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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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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8月25日

幾日的風風雨雨;幾日的行程輾轉;幾日的旅途勞累。因公負傷的左腿,由於風濕的嚴重侵襲,膝關節已經積水。走路雖然有雙拐支撐著,身子還是站立不穩,搖搖晃晃。不時的陣痛依然在困繞著我,踉踉蹌蹌的走著,總也快不起來 ,身不由己的一切讓心裏萬般的焦急。不敢耽擱,也不能耽擱。身邊有小外甥王翔,跑前跑後的陪伴。上午八點乘坐長江油輪,從漢口到洪湖十四個小時的水上旅程,晚九點油輪停泊在了洪湖碼頭。一路的顛簸,總算劃上了一個句號。

句號後面是頓號?是逗號?是感嘆號?也不得而知。一切只能盡力而為,按著時間的順序去思考,按著生活變化的情節去發展吧。

南方總是多雨的天氣,濛濛的細雨,把夜色已經濕透,把並不遙遠的路,踏成了一道泥濘。路上人來人往,隨著進城的人流,半個小時後,我和小外甥王翔,就在左顧右盼中走進了洪湖縣新華旅社。

旅社裏格外明亮,前臺兩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切擺設井然有序。值班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淡藍色的半袖襯衣,深藍色的裙子飄到了膝下,高高的個子,穿著十分的得體。黑色的秀發,襯托著白皙紅潤的臉頰,高挑的鼻梁,會說話的眼睛蘊含著一團和氣。一種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真像掛在正面墻上的那幅扁題的字“賓至如歸”。

我遞給姑娘村委的介紹信,她接過去看了看,微笑著問:“來洪湖中醫院吧?住幾天?”我急忙答道:“一天,明天去中醫院看看再說。”“中醫院離這裏不遠,出門左轉直走二百米就到了。”姑娘把介紹信還給我,用溫和關照的目光看著我和小外甥王翔:“你們兩睡一張床吧,有事也好照應,一個床位一元。”交完錢姑娘領我們去了二十六號房間。

房間裏就兩個床位,五十一,五十二,床頭的小桌上,有暖水瓶、水杯,旁邊的洗臉盆架上,臉盆、毛巾。棚頂上的吊扇正不停的轉著。雖是初秋的季節,但仍有幾分濕熱。五十一號的男子已經睡下。姑娘讓我和小外甥王翔,抓緊時間洗漱一下,早點休息。我應允著,姑娘點點頭微笑著去了前臺。

洗漱完,屋裏靜了下來,我和王翔並排著躺下。外甥王翔小小年紀,十五歲初中剛畢業,姐姐就讓他陪我來了洪湖,幾天的奔波,是真的乏了。王翔一著枕頭就睡過去了。

二十二號晚十一點從濰坊到濟南,又從濟南轉車去了南京。二十三號從南京到了徐州,又從徐州去了鄭州。二十四號從鄭州到了漢口,在漢口的港口旅社住了一宿,思緒紛紛也沒睡好。今天天剛亮就起床,匆匆吃完早飯,就去了漢口碼頭。腦海裏浮現著幾天的經過,反反覆覆,時間過得真的好快啊!

生活的路有平坦,也就有坎坷崎嶇;生活的滋味有苦辣,也就有甘甜。陽光和風雨都要去面對,才能夠讓自己變得成熟。自己不堅強,沒人能夠替代。是生活讓自己懂得,不屈服於命運的安排,未來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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