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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協默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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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協默耳的話

腦海裏交疊著死去的戰俘和赫蘭特的影子,我漫無目的地奔跑,赫蘭特的宮殿很大,等我發現協默耳時,已經是氣喘籲籲。他正在對著一隊侍衛訓話,遠遠看我慌忙跑來就向我多看了幾眼,除了做秋千我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

“赫……蘭……特……出……事……”我大聲喘著氣,遠遠地就扯著嗓子大叫起來,只有我從不對赫蘭特尊敬直呼他的名字。

“哪裏?”等協默耳立刻問起這話時,他已經跑到我面前,速度快到我啞然。

“那……邊!”

我慌忙伸手指向身後,其實身為路癡的我早就暈頭轉向了,心想我從身後的方向跑出來的,指那裏總是不會的錯的。

我剛說完,協默耳就帶著侍衛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大概過了好久,我都還一直坐在空曠的草地上,內心無法平靜,一面懊悔自己不該找人救赫蘭特,一面又在擔憂協默耳趕去會不會太遲,我差點都要把自己整得人格分裂的時候才擡頭看天,察覺天色已經黑了,周邊加強了戒備,想來今天的行刺是惹出大動靜了。侍衛來來回回的巡邏,可是感覺大家都把我當作隱形人一般,我甚至覺得自己是赫蘭特宮殿裏的一個禁忌,至於為什麽,我一直無法自圓其說。

那一夜,整個宮廷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似乎在經歷一場大災難。

我胡思亂想一番,迷迷糊糊趴在草地上睡著了。

第二天,我蜷縮著身體在滿是露珠的草地上醒來。

一個時空的流浪者,每次醒來都會希望穿越是一場夢,好希望討厭的鬧鐘能把我這場迷宮之夢吵醒。

“他已經渡過危險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肯找人救他?”也許是我熟睡的時候協默耳就已經在我身後了,他猛然說話嚇了我一跳。

“因為我竟然從他眼裏看見一種近乎絕望的東西,他甚至給我機會殺了他,而我是個善良的小孩,我不想再有任何人死。到了你們的時空我才知道這裏不是個吝惜生命的世界。”我有所感慨地說。

“已經查出來了,那些刺客全是提爾雅人。”協默耳突然跟我提起刺客的來歷,看不出他語氣裏的意圖。

“哦!”我只搭了一句,不想多說。

“年輕有為的少王阿瑞斯,身為提爾雅英俊的國王,出名的溫柔深情,一派溫文爾雅的言談舉止,才華橫溢的他幾乎成為一國之中所有待嫁少女的夢想。他曾在繼位大典上宣布他未來的王妃必是他一生的獨一無二,他活著的時光裏一旦動情絕不另娶他人。”

“你為什麽要對我介紹阿瑞斯?”真不知道協默耳腦子裏在想什麽,說著說著竟然對我介紹起阿瑞斯,不過他的解釋倒是讓我對阿瑞斯的好感又加深一層。

“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平穩的呼吸系統差點因為協默耳這句問話癱瘓,他竟然神情認真地問我喜不喜歡阿瑞斯。

“我只把他當成好朋友!協默耳你怎麽跟赫蘭特認同同一個傻問題,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不喜歡誰!”

他有些猶豫,當終究還是狐疑地盯著我問道:“刺殺的事……你早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我挑起眉,一向態度溫和的我有些焦躁的怒氣,從小到大,我都很討厭被誤解。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提爾雅人要行刺赫蘭特王?”這一次,他把說的更明白。

“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我不想浪費口舌為自己辯解,協默耳信不信我又有多大意義呢?

“對不起,娜琪,我只想確認一下,畢竟,赫蘭特王的所作所為一直讓你誤解……”

“誤解?笑話!”我承認,想到那些被赫蘭特殺害過的人,我此刻的語氣尖酸又刻薄。

“赫蘭特王總是讓自己成為他子民眼中的神,一個威嚴殘暴的王,他是整個國家的支柱和精神領袖,其實他也只是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兒時,我們在一起玩耍,就像兄弟,但是自從我尊稱他為王的那一天起,他就用殘暴拉遠和每一個人的距離,也許他情願讓你了結他現在所有的冷漠和孤獨。娜琪,我覺得,赫蘭特王他有一點喜歡你!”

“餵?你說什麽啊?你是說那個討厭的赫蘭特喜歡我嗎?不可能!”

我一面毫無底氣地對著他的背影大叫,一面在心裏為自己的沒底氣找借口說是早起太餓了。

“娜琪,你是不是不想有人死?”

“當然!”

“每一次戰爭過後,提爾雅都會輸送大量的冰水過來作為贖回戰俘的籌碼,你應該看得出撒其拉國的人們都把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赫蘭廣場本來有十二個泉眼,如今只有九個泉眼被開啟,如果你找到地下宮殿開啟裏面的另外三個泉眼,那麽至少有可能讓赫蘭特王可以推遲十年的戰爭。”

“知道有新的泉眼,為什麽你們不去打開?”

“因為我們都無法進去,只有擁有水晶項鏈的人才能進去地下宮殿,地下宮殿一片黑暗,只有水晶項鏈可以在裏面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宮殿的局部,而這串水晶項鏈以前一直都在提爾雅國,每一次戰爭勝利提爾雅都不肯交出這串項鏈。”

“現在我和項鏈都在你們手上,為什麽赫蘭特還不動手,反而還放我脖子上?”

“因為他也取不下來了!這串水晶項鏈是生命女神象征愛的聖物,親手戴上項鏈的歷代王必須深愛那個女人才能再一次取下這串項鏈,否則,只有砍下頭才能完整地取下項鏈。我想當初赫蘭特王只是一時生氣沒有多考慮就讓你戴上,等到現在需要這串項鏈的時候,他卻遲遲沒有殺掉你。”

我聽到協默耳砍頭這句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脖子上的項鏈,此時此刻只覺得脖子上那串光艷四射的項鏈寒冷無比。

“娜琪,你是一個特別的女孩,也許正是這個原因,王一直沒有殺你,否則按他對女人的手段你早已身首異處。”

“他對女人這麽狠?”

“嗯!王自小便因為母親的緣故而鄙視所有女人,心裏從未為任何一個女人敞開過,凡是伺候過他的女人據說只有兩種下場:一是死;一是生不如死。”

協默耳一句“一是死,一是生不如死”頓時讓我的心涼透了,但是蟑螂精神又讓我不甘於向命運低頭,最終我決定采用懷柔政策,從協默耳那少的可憐的憐憫心入手,他對我還算仁慈,我決定先向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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