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混沌初開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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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混沌初開的愛戀
在我問了赫蘭特第一百零一次是否到達目的地，以及在赫蘭特以同樣次數回答我就要到了之後，我終於如願以償聽見赫蘭特說到達了赫蘭廣場的地下範圍。
我兩只眼睛特意直楞楞地掃描了一下赫蘭特的傷勢，他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因為路上我態度強橫地撕去一大條裙擺的布為他像包粽子一樣包紮了一番，雖然手工很差，好歹止住了血，我十分激動地在赫蘭特面前炫耀了半天，而他看著自己難看的包紮效果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和我辯駁。
神鳥小白根據我們的氣味一直揮舞著白色的羽翼跟隨著我們，依舊是嬰孩口氣的叫聲，惹人憐愛，有時猛然回頭看去，我還真是像被一個白衣天使跟隨守護著。
“看來它很喜歡你。”赫蘭特有點醋意地說著，語氣酸酸的。
“哈哈，沒辦法，我太有動物緣了，不要意思，你家的守護鳥看上我了，你就大方點送我好了。”我以為赫蘭特是因為小白偏愛我而吃醋。
“神鳥是不能離開地下宮殿的，貫通出口的暗道是水池，它並不通曉水性，而且它從出生就在這裏生活，它早已經適應了這裏漆黑的一切，它在這裏捕食和棲息，如果它隨我們離開這裏出去很快就會因為不適應外面的強光而死去。”
赫蘭特分析地很透徹，看來他早看穿了我想帶走小白的意圖，我的確很喜歡小白，真的好想據為己有，它比巴布和溫妮還要溫順可愛，那一身柔軟光滑的白色羽翼就足以讓我愛不釋手。
“出口呢？你不是說要游出去嗎？哪裏有水？”帶不走小白，我心裏很是難過，但是讓我一輩子待在這個漆黑的地下宮殿我也很怕成為白毛女。
“只有打開封閉的三個泉眼，充實地下水源，讓水位升高，這樣才能讓水湧進這石墻之後的機關裏。”
“石墻？那我們怎麽穿過這石墻？有機關嗎？”
“有，機關就是那邊十六塊方格的地磚，按一定次序踩到不同的地磚就可以打開機關，有的地磚不可以踩，有的地磚要按一定次序踩上幾次，總的說來是一套特定的舞步，每次開和機關都只有一次機會，所以萬一猜錯，機關就會被自動鎖死。”
“舞步？你是說跳舞嗎？怪不得你問我會不會跳舞，看來設計機關的人很有藝術細胞。”
我伸了伸脖子張望著那十六塊艷麗花紋的小方格，好奇萬分。
“傳說設計這機關的是一個很有才華而且癡情的男人，他深愛的妻子曾經是赫蘭廣場上最美的舞娘，但是後來她死了，他就將自己與她第一次跳舞的舞步設計成機關，當整個地下宮殿建成以後，他毀滅了這裏所有的光源守著對愛人的思念長眠於此。”
“好感人的故事！”我一臉小女生羨慕憧憬的表情，但是半秒過後我變臉嚴肅道，“但是現在說些現實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會跳舞，不過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小小的跳一下，應該沒問題。”
“這是最簡單的舞步，無論哪個國家的子民都會跳，來，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就行！”
他笑著伸出手，看來是要在這大理石地面上先練習一下。
為了能夠成功出去，我只好極不情願地伸出手，他的一只牽住我，另一只手順勢摟住我的腰，我羞紅了臉很不適應地掙紮了兩下，反而讓他和我的姿勢更加暧昧，看舞步覺得有些類似我看過的華爾茲。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接觸過舞蹈，和赫蘭特的共舞自然顯得非常笨拙，只感覺自己的雙腳像有千斤重，好幾次都踩到他，有一次甚至自己絆倒自己一個踉蹌裁進他懷裏。
他顯然早就料到我的笨拙，異常耐心地在我耳邊輕聲說：“放輕松點！跟著我的腳步，我們走一遍，一，二，三……”
漸漸的，在他懷中我感覺自己溫暖而安全——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我低頭只顧著羞怯移動舞步，並不敢擡頭直視他。
我的裙擺很長，加上我又是新手，所以跳起來很是吃力，靈機一動，我松開手彎腰將裙擺拉至大腿處系成一個結，裙子呈現出一個斜下的弧度，露出雙足。我這一舉動倒是引來赫蘭特驚愕的目光，我反擊他一個別少見多怪的表情，他又似乎被我逗笑了，嘴邊竟然很合拍地哼起舒緩旋律的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身體虛弱引起的。
“哈哈，我會了！”
當我好幾步都不再踩到赫蘭特腳的時候我開心地大叫起來，學成功一件事原來這麽有成就感，前提還是和一個帥哥翩翩起舞。
他哼出的輕柔曲調在我腦海中回蕩，我不知不覺隨著他輕輕哼唱起來，最後一個優美的旋轉，我甚至有些依依不舍放開他的手。
不可否認，赫蘭特是個高雅又野蠻的王，他可以站在高處將別人的命運掌控於手中，同時，他也可以溫柔地觸手可及。
“你很聰明，現在你都學會了，不過記著，一步都不能踩錯。現在，開始，邁出第一步！”
他將我拉到十六塊磚旁，優雅地伸出手。
我望著他，心中充滿疑惑，生怕他那些含情脈脈的眼神和柔情萬千的笑容都是出自我的想像。許久，我終於穩定了心神，深呼吸一口氣，學著他哼出曲調，重心一移邁出第一步。
赫蘭特笑著配合我，一個帥氣的舞伴，一個傻笑的女孩，就在那小小的十六塊方格內翩然舞動。
小白似乎有所觸動，在不遠處拍動著翅膀，因為距離有些遠，我無暇顧及發出可愛鳴叫聲的小白。
當我們跳完最後一步的時候，身後的石壁嘩啦一聲打開一條縫隙，我和赫蘭特同時停住腳步，目光直視著石壁轟隆一聲一點點擡起，石壁下有一米高的水位正在緩緩地上漲。
“石壁打開後封閉的三個泉眼也隨之被開封，我們要趕在水位高過石壁臺階前站進去，石壁現在開啟，等下就會自動關閉，等水位漲到一定高度突破新的機關和上層隔離的水位連接，我們就可以借水力游出去，上面就是赫蘭廣場的噴水池。”
“好在我會游泳，否則一定會被這些莫明其妙的厄運給整死！”
聽完赫蘭特的解說，我咬咬牙準備丟開赫蘭特的手沖進石壁內，而身後神鳥小白的突然的叫聲又讓我邁出的步子退回到最初，我轉身看著盲了的小白胡亂沖向我，它應該是感覺到我們要離開所以根據飛聲音過來的，但是由於看不見東西，加上它的體型並不瘦小，所以翅膀一不小心打到上方的石壁，發出一聲悶哼，而後顫悠悠的跌落在地面。
我和赫蘭特都同時沖了過去查看小白，但是身後的石壁已經擡起到最高度，現在開始轉為一點點下落。
小白感覺到我們的觸摸所以回應著撲騰著雪白無暇的翅膀，看樣子應該沒有大礙，它張嘴鳴叫了幾聲好像不舍我們的離開。
“我們要走了，萬一石壁合上，水位上漲，下次開啟水都會湧入這地下宮殿。”作為一個王，赫蘭特無疑是理智的人，他看得出我對小白的依戀，“如果你強行帶它出去，它就算不被淹死，出去以後很快就會因為不適應周邊的環境而死去。”
“沒有別的方法嗎？”
想到要和這麽投契的天使鳥別離，我的眼淚禁不住就流下來了，其實明明知道不可能了，還是希望從赫蘭特嘴裏聽到奇跡。
“你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即使你再喜愛它，都不能帶走它。”赫蘭特嚴肅地回答我。
我改變姿勢跪在地上撫摸著小白柔軟的羽毛依依不舍，無奈地說道，“小白，對不起，不能帶你走，但是我會一直記著你的。”
赫蘭特沒有任由我的依戀，在石壁將我合上之前將我抱起沖進石壁之後。
“小白！再見！”
石壁合上的一刻，我大叫，但是石壁關上的沈悶轟鳴卻阻隔了一切聲息，我再也聽不到小白獨有的嬰孩式的鳴叫，想起從萬丈深淵下的搭救到後來的相識，總覺得冥冥之中早就與小白結緣，我們互相親昵的一幕幕在腦中飛速閃過。
當水位突然上漲將要淹沒我，我才在赫蘭特的拽扯中回過神來，手中竟然緊緊握著一根潔白的狹長羽毛，晶瑩的羽毛在水中舒展著每一根絨毛，漂亮極了。
我脖子上的水晶項鏈將水中的一切都折射出五彩耀眼的光芒，流光四溢。我屏住呼吸，在赫蘭特體貼地扶持下逐漸向水面上方游去。
像是一場驚魂之夢，恐怖的，溫馨的，猛然間戛然而止，和小白剛剛建立的信任和依賴就這樣完結了。
小白，真的對不起，娜琪我承認自己是個大壞蛋，只希望你一只鳥的孤單生活可以好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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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問了赫蘭特第一百零一次是否到達目的地，以及在赫蘭特以同樣次數回答我就要到了之後，我終於如願以償聽見赫蘭特說到達了赫蘭廣場的地下範圍。
我兩只眼睛特意直楞楞地掃描了一下赫蘭特的傷勢，他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因為路上我態度強橫地撕去一大條裙擺的布為他像包粽子一樣包紮了一番，雖然手工很差，好歹止住了血，我十分激動地在赫蘭特面前炫耀了半天，而他看著自己難看的包紮效果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和我辯駁。
神鳥小白根據我們的氣味一直揮舞著白色的羽翼跟隨著我們，依舊是嬰孩口氣的叫聲，惹人憐愛，有時猛然回頭看去，我還真是像被一個白衣天使跟隨守護著。
“看來它很喜歡你。”赫蘭特有點醋意地說著，語氣酸酸的。
“哈哈，沒辦法，我太有動物緣了，不要意思，你家的守護鳥看上我了，你就大方點送我好了。”我以為赫蘭特是因為小白偏愛我而吃醋。
“神鳥是不能離開地下宮殿的，貫通出口的暗道是水池，它並不通曉水性，而且它從出生就在這裏生活，它早已經適應了這裏漆黑的一切，它在這裏捕食和棲息，如果它隨我們離開這裏出去很快就會因為不適應外面的強光而死去。”
赫蘭特分析地很透徹，看來他早看穿了我想帶走小白的意圖，我的確很喜歡小白，真的好想據為己有，它比巴布和溫妮還要溫順可愛，那一身柔軟光滑的白色羽翼就足以讓我愛不釋手。
“出口呢？你不是說要游出去嗎？哪裏有水？”帶不走小白，我心裏很是難過，但是讓我一輩子待在這個漆黑的地下宮殿我也很怕成為白毛女。
“只有打開封閉的三個泉眼，充實地下水源，讓水位升高，這樣才能讓水湧進這石墻之後的機關裏。”
“石墻？那我們怎麽穿過這石墻？有機關嗎？”
“有，機關就是那邊十六塊方格的地磚，按一定次序踩到不同的地磚就可以打開機關，有的地磚不可以踩，有的地磚要按一定次序踩上幾次，總的說來是一套特定的舞步，每次開和機關都只有一次機會，所以萬一猜錯，機關就會被自動鎖死。”
“舞步？你是說跳舞嗎？怪不得你問我會不會跳舞，看來設計機關的人很有藝術細胞。”
我伸了伸脖子張望著那十六塊艷麗花紋的小方格，好奇萬分。
“傳說設計這機關的是一個很有才華而且癡情的男人，他深愛的妻子曾經是赫蘭廣場上最美的舞娘，但是後來她死了，他就將自己與她第一次跳舞的舞步設計成機關，當整個地下宮殿建成以後，他毀滅了這裏所有的光源守著對愛人的思念長眠於此。”
“好感人的故事！”我一臉小女生羨慕憧憬的表情，但是半秒過後我變臉嚴肅道，“但是現在說些現實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會跳舞，不過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小小的跳一下，應該沒問題。”
“這是最簡單的舞步，無論哪個國家的子民都會跳，來，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就行！”
他笑著伸出手，看來是要在這大理石地面上先練習一下。
為了能夠成功出去，我只好極不情願地伸出手，他的一只牽住我，另一只手順勢摟住我的腰，我羞紅了臉很不適應地掙紮了兩下，反而讓他和我的姿勢更加暧昧，看舞步覺得有些類似我看過的華爾茲。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接觸過舞蹈，和赫蘭特的共舞自然顯得非常笨拙，只感覺自己的雙腳像有千斤重，好幾次都踩到他，有一次甚至自己絆倒自己一個踉蹌裁進他懷裏。
他顯然早就料到我的笨拙，異常耐心地在我耳邊輕聲說：“放輕松點！跟著我的腳步，我們走一遍，一，二，三……”
漸漸的，在他懷中我感覺自己溫暖而安全——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我低頭只顧著羞怯移動舞步，並不敢擡頭直視他。
我的裙擺很長，加上我又是新手，所以跳起來很是吃力，靈機一動，我松開手彎腰將裙擺拉至大腿處系成一個結，裙子呈現出一個斜下的弧度，露出雙足。我這一舉動倒是引來赫蘭特驚愕的目光，我反擊他一個別少見多怪的表情，他又似乎被我逗笑了，嘴邊竟然很合拍地哼起舒緩旋律的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身體虛弱引起的。
“哈哈，我會了！”
當我好幾步都不再踩到赫蘭特腳的時候我開心地大叫起來，學成功一件事原來這麽有成就感，前提還是和一個帥哥翩翩起舞。
他哼出的輕柔曲調在我腦海中回蕩，我不知不覺隨著他輕輕哼唱起來，最後一個優美的旋轉，我甚至有些依依不舍放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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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現在你都學會了，不過記著，一步都不能踩錯。現在，開始，邁出第一步！”
他將我拉到十六塊磚旁，優雅地伸出手。
我望著他，心中充滿疑惑，生怕他那些含情脈脈的眼神和柔情萬千的笑容都是出自我的想像。許久，我終於穩定了心神，深呼吸一口氣，學著他哼出曲調，重心一移邁出第一步。
赫蘭特笑著配合我，一個帥氣的舞伴，一個傻笑的女孩，就在那小小的十六塊方格內翩然舞動。
小白似乎有所觸動，在不遠處拍動著翅膀，因為距離有些遠，我無暇顧及發出可愛鳴叫聲的小白。
當我們跳完最後一步的時候，身後的石壁嘩啦一聲打開一條縫隙，我和赫蘭特同時停住腳步，目光直視著石壁轟隆一聲一點點擡起，石壁下有一米高的水位正在緩緩地上漲。
“石壁打開後封閉的三個泉眼也隨之被開封，我們要趕在水位高過石壁臺階前站進去，石壁現在開啟，等下就會自動關閉，等水位漲到一定高度突破新的機關和上層隔離的水位連接，我們就可以借水力游出去，上面就是赫蘭廣場的噴水池。”
“好在我會游泳，否則一定會被這些莫明其妙的厄運給整死！”
聽完赫蘭特的解說，我咬咬牙準備丟開赫蘭特的手沖進石壁內，而身後神鳥小白的突然的叫聲又讓我邁出的步子退回到最初，我轉身看著盲了的小白胡亂沖向我，它應該是感覺到我們要離開所以根據飛聲音過來的，但是由於看不見東西，加上它的體型並不瘦小，所以翅膀一不小心打到上方的石壁，發出一聲悶哼，而後顫悠悠的跌落在地面。
我和赫蘭特都同時沖了過去查看小白，但是身後的石壁已經擡起到最高度，現在開始轉為一點點下落。
小白感覺到我們的觸摸所以回應著撲騰著雪白無暇的翅膀，看樣子應該沒有大礙，它張嘴鳴叫了幾聲好像不舍我們的離開。
“我們要走了，萬一石壁合上，水位上漲，下次開啟水都會湧入這地下宮殿。”作為一個王，赫蘭特無疑是理智的人，他看得出我對小白的依戀，“如果你強行帶它出去，它就算不被淹死，出去以後很快就會因為不適應周邊的環境而死去。”
“沒有別的方法嗎？”
想到要和這麽投契的天使鳥別離，我的眼淚禁不住就流下來了，其實明明知道不可能了，還是希望從赫蘭特嘴裏聽到奇跡。
“你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即使你再喜愛它，都不能帶走它。”赫蘭特嚴肅地回答我。
我改變姿勢跪在地上撫摸著小白柔軟的羽毛依依不舍，無奈地說道，“小白，對不起，不能帶你走，但是我會一直記著你的。”
赫蘭特沒有任由我的依戀，在石壁將我合上之前將我抱起沖進石壁之後。
“小白！再見！”
石壁合上的一刻，我大叫，但是石壁關上的沈悶轟鳴卻阻隔了一切聲息，我再也聽不到小白獨有的嬰孩式的鳴叫，想起從萬丈深淵下的搭救到後來的相識，總覺得冥冥之中早就與小白結緣，我們互相親昵的一幕幕在腦中飛速閃過。
當水位突然上漲將要淹沒我，我才在赫蘭特的拽扯中回過神來，手中竟然緊緊握著一根潔白的狹長羽毛，晶瑩的羽毛在水中舒展著每一根絨毛，漂亮極了。
我脖子上的水晶項鏈將水中的一切都折射出五彩耀眼的光芒，流光四溢。我屏住呼吸，在赫蘭特體貼地扶持下逐漸向水面上方游去。
像是一場驚魂之夢，恐怖的，溫馨的，猛然間戛然而止，和小白剛剛建立的信任和依賴就這樣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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