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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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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齊封

謝輕舟這一病,便病到了徐懌回來的時候。

徐懌一到風瑯郡,便帶著自己找來的軍醫一路直奔謝輕舟的住處。

床榻之上,謝輕舟的臉色比姜嘉月見到的那日更加蒼白,見徐懌進來也只是輕微撐起身,還未開口,便是不斷的咳嗽聲。

徐懌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嘆息道:“怎麽才幾月不見,你就病成了這樣?”

謝輕舟輕咳幾聲,握拳捂住唇角,眉眼清疏,含笑道:“自小帶的病,時不時就要發作一番,倒是讓你擔心了。”

徐懌不言,轉頭便揮手叫上來個兩鬢發白的老翁,對謝輕舟展眉笑道:“聽說你病了,我便從軍中帶來了個好手,想要好好給你看看。”

聞言,謝輕舟眼神淡漠地看了眼面前的老翁,眉頭舒展,唇角輕輕勾起,淡淡道:“那便麻煩軍醫替我看看了。”

老翁應聲上前來,將手放到謝輕舟的手腕上,凝神把著脈。

謝輕舟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眼神冷淡,眉眼間冷如冰霜,勾起的唇角也帶著些嗤意。

這人啊,一旦有了猜忌和貪婪,便再不是先前的那人了。

他謝輕舟雖應太子之托幫了徐懌,但不代表從今往後他就要成為徐懌手中的棋子。

老翁沈默半晌,最終還是起身搖了搖頭,對著兩人躬身道:“世子殿下久病成疾,這怕是落下病根了,老夫我也無能為力,只能說是用藥膳慢慢將養著。”

聞言,徐懌輕輕嘆了口氣,揮退了老翁,看向謝輕舟搖頭道:“我還說想要你和我一起回上京,但以你現在的身體,我還真是擔心你半路上便撐不住了。”

徐懌話中帶著惋惜,卻也隱隱試探著謝輕舟的態度。

謝輕舟撐著身子,半躺著,眉眼疏淡,淡笑道:“我這身子就是這樣,時不時便要病上一段時間,怕是不能與你一同回上京了。”

他給陛下的大禮可還未準備好,他又怎麽會現在就和徐懌回上京。

徐懌聞言,眉眼深沈,緊抿著唇角,但卻還是放顏笑道:“還是你的身體重要,雲州山清水秀,倒是個修養的好地方,輕舟你便在雲州養著身子吧。”

謝輕舟點頭笑了笑,沒有繼續回著徐懌。

見狀,徐懌替謝輕舟理了理被角,便不再打擾他休息,腳步輕緩地退了出去。

門外,一直侯著的老翁見徐懌出來,連忙上前,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但徐懌卻揮手制止了他。

待出了宅院後,徐懌才沈聲問道身後一直跟著的老翁:“他的病是真是假?”

老翁沈思一瞬,而後回道:“謝郎君這病應是真的,只是來的時間巧些罷了。”

見老翁這樣說,徐懌便不再管謝輕舟,但心中到底是對謝輕舟多了絲猜忌。

不管他這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來的太過巧妙,讓他懷疑謝輕舟到底還會不會站在他身後。

徐懌想了一會,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不再去想,然後便轉身向岸芷汀蘭走去。

他回來時便打聽清楚了,姜嘉月一家和謝輕舟住在一處,謝輕舟旁邊便是姜嘉月他們。

待看到徐懌帶人離開後,謝原連忙端著一碗藥進了謝輕舟的房中,將藥遞給了謝輕舟,氣道:“三殿下此舉真是讓人寒心,若不是殿下您一路護著他,他現在又怎能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可他卻處處試探您,倒是平白讓人生厭。”

謝輕舟將謝原遞來的藥一飲而盡,擦了擦唇角的藥汁,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半空輕輕嘆了口氣。

徐懌太急了,急著回上京奪權,卻沒想過,若是等他和姜懷之一起滅了西戎後再回去,屆時誰都無法拭其鋒芒。

徐懌還未請人去敲門,便見大門被仆從打開,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內,身後跟著秋娉。

徐懌上前幾步,還未說什麽,宋婉寧便先向他屈膝行了一禮,從容道:“見過三殿下,殿下安。”

徐懌一戰成名,現在誰都知道大雍三殿下不惜以身犯險,將西戎大軍打得潰不成軍。

徐懌虛扶起姜嘉月,眼中帶笑,溫言道:“許久未見五娘子了,也問五娘子安。”

姜嘉月聽言,也並沒有什麽反應,只是將手收回,含笑站在原地。

徐懌見狀心中暗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副未啟的信,遞給了姜嘉月,嘆聲道:“這是姜公讓我帶回來給五娘子和三夫人的。”

見到姜懷之的信,姜嘉月臉上才多了幾分笑顏,伸手接過信,對徐懌道了聲謝。

見姜嘉月疏離他的樣子,徐懌心中不免有些挫敗。

姜懷之這一家人,面上雖都帶著笑,卻都疏遠著他。

甚至在姜嘉月的心中,自己還不如一封姜懷之的書信。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等到姜懷之攻破了西戎再回來。

但其中的時間太長了,或許等他回去時,寧貴妃已經控制住了局勢,他賭不起,只能先一步回上京。

再者說,只要他能娶到姜嘉月,姜懷之便會成為他最堅硬的後盾,這才是徐懌放心大膽回來的原因。

姜嘉月接過信後,卻未打開,而是看著徐懌,眉眼彎彎道:“秋娉娘子跟我說想要跟著殿下一起回上京,不知殿下可願意?”

聞言,徐懌有些詫異地看了姜嘉月身後的秋娉一眼,見秋娉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想了想,為難道:“秋娉娘子是五娘子身邊的人,自然是跟在五娘子身邊的好,若是跟我走了,不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傳出,倒是對秋娉娘子不好。”

姜嘉月還未說什麽,秋娉便搶先道:“秋娉想要和殿下回上京是想要為我父討回公道,其他的風言風語秋娉都不在意。”

說完,秋娉單膝跪地,左手放在膝前,沈聲道:“還望殿下成全。”

姜嘉月輕輕瞥了眼秋娉,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輕聲笑道:“秋娉娘子都這樣說了,殿下又還有什麽顧忌的?”

徐懌緊抿著唇看著姜嘉月,兀地笑道:“那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待徐懌跟秋娉走後,姜嘉月讓人關上門後,舒心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長長呼了口氣,眉眼彎彎,眼帶笑意。

一直躲在門後沒有露面的杏枝好奇道:“娘子不喜歡秋娉娘子?”

姜嘉月皺了皺精致的鼻尖,不喜道:“她一開始接近我的用意便讓我不喜,便是在我身邊心中也一直想著其他,這樣的人留在我身邊,我還要擔心什麽時候她連我也會算計,現在她要走便讓她走,倒還讓我放心些。”

一旁的杏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再提秋娉。

姜嘉月說完後,笑瞇瞇地拿起手中的信,並未打開,而是左右翻著瞧了瞧,然後就蹦蹦跳跳地向宋婉寧住的院子跑去了。

那邊,秋娉沈默地跟在徐懌身後,一言不發。

徐懌坐上馬車後,掀開車簾,冷眼看向一旁的秋娉,冷漠道:“你不應該跟我回上京的,留在姜府你才有價值。”

秋娉低垂著頭,淡淡道:“姜五娘子防著我,便是留在姜家,我也不過是一步廢棋,起不到用處。”

徐懌聽言,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關上了簾子。

徐懌回上京後,永寧帝自是大悅,當場就在宴上封了徐懌為寧王,並且話中隱隱有將兵部交給徐懌的意思。

但不到一日,永寧帝便連下兩道聖旨,先後封了二殿下徐睿為賢王、四殿下徐鎏為端王,並將三子放到各部歷練,只有五殿下因為年幼暫時還沒有加封。

永寧帝的三道聖旨,瞬間打破了上京原本的局勢,攪起了整個上京的風雲。

一時間,底下的官員們都在揣摩這永寧帝這三道旨意到底是什麽意思。

華陽宮中。

寧貴妃依舊是那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慢悠悠地拿著茶蓋撥著杯中的茶葉,瞥了眼徐鎏,嗤笑道:“急什麽?”

徐鎏不懂為什麽到了現在他母妃都還不急,皺著眉不滿道:“父皇讓徐懌去兵部,但卻讓我去吏部,母妃您不怕徐懌借此機會將兵權收之懷中?”

寧貴妃嗤笑了聲,慵懶地倚著,輕慢道:“怕什麽?你父皇可不喜歡太有野心的人,他只是讓徐懌去兵部,可沒說把兵權給他。”

說完,寧貴妃睨了眼徐鎏,怎麽都想不明白,她怎麽就生了兩個蠢笨如斯的家夥。

端王端王,可不就是讓他們端正自己的身份。

聽到寧貴妃這樣說,徐鎏心中雖還是有些芥蒂,但還是不再提這事,跟寧貴妃喝著茶。

皇宮深處一處略顯的有些破敗的地方,徐睿身穿一身藍衣,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他身邊的小太監喜不自禁地跑進殿中,懷中抱著一大堆東西,開心道:“殿下,這都是內務府送來給咱們的,自從殿下您封了賢王後,這宮中的掌事對我們都恭敬了不少。”

徐睿淡淡掃了眼太監懷中的東西,又轉過頭繼續下著自己的棋,神色沒有半分動容,冷冷道:“既然送來了就收下吧。”

小太監瞧著他家冷淡的面龐,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您不開心?”

“沒什麽開不開心的,只是你家殿下有自知之明罷了。”徐睿淡淡道。

小太監連忙放下手中的一大堆東西,抱著徐睿的腿哭道:“殿下,您可千萬不要這樣想自己,陛下還是在意您的。”

徐睿冷淡的面上隱隱出現一條裂縫,輕輕踢開小太監抱著他的胳膊,瞥向小太監,無奈道:“賢王賢王,這個賢哪裏是賢德的賢啊,分明是清閑的閑,莫要管閑事的閑。”

這話一出,徐睿也沒有心思再繼續下棋,慢慢收著棋子,嘆聲道:“我們啊,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外面啊,怎麽樣都和我們沒關系。”

歐漏,咕咕預計錯誤,一章還進不了上京副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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