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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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在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後，江瑜配合工作人員快速完成了基因檢測程序。
在結果出來的前一刻，她突然出聲：“能不能等一下？”
陳睿不解：“可是……”
秦野制止他：“你先出去。”
“是。”陳睿雖然疑惑，但還是帶著其他人出了實驗室。
在秦野看來，江瑜一直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其實她已經知道答案，現在的猶豫，只是不願意太快面對罷了。
這也怪他，擅自帶她來實驗室，並沒有提前給她做好心理建設。
不過他不覺得自己殘忍，她遲早需要面對一些真相。
她的堅強，不過是在坎坷的生存環境中被迫築起的城墻。他想看她在丟掉武裝之後真實的內心，他希望她能向他袒露脆弱。
江瑜的表情很冷靜，不過輕顫的指尖出賣了她。秦野看在眼裏，強壓下想要抱她的沖動。
“秦野。”
“嗯？”
江瑜攥緊手心，聲音很輕：“我不敢看。我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模樣，我怕自己和他們長得很像，會忍不住哭。”
安靜了會兒，她繼續說：“但你知道我更怕什麽嗎？我更怕看到他們的照片像看到陌生人一樣。我習慣沒有父母，從小也沒有感受到過多的溫情，我和賈瑞之流打交道，在骯臟的地方待過，我可能已經變成一個冷血的怪物。甚至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麽，你知道的，我話一直都不多……”她聲音越來越急促。
不看到他們，她尚能對親情留有一絲幻想。
看到了，或許她的冷漠會覆滅一切，不再對任何事情抱有期望。
秦野到江瑜身邊，握住她的手，往屏幕上帶。明顯感覺到她的後縮，他加了點力道：“江瑜，我知道你害怕，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所以這次，你可以勇敢一點。好不好？”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他的話就像咒語擾亂了江瑜的心緒，她鬼使神差地回應：“好。”
伴隨“叮”的一聲，實驗室響起了電子女聲播報——
“江遠，地球聯邦第十二任外交官……”
“徐彩，地球聯邦第十二任外交官……”
“於3983年返回地球，死亡報告：全身多處槍傷，腦中有芯片植入，判定人為……”
江瑜所有的情緒都被卷入了那份死亡報告裏。
耳邊不停循環著“人為殺害”的聲音。
她直楞楞地盯著兩人的照片，沒有悲傷，沒有無措，只剩下麻木。
心裏如同一片荒漠。
她的父母在執行任務途中遇害。
她卻還獨自活著。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糾結自己被父母拋下的原因，不斷自我懷疑，自暴自棄，活成一個孤僻的怪人，她以為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覆。
可是他們沒有拋下她。他們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她。
她卻沒有好好活著。
“我，”江瑜狠狠咬住牙齒，淚水滾滾而落，“我……”
“我帶你回去休息。”秦野抱她，輕拍背，“你該累了。”
江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在秦野面前哭了很久，以至於現在眼睛還有點發澀。室內漆黑一片，她手摸到床頭把燈打開，看著空空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
醒了，然後呢？
如果在薩滿星，她可能在實驗室研發藥劑，也可能走街串巷尋找供貨商，又或許去拉姆工作的垃圾場裏淘寶，一切為了生計的事情她都會去做，她不用關心其他的事情，只要茍且活著就好。
現在，她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滴——”的一聲，房間門自動滑開，秦野就靠在門邊：“我看燈亮了，睡醒了？”
江瑜“嗯”了一聲，然後說：“外交官這麽閑？一直守著我。”
秦野沒回答她的調侃，只說：“起來吃飯。”
長方形餐桌，江瑜和秦野相對而坐。機器人陸續上了一些菜，江瑜沒什麽胃口，但防止秦野嘮叨，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秦野邊給江瑜夾菜邊說：“我下午有個行程，你要不要一起？”
江瑜沒心思地說：“什麽？”
秦野：“探訪貧民窟。”
江瑜：“地球的貴族果真跟薩滿星的不一樣，還有閑心關心貧民。”
秦野深意地勾了勾唇：“不，地球的貧民窟和薩滿星的不一樣。”
江瑜無事可做，飯後也只能隨秦野啟程。
秦野的飛車異常惹眼，江瑜涼聲問：“你開這車去平民窟不怕被扔爛葉菜？那裏的人只會覺得你臭顯擺。”
秦野不以為意：“到了你就知道了。”
當飛車停在貧民窟入口，江瑜才明白秦野是什麽意思。
這裏有兩根大柱子，柱子之間連接著一塊金色牌匾，牌匾上“貧民窟”三個大字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反正江瑜是沒見過哪個地方的貧民窟還會立招牌，好像在大搖大擺宣告世人這是骯臟地帶……“那下面一行字是什麽？”江瑜皺了皺眉。
“噢。”秦野看了眼，“寫的：歡迎大家來游玩。”
江瑜：？
是她耳朵出了什麽問題？
江瑜心裏已經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直到她進入貧民窟之後更甚。
裏面像是一個巨型游樂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攤販、人流、設施，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江瑜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你管這叫平民窟？”
“走。”秦野拉江瑜的手腕，到賣冰淇淋的推車前，老板立馬發出驚訝又驚喜的聲音：“這不是我們的外交官嗎！您怎麽會光顧小店？喜歡什麽味道的冰淇淋呢，還是每樣都來一個，放心放心，全都免費贈送給您！”
江瑜正想把手撤回來，老板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兩眼放光：“這一定就是我們美麗的外交官夫人了吧！夫人喜歡什麽味道的呢……”
秦野沒解釋，江瑜否認：“我不是他夫人。”
老板一楞，隨後一臉我都懂的表情，狠狠點頭：“嗯嗯嗯，我明白，還是女朋友，婚期一定不遠了吧！”
江瑜：“……”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關心你自己。
秦野忍笑：“要兩支香草甜筒。”
老板麻溜兒地制作起來：“好嘞！”
冰淇淋到手，老板還在身後揮手。
想到剛剛沒有付賬的秦野，江瑜面無表情地說：“堂堂外交官，居然跑來吃霸王餐。”
兩人並排走，在江瑜看不見的地方，秦野的手擡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有搭上她的肩。
秦野郁悶地咬了口甜筒：“在你心裏我就那麽無恥？”
江瑜毫不猶豫：“嗯。”至少在薩滿星他沒少吃她的。
“等下。”秦野停住腳步，打開光腦，“忘記打卡了。”
“什麽？”江瑜疑惑。
“工作打卡。”秦野解釋，“不是告訴了你，這就是我今天的行程。”
江瑜突然理解在議政廳的白發老頭為什麽要針對秦野了，自己兒子的美差被人攔路截下，是人都會不滿。更何況，還是這麽美的差。
走到湖畔，秦野又靠刷臉白嫖了兩張船票，帶著江瑜上了小型渡輪。
江瑜大概猜到秦野把她帶來這裏玩，是怕她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也算是變相的安慰她……不過看到他一臉享受地躺在甲板上，又感覺不是那麽回事。
秦野嘴角帶笑：“這裏以前和薩滿星的貧民窟差不多，是地球有名的蠻荒之地。後來有兩個外交官路過這裏，就在聯邦會議上提議改造重建，雖然遭到很多貴族反對，也費了不少功夫，但最後總歸是成功了。這裏的居民為了表達對曾經欺辱過他們的貴族不滿，沒有接受新地名，而是在經濟發展起來後集資買了黃金，打造成剛剛你看見的金牌匾，刻上了貧民窟三個字。現在，這三個字代表著地球最豪華的游樂場地，已經沒有誰會聯想到這裏曾經的樣子了。”
“你看我們乘坐的渡輪名。”秦野示意江瑜。
江瑜：“J-X001，怎麽了？”
秦野：“江遠，徐彩，001號。”
江瑜心臟像被重錘一擊，鈍痛無比。
秦野看她一眼，繼續說：“提議改造這裏的外交官是你的父母。”
“江瑜，也許你希望你的父母只是平凡人，希望他們能陪在你的身邊。你可能會想，如果他們沒有出使薩滿星，悲劇就不會發生，可總有人得去不是嗎？你的父母也在進行自己的人生，他們選擇成為外交官，肩上必然承擔一定責任，即使他們在薩滿星離世，在地球的痕跡也不會被抹去，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們好好生活過的證明。”
秦野撇嘴：“還有，不是我想吃霸王餐，因為你父母的原因，這裏的人不會向外交官收取任何的費用。”
江瑜冷不丁出聲：“秦野。”
秦野：“嗯？”
江瑜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目光灼熱滾燙。
秦野疑惑：“你突然這是幹什麽，怪嚇人的。”
江瑜：“你會幫我的對嗎？”
秦野一頓，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在秦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江瑜突然單手撐在秦野肩旁，然後頃身，唇落在他的唇上。
帶有淡香的鼻息噴灑在秦野臉上。
秦野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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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後，江瑜配合工作人員快速完成了基因檢測程序。
在結果出來的前一刻，她突然出聲：“能不能等一下？”
陳睿不解：“可是……”
秦野制止他：“你先出去。”
“是。”陳睿雖然疑惑，但還是帶著其他人出了實驗室。
在秦野看來，江瑜一直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其實她已經知道答案，現在的猶豫，只是不願意太快面對罷了。
這也怪他，擅自帶她來實驗室，並沒有提前給她做好心理建設。
不過他不覺得自己殘忍，她遲早需要面對一些真相。
她的堅強，不過是在坎坷的生存環境中被迫築起的城墻。他想看她在丟掉武裝之後真實的內心，他希望她能向他袒露脆弱。
江瑜的表情很冷靜，不過輕顫的指尖出賣了她。秦野看在眼裏，強壓下想要抱她的沖動。
“秦野。”
“嗯？”
江瑜攥緊手心，聲音很輕：“我不敢看。我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模樣，我怕自己和他們長得很像，會忍不住哭。”
安靜了會兒，她繼續說：“但你知道我更怕什麽嗎？我更怕看到他們的照片像看到陌生人一樣。我習慣沒有父母，從小也沒有感受到過多的溫情，我和賈瑞之流打交道，在骯臟的地方待過，我可能已經變成一個冷血的怪物。甚至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麽，你知道的，我話一直都不多……”她聲音越來越急促。
不看到他們，她尚能對親情留有一絲幻想。
看到了，或許她的冷漠會覆滅一切，不再對任何事情抱有期望。
秦野到江瑜身邊，握住她的手，往屏幕上帶。明顯感覺到她的後縮，他加了點力道：“江瑜，我知道你害怕，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所以這次，你可以勇敢一點。好不好？”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他的話就像咒語擾亂了江瑜的心緒，她鬼使神差地回應：“好。”
伴隨“叮”的一聲，實驗室響起了電子女聲播報——
“江遠，地球聯邦第十二任外交官……”
“徐彩，地球聯邦第十二任外交官……”
“於3983年返回地球，死亡報告：全身多處槍傷，腦中有芯片植入，判定人為……”
江瑜所有的情緒都被卷入了那份死亡報告裏。
耳邊不停循環著“人為殺害”的聲音。
她直楞楞地盯著兩人的照片，沒有悲傷，沒有無措，只剩下麻木。
心裏如同一片荒漠。
她的父母在執行任務途中遇害。
她卻還獨自活著。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糾結自己被父母拋下的原因，不斷自我懷疑，自暴自棄，活成一個孤僻的怪人，她以為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覆。
可是他們沒有拋下她。他們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她。
她卻沒有好好活著。
“我，”江瑜狠狠咬住牙齒，淚水滾滾而落，“我……”
“我帶你回去休息。”秦野抱她，輕拍背，“你該累了。”
江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在秦野面前哭了很久，以至於現在眼睛還有點發澀。室內漆黑一片，她手摸到床頭把燈打開，看著空空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
醒了，然後呢？
如果在薩滿星，她可能在實驗室研發藥劑，也可能走街串巷尋找供貨商，又或許去拉姆工作的垃圾場裏淘寶，一切為了生計的事情她都會去做，她不用關心其他的事情，只要茍且活著就好。
現在，她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滴——”的一聲，房間門自動滑開，秦野就靠在門邊：“我看燈亮了，睡醒了？”
江瑜“嗯”了一聲，然後說：“外交官這麽閑？一直守著我。”
秦野沒回答她的調侃，只說：“起來吃飯。”
長方形餐桌，江瑜和秦野相對而坐。機器人陸續上了一些菜，江瑜沒什麽胃口，但防止秦野嘮叨，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秦野邊給江瑜夾菜邊說：“我下午有個行程，你要不要一起？”
江瑜沒心思地說：“什麽？”
秦野：“探訪貧民窟。”
江瑜：“地球的貴族果真跟薩滿星的不一樣，還有閑心關心貧民。”
秦野深意地勾了勾唇：“不，地球的貧民窟和薩滿星的不一樣。”
江瑜無事可做，飯後也只能隨秦野啟程。
秦野的飛車異常惹眼，江瑜涼聲問：“你開這車去平民窟不怕被扔爛葉菜？那裏的人只會覺得你臭顯擺。”
秦野不以為意：“到了你就知道了。”
當飛車停在貧民窟入口，江瑜才明白秦野是什麽意思。
這裏有兩根大柱子，柱子之間連接著一塊金色牌匾，牌匾上“貧民窟”三個大字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反正江瑜是沒見過哪個地方的貧民窟還會立招牌，好像在大搖大擺宣告世人這是骯臟地帶……“那下面一行字是什麽？”江瑜皺了皺眉。
“噢。”秦野看了眼，“寫的：歡迎大家來游玩。”
江瑜：？
是她耳朵出了什麽問題？
江瑜心裏已經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直到她進入貧民窟之後更甚。
裏面像是一個巨型游樂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攤販、人流、設施，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江瑜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你管這叫平民窟？”
“走。”秦野拉江瑜的手腕，到賣冰淇淋的推車前，老板立馬發出驚訝又驚喜的聲音：“這不是我們的外交官嗎！您怎麽會光顧小店？喜歡什麽味道的冰淇淋呢，還是每樣都來一個，放心放心，全都免費贈送給您！”
江瑜正想把手撤回來，老板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兩眼放光：“這一定就是我們美麗的外交官夫人了吧！夫人喜歡什麽味道的呢……”
秦野沒解釋，江瑜否認：“我不是他夫人。”
老板一楞，隨後一臉我都懂的表情，狠狠點頭：“嗯嗯嗯，我明白，還是女朋友，婚期一定不遠了吧！”
江瑜：“……”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關心你自己。
秦野忍笑：“要兩支香草甜筒。”
老板麻溜兒地制作起來：“好嘞！”
冰淇淋到手，老板還在身後揮手。
想到剛剛沒有付賬的秦野，江瑜面無表情地說：“堂堂外交官，居然跑來吃霸王餐。”
兩人並排走，在江瑜看不見的地方，秦野的手擡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有搭上她的肩。
秦野郁悶地咬了口甜筒：“在你心裏我就那麽無恥？”
江瑜毫不猶豫：“嗯。”至少在薩滿星他沒少吃她的。
“等下。”秦野停住腳步，打開光腦，“忘記打卡了。”
“什麽？”江瑜疑惑。
“工作打卡。”秦野解釋，“不是告訴了你，這就是我今天的行程。”
江瑜突然理解在議政廳的白發老頭為什麽要針對秦野了，自己兒子的美差被人攔路截下，是人都會不滿。更何況，還是這麽美的差。
走到湖畔，秦野又靠刷臉白嫖了兩張船票，帶著江瑜上了小型渡輪。
江瑜大概猜到秦野把她帶來這裏玩，是怕她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也算是變相的安慰她……不過看到他一臉享受地躺在甲板上，又感覺不是那麽回事。
秦野嘴角帶笑：“這裏以前和薩滿星的貧民窟差不多，是地球有名的蠻荒之地。後來有兩個外交官路過這裏，就在聯邦會議上提議改造重建，雖然遭到很多貴族反對，也費了不少功夫，但最後總歸是成功了。這裏的居民為了表達對曾經欺辱過他們的貴族不滿，沒有接受新地名，而是在經濟發展起來後集資買了黃金，打造成剛剛你看見的金牌匾，刻上了貧民窟三個字。現在，這三個字代表著地球最豪華的游樂場地，已經沒有誰會聯想到這裏曾經的樣子了。”
“你看我們乘坐的渡輪名。”秦野示意江瑜。
江瑜：“J-X001，怎麽了？”
秦野：“江遠，徐彩，001號。”
江瑜心臟像被重錘一擊，鈍痛無比。
秦野看她一眼，繼續說：“提議改造這裏的外交官是你的父母。”
“江瑜，也許你希望你的父母只是平凡人，希望他們能陪在你的身邊。你可能會想，如果他們沒有出使薩滿星，悲劇就不會發生，可總有人得去不是嗎？你的父母也在進行自己的人生，他們選擇成為外交官，肩上必然承擔一定責任，即使他們在薩滿星離世，在地球的痕跡也不會被抹去，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們好好生活過的證明。”
秦野撇嘴：“還有，不是我想吃霸王餐，因為你父母的原因，這裏的人不會向外交官收取任何的費用。”
江瑜冷不丁出聲：“秦野。”
秦野：“嗯？”
江瑜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目光灼熱滾燙。
秦野疑惑：“你突然這是幹什麽，怪嚇人的。”
江瑜：“你會幫我的對嗎？”
秦野一頓，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在秦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江瑜突然單手撐在秦野肩旁，然後頃身，唇落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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