豬都敢殺的!若是將來對表弟動起手來,誰攔得住她?”
“可是霽兒說過,只把你當姐姐,沒有其他想法的。”
“姑母!您就讓我呆在表弟身邊吧。我不跟施漪搶,大不了她為妻,我為妾。”
施三虎再也按捺不住了,直不楞登就沖了進去:“吳月荷,你找死!”
“姑母!”吳月荷嚇了一跳,躲到吳氏身後。
“三、三虎來啦?還有漪姐兒。”吳氏也是花容失色。
施三虎捏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吳月荷,你真不要臉!竟敢妄想當葉霽哥哥的妾!”
“我怎麽不要臉了?”吳月荷躲在吳氏後頭:“我是葉霽的表姐,我想給他做妾怎麽了?表姐弟結親的多得是,這叫親上加親!”
“呸!葉霽哥哥是我施家的女婿,怎麽可以納妾!”
“謔!憑什麽不可以納妾?表弟可是秀才公,將來還要當大官,他納個妾怎麽了?哪個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你!”施三虎怒極,揮著拳頭便朝吳氏身後去:“我從來不打女子,但我今日非要揍你一頓不可!”
“哎,三哥兒別沖動!”吳氏說。
“打人啦!施家三郎打人啦!”吳月荷扯著嗓子喊。
混亂間,施漪輕輕巧巧地攔下弟弟,將他的拳頭收回來:“三虎,息怒。”
“可是二姐,吳月荷她——”施三虎不服氣。
施漪笑瞇瞇:“月荷妹妹說得對,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你喊我什麽?”吳月荷驚訝。
“月荷妹妹啊。你既然想給葉霽哥哥當妾,可不得叫我一聲姐姐?”施漪微笑。
她是真沒生氣。
甚至有點想笑。
【這就是吳端妃呀?長得確實一般般。】
【吳端妃主要是資歷老。她是最早跟在魏武帝身邊的女人,靠性情穩重端莊出頭的,所以封號才叫端。端妃人很好的,魏武帝後宮裏,就她不爭不搶,從不撚酸吃醋。】
【性情穩重端莊個屁!你們瞧她剛才挑撥離間的樣子,這叫不爭不搶?】
【有一說一,大帝喜歡施氏不是沒有道理的。論顏值,施氏絕對是扛把子】
【不想看端妃!元後繼後在哪裏,美艷貴妃在哪裏,還有溫柔淑妃,實在不行來個嬌蠻可愛的祺嬪也行啊!】
【說實在的,葉霽後宮裏面,就施氏和吳端妃出身最低。可施氏是白月光,早早就死了,只是被追封成皇後而已。吳端妃何德何能,占據四妃之一?就憑她長得醜,年齡大?】
【不然呢?她本來就是熬資歷上去的啊。看小說的時候我就最討厭端妃。說是端莊穩重,不爭不搶,其實還不是因為她誰也搶不過?就這種老女人醜八怪,居然讓她混到了最後,淑妃死了她都沒死。】
【吳端妃現在還是個小姑娘,你們不要對她敵意那麽大。】
【我就是看她不爽,她給我家蘭蘭灌藏紅花!】
【天吶,家人們!你們到現在還沒發現重點嗎?重點是吳端妃如何如何嗎?重點是葉霽他到現在還昏迷著吶!!】
【你們瞅瞅那張離譜的大床!咱們心心念念的葉霽大帝,還擱那兒躺著吶!真就是一個活死人吶!!】
【葉霽,你這個年紀,你怎麽睡得著的?】
【你忘了你的夢想嗎?你不起來建功立業嗎?你繼續睡下去,你還怎麽娶那麽多的妃嬪?】
【家人們,有沒有誰能告訴我,這個葉霽他到底什麽時候醒?!】
【我怕我再看下去,要從葉霽粉,變成施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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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一下子添了九頭牲畜,牽在曬場上一字排開。那家夥,雖都是中等的瘦驢瘦騾,但健康的精氣神擺在那裏,九頭的數量擺在那裏,毛驢騾子本身的體型擺在那裏,那真的是叫著一個壯觀,叫著一個轟動。
曬場圍滿了人,全村男女老少都趕了過來,連村頭王家多年不下病榻的瘸腿老太爺,都趴在孫子背上,被孫子馱著過來看熱鬧。
這九口牲畜,是村裏集體資產,是他們每個人自己的東西!
全村喜不自勝,仔仔細細地打量這九頭稀罕的大寶貝。
施家大善人的名號,再次從李婆子嘴裏,在整個曬場流傳。
“你們不知道,這九口牲畜,都是在我那施家大侄兒,跟牛馬販子討價買下來的!”李婆子摸著那幾頭毛驢,激動地唾沫星子橫飛,她誇張地比劃著施大討價還價的經過,眉飛色舞講述著當中的細節,清楚得好似買牲口時她也跟著在場:“若不是我施大侄兒,你就是拿一百兩銀子也買不到九頭毛驢啊!九頭!”
“施大真能啊!他除了小偷小摸的和賭錢,還有這本事吶!”村裏人驚異。
“都是漪姐兒教的好啊!”李婆子手舞足蹈,她接了施家的木匠活訂單,知道管賬的是施漪。“買牲口就是漪姐兒的主意,也是漪姐兒拿的錢。”
村人恍然大悟,成天偷雞摸狗、惹是生非的施大,咋會這麽本事呢。如果都是施家姐兒教的,那就正常了。所有人都知道算命的說過施家姐兒面相好,姐兒有本事很正常。
“不愧是漪姐兒啊!”
“漪姐兒心腸真善啊,又漂亮又心善!”
“那是當然,漪姐兒可是秀才娘子!是要嫁給貴人的!”村裏老少紛紛點頭。沒人覺著自己的話裏,又是秀才娘子又是嫁貴人,是不是有著什麽大語病。
當下裏,家家戶戶都回去,把提前收割的麥子背過來。將毛驢綁在磨盤上,稀罕地看著毛驢替他們磨麥。
過去全村只有施家和村長家有牲畜。施家有牛車,村長家有驢車。但是施家的牛是用來四處收豬的,村長家的驢主要用來代步。村裏人也不好意思朝施家和村長家借牛和驢去拉磨,否則全村那麽多戶人家,那麽多口人。今天你家借,明天他家借,把牛和驢累壞了怎麽辦,大家都是自己人力磨麥子。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村,有九頭驢子和騾子!
九頭牲口輪換著拉磨,怎麽也不可能累壞了!
全村人圍著曬場,歡欣鼓舞地圍觀毛驢拉磨。
施大也快快樂樂騎著小毛驢回家。
然後被他親娘張槐花給暴揍一頓。
張槐花怒吼:“老娘知道你肯定會偷摸著摳我錢!但是老娘沒想到你竟然摳了我一頭驢!”
施大委屈:“我只摳了你半頭驢,不是一頭!阿爹,救我!”
“救你個屁!”施屠夫脫下鞋底,摔得邦邦響:“老子殺了那麽多年豬,老子都沒能摳下半頭驢!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敢搶在老子前頭摳你娘的錢!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打!打得好!”被綁來的周老頭正在嚼肉幹,原本想兒子想得食無滋味,見此情景嘴裏肉幹嚼得飛快:“老夫就愛看你家的戲,下飯!”
施大一邊挨打,一邊伸長脖子:“你個老東西,我就該繼續拿抹布堵了你的嘴!”
周老頭:“你堵老夫的嘴,下回你生病,老夫就給你開巴豆!”
張槐花一巴掌呼到施大腦殼上:“對名醫放尊重點!周大夫,您老別和他一個小孩子見識。”
施屠夫:“沒錯,我兒愚鈍,雖然二十好幾歲了,可連三字經都背不熟,還是個孩子。您別跟他見識,巴豆就不要下了。”
周老頭覺著手裏的肉幹又不香了。
施大被揍得齜牙咧嘴:“二虎,救我!”
施漪:“沒空。”
施大又喊:“三虎,救救你大兄!”
施三虎從板凳上站起來:“我去瞅瞅葉霽哥哥。”
施漪揣著手:“同去。”
姐弟兩個看也不看施大一眼,一起出門去。
到了葉家,還沒進去,就聽見葉家窗戶口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姑母,那施漪,真得持刀殺豬、力大無窮嗎?您是不是看錯了?”
“我沒看錯,我親眼看見的,漪姐兒一只手就能拎起一頭老母豬。那老母豬,可重了,砸在地上砰砰響,得有幾百斤,她就這麽拎著豬尾巴就給拎起來了。”
“啊這,怎麽可能呢,姑母你說得莫非是話本子裏的張飛張三爺?”
“張三爺也沒漪姐兒兇!漪姐兒拿著個殺豬刀,親手殺豬!滿屋子的血,都是她放的!可駭人了!”
“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麽?我攪了一天的豬血,現在胳膊還酸著。”
“我給您揉揉。”
這聲音,聽著像是吳氏的侄女,吳月荷。施三虎皺起眉頭,眸中下意識地流露不喜,擡腳就要走進去,卻被施漪攔住。聊的是她,她想聽聽。
“姑母,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還是月荷你心靈手巧,以後誰家娶了你,都是福氣。”
“可村裏人都說,誰娶了施漪,誰才有福氣。”
“唔。”
“那天咱們村和南溪村搶水,表弟如果不是為了救施漪,也不會中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唉。這事好多人都和我解釋過了,那箭,本來就是沖著哥兒去的,漪姐兒是想替哥兒擋,結果哥兒舍不得,又替漪姐兒擋了。他們兩個,互相擋來擋去,最後箭落在了哥兒身上。”
“可都說誰娶了施漪,誰就有福氣。表弟和施漪定了親,表弟卻躺在床上。要我說,施漪就是個禍害!”
施三虎拳頭硬了,拔腿就要朝裏沖,又被施漪給攔了下來。
吳月荷看她不順眼,她知道。
不止吳月荷,村裏好多女孩子都看她不順眼。
小白花光環嘛,拉取所有同性的初始仇恨值,她早就習慣了,也並無所謂。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
“噓!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若是被施家幾個男人和槐花姐姐聽了去,定要找你麻煩的。”
“我就只和姑母你說,不跟旁人說的。”
“唔。你也不必和我說的。”
“姑母!我才是你親侄女,你為什麽總是偏心施漪?”
“漪姐兒是我的兒媳婦啊。”
“可表弟還沒和她成親呢!再說了姑母,你現在還放心她和表弟在一起嗎?她力氣那麽大,還敢殺豬,以後如果欺負表弟怎麽辦?”
這話說到了吳氏的心坎上。
她眼圈發紅,立時就落下淚來。
“誰說不是呢?我正發愁呢。我總覺得漪姐兒仿佛變了,不像過去那麽善良了。過去的漪姐兒多好啊,過去只有她懂我,只有她和我一樣,會為了落花流水而感到傷心,會為了螞蟻淋雨感到心疼。嗚嗚,看到她殺豬,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今天敢殺豬,明天就敢欺負表弟!”
“嗚嗚,我正擔心這個呢,漪姐兒怎麽就變了呢,我可憐的兒啊,我的兒啊!嗚嗚。”
“姑母,讓我嫁給表弟吧,我才是最喜歡表弟的人,我會對表弟好的。這麽多年,您一直知道我心意的。”
“傻孩子,你怎麽又提起這事了?我兒已經定親了啊。”
“可施漪——”
“月荷,不是姑母不幫你。可你也知道的,你表弟他就喜歡漪姐兒。當年我也問過他,是去大哥家裏向你提親,還是去施家向漪姐兒提親。他想都沒想,就說漪姐兒。”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現在表弟昏迷著,她施漪還願意嫁過來麽?就算她願意嫁,她會一直對表弟好嗎?施漪她力氣那麽大,連豬都敢殺的!若是將來對表弟動起手來,誰攔得住她?”
“可是霽兒說過,只把你當姐姐,沒有其他想法的。”
“姑母!您就讓我呆在表弟身邊吧。我不跟施漪搶,大不了她為妻,我為妾。”
施三虎再也按捺不住了,直不楞登就沖了進去:“吳月荷,你找死!”
“姑母!”吳月荷嚇了一跳,躲到吳氏身後。
“三、三虎來啦?還有漪姐兒。”吳氏也是花容失色。
施三虎捏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吳月荷,你真不要臉!竟敢妄想當葉霽哥哥的妾!”
“我怎麽不要臉了?”吳月荷躲在吳氏後頭:“我是葉霽的表姐,我想給他做妾怎麽了?表姐弟結親的多得是,這叫親上加親!”
“呸!葉霽哥哥是我施家的女婿,怎麽可以納妾!”
“謔!憑什麽不可以納妾?表弟可是秀才公,將來還要當大官,他納個妾怎麽了?哪個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你!”施三虎怒極,揮著拳頭便朝吳氏身後去:“我從來不打女子,但我今日非要揍你一頓不可!”
“哎,三哥兒別沖動!”吳氏說。
“打人啦!施家三郎打人啦!”吳月荷扯著嗓子喊。
混亂間,施漪輕輕巧巧地攔下弟弟,將他的拳頭收回來:“三虎,息怒。”
“可是二姐,吳月荷她——”施三虎不服氣。
施漪笑瞇瞇:“月荷妹妹說得對,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你喊我什麽?”吳月荷驚訝。
“月荷妹妹啊。你既然想給葉霽哥哥當妾,可不得叫我一聲姐姐?”施漪微笑。
她是真沒生氣。
甚至有點想笑。
【這就是吳端妃呀?長得確實一般般。】
【吳端妃主要是資歷老。她是最早跟在魏武帝身邊的女人,靠性情穩重端莊出頭的,所以封號才叫端。端妃人很好的,魏武帝後宮裏,就她不爭不搶,從不撚酸吃醋。】
【性情穩重端莊個屁!你們瞧她剛才挑撥離間的樣子,這叫不爭不搶?】
【有一說一,大帝喜歡施氏不是沒有道理的。論顏值,施氏絕對是扛把子】
【不想看端妃!元後繼後在哪裏,美艷貴妃在哪裏,還有溫柔淑妃,實在不行來個嬌蠻可愛的祺嬪也行啊!】
【說實在的,葉霽後宮裏面,就施氏和吳端妃出身最低。可施氏是白月光,早早就死了,只是被追封成皇後而已。吳端妃何德何能,占據四妃之一?就憑她長得醜,年齡大?】
【不然呢?她本來就是熬資歷上去的啊。看小說的時候我就最討厭端妃。說是端莊穩重,不爭不搶,其實還不是因為她誰也搶不過?就這種老女人醜八怪,居然讓她混到了最後,淑妃死了她都沒死。】
【吳端妃現在還是個小姑娘,你們不要對她敵意那麽大。】
【我就是看她不爽,她給我家蘭蘭灌藏紅花!】
【天吶,家人們!你們到現在還沒發現重點嗎?重點是吳端妃如何如何嗎?重點是葉霽他到現在還昏迷著吶!!】
【你們瞅瞅那張離譜的大床!咱們心心念念的葉霽大帝,還擱那兒躺著吶!真就是一個活死人吶!!】
【葉霽,你這個年紀,你怎麽睡得著的?】
【你忘了你的夢想嗎?你不起來建功立業嗎?你繼續睡下去,你還怎麽娶那麽多的妃嬪?】
【家人們,有沒有誰能告訴我,這個葉霽他到底什麽時候醒?!】
【我怕我再看下去,要從葉霽粉,變成施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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