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漫天飛雪的舞步（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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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漫天飛雪的舞步（完結篇）
“赫蘭特？”
我簡直難以相信，此刻的我在阿瑞神殿上與赫蘭特翩翩起舞。
“即使你選擇他，我依舊舍不得你。”赫蘭特深情的語調在我耳邊起伏，空氣中蔓延著暧昧的氣息。
“快走！這裏很危險！”
我揚起頭，直視赫蘭特的雙眸，急忙催促，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激動。我的腦子裏反覆回蕩著阿瑞斯說的話，生命之泉只能遏制疾病和毒性，如果和赫蘭特在一起就會引發他再次毒發，直至死亡。
我的胸口有種窒息的感覺傳遞到全身，口中滿是不經意間咬破唇的血腥味。
“不要這樣！我害怕看見你煎熬的神情。娜琪，靠近一點，我想緊緊地抱著你。”赫蘭特放柔了聲線，他的溫柔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專屬，讓我曾經幸福到眩暈，讓我此刻心痛卻無助，“讓我好好擁抱你一瞬間，我已經和阿瑞斯有約定，只要我不帶走你，他都會假裝對現在的一切視而不見。”
“我……”
我再一次啞然，赫蘭特到底和阿瑞斯有什麽私下的約定？赫蘭特冒著危險出現在阿瑞神殿只是為了這最後一支舞嗎？我想問，卻又覺得無從問起，就算問了也毫無意義。眼前的無奈是我與赫蘭特都無法突破的桎梏，從我為了歸還阿瑞斯項鏈毅然決然離開撒其拉離開赫蘭特就註定了今後的一切。
“對我笑一下好嗎？娜琪，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微笑，就覺得那笑容像是赫蘭廣場上的清泉。”
我照做了，微微頷首，只是嘴角扯動出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著我牽強的笑，猛地摟住了我，輕輕嘆了一聲，那聲嘆息如同秋日裏零稀的落葉剎那間拂過我的心，微弱卻震撼。
淚水潸然滑落，滑至我嘴角，味道苦澀。
“娜琪。”他輕聲說，“只要你答應我，即使犧牲整個國家，我都會不顧一切帶你走。”
“不！”我擡眼看他，不想告訴赫蘭特我離開他是怕他死亡的真相，只好用另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和他在一起，“不，那樣不是太自私了嗎？你可以為我犧牲一切，阿瑞斯同樣也不會放棄，你的母親當年離開你去提爾雅追逐幸福已經讓兩個國家兵戎相見，而今天，在我和阿瑞斯婚殿之上，如果我隨你離開，會給所有的人都帶來影響，那和你母親當年的自私又有什麽分別？我們不能……”
“不要再說了！”
他突然提高聲音阻止我說下去，我噤了聲，默然地凝視他深邃雙眸裏壓抑的痛。
“把眼睛閉上。”
他舍不得看見我奪眶而出的淚，所以讓我閉上眼睛為我擦拭眼角的晶瑩，他柔軟的指尖撫摸我的臉頰，動作細膩而緩慢，沿著我的眉廓細細撫過，像是留戀這停滯時間的瞬間。
我輕嘆一聲，“赫蘭特……”
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滑落，我不敢再出聲，好像呼吸都會劃破淚水。此刻，我好想抱著赫蘭特讓這一刻停止，讓一切的責任都見鬼去！我只要我的心，和為之跳動的赫蘭特。
“把眼睛閉上，忘記周遭的一切，這一刻只屬於你我，好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地下宮殿跳舞嗎？那時你望我的眼神裏只有疑惑迷惘，那一刻我就好想告訴你--娜琪，我愛你！現在的我好後悔，那時我就該立刻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即使你罵我暴君說我野蠻，我都不該放開你。”
我緊閉雙眼啞然失笑，腳下跟隨他的節拍而舞動。
“赫蘭特，還記得地下宮殿的神鳥小白嗎？還記得我不舍得它想把它帶出宮殿，你說了什麽嗎？”
“我……”赫蘭特的聲音在我耳邊停息半刻，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你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即使你再喜愛它，都不能帶走它。”
“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小白，但是我知道它在地下宮殿還活著，我心裏就保存著一份美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它，它是那麽可愛溫柔，就像一個小天使。”說到這，我猛然睜開眼睛，哽咽著說道，“赫蘭特，此時此刻就像回到那一天，我心裏雖然有千萬個不舍得，但是我還是要離開小白，同樣，今天我也要離開你，我不想隨你逃跑釀成大禍爆發戰爭，我無法自私。”
“呵呵，你總是這麽善良。”
赫蘭特淒然一笑，倏地攫住我的肩膀，將我緊緊擁在懷中。
我沒有拒絕那樣一個熱烈的擁抱，絕望而執著。
因為我是大家心中的生命女神，周邊所有的子民都會神色虔誠得閉上眼睛哼唱旋律，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奉若女神的我有什麽異常，而此刻，只會有一個人在大殿的王座上遠遠凝望我和赫蘭特的一切。
赫蘭特溫暖的臂彎漸漸放開了我，我知道一切將要結束，那首優美的歌曲將要臨近結束。
眼角有些溫熱，我知道那是赫蘭特的唇，他低頭輕柔地落在我眼角的吻，這是赫蘭特第一次主動吻我，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娜琪，我赫蘭特王的一生將只有你，也僅有你。”我永遠無法忘懷，這是赫蘭特訣別時的話。
我緩緩睜開眼，赫蘭特陡然間抽開他的手，我兩手一空，心猛然一沈，心中突然震顫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哀傷，愛卻無法相擁，也許就是這般心境，一種風吹過撕裂傷口的溫柔傷害，那傷口會成為一段記憶被掩埋，卻無法抹去。
下一刻出現在我面前的已經是一個銀發少年，他戴著銀色面具眼神覆雜地握住我的手將最後那一段舞跳完。
歌聲結束，周遭的子民都紛紛睜開眼睛，子民們祝福聲由小到大蔓延開來。我提起衣裙轉身，強顏歡笑，一步一步走上乳白色的臺階，走近阿瑞斯。
仿佛從天而降，阿瑞斯衣著華麗款款站在神殿之上，俊美的面容，溫柔的氣質，如同一輪太陽，驟然間融化了整個天地的冰雪。
阿瑞斯緩緩走下臺階迎接我，他優雅地向我伸出手，一張俊秀的臉，無懈可擊的五官，可是他唇邊明明含笑，嘴角彎曲的弧度卻是淒然的哀傷，我一只手提著長裙，另一只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隨他走回神殿的寶座，我一直凝視著他，卻怎麽也看不透他此刻的內心。
他額前銀色的發掩住一只眸，朦朧的深邃。
往日一幕幕在我的腦海中回放，從初次和阿瑞斯的相遇，到後來與赫蘭特的一切愛恨糾纏。
我的呼吸淹沒在人們欣喜的祝福聲中，人們羨慕的目光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游走。
神殿上的鳴鐘被敲響，發出悠遠的聲響，震破整個雪山的寧靜。
上千個雪流星被點燃，緩緩從神殿下方升起，齊在高空中懸浮，背景是無盡的蔚藍天空，同一時刻，轟鳴陣陣，千萬道亮麗眩目的雪流星從雪盞中迸發出來，剎那間劃破天際的綻放開來，比那煙花還要奪目，如同一場震撼人心的流星雨散落人間。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五顏六色的雪流星殘餘晶體粘附雪花，伴隨著純潔白色肆意散落人間，我站在神殿的最高處，眺望這美麗但短暫的永恒，緩緩放開拽住衣裙的手，擦過眼角假裝撫去額前的碎發，垂下手時，掌心的濕潤是赫蘭特抽手離開時留在我臉龐溫熱的淚。
阿瑞斯將我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側過臉來對我溫柔地笑，我勉強回他一抹燦爛的微笑。
風雪突然間肆意乍起，一邊手心晶瑩的淚除了風幹就是結冰，另一邊手心是來自阿瑞斯難以抗拒的溫暖。
“赫蘭特，我生活著的時空戀人們總將愛放在嘴邊，可是那些愛卻經不起時間的灌溉，赫蘭特，我愛你，我從未對你說過這三個字，但是愛你的心會陪伴我的呼吸永不停止，即使，我只能和你遙遙相望。”
我極目俯視遠處，心中默默嘆道。
晶瑩的雪花承接消失的雪流星從無暇的上空飄落，在我的世界裏游游蕩蕩，眼淚融化冰雪，我的視線緩緩追隨著赫蘭特孤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喧囂的人群……
（完結）
終於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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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特？”
我簡直難以相信，此刻的我在阿瑞神殿上與赫蘭特翩翩起舞。
“即使你選擇他，我依舊舍不得你。”赫蘭特深情的語調在我耳邊起伏，空氣中蔓延著暧昧的氣息。
“快走！這裏很危險！”
我揚起頭，直視赫蘭特的雙眸，急忙催促，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激動。我的腦子裏反覆回蕩著阿瑞斯說的話，生命之泉只能遏制疾病和毒性，如果和赫蘭特在一起就會引發他再次毒發，直至死亡。
我的胸口有種窒息的感覺傳遞到全身，口中滿是不經意間咬破唇的血腥味。
“不要這樣！我害怕看見你煎熬的神情。娜琪，靠近一點，我想緊緊地抱著你。”赫蘭特放柔了聲線，他的溫柔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專屬，讓我曾經幸福到眩暈，讓我此刻心痛卻無助，“讓我好好擁抱你一瞬間，我已經和阿瑞斯有約定，只要我不帶走你，他都會假裝對現在的一切視而不見。”
“我……”
我再一次啞然，赫蘭特到底和阿瑞斯有什麽私下的約定？赫蘭特冒著危險出現在阿瑞神殿只是為了這最後一支舞嗎？我想問，卻又覺得無從問起，就算問了也毫無意義。眼前的無奈是我與赫蘭特都無法突破的桎梏，從我為了歸還阿瑞斯項鏈毅然決然離開撒其拉離開赫蘭特就註定了今後的一切。
“對我笑一下好嗎？娜琪，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微笑，就覺得那笑容像是赫蘭廣場上的清泉。”
我照做了，微微頷首，只是嘴角扯動出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著我牽強的笑，猛地摟住了我，輕輕嘆了一聲，那聲嘆息如同秋日裏零稀的落葉剎那間拂過我的心，微弱卻震撼。
淚水潸然滑落，滑至我嘴角，味道苦澀。
“娜琪。”他輕聲說，“只要你答應我，即使犧牲整個國家，我都會不顧一切帶你走。”
“不！”我擡眼看他，不想告訴赫蘭特我離開他是怕他死亡的真相，只好用另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和他在一起，“不，那樣不是太自私了嗎？你可以為我犧牲一切，阿瑞斯同樣也不會放棄，你的母親當年離開你去提爾雅追逐幸福已經讓兩個國家兵戎相見，而今天，在我和阿瑞斯婚殿之上，如果我隨你離開，會給所有的人都帶來影響，那和你母親當年的自私又有什麽分別？我們不能……”
“不要再說了！”
他突然提高聲音阻止我說下去，我噤了聲，默然地凝視他深邃雙眸裏壓抑的痛。
“把眼睛閉上。”
他舍不得看見我奪眶而出的淚，所以讓我閉上眼睛為我擦拭眼角的晶瑩，他柔軟的指尖撫摸我的臉頰，動作細膩而緩慢，沿著我的眉廓細細撫過，像是留戀這停滯時間的瞬間。
我輕嘆一聲，“赫蘭特……”
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滑落，我不敢再出聲，好像呼吸都會劃破淚水。此刻，我好想抱著赫蘭特讓這一刻停止，讓一切的責任都見鬼去！我只要我的心，和為之跳動的赫蘭特。
“把眼睛閉上，忘記周遭的一切，這一刻只屬於你我，好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地下宮殿跳舞嗎？那時你望我的眼神裏只有疑惑迷惘，那一刻我就好想告訴你--娜琪，我愛你！現在的我好後悔，那時我就該立刻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即使你罵我暴君說我野蠻，我都不該放開你。”
我緊閉雙眼啞然失笑，腳下跟隨他的節拍而舞動。
“赫蘭特，還記得地下宮殿的神鳥小白嗎？還記得我不舍得它想把它帶出宮殿，你說了什麽嗎？”
“我……”赫蘭特的聲音在我耳邊停息半刻，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你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即使你再喜愛它，都不能帶走它。”
“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小白，但是我知道它在地下宮殿還活著，我心裏就保存著一份美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它，它是那麽可愛溫柔，就像一個小天使。”說到這，我猛然睜開眼睛，哽咽著說道，“赫蘭特，此時此刻就像回到那一天，我心裏雖然有千萬個不舍得，但是我還是要離開小白，同樣，今天我也要離開你，我不想隨你逃跑釀成大禍爆發戰爭，我無法自私。”
“呵呵，你總是這麽善良。”
赫蘭特淒然一笑，倏地攫住我的肩膀，將我緊緊擁在懷中。
我沒有拒絕那樣一個熱烈的擁抱，絕望而執著。
因為我是大家心中的生命女神，周邊所有的子民都會神色虔誠得閉上眼睛哼唱旋律，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奉若女神的我有什麽異常，而此刻，只會有一個人在大殿的王座上遠遠凝望我和赫蘭特的一切。
赫蘭特溫暖的臂彎漸漸放開了我，我知道一切將要結束，那首優美的歌曲將要臨近結束。
眼角有些溫熱，我知道那是赫蘭特的唇，他低頭輕柔地落在我眼角的吻，這是赫蘭特第一次主動吻我，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娜琪，我赫蘭特王的一生將只有你，也僅有你。”我永遠無法忘懷，這是赫蘭特訣別時的話。
我緩緩睜開眼，赫蘭特陡然間抽開他的手，我兩手一空，心猛然一沈，心中突然震顫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哀傷，愛卻無法相擁，也許就是這般心境，一種風吹過撕裂傷口的溫柔傷害，那傷口會成為一段記憶被掩埋，卻無法抹去。
下一刻出現在我面前的已經是一個銀發少年，他戴著銀色面具眼神覆雜地握住我的手將最後那一段舞跳完。
歌聲結束，周遭的子民都紛紛睜開眼睛，子民們祝福聲由小到大蔓延開來。我提起衣裙轉身，強顏歡笑，一步一步走上乳白色的臺階，走近阿瑞斯。
仿佛從天而降，阿瑞斯衣著華麗款款站在神殿之上，俊美的面容，溫柔的氣質，如同一輪太陽，驟然間融化了整個天地的冰雪。
阿瑞斯緩緩走下臺階迎接我，他優雅地向我伸出手，一張俊秀的臉，無懈可擊的五官，可是他唇邊明明含笑，嘴角彎曲的弧度卻是淒然的哀傷，我一只手提著長裙，另一只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隨他走回神殿的寶座，我一直凝視著他，卻怎麽也看不透他此刻的內心。
他額前銀色的發掩住一只眸，朦朧的深邃。
往日一幕幕在我的腦海中回放，從初次和阿瑞斯的相遇，到後來與赫蘭特的一切愛恨糾纏。
我的呼吸淹沒在人們欣喜的祝福聲中，人們羨慕的目光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游走。
神殿上的鳴鐘被敲響，發出悠遠的聲響，震破整個雪山的寧靜。
上千個雪流星被點燃，緩緩從神殿下方升起，齊在高空中懸浮，背景是無盡的蔚藍天空，同一時刻，轟鳴陣陣，千萬道亮麗眩目的雪流星從雪盞中迸發出來，剎那間劃破天際的綻放開來，比那煙花還要奪目，如同一場震撼人心的流星雨散落人間。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五顏六色的雪流星殘餘晶體粘附雪花，伴隨著純潔白色肆意散落人間，我站在神殿的最高處，眺望這美麗但短暫的永恒，緩緩放開拽住衣裙的手，擦過眼角假裝撫去額前的碎發，垂下手時，掌心的濕潤是赫蘭特抽手離開時留在我臉龐溫熱的淚。
阿瑞斯將我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側過臉來對我溫柔地笑，我勉強回他一抹燦爛的微笑。
風雪突然間肆意乍起，一邊手心晶瑩的淚除了風幹就是結冰，另一邊手心是來自阿瑞斯難以抗拒的溫暖。
“赫蘭特，我生活著的時空戀人們總將愛放在嘴邊，可是那些愛卻經不起時間的灌溉，赫蘭特，我愛你，我從未對你說過這三個字，但是愛你的心會陪伴我的呼吸永不停止，即使，我只能和你遙遙相望。”
我極目俯視遠處，心中默默嘆道。
晶瑩的雪花承接消失的雪流星從無暇的上空飄落，在我的世界裏游游蕩蕩，眼淚融化冰雪，我的視線緩緩追隨著赫蘭特孤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喧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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